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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罗锦言却从怀孕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没有来过,也不知那些猴子过得好不好,当年那只趴在母猴背上的小猴子,已经长大了。春天时,秦珏还让秦珈过来,画了一幅群猴嬉春图,罗锦言非常喜欢,又让秦珈多画了一幅,送给父亲罗绍做了寿礼。
秦珈当然也没有白画,从罗锦言这里捞了一把凤阳壶,卖了几百两银子。
如今两个孩子已经周岁了,虽然还不适合出远门,可到广济寺里走走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这还是一家四口第一次出去玩儿,罗锦言很重视。
两个孩子生得不易,养得也就更加娇贵,长到这么大,也只去过一次杨树胡同,一次荷花池,还被罗绍斥责了一通,生怕风大吹坏了他的外孙和外孙女。
好在明远堂里人来人往,两个孩子见得人多,并不认生,否则真要被养成坐井观天的小青蛙了。
提前一天,罗锦言就给两个孩子把出行的东西全都准备妥当,到了正日子,天还没亮,她就主动起床,把一家四口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才坐上她的新马车,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认识罗锦言十一年,秦珏还是头回见到她这样勤快,忍不住心疼起罗锦言来了。
那么爱出门的人,自从怀孕以后就很少再出去,如今也不过是去广济寺,她就高兴得不成。
距离上次坐车,又有好长时间了,两个孩子对这驾新马车又新鲜又好奇。
马车造了好一阵子了,一直放着通风散味,现在坐进来,已经没有了新马车的油漆味道,罗锦言特意用了孩子们喜欢的桂花香,还加了薄荷在里面,清清甜甜,带着草木的芬芳。
豫哥儿用小手扒着镶着西洋玻璃的窗子向外张望,纱幔顶在他的小脑袋上,他看得起劲,不时地惊呼一声:“呀,汤圆,大大。”
汤圆?
秦珏和罗锦言互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两人也把头凑过去看,哪里是汤圆,分明是一匹白马。
秦珏哈哈大笑,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豫哥儿莫名其妙地看着爹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
罗锦言抚额,她把儿子养成乡巴佬了。
“豫哥儿,那不是汤圆,那是马,大马,和给咱们拉车的是一样的。”
可是咱们拉车的怎么不像汤圆呢?豫哥儿不明白。
“是汤圆。。。。。。“
罗锦言还要再解释,秦珏道:”沈砚不是送给他一匹小马吗?我回去就让人从通州把马接回来,他既然会走了,你就让他学骑马吧。”
学骑马?是不是早了点儿?
罗锦言想了想,到时自己抱着他骑在马上,倒也可以,总比他指马为狗要强吧。
豫哥儿指马为狗的时候,爹娘的注意力都在豫哥儿身上,谁也没有看到元姐儿正在矮几上抠啊抠。
等到秦珏和罗锦言发现的时候,元姐儿已经打开了矮桌下面的机关,正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拽那只箭筒。
罗锦言惊出一身冷汗,哄着劝着才把箭筒重又放回去,她抱起元姐儿坐到矮桌的那一侧,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秦珏如寒霜般的双眸。
“玉章?”她道。
秦珏没有说话,把豫哥儿放下,让他自己玩儿,他欠起身子,从罗锦言怀里接过元姐儿。
“元姐儿,别怕别怕,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爹爹再给你玩。”
如果是豫哥儿,玩具被人抢走,他肯定会哭个不停,可元姐儿也只是扁扁嘴,吸吸鼻子,却是一声也没哭,乖得让人心疼。
第五七五章 旧地游
秦珏亲亲女儿的小脸儿,还是闺女好,如果换成豫哥儿,早就哭得惊天动地了。
惜惜小时候一定也这样可爱吧,那真好,元姐儿长大了也能像惜惜,到时也不知有多少臭小子,争着抢着要给他当女婿。嗯,该多找几个会武技的女子了,最好把元姐儿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换成武技高强的,明远堂的墙头也不够高,要多加几层青砖,再拉上铁蒺藜。。。。。。
这样一想,越发觉的养女儿不容易,又亲亲元姐儿的小脸蛋,却赫然发现,元姐儿的小手又开始在矮桌上抠nong,他心里一动,坐到放着解毒药的那一面,拿着元姐儿的小手摸到桌下,这次他发现了,元姐儿也不过就摸了几下,就找到与别处不同之处,接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这处机关又被打开了。
秦珏又惊又喜,先前就发现元姐儿比普通孩子下手都稳,现在又发现元姐儿手指灵敏精巧,也非寻常孩子可比,孪生的哥哥也比不上她。
罗锦言不懂这些,但她也知道女儿的手定是异于常人,她急切地看向秦珏:“元姐儿除了能练武功以外,她是不是还能做一手好女红,或者抚琴,弹琵琶,这些我都会。”
秦珏酸溜溜的,他都不知道惜惜还会弹琵琶。
“你会弹琵琶,我怎么不知道?”他问。
罗锦言不知道他怎么酸气四溢的,只好笑道:“嗯,除了琵琶,我还会弹古筝,只是。。。。。。我懒得弹。”
她的陪嫁里面,也只有一把古琴,琵琶和古筝,明远堂里都没有。
“元姐儿也能学吗?”罗锦言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说的是元姐儿,就又扯到她身上了。
秦珏有些无奈:“她会不会学女红学琵琶我不知道,我不懂那些。但是我知道她若是学戏法,一定是个好苗子。”
罗锦言瞪大眼睛,然后仰面躺到迎枕上,她的女儿,难不成以后也要到天桥变戏法?
