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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冯新明呢?”郎士文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冯新明就是六部附近那间冯记茶铺的东家啊。”
郎士文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眼熟。
孝贞皇后失踪以后,锦衣卫将京城里的店铺查了一遍,对六部三院附近的店铺也做了详查。
当时就查出来,原来那间开了十来年的清心茶铺,也有官家背景。
那是国子监祭酒罗绍,给女儿的嫁妆,罗绍的女儿,嫁的是都察院佥都御史秦珏。
锦衣卫还在铺子内外布防多日,除了查出秦家三爷包养的暗门子找上门来要银子,再没查出有用的,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金陵的耿家也想在京城立足,花了一万两的高价,买下了那间小小的茶铺。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到了后来,耿家拿着这家茶铺,就像拿了烫手山芋,只好以五千两的价格,转手卖给一个从江南来的姓冯的人。
这个人就是冯新明。
之后也就没有再查下去,冯新明是外地人,不明所以才买下这间茶铺,愣头青一个,没什么可查的。
那探子又道:“那一片也有铺子暗地里做些放印子钱的营生,可也都是借给那些八、九品的小吏,来往的银钱不会超过百两,只有这个姓冯的,财大气粗,去年有个云南来的茶叶贩子,被人在赌场里骗了几万两银子,姓冯的一口气借给他八万两,前后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八万两现银就摆在那茶叶贩子面前了。”
郎士文点点头,道:“不要惊动他,若是王家找到他,你们再来报。”
王家的婆子回到府里,立刻遣了身边服侍的,关上屋门,压低声音,把朝奉说的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告诉了王夫人。
“后宅里哪会知道还有专做这种营生的人啊,就是不知道那人肯不肯借出来,老爷的案子。。。。。。”
王夫人想说,老爷的案子在京城里闹得太热闹了,又扯上了三大钱庄,这些做银钱生意的,怕是不想淌浑水。
婆子道:“要不您找个人去问问?不管他肯不肯借钱,总要问过才知道。”
大火烧到眉毛了,王夫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硬着头皮,叫来了长子。
因为王家长子夭折,现在的长子,其实是次子。
她把朝奉说的那件事告诉了儿子,又问:“你以前也常在外面走动,听没听过有专做这种营生的人啊?”
“有啊,四大钱庄私底下都做,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手头紧了,差个几万两时,就是找他们周转,那些放印子钱的又怎么够啊。”
第七零四章 小缠绵
王夫人找儿子问这件事,真是找对人了。但凡是经常要用几万两周转的,并非是王家这种没有底蕴的新贵,而是那些宗室、勋贵,和像秦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这里是京城,王会笙虽然官运亨通,可王家在京城却是名不见经传。
王公子身边的朋友,也多是和他一样出身背景的,京城里的那些真正的世家公子、纨绔子弟,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传说。
所以,他告诉王夫人的这番话,也都是酒宴诗会上,听别人说起的,谁谁花了几万两捧个戏子,谁谁又花了几万两买了个遛马园子。
可这些外面的事,王夫人是不知道的,她听儿子这么说,便以为这是京城里贵族圈子里常有的事,当下便松了口气,她并不知道,大周朝最大的四家钱庄,王家得罪了三家,又惹上了这么大的官非,别说是京城,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有人敢把银子借给王家了。
次日,王夫人便让那个婆子和王公子的一名随从一起,又去了当铺。
其实这种事,让帐房跟着最为妥贴,可是帐房先生刚刚走出大门,就被外面把守的锦衣卫给拦住了。
除非是府里的小厮仆妇出去采买,其他人等都不能出门。
无奈,精通银帐的帐房先生只能悻悻留下,随从和婆子一起出去。
郎士文很快便得到消息,王家的人果然是被带到了冯记茶铺。
王家拿来做担保的是现在一家人居住的这处宅子的地契和房契。
如今京城的房价低到极点,若是在一年前,王家的宅子也能值上二三万两,可如今顶多能作价一万两。
冯新明却并不嫌弃,还好心地安慰王家来的两个人:“王大人不过就是一时时运不济,既没有人命,又没有贪墨,这就不是大案子,过上一两个月就能重振雄风了,到时小可还要多靠王大人提携,若非是这件事,小可就是削尖脑袋,也不能往王大人眼皮底下凑。”
这番话若是在一个月前听到,王夫人只会不屑地笑一笑,可如今她听了婆子的转述,就像是干涸的土地忽逢甘霖,通体舒畅。
就是说嘛,自家老爷吉人自有天相,能用银子摆平的,就不是大案子。
三天后,王家的人再到冯记茶铺,冯新明把第一笔的八万两银子如数奉上。
八万两!
这两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这是白花花的现银!
两个人呆愣愣地看着冯新明:“这。。。。。。这不能换成银票吗?”
冯新明道:“不瞒你们说,眼下王家和三大钱庄都不太痛快,这个时候你们拿出银票出来,怕是没人肯接,还是现银好啊,真金白银,什么时候都有用。”
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么多的银子,可怎么弄回去啊,就算是到了大门口,守在外面的锦衣卫不眼红才怪。
王家如今是落难了,真若是锦衣卫眼红了这些银子,随便给个说法,就能把他二人连同这些银子全都带进诏狱!
