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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再问,转身出去,罗绍却又叫住了他:“等等,还是别让他来家里了,去桂顺楼吧。”
桂顺楼离杨树胡同很近,罗家宴客也常在那里订酒席。
待到管三平离开,罗绍就又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今天不过是听肖郎中说了几句,又到霍家问了问朝中形势,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了呢?
女儿都说不会离开京城了,她都不怕,自己这个当爹的难道就怕了吗?
“远山,去把管三平叫回来,就说我今天不见秦玉章了。”
远山闻言连忙出去追,可胡同外哪里还有秦家骡车的影子,管三平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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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 留与守
楚茨园内,秦烨父子难得地平心静气。
“我和你二叔已经商议过了,由你送长房和三房的女眷去太原,你的几位堂弟从弟也一起跟随,你回去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动身吧。”秦烨穿了件灰色道袍,绾着竹簪,他坐在那里,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闲云野鹤,秀雅出尘,令人模煳了他的年龄。
秦珏坐在他的下首,闻言沉吟道:“只有我们,其他人呢?”
“二房、四房、五房各有各的安排,只有三房这边和我们长房一起走。眼下四皇子监国,你二叔是四皇子的师傅,自是要共同进退留在京城。你四叔会与你们一起去太原。”
长房兄弟四人,其中三老爷秦外放兖州任同知,四老爷秦炻还在国子监读书,家里的事从没有让他插手。
“那您呢?”秦珏忽然问道。
秦烨怔了怔,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儿子居然还会问起他来。
“我留在京城打理家中庶务。”他温和地说道。
“那就让四叔送他们去太原,我留在京城。”秦珏说着便站起身来,显然是要走了。
秦烨一惊,道:“你留下来做什么?和你四叔一起去太原,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那您留下做什么?家里的人都走了,到时兵荒马乱,还有什么庶务需要打理?您还怕家里的仆妇偷东西不成?”秦珏站住,咄咄逼人的质问父亲。
秦烨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儿子比他还高了半头,不知何时,脸上的稚气褪去,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顽劣的孩子。
“不只是我,五房中各有一人留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秦珏瞬间明白了,五房中各有一个人留在京城,他们不是守护田地店铺,他们是要共同守护天心阁。
天心阁是秦家的藏,内有秦家代收藏的古籍珍本,从前朝到现在,每一代的秦家人都在对天心阁不断补充,经朝代更替,天心阁伫立不倒。
秦家在京城的一脉为政公后人,政公在世时立下族规,天心阁归京城秦氏五房共同拥有,非各房齐集钥匙,不得打开天心阁。
各房钥匙均由长子掌持,秦牧虽是家主,钥匙却在秦烨手中。三房的秦炜外放yn钥匙则交由钟老夫人拿着,钟老夫人要去太原,由其他几房持钥人正同见证,将钥匙交给小儿子秦炉。
秦珏叹了口气,对秦烨道:“您把钥匙交给我吧,我是一定会留在京城的,您护送家眷们去太原吧,也免得到时有什么事,四叔自乱阵脚。”
“那怎么行?你必须去太原!”
“我不去!”
父子二人正在争执,就听到一个作死的声音颤微微地响了起来:“大爷。。。。。。”
父子一起看过去,只见清泉哆里哆嗦地探头进来,他太倒霉了,明知道大老爷和大爷在吵架,他还要过来传话。
“大爷,管伯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他的话音未落,秦珏已经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才转身对秦烨行礼,道:“就这样定了,我留在京城,您去太原。”
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秦烨怔在那里,这是哪对哪。
秦珏走出楚茨园,便看到管三平正在小径上站着翘首以盼。
“怎么了?”秦珏问道。
管三平满脸是笑,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罗大人要见您,约您到桂顺楼。”
“真的?他还说什么了?”秦珏的眼睛放出光来。
“老奴去杨树胡同时没有见到罗大人,正在等着的时候,就见远山过来,说是罗大人吩咐,有些学问上的事要与您当面说,约您到桂顺楼去。”管三平笑眯眯地说道。
秦珏拔腿便走,走了几步,停下来对身后的管三平道:“你去楚茨园,他若是问,你便说我让你在这里盯着他整理行装。”
管三平知道,所谓的他,是指大老爷秦烨。
管三平是秦老太爷身边的红人,就是秦烨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让他来盯着秦烨,秦烨赶也赶不得,骂也骂不得。
秦珏则已经飞奔着回明远堂换衣裳了。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坐在桂顺楼的雅间里了。
此时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桂顺楼里坐无虚席,这间雅座是他花了五十两银子从几个书生手里要过来的。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罗绍的踪影,秦珏想了想,对若谷道:“你去趟杨树胡同,把罗大人接过来。”
若谷从没在罗绍面前露过脸,闻言直摇头:“罗大人肯定不会和我来的,万一当我是骗子呢?”
秦珏觉得吧,若谷是越来越讨厌了,你带着秦家的骡车过去,拿着我的名帖,怎么就把你当骗子了?
“那你去把汪鱼找来,让汪鱼去吧,他比你像好人。”秦珏冷冷地说道。
若谷无奈,他是最看不上汪鱼的,除了会模仿笔迹,也不知道那个老小子还能干点啥。
“这时回明远堂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还是我去吧。”若谷快步走了。
杨树胡同里,罗绍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桂顺楼,秦珏是不错,但秦家是大家族,比廖家更复杂,这样的家族虽能护了惜惜周全,但人事上也太复杂了。
要不要先去问问女儿呢?
