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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乐言沉默了一下,又道,“那,趁着如今得空,我们去去吧!”
庆王一时没会意过来,问道:“去哪里?”
“镇国寺啊!”毛乐言白了他一眼道。
庆王愕然了一下,连忙道:“你愿意去?”
“你是王爷,我不是还得看你脸色吃饭吗?况且老人家气久了也不好。只是,你也知道,我毕竟不是毛雪莲,未必能帮得上忙的!”毛乐言心里也有些不踏实,跟老人家打交道,她一向不是内行。
“试试吧,现在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了,这件事情已经传到宫里。太后身子一向不好,皇上说为了这个事情,她老人家也动怒了。”庆王有些懊恼,道:“若是早知道会酿出这么大的风波,本王说什么也不娶她进门了。”
毛乐言摇摇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你既然娶了人家,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说什么后悔?难道你不是深爱她才娶她的么?”
“深爱?”庆王想了一下,有些茫然地道:“本王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与众不同,她开始的时候并不理睬本王,后来本王去得勤了,她才慢慢地跟本王好起来,而且她跟了本王之后,便声言不再接客,本王也很感动,加上老鸨总是在本王面前说她的好,总之,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了,竟然就答应了娶她为侧妃。”
“你也挺二百五的!”毛乐言摇摇头,十分不理解地道。
“二百五?”庆王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概和痴情差不多!”痴情和痴呆只相差一个字,确实是差不多的。
“哦!”庆王道,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那倒说不上痴情,这府里的女人,都是母妃要娶的,本王真正属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包括你,也是母妃看上了你,然后命人去找你爹说亲,这府内的女人都是这么来的。”
毛乐言惊奇地看着他,这也难怪他会娶云妃,或许,她多么的不好,也是他自己娶回来的,真正属意的,就算未必深爱,也到底代表了他当时的真实意思。
“那王妃,总是你自己喜欢的吧?”毛乐言又问道。
庆王笑道:“王妃?是太后赐婚的,王妃这些年确实也为本王打理王妃妥妥当当,本王很是感激她!”
“那你们是半点感情都没有?”毛乐言诧异地问道,本以为王妃和他年纪相当,应该是少年夫妻,多少有点真感情在的。
“感情有的吧,哎,本王也不知道,”他有些烦躁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啊?这事儿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毛乐言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成亲啊,大哥,一辈子的事情,没有感情成亲有个屁用啊?成亲之后意见不合,吵架比吃饭还多,有什么意思啊?”
“吵架?谁跟跟本王吵架?”庆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女人说话还是文雅点好,什么脏话都挂在嘴边,也不怕人笑话你!”
“好吧,府内的人都用尽心思去讨好你,自然没有人跟你吵架的,不过,王爷,这样的夫妻有什么意思啊?思想不一致,行为不一致,道德观念不一直,甚至连社会价值观都不一致,你们之间除了上床办事,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毛乐言无语,同时也告诉自己,这在古代只是个别情况,她在现代的时候看了好些古代的爱情小说,爱情在古代一样的缠绵悱恻,只是这一个不知道情为何物的庆王爷二百五才是这样的。
庆王瞪直了眼睛,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才愤愤地道:“乱七八糟,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好吧,夏虫不可以语冰。毛乐言住嘴了,省口气暖暖肚子还好。
两人显然是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最后,庆王烦躁地道:“不是要去镇国寺吗。还不启程?”
毛乐言真想给他几锤,这二百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求人的?真是二世祖,官二代的作风。
毛乐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个问题,她扬头看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庆王一脸抓狂的神色,“你。。。。。。。”
“我不是毛雪莲,不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毛乐言没好气地道。
庆王悻悻地丢下一句话:“本王叫刘显,你记好了!”
刘显,好吧,她认识一个叫刘产的,那个害得她命丧黄泉的贱男。
第三十四章
一路去镇国寺的路上,两人都相对无言,庆王脸色臭臭的,仿佛有些生气。毛乐言也不知道他气什么,干脆不说话,这些官二代的性格一般都比较怪异,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她才不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镇国寺内,一群僧人正在劝说,听说皇家也派人去了,定国王爷的夫人早早便来了,如今正在禅房里劝说着呢。
但是,太妃一意孤行,定要剃度不愿意再回府,弄得定国王妃也没了法子,一个劲地骂庆王。
庆王与毛乐言来到的时候,寺门已经打开,两人一直走进去,僧侣看到他来,都松了口气。定国王妃劝说了一阵,便走到门外去,刚好毛乐言和庆王走进来,王妃见到他,瞪了他一眼,道:“瞧你做的好事,往日你做事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这还有没有规矩了?若是嫂子这一次出家了,以后咱们定国王府便不与你往来。”
定国王爷与庆王的父亲是亲兄弟,一个母妃的,所以两家来往得很亲密,定国王妃更是看着庆王长大的长辈,说话的分量十足。
庆王连忙赔着笑脸,“婶母不必生气,显儿这不是来请罪了吗?”
定国王妃哼了一声,眼光落在毛乐言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道:“十八也来了?十八,好好劝劝,让她打消念头。”
毛乐言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什么人,只是他既然是庆王的婶母,那么称呼王妃总是没错的,于是便行礼道:“十八见过王妃!”