他们只是下人,王家的主子一个都不在。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笔银子送到王家在京城的一家铺子里。
冯新明是个热心肠,帮他们雇了两个镖师,不显山不露水地把装银子的箱子抬到了位于永福街的铺子里。
铺子里的掌柜见到装银子的箱子,也给吓了一跳。
如果这箱银子就放到他的铺子里面,他说不定没到天明就被人宰了。
这几人抬银子来的时候,谁知道有没有盯梢的。
“不行,不能放在这里,还是先到钱庄里换成银票吧,银票怎么也比现银好存放。”
随从和婆子听了,却是不住摇头:“还是先问过夫人再说。”
随从留下看管银子,婆子便先行回去告诉王夫人。
此时的明远堂里,秦珏正像没骨头似的腻在罗锦言身边,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抚摸着她那依然平坦的小腹。
“惜惜,我们成亲几年了?”他问道。
罗锦言不知道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笑着说道:“七年了。”
秦珏叹了口气,把手从她的衣襟里拿出来,两只手掌摊在她的面前。
一只手伸平,另一只手蜷起只余两根手指。
“你看看,这是七,你刚成亲时年纪还小,我们过了很久才圆房,后来我去了河南,一去差不多一年,这就浪费了将近两年的好时光。”
说着,他把那两根手指也蜷了起来。
现在只有左手的五根手指了。
“你十月怀胎,生了他们还要坐月子,这就是一年过去了。”
他又蜷起一根手指,还余四根手指。
“后来我们又有了三月,你还是怀胎十月,之后也要坐月子,又是一年没有了。”
他又蜷起一根手指,还剩三根手指。
他把这三根手指在罗锦言的眼前晃啊晃啊。
罗锦言噗哧笑了出来,道:“好了,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孩子来了,总不能不要吧,你看他们差不多大,能在一起玩儿,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彼此之间也能说到一起,不像我和天赐地养他们,我和他们在一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有小语儿,那明明是我妹妹,倒像是元姐儿的妹妹一样。”
秦珏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想让孩子们之间年龄悬殊,那样孩子们会变得不亲近。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终于又有了力气。
“你看,豫哥儿和元姐儿明年就五岁了,你肚子里的这个,比他们小了四岁,如果以后再生,那和他们相差就更多了。。。。。。”
罗锦言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给他顺顺毛:“等到这个出了满月,我们就依照江三太太给的法子,嗯,你小心点儿就行了。”
秦珏长长地松了口气。
惜惜虽然任性,可是她说话算数。
她说生完这个就不行了,那就是不行了。
他正想趁着凑到罗锦言身上过过干瘾,外面响起莲舟的声音:“大爷,鸽子飞回来了。”
鸽子飞回来,那就是有信到了。
罗锦言连忙推他:“你快去看看吧,孩子们都跟着五叔在鹿鸣园里,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
嗯,你看完信还有机会,先去忙正事吧。
第七零五章 父母心
信是苏必青寄来的,因是飞鸽传书,所以只有短短几行字。
信上说观棋曾于本月初四去了湖南永州,在那里见过一位女性长辈。
秦珏把信撕得粉碎,观棋是孤儿,他只有一位女性长辈,就是叶氏。
母亲在永州?
永州离广西很近,广西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她去永州做什么?
秦珏再回到屋里时,神情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旖旎。
罗锦言什么也没有问,她只是关切地望着他。
良久,秦珏才幽幽地道:“你说我娘因为怨着我爹,她该不会连我也怨上了吧,她能去永州看望观棋,就不能到京城附近见见我吗?”
罗锦言明白了,原来叶氏出现在永州。
她很少看到这样的秦珏,没精打采的像是个被人抢走糖果的小孩子。
罗锦言叹了口气,道:“如果换做是我,如今这个时候,我也不会见我的孩子,这么多年都能等,也不差这几年了,我可以日日夜夜思念着他们,也不想因为我对他们的思念,而让他们面临危险。”
她顿了顿,又道:“婆婆深明大意,敢爱敢恨,她不是寻常妇人,也不是闺阁弱质。”
这些事秦珏也能想到,只是听说观棋去了永州,他就浑身不自在,现在听了罗锦言一席话,讪笑几声,看到窗台上摆了一盆茶花,他问道:“这是那次从荷花池搬来的吗?”
这是一盆洒金宝珠,前世被他说得一文不值。
不过罗锦言早就知道他对花并不了解,而且也没有什么审美观,早就对这件往事一笑置之了。
此事见他转移话题,猜到他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点破他,微笑道:“是啊,以前是让扫红打理,她出府后,就交给春分了。”
去年扫红嫁给了管三平的孙儿,管三平年事已高,秦珏给他置办了一座一百亩的小田庄,去年他去庄子里养老,秦珏又让他的孙儿和孙媳到他身边侍候,前一阵让人带信过来,说是他闲不住,想回来侍候两个哥儿,秦珏还没有答复。
此时秦珏正想岔开话题,听到罗锦言说起扫红,便想起管三平来了。
他道:“不如就让管三平回来吧,你也可以把白九娘抽出来做点别的事,不用每天跟在豫哥儿和元姐儿身边。”
“管三平年岁大了,让他跟着孩子们出出进进,我怕不太安全。”罗锦言说道。
秦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