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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斜睨着他:“你这么喜欢造船?”
廖云道;“我又不是工匠,哪里会造船,也就是略懂一二,能看出那些工匠有没有偷工减料而已。我的出身你也知道,高蕴坐上首辅还要为此被人弹赅,何况我呢?我也不图入阁拜相,能升人郎中就心愿足矣。”
秦珏哼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出他的言不由衷,他对廖云道:“你既然想回福建,那我就帮帮你,不过说好了,你就在福建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三心二意。”
廖云心中一凛,秦珏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珏既然答应帮忙,他还是很高兴的。
本来他想叫上秦珏,再叫上常一凡,晚上到天香楼好好聚聚,可秦珏说他还有事,廖云只好和常一凡一起去了。
天香楼是常四娘开的,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扬州,这里便交给了掌柜。
掌柜的听说舅爷来了,亲自出来相迎,给他们找了一间雅致又安静的包间。
既然来到天香楼,廖云便问起了李青风,常一凡道:“我妹妹和孩子们没在京城,他少了牵挂,人也自由了,这几天去了天津卫,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到时让他请客。”
廖云一怔,忙问:“令妹和孩子们没在京城?”
常一凡道:“她们去了扬州,留住身子弱,江南的水土好,妹夫让她们在扬州多住几年再回来。”
廖云心中一动,他试探地问道:“若说水土,我们扬州的水土就是养人,令妹既然带着孩子去了,你怎么没让嫂夫人和孩子们也跟着去扬州玩玩?”
常一凡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儿,和聪明人说话太累了!
他素来爽快,既然廖云起疑了,他也不再隐瞒,实话实说:“我妹夫只是商贾,别说是把妻儿送走,就是他把所有生意搬去扬州,也没人会说什么。我就不同了,你嫂子也是官宦小姐,我们自是不能说走就走。老安人的意思,是想让二宝跟着我妹妹一起走,可你嫂子舍不得,那时二宝还未满周岁。”
无论是常家还是庄家,即使想要保下一点骨血,也只能是次子,而非引人注目的长子。
到了此时,廖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骁勇侯世子沈砚去了天津卫?”
常一凡点点头,没有说话。
廖云这才说道:“今天我去了刑部,玉章说会帮我回到福建。。。。。。”
第八六八章 站哪边
听完了廖云的叙述,常一凡道:“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小秦若是没有把你当成兄弟,才不会管你的事,你是去是留,与他何干?我和他是亲戚,你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廖云瞪了常一凡一眼,道:“你和他算是什么亲戚,他老婆表哥的大舅子?你也不嫌绕嘴。”
常一凡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这亲戚扯得有点远,他正要开口,廖云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戏谑:“我的确是在犹豫,如今大乱在即,你们全都留在京城,我却要到福建苟且偷生。。。。。。”
没等廖云说完,常一凡便打断了他:“你知道小秦为何不想让你留在京城吗?”
廖云一怔,就在没来天香楼之前,他还以为秦珏是不想看到他被高蕴整治,才出手相助的,可是当他得知常四娘已经去了江南,常家也有意把次子送走的时候,他便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见常一凡问起,他点点头:“论背景论人脉,我比不上你们,玉章是想让我避开这些纷争,以免祸殃池鱼。”
“非也,非也”,常一凡摇头,“和赵宥、赵奕,甚至是高蕴、韩前楚这些人相比,你只是一只小虾米而已,祸殃池鱼也还轮不到你身上,我实话告诉你,小秦是不想与你有兄弟相搏,割袍断义的那一天,你懂了吗?”
廖云打了个激凌,兄弟相搏,割袍断义?难道是。。。。。。
他不敢想下去了,他看向常一凡:“那你。。。。。。”
常一凡道:“我能和小秦共进退,你能吗?”
廖云心中大震,他能吗?
在他动身回京城之前,扬州家里已经来信了,让他到京城后静观其变,这天下如今三方争雄,但是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一个“赵”字。赵极、赵宥、赵奕,无论这天下最终是谁的,也仍是大周天下,赵姓天子,但是廖家这几年人丁不旺,经不起折腾了。
信里虽然没有明说,可内中含义廖云很清楚,当今天子的皇位得来不正,这根子上已经烂了,若说正统,十万军的赵奕才是正宗,只是传说中皇太孙早就死了,现在的赵奕是不是假的,怕是没人说得清楚,这样一来,西北的赵宥也和他们不相上下,他和赵极、赵奕一样,都是太祖子孙。若是当今天子无嗣,赵宥也同样有资格坐上龙椅。
不过若赵奕真是当年的皇太祖,他便是正宗。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三人是半斤八两,正如家里说的,谁当皇帝都行,但是廖家是百年世家,越是乱世,越要乱中求稳,所以廖家是站在赵极这一方。
廖云不知道秦珏是站在哪一家,现在看来,肯定不会是当今天子赵极。
而沈砚和瑞王府是死对头,想来秦珏也不会与赵宥合作,那么余下的就只有皇太孙赵奕了。
廖云想通了这些,他叹了口气,对常一凡道:“你真的要和小秦共进退?令尊和老安人知道吗?”
常一凡郑重地说道:“我能在家里作主,你能吗?”
是啊,如果常一凡不能作主,常四娘也不会去了扬州,常老安人更不会答应把二宝也送过去。
廖云不说话了,廖家轮不到他来做主。廖家要拥护当今天子,他能不答应吗?
