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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得不出宫。
罗锦言虽然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但是王宝能到勤政殿当差,说明相红已经是后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王宝是相红的干儿子,他找个借口出宫,并非难事。
王宝冲着秦珏拱拱手,叫了声“秦大人”,却看都没看罗锦言。
秦珏嗯了一声,眼睛看向车窗外面,并没有说话。
罗锦言知道时间紧迫,她一刻也没有耽误,用比她平时说话快了一倍的速度对王宝道:“公公请转告罗姑娘,若她不想留在宫里,便委托公公带话出来,我定会帮她,她的亲生父母和家人,现在都过得很好。若她还想留下,那就随她吧。”
她说完了,秦珏从衣袖里掏出只荷包,正想交给王宝,横次里伸出一只手,却是罗锦言,她拿过荷包,把团扇上的羊脂玉坠子取下来塞了进去,秦珏看到这一幕,眉头蹙了蹙,有些不悦,可还是忍住了,不动声色地从罗锦言手里拿过那只荷包,抛到王宝手里。
王宝一笑:“谢了。”
起身便跳下他们的骡车,钻进自己车里,那车掉转方向,扬长而去。
白九娘也招呼着充做车把式的方金牛,赶着骡车出了这条巷子,上了大道。
这时,秦珏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荷包里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足够了。”
话外音:你不必把自己的随身之物给个男人,也包括不男不女的。
罗锦言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她莞尔:“王宝最喜欢羊脂玉的小玩艺。”
第八四四章 羊脂玉
秦珏的脸都黑了,王宝喜欢羊脂玉的小玩艺,你就把随身的扇坠子给了他?
他没有说话,手指在膝盖上一点点滑动,骡车忽然颠了一下,只是轻微的晃动,秦珏却趁机握住了罗锦言的手。
罗锦言被他猛的握住,手上的团扇掉了下去,秦珏用另一只手捡起来,给罗锦言扇了几下,笑着说道:“这扇子真沉,我帮你扇。”
还是四月间,天气并不热,女眷们手中的团扇只是装饰品,又能有多沉呢,还不是这人厚着脸皮套近乎?
罗锦言抿着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笑得像个傻小子。
快到张家园子时,秦珏问道:“我们进去逛逛吧。”
张家园子是卖金鱼的,中间是一只只硕大的鱼缸,这些鱼缸有一半埋在地下,冬暖夏凉,即使是冬天,金鱼也不会冻死。
张家园子的四周都是古董摊子,有的是摆在长案上,还有的则直接在地上铺块布,那些所谓的古董便散放在上面。
当然了,这些古董大多是假的,但是懂行的偶尔也能淘到一两件真货,不过机率极低。
京城里这样的地方原本还有两处,张家园子则是最小的,但是这两年不太平,人们也没有闲情逸致淘换这些东西,另外两外地方渐渐萧条,一来二去,原本并不引人注意的张家园子反倒兴旺起来。
若是往常,罗锦言逛街也逛不到这里来,她是正三品的诰命夫人,出门前呼后拥,断不会来这种龙蛇混杂之地。
可今天她和秦珏恰好都改了装束,她做小户女子打扮,秦珏的衣著则和来张家园子捡便宜的寒门学子一般无二。
罗锦言看看两人身上的衣裳,顿时来了兴趣。
可惜今天没有带着孩子们,否则他们一定很开心,三月生日的时候,外公带他来这里,买了一盆小金鱼,三月当宝贝似的。
秦珏悄悄打量她,见她神采飞扬,眼波流动间顾盼生辉,不由得心驰神荡,后悔起这个提议了,他不是应该趁着抓手的机会,先抱抱亲亲吗?
现在倒好,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牵着她的手吧,两人虽然没有一前一后,可也隔了两拳的距离。
虽然脸上罩了层薄纱,可罗锦言身段窈窕,娉婷婀娜,还是引来无数的目光,秦珏只好假装没有看到,陪着罗锦言挨个小摊子挑东西。
有一个摊子上卖的都是玉件儿,大大小小的,把件儿、鼻烟壶、镇纸,还有玉佩扇坠子。
秦珏拿起一件看了看,雕工是新的,只是做了旧。他身边有个精于此道的汪鱼,因此对这些伎俩一看便知。
他见罗锦言拿着一只玉髓的如意,便悄声说道:“祖父留给我的私库里有几柄上好的玉如意,你若喜欢,我便挑出来给你拿去把玩。”
罗锦言微笑:“这个就挺好,给孩子们拿着玩的。”
说着,她指指一端的小孔,道:“可以在这里系上铃铛。”
原来是给孩子们玩的,秦珏二话不说,便要叫小厮付帐,忽然想起他没带小厮,只有白九娘远远跟着。
他窘了,他身上没有碎银子。
罗锦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了摆摊老板。
秦珏干笑,陪着罗锦言又走到一个摊子,这里卖的也是玉器,老板正对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口沫横飞地吹嘘了一只白玉镯子:“爷,您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您看看这质地,您再对着太阳光看看。”
秦珏拉着罗锦言走开,边走边说:“那哪是羊脂玉啊,纯粹是在忽悠人,这些人看到白色的玉石便说是羊脂玉,真正的上好羊脂玉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喜欢羊脂玉的人很多,有些人家砸锅卖铁也想淘几件羊脂玉做传家宝。对了,惜惜,你怎么知道王宝也喜欢羊脂玉的?”
