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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嗯了一声,声音里透出一股恨意:“我姑姑上个月死了,她永远也不能回到平凉了,你这个坏蛋!”
死了?
赵宥正要再问,一个中年妇人从背后把小姑娘扯开,然后冲着他抱歉地点点头,大门重又咣当一声紧紧关上。
赵宥怔在那里。
许久,他才发疯般跑向街口,飞身上马,向庄子里奔去。
这些年,他没有去打听她的消息,她嫁到千里之外,那人是个小吏。
他刻意地不再去想她,如果不是今天心情不好,他也不会来到这条街上。
几天后,他派出去的人带回了消息,钟氏死了。
据说是月子里操劳受了恶风。。。。。。
此时的赵宥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冷笑,让坐月子的女人操劳受风,这家人是不想活了。
他叫过黄九,把钟氏丈夫的名字写在纸上,扔给黄九。
黄九出去,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从今以后,他是再没有什么牵挂了。
他重又提笔,写了一道折子。
没有多久,瑞王世子赵宥请罪的折子便送到了赵极手中。
赵极把这份折子草草看了,冷冷一笑,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瑞王世子是个能屈能伸的,比他爹赵梓还有城府。
赵极的目光看向盘膝坐在下首,正用棋子叠罗汉的秦珏,骂道:”你和朕下棋就这样了无生趣吗?“
秦珏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臣不敢,只是因为万岁总也下不过臣,臣也没有办法了。“
这小子!
赵极暗骂一声,把那份请罪折子扔到他的面前,说道:“你不是四处钻营,想要王会笙的那个缺儿吗?你从这个折子里看出什么来了,说对了,朕就把那个刑部侍郎的位子给你。”
“谢皇上。”秦珏欠欠身子,漫不经心地拿起赵宥的请罪折子。
赵宥的文字朴实无华,字里行间都透出诚恳之意。
秦珏一目十行地看完,便把那折子合上,对赵极道:“瑞王世子的这道请罪折子一出,郎指挥使的那些人证物证,怕是都没有用了。”
赵极哈哈大笑,把一颗干龙眼朝秦珏扔了过去,秦珏伸手接过,却没有剥开吃,而是放在小几上,继续说道:“瑞王世子说他被俗利蒙眼,贪财枉念,做下与商贾联手之事,更不该拉上朝廷重臣一起,罪该万死。”
“当日王家在大理寺外众目睽睽之下,连人证带物证,全都交给郎指挥使,这事就连京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堂堂瑞王世子,当然肯定也知道了。”
“他来请罪,十件事里认了九件,却对第十件提出不提,偏偏几封信里却有那第十件,万岁您说,郎指挥使这下子岂不是要给气坏了。”
说到这里,秦珏就不怀好意地牵牵嘴角,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赵极哼了一声,那日他把那几封信给秦珏看过,这小子过目不忘之能,确是非常人所及。
那几封信中,也只有一封信,提到了红毛大炮的事。
赵宥请罪,却没有提到私造红毛大炮。
正像秦珏所说,十件事里,他认了九件,却独独不提这第十件。
他敢不提,就是他能笃定这件事,王会笙是不知道的。
既然王会笙不知道,那么信上的内容又是怎么回事?
秦珏说得没错,赵宥只是上了一道请罪折子,就把那几封信给否定了,若是物证是假的,那么人证当然也是假的。
“放肆,郎士文哪里得罪你了,你这般取笑他。”赵极冷声道。
秦珏微笑:“郎大人贵为锦衣卫指挥使,臣对他喜欢不起来,臣相信,朝堂上下就没有人是真心喜欢他的。”
神经病才会喜欢锦衣卫呢,这群臭虫。
赵极没有说话,赵宥如果不上这道请罪折,他还没有想到,赵梓的儿子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见他迟迟不说话,秦珏有点着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把那道折子放回龙案上,大声问道:“万岁,臣何时能到刑部上任呢?”
赵极不由得皱起眉头,冷笑道:“好啊,既然锦衣卫手里的证据成了废纸,那就把这案子转到刑部,由你来查!”
第七一三章 姓袁的
次日,吏部的公文就颁下来了,秦珏升任刑部侍郎,位列小九卿。
他这一次的升迁,并没有令人震惊。
四品升到三品是一个坎儿,很多人就老死在四品的位置上。
但是秦珏这次的升迁,情况有点特殊。
一是他在都察院任佥都御使,已有四五年了,资历虽然不丰,却也勉强说得过去;二来,这个位置上原本是王会笙,王会笙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以至于刑部上上下下虽然觊觎这个位子的有不少人,可是却没人敢来争一争,整个刑部都是人心惶惶,大家想的只是如何自保。
秦珏在天香楼摆了几桌,天香楼名义是李青风的,实际上的股东是常四娘、罗锦言和张氏。
不过罗锦言和张氏都是甩手掌柜,一直都是常四娘在打理。
秦珏在这里请客,刚好李青风也在这里宴客。
秦珏听说后,立刻过去,和李青风寒暄了几句,李青风便把他打发出来了。
李青风回到席上,同桌的一位姓袁的客人笑着问道:“李二爷,如果我没认错,你这位妹婿就是新任的刑部侍郎秦玉章吧?”