次日,廖云便去找到秦珏,他去福建也好,江南也罢,哪里都行,只要远离京城。
没过多久,刑部便腾出一个福建清吏司郎中的空缺,廖云由工部调到刑部,重又回了福建。
最可笑的是,高蕴早就听到风声,说秦珏要把廖云调过去,可他却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免得工部里有个秦珏的眼线,走了最好。身为工部堂官的他,竟是问都没问,就让廖云调走了。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高蕴正在大发雷霆。
他的心腹张会隆去了五城兵马司,却连两名轿夫的人影儿也没有见到,非但如此,还被奚落一番,轰了出来。
张会隆又羞又恼,这是哪个缺德人做的缺德事,京城里抓人,为何不送到顺天府,却要送到五城兵马司?
如果是顺天府,根本不用他费劲,这事儿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
高蕴见张会隆空手回来,便知道这事情没有办成,长子高嘉安给他出主意:“父亲,依儿子来看,那两名轿夫便不要去管了,我们总是去要人,五城兵马司的人迟早会怀疑到您头上。无论那两人是不是招了,我们只管不承认便是,两名亡命徒而已,他们说得没人相信。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欧阳杰找出来吧。”
高蕴想想也是,只要找到欧阳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一次,他的名帖终于派上用途了,顺天府派人在京城里查找欧阳杰,可是找了两天,也没有踪影。
到了第三天,终于抓到一个和画像差不多的人,顺天府的差人二话不说,五花大绑把那人抓走了,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
到了顺天府门口,差人把看热闹的全都轰开,这些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一轰而散了。
可谁也没有注意,有两个少年却悄悄溜到了府衙后面。
晚上,欧阳杰正和焦渭下棋,一旁的方金牛粗声大气地说着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吵得欧阳杰和焦渭苦不堪言,焦渭无奈,只好和欧阳杰拿着棋盘去了院子里,方金牛也跟着出来,焦渭冲他瞪眼珠子,方金牛委屈地说道:“焦叔,老七,不对,是大姑爷让我一步不离地跟着你们的,你们若是嫌弃我,就去找他啊。再说,这两天我哪里都不能去,陪着你们在这里下棋,我快要憋死了。”
“好好好,你可以说话,可是你别再说你家的狗了,好不好?”焦渭无奈地说道。
“那就说大奶奶养的那条汤圆吧,唉,汤圆啊。。。。。。”
正在这时,李初一从外面进来,冲着焦渭和欧阳杰抱抱拳,便老实不客气地在石凳上坐下,说道:“焦先生,我按您的吩咐,派人去给顺天府报信,没过一会儿,顺天府的人就把那个人抓了。哈哈,分明就是抓江洋大盗的待遇,五花大榜,就差上枷了。”
欧阳杰眼神黯淡下来,高蕴知道他没死,竟然慌称是家中被窃,让顺天府拿人。如果真是善意的找人,怎会用这个借口,而且还是五花大榜地抓回去。
第八六九章 官两口
在座的人里面,只有焦渭最能理解欧阳杰的心情,他不由佩服欧阳杰的淡定,若是罗绍这样待他,他怕是会吐血,好在他比欧阳杰的运气好,遇到了罗绍。
李初一继续说道:“我让人在顺天府外面盯梢,不到一个时辰,高蕴身边的张会隆和石青就去了,然后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两人又出来了,全都是一脸的郁闷,哈哈哈。”
兴冲冲地过去,却发现把人抓错了,能不郁闷吗?
焦渭问道:“那个人呢?放出来了吗?”
李初一笑道:“自是不能当场放人,那多没面子?不过我已经把那人的老婆叫过来了,这会儿正在顺天府外面哭爹喊娘呢。”
“老婆?”焦渭奇道,李初一这小子的鬼主意真多。
李初一更得意了:“当然不是他的真老婆,是从翠花胡同雇来的姑娘,每人十两银子,那姑娘叫了十几个姐妹,哭得那叫一个好看,口口声声地说她男人没偷高首辅的银子,求高首辅放她男人一条生路。”
欧阳杰失笑,他知道冒充他的那个人,是个刚来京城混饭吃的骗子,据说几代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却没想到这个叫李初一的,竟然还请了翠花胡同的姑娘去帮忙。
李初一又道:“这些姑娘不用自我介绍,一眼就能看出她们是做哪行的,估计不出一个时辰,京城里都会传高首辅抓了翠花胡同的王八。”
焦渭哈哈大笑,方金牛气得不成,冲着李初一喊道:“这么好玩的事,为何每次都不叫上我?”
李初一白他一眼:“你去了肯定露馅儿。”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欧阳杰牵牵嘴角,终于也笑了出来。
京城里的人爱看热闹,尤其是和当官的有关系的事,不用宣扬,也能引来人头无数。
听说翠花胡同的姑娘们在衙门外面哭成一朵花,来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姑娘们很是敬业,顾不上抛媚眼,一个比一个哭得好看。
顺天府的人出来轰了几次,姑娘们只好避开衙门口,到旁边去哭,这是京城啊,可不是小地方,顺天府可不敢太过造次,人家没有堵在大门口,他们总不能过去打人,谁知道围观的人里,有没有哪位大人家的小厮,哪位御史家的亲戚?
直到姑娘们的“男人”被放出来,姑娘们才止住哭声,簇拥着她们的“男人”往回走,围观的人这才一轰而散,可是高首辅仗势欺负龟公的事迹,也不胫而走。
高蕴得到消息后,气得差点昏过去,他明明是要抓欧阳杰,怎么就变成他欺负龟奴了?
他真要欺负人,也是欺负韩前楚和霍英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