“嗯,不必多礼了,进去吧!”王妃对毛乐言道。
玉姑姑端着茶从一旁走来,见到庆王,顿时便拉下脸了,把茶托递给旁边的丫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倒是知道来?”
庆王尴尬地看着玉姑姑,撒娇般道:“姑姑,母妃还在生气?”
“现在不止你母妃生气,连我也生气了。”玉姑姑哼声道,“昨晚跪在外面请罪,这本来小姐都原谅你了,谁知道你这个不争气的,竟然跪了一会就走,还让阿信代替你跪,你还有点诚意来给小姐请罪的吗?你眼里就只有那个狐狸精,要是这样的话,小姐 回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回了,我老太婆也在这里出家陪着小姐算了。”
一席话,说得庆王脸红不已,嗫嚅着不敢做声。
毛乐言真想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位大少爷也有吃瘪的时候啊,往日他对着她的时候神气得不得了。她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你来请罪,竟然让他人代跪?不要脸。”
庆王恼羞成怒,低声吼道:“闭嘴!”
毛乐言闭嘴了,玉姑姑一把拉过毛乐言,对庆王道:“你凶她做什么啊?你就是瞧准了她软弱可欺,你有胆子回去凶那青楼女子,十八,咱们走!”
说罢,便推开门拉着毛乐言进去了。
禅房里焚烧着檀香,香味时而清淡时而浓郁,伴随着木鱼声悄然入心,让人顿时整个人宁静了下来。
一条黄色的小狗跳起来跃入毛乐言的怀里,毛乐言举起一看,竟然是一条可爱的松狮狗,毛发顺滑,双眼机灵地看着毛乐言,然后开始一个劲地蹭她。
毛乐言抱着它,为它梳着毛发,抬头看着那跪在蒲团上的妇人,她一身暗红色的绣花泥金长袍,衣衫单薄,屋内虽然燃烧着炭火,可穿这么少到底还是不够保暖的。
毛乐言跪在她身边,“十八参见太妃娘娘!”
太妃也不看她,只淡淡地道:“他让你来也没用,我心意已决!”
毛乐言微微笑道:“太妃错了,十八不是来让您妥协的,十八是来邀请您回去参与一场好戏的!”
太妃诧异地转脸看她,毛乐言看清她的脸,年纪不算大,约莫五十左右,虽然脸上已经有年岁的痕迹,可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她有些研判般看着毛乐言:“什么好戏?”
毛乐言道:“自然是智斗狐狸精的大戏了,您不知道,十八在府内玩得有多么的不亦乐乎!”她于是把落水和菈威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听得太妃又是生气又是痛快。最后,太妃惊奇地看着她,“你当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了?”
“这事儿能开玩笑么?您没看她吓成什么样子了,痛快啊!”毛乐言笑道。
太妃奇异地看着她,道:“十八,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毛乐言也早有解释,道:“那是自然的,自从太妃走了之后,十八一人在府中面对这么多争风吃醋的女子,尤其是云妃,她真是让十八脑筋灵活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执着是没有用的,要活好才是最重要。其实,说句丢脸的,被王爷责骂那晚,十八还上吊自尽了,后来在梦中听到一位老神仙对十八说:人生苦短,生命是不该浪费的,可以玩的时候玩,可以吃的时候吃,可以笑的时候笑,切莫为了小事就执着于心,最后走上不归路。虽然之后醒过来也觉得可能并没有这个老神仙,不过是十八活了这些年的心得,用梦境来还原真实。”
毛乐言故意说得半真半假,就是让太妃辨不清真伪。
太妃一向信佛,对她所说的梦中之事大为相信,她寻思良久,才道:“这位老神仙所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难怪你改头换面转变了思想。哎,其实我哪里是真想出家?真要出家了,他还有脸面在京城活下去?他不念我这个母妃,我却是不能不念他的。只想用这个法子逼着他休了那女人。”
毛乐言微笑道:“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您的方式错了。人家现在是巴不得你不要回去,她在府中受宠,地位甚至越过王妃去了,说白了就是王府的主人,只要您一回去,她便什么都不是,即便是侧妃又如何?不得人心,不合您意,一样被人轻看了去。至于您说让王爷休了她,休她倒是容易,问题是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呢?尤其这个事情在青楼里传着,青楼是什么地方啊?小道消息是跑得最快的,不出一个月,全国都知道王爷寡情薄意,无罪休妻。这对王爷的声誉一样有重大损失。”
太妃面容凝神,看着毛乐言,赞赏道:“说下去!”
毛乐言继续道:“她千不好万不好,毕竟是进了王府,这个是既定的事情。咱们犯不着跟她生气,她是用诡计进入王府的,她本人歹毒,黑心,这些本质王爷都是不知道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慢慢地掀开她的真面目,把她最丑陋的一面显露在王爷面前,那样,不消咱们说任何的话,王爷都会把她逐出府去!”
太妃一拍大腿,喜道:“妙计,好得很,十八,想不到你竟然想的这么长远,不枉我平日教导你。”
毛乐言连忙讨好地道:“就是太妃昔日教导有功,以前十八也确实有些固执,可最后知道一味地固执,一意孤行,得出的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何不退一步,给自己看清楚局面,到时候脑筋清晰,想做事情便简单许多了。”
太妃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只是这口气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