正在这时,绿萝跑进来:“大人,有位叫秦若谷的拿着秦公子的名帖来了,说是秦公子在桂顺楼等着您呢,看您还没到,担心有什么事儿,让他过来看看,顺便接您过去。”
罗绍顿时不好意思了,秦玉章那孩子就是这么仁义厚道,明明是自己误了时间,反而让他派人过来。
“告诉他,我这就去,更衣!”罗绍说道。
在去桂顺楼的路上,远山和若谷聊了几句,待到下了骡车,若谷在前面引路,远山便上前一步,对罗绍道:“小的问清楚了,这个秦若谷不但是秦家世仆,而且还是明远堂的大管事。秦公子对您真是敬重,不但平时让管伯这样的人来跑腿,就连去酒楼也是派了大管事过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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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桂顺楼
主子有面子,仆从们也能挺直腰板。
罗绍向走在前面的若谷望去,见他二十四五岁,身姿笔挺,步履矫健,神态举止全无卑微瑟缩,不像是做下人的,说他是哪家的少爷也有人相信。
罗绍暗暗点头,不愧是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先前的管三平还有现在这个秦若谷,放到外面都是出挑人物,这就是世家和寻常大户的区别,世家的底韵不是几个进士几张字画就能撑起来的,越是细微之处越能彰显。
桂顺楼前,早有两个八、九岁的书僮跑进去通报,秦珏闻讯迎到楼梯处。
已有两三个月没有见过秦珏,罗绍暗自打量,秦珏看似有些清减,但目光更加明亮,笑容更加谦和。
回到雅间,罗绍坐了上首,秦珏亲手给罗绍上了茶,这才坐到下首。
从一进门,罗绍就在默默打量着秦珏,世家公子的雍容清贵,满腹诗书的高华气度,文武双全的自信从容。。。。。。再加上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蛋。
罗绍忽然发现自己几乎走宝了,如果不是外面有传说秦珏与叔父秦牧关系不佳,那这秦珏就是十全十美的佳婿。
他呷了口茶,让自己的心情松弛下来,和秦珏说了些学问上的事,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听说秦氏一族嫡系五房至今为止,全都住在九芝胡同,分家不分房?”
秦珏心中一凛,罗大人,您终于关注我家的事了?
“先祖政公蒙太祖赐籍北直隶,从西安迁至京城,并在通州置办祭田,直至今日,秦家祭田和祠堂都在通州,初来京城时,便是居住在梅花里,后来天心阁从西安搬到京城,梅花里地方狭小,便举家搬到九芝胡同,政公膝下五子,便是如今秦家嫡系五房的老祖宗,虽然也在外面置办了产业,但五房人的祖宅都在九芝胡同。”秦珏侃侃而谈,说得很详细。
罗绍颌首,又问道:“听闻令尊是丁卯年的庶吉士?”
这时站在门外的若谷进来,问道:“罗大人、大爷,掌柜的问能上菜了吗?”
秦珏含笑看向罗绍,罗绍点头,秦珏对若谷道:“上菜吧。”
说完,起身重又给罗绍满上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祖父膝下四子,家父名烨字云宣,家中行一。是丁卯年的庶吉士,并在翰林院观政三年,三年期满时,祖父年事已高,二叔那时刚刚调到京城,三叔四叔年纪尚轻,家父至孝,不忍再让祖父操劳,索性接管了家中庶务,代祖父主持公中事宜,一心不能二用,便没有再萌入仕之意。”
原来如此。
罗绍慨叹,他也是考过庶吉士的人,只是没有考上而已。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庶吉士素有储相之称。普天之下,让庶吉士回家管理庶务的,也就只有秦家了。
这要是怎样的胸襟才能做到啊!这个秦烨真非等闲之辈,难怪能有秦珏这样的儿子。
这时,菜已上齐,菜倒也罢了,酒却是御赐的玉壶白,显然是秦珏从家里带来的。
罗绍想了想,问道:“从未听你提起令堂,可是已仙去?”
罗绍当然听说过秦珏自幼丧母的事,但他还是要问问清楚,当然,还有明远堂。
秦珏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看在罗绍眼里,不免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问吧。
“晚辈四岁时,家母嘱咐我要听祖父的话,我一直认为她去很远的地方了,直到办丧事时,我依然不肯相信。。。。。。如今晚辈按族规住在明远堂,家父独自住在楚茨园。”
秦珏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罗绍,他从来不相信母亲死了,四岁时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他的这番话听得罗绍心头酸楚,秦珏和惜惜一样都是年幼丧母。
李氏去时,惜惜比秦珏年纪还要小,她自幼聪慧,当年她是不是也像秦珏一样,不相信李氏已经死了?
唉,自己这个当爹的,那时只顾伤心,从来没有想过女儿可否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他心却又微微放下,秦烨既是独自住在楚茨园,那就是像自己一样,一直没有续弦。
秦牧虽是家主,但毕竟只是叔叔,他的妻子也只是婶婶而已,自是不用像对待自己婆婆那样晨昏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