罗锦言的鼻翼微微抖动,喷出一口气,看看,来了吧,把我忽悠到这里,专捡着卖玉石的摊子去看,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小时候他便是这样,陪着她上灯楼猜谜语,就是为了告诉她庄渊的事。
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长个子不长出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
我偏就不告诉你。
“我猜的。”她道。
“猜的?惜惜你真聪明,我就猜不出来,早知如此,我还准备银票做什么,从库房里找两只把件儿送给他不就行了,白白多花了二千两银子,眼下京城内外的土地不值钱,二千两够在昌平置办一千亩良田了”,秦珏还不忘再捧捧罗锦言,笑着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还是要和你商量才行,免得再花冤枉钱,对了,惜惜,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罗锦言忽然明白了,难怪豫哥儿多嘴多舌,原来是随了秦珏。
“他们这些内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多好了,金银在他们眼里当然比不上银票,可银票是明码标价的,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他们的胃口难免越来越大,那就不如送些精巧的小玩艺,若论这些,当然就是上好的玉石了,皇室素以白璧为贵,他们这些宫人自是把羊脂玉当成心头好了。”罗锦言娓娓道来,言之凿凿却又恰到好处。
这一次秦珏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原来是他多想了,本来就是嘛,女人不就是喜欢研究这些玉石宝石的?元姐儿三岁时就攥了一颗祖母绿不松手。他再说内侍们也能算成半个女人,惜惜能猜出内侍们的喜好,也是理所当然。
“惜惜,这里没有什么好物件,我带你去珍宝轩或者金玉楼,给你选几件像样的好东西吧。”秦珏说道。
罗锦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身上有钱吗?”
你连银子都没有,到了那里,还不是要让我自己掏钱?
秦珏当然不怕了,珍宝轩和金玉楼都是日进斗金的大铺子,他又不用付帐,让他们的伙计到明远堂结帐就行了。
他牵起罗锦言的手,便往张家园子外面走,可还没有走出去,就见一群人往里面跑了过来。
“锦衣卫!”
第八四五章 马夫人(两章合一)
随着周围人群的尖叫声,秦珏也看清了来人,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果真是锦衣卫。
他把罗锦言挡在身后,白九娘却被人群挡着,一时挤不过来。
“不要乱跑!锦衣卫奉旨捉拿朝廷钦犯,所有人全都让开!”一个中气充沛的声音压过了周围的嘈杂,然后秦珏便看到了邹尚。
他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罗锦言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担心。
大批的锦衣卫涌进张家园子,刚才还哭爹喊娘的人们吓得不敢言语。
这里是京城,百姓们偶尔也会看到锦衣卫大马金刀地在城中纵马走过,可还从未这样近距离地与他们接触。
现在这些传说里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家伙就在面前,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肃杀和森然,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人们不约而同地向两边退去,让出了一条路来,秦珏也护着罗锦言退到一旁。
邹尚站在这条路的中央,他目光如电般扫向四周,在秦珏的脸上稍一停留,目光便随即移开。
他刷的一声抽出绣春刀,对簇拥在他身边的锦衣卫们喊道:“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你们去给我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搜,把钦犯找出来!”
锦衣卫们个个如狼似虎,向着张家园子的深处冲去。
片刻,便押了一个男人回来,那男人四十上下,穿着府绸衫子,胡子拉渣,看样子和这里摆摊的小老板并无二致。
秦珏的眉头动了动,这个人虽然是陌生面孔,但是身材却似曾相识,他应是见过这个人,而且不止一次见过。
那人被带到邹尚面前,背脊挺直,高昂着头,像只不甘屈服的公鸡。
邹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笑容可掬地问找到这人的锦衣卫:“没找错人?”
那几名锦衣卫得意地道:“指挥使,您还信不过咱们兄弟这双招子,等回去往他脸上浇盆水,您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邹尚的笑容更深,他道:“那就没在这儿了,走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一马当先地大步走出了张家园子。
锦衣卫呼啦啦地跟上,不过片刻,便走得干干净净。
惊魂未定的人们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开始相互打听那个被抓走的是什么人。
“那小子是前阵子才来的,就是接下老吴摊子的那个。”
“对啊,难怪他不爱搭理人,原来是个钦犯。”
“我早就看出来他不地道了,你看他那双手,哪像是做咱们这行的,分明就是个杀过人的。”
“没错,你看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好人,依我看,准是江洋大盗。”
“你们不懂,天下大乱了,还抓什么江洋大盗啊,这年头,能动用锦衣卫来抓的钦犯,十有八、九是叛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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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张家园子里的人个个都是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的神探,那名被锦衣卫带走的小老板也由杀人犯、江洋大盗升格为叛军。
白九娘已经跑到罗锦言身边,三人迅速离开张家园子,回到明远堂。
罗锦言换上家常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便看到秦珏还是穿着那身粗布直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从庑廊垂下来的绿萝。
“怎么了?”罗锦言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
秦珏这才发觉自己还没有换衣裳,他自己动手脱下沾满灰尘的外衫,对罗锦言道:“我在想郎士文为何还会留在京城,而且还要藏身在张家园子。”
刚才邹尚和手下的说话,罗锦言也听到了,她已经猜到那个被抓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锦衣卫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