刚才秦珏进来时,李青风只说这是自家妹婿,并没有向在座的客人们介绍秦珏的身份。
并非是他疏忽,而是不想给秦珏添麻烦。
现在听这个姓袁的这样说,他便打个哈哈,道:“我这妹婿确是年轻有为,袁兄好眼力,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这就是不想深谈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便重又说起生意上的事。
偏偏那个姓袁的不肯罢休,趁着去官房的空儿,拉着李青风,非要让他向秦珏引荐。
“李兄,你就成全我吧,当官的常见,这京城里的三品大员,那可不容易遇到,你就帮着引荐引荐,我又没有什么事儿求上门。”
李青风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刚好看到若谷走上楼梯,便冲着若谷招招手,道:“这位常爷想要认识你家大人,你陪他过去吧。”
说着,向若谷使个眼色。
但凡是给当官的做随从的,处理这种事都有一手,远比李青风要有办法。
他笑着对那姓袁的道:“原来是李家舅爷的朋友,那自不是外人,袁爷,您随我来吧。”
说着,又冲李青风抱抱拳:“二表舅爷,小可先陪这位袁爷过去了,改日再向您敬酒。”
说着,便带着那个姓袁的往秦珏请客的地方而去。
李青风总算甩掉这块牛皮糖,乐得轻松。
若谷看出那姓袁的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便假装扶他一把,不动声色地试探,这人竟是练过武的!
他笑着拉长了声音,对这姓袁的道:“我家大人幼承庭训,这规矩大着呢,像现在这样正在宴客的时候,最烦有人打扰。”
姓袁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嘻嘻地把个荷包塞进若谷手里。
若谷捏了捏,荷包轻飘飘的,里面应是装了银票。
不但准备了银票,还准备了荷包,这是有备而来。
若只是随身带着打赏用的,没有必要装上银票。
若谷笑着道:“您客气了,那您就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进去看看我家大人有没有空闲。”
若谷走进去,在秦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珏微笑道:“无妨,那我就见见吧。”
若谷退出去,叫来伙计,另外开了一间僻静的雅间。
秦珏又和都察院的同僚们喝了几杯,这才慢吞吞地出去,走进那间雅间。
姓袁的正在里面等着他。
见到秦珏,那姓袁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秦大人,久闻大名,今日一见,袁某三生有幸。”
秦珏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淡淡扫过:“有事?”
那人没想到他说了一大通,秦珏只用两个字就回答他了。
“秦大人痛快,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脚了,不瞒您说,在下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夜不成寐,听说您调到刑部,主审王会笙这案子,这才厚着脸皮,蹭了李二爷的酒席,原是想趁机和李二爷套套近乎,请他帮我引荐,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宴客,小可这才求了李二爷这个人情,来见秦大人。”
秦珏懒得分析他说得是真是假,但是这人找他是冲着王会笙的案子,这是勿庸置疑的。
他道:“说吧,什么事?”
那姓袁的反而有些局促,他搓搓手,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若谷。
若谷道:“有什么事你只管明说,不要说一半藏一半。”
那人自嘲地打个哈哈,这才说道:“小人袁平,祖籍就是北直隶的。不瞒您说,小人祖上发家不太光彩,是靠着做生铁起家的。”
历朝历代,盐铁都归朝廷所有,但是也不管贩私盐的,和私下做生铁买卖的,这个袁平既然这样说,那袁家祖上做的就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秦珏微微一笑,见怪不怪地问道:“邯郸袁老五,是你什么人?”
袁平一怔,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那是我族兄。不瞒您说,我们袁家为了保住血脉,早就分宗了,我家这一支做的是正行。”
秦珏点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看袁平这一脑门的白毛汗,想来袁家虽然表面上分宗,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分开,赚钱的事大家都有份。
袁平抹了一把汗,继续说道:“您刚才提到的袁老五,和我隔了房头,但都是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逢年过节也有走动。”
“前年,我们这个房头有个侄儿惹上了人命官司,我们在京城的便没有闲着,四处给他打点,一来二去就求到了王会笙面前。”
“那时小人还以为这是幸运,不过就是个寻常百姓杀人的案子,也没花多少银子,就能令刑部侍郎亲自过问,现在才知道,这就是个套儿啊,小人和小人一家子,都是上当了,可怜我那侄儿,不过就是多喝了几杯,稀里糊涂就弄死了人,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也是被人算计了。”
秦珏不想再听他诉苦,直接了当地问道:“王会笙以此为由,让你们袁家暗中把铁卖给他,是吗?”
第七一四章 是女的
袁平怔了怔,那人说得没有错,如果他没有主动来找秦珏,过不多久,也会有人来找他们袁家。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找到他们的是官府还是王会笙背后的人,袁家的血脉都会断在他们这一代的手上。
袁平的喉头艰难地动了动,嘴角翕翕,好一会儿才说:“秦大人高见!那王会笙确实是拿了我那侄儿的性命逼袁家就范,我们袁家既然敢做这买卖,自是有应对之法,但是我侄儿这案子,最终都是要送到王会笙面前,且,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王会笙的胃口这么大。。。。。。”
秦珏心里已经清楚了,但凡能把私矿经营几代的,若是没有当地官府的暗中支持那是不可能的,袁家在邯郸是地头蛇,在北直隶的江湖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没有袁家侄儿的案子,无论是远在平凉的赵宥,还是在京城的王会笙,都很难动到他们分毫。
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