秦珏玩着女儿的小手,眼中都是艳羡之色,罗锦言听说过他在吴桥刘家学艺的伤心事,连忙把女儿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免得女儿又嫩又软的小手被当爹的给玩坏了。
元姐儿虽然还小,可她也能感觉出爹娘喜欢她,她很开心,从那以后更是无时无刻就用这双巧手送给爹娘惊喜,当然开始时是惊喜,后来就变成麻烦了,这是后话。
秦珏提前一天就派人知会了广济寺,早有知客在山门前候着,今天秦珏无心和广济寺的大师们斗禅,因此也只是客套几句,就陪着妻儿去四处逛逛。
罗锦言给张氏捐了香火钱,祝愿她这胎能够顺利诞下麟儿,她想了想,又给赵明华也捐了银子,求菩萨保佑赵明华能找到她想要的。
几座大殿拜下来,也就到了午膳时间。
罗锦言有几年没有吃过广济寺的素膳了,秦珏答应她,下个休沐日带她和孩子们去香山看红叶,罗锦言遂觉得素膳也有了鸡鸭的味道,嗯,这广济寺的素膳果然很好吃。
用过素膳,一家四口在香客寮房里休息,元姐儿在用膳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豫哥儿则又在廊下看了会儿小麻雀才开始打磕睡。
罗锦言也困了,靠在秦珏怀里也睡下了,秦珏看着这大小三只,睡意全无,就这样看着他们,他就怎么都看不厌,哪里还有睡意?
罗锦言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如果不是惦记着下午还要去后山看猴子,她能睡到晚上。
豫哥儿早就醒了,张牙舞爪地要出去,罗锦言亲亲元姐儿的小脸儿,这才把元姐儿弄醒,丫鬟打来热水,服侍了娘仨梳洗妥当,一家四口便去了后山。
看到那座铁索桥,秦珏忽有志得意满之感。
想当年,他和沈砚在钟楼上偷偷喝酒吃肉,他用千里眼看到罗锦言和廖云在桥上走,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现在,惜惜嫁人了,嫁的是他,还给他生下一对可爱的儿女。
他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孩子,又对罗锦言道:“你抓着我的衣裳。”
这座铁索桥,罗锦言已经走过很多次,她当然不害怕,可是她喜欢拽着秦珏的衣裳,一家四口牵牵扯扯地上了桥。
又让跟着来的乳娘和丫鬟们留在对面,不要过来了。
两位乳娘吓得半死,不住地求着:“哥儿和姐儿还小,别吓着他们,把眼睛给捂上吧。”
秦珏的两只手都占着,罗锦言又走在他身后,谁也不能给孩子们捂眼睛。
于是这对狠心的爹娘就抱着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上了铁索桥。
“千千,千千!”
豫哥儿把秋千叫千千,可能是铁索桥走上去摇摇晃晃,让他想到了秋千,他兴奋的挥着小胳膊,不停地喊着千千。
元姐儿一声不吭,小眼珠子却好奇地四下张望,还探着脑袋去看桥下的山谷。
罗锦言想起初次见到这座铁索桥时,还没有上桥,廖雪便被吓到头晕,就是夏至她们,在桥上走一趟也是手脚发软,头晕恶心。
没想到她的两个儿女,小小年纪竟然都不害怕,秦珏也很得意,高声对罗锦言道:“孩子们随了我们,长大后都不是胆子小的。”
其实这也不全是胆子小,罗锦言在书上看了,这叫做畏高症,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只是她和秦珏恰好没有而已。
忽然,她看到了那群猴子,还看到猴妈妈身上的小猴子。
“你看,猴子,我还看到小猴子了。”罗锦言惊呼。
秦珏也看到了,他笑道:“这不是那只小猴了,那只已经长大了。”
两人指着猴群的方向给两个孩子看,可是小孩子的视力比不上成年人,他们都没有看到。
罗锦言很是失望,带着孩子们来广济寺就是为了看猴子,想不到离得远了,孩子们看不到。
她嘟着嘴,正盘算着要不要让人到马车里把千里眼拿过来,秦珏便笑着说道:“别急,我们到山谷里看,那里看得清楚。”
罗锦言吓了一跳,这山谷看着不远,其实占地很大,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建一座铁索桥了。
第五七六章 曲径幽
“真要下去吗?会不会走很远?”罗锦言问道,如果只有她和秦珏无所谓,她乐此不疲,可是还有两个孩子。
秦珏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焦虑,知道她是心疼孩子,便笑道:“有一条小路能够直通山谷,小时候我和沈砚、骆淇常去那里。“
又说:”你不要担心他们两个,就要让他们锻炼锻炼,豫哥儿连白马都没见过,男孩子怎么这样?元姐儿以后要学武功,更不能养得太娇气。”
显然,对于马贩子来说,儿子把马当成狗,这是一件令他无法接受的事。
豫哥儿也就罢了,元姐儿不是就应该娇养着吗?
罗锦言觉得秦珏这样说不对,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和他争辩,只好由他去了。
成亲三四年了,她也摸透了秦珏的脾气,十足的顺毛驴。你越是顺着他,他就越是千依百顺,柔情蜜意;反之你若是拗着他,他就钻进牛角尖,走进死胡同也要把墙捅破了横冲直撞。
这脾气不好,可是相处久了,罗锦言反而觉得秦珏这脾气顶合她心意,真的,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也就是秦珏才能和她般配,她装哑巴时,他就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她想整治人时,他就和她一起折腾,她温顺缱绻时,他甜言蜜语让她的心都化了。
见秦珏坚持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山谷,罗锦言温温柔柔地答应着,自己抱了元姐儿,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珏和豫哥儿身后,秦珏果然停下脚步,看着她那身水红罗裙下露出的玲珑鞋尖儿,就心疼起她来。
惜惜的脚丫只有他的手掌大小,保养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