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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旦生下孩子,就要被封为西王妃了,跟王妃平起平坐,加上有孩子,以后接管了府中事务,便再没你们立足之地了。”玉姑姑担忧地道,如今太妃与王爷眼里只有孩子,这点她能理解,毕竟期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这种喜悦会让人忽视一切的。
毛乐言淡然一笑,这些她从不担心,宁妃得宠也好,失宠也罢,她都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而自己留在王府是另有筹谋的,若是庆王想她走,她离开便是了,如今反正也不止庆王府一个依靠。
“不必多想,该来的始终会来。玉姑姑,放宽心,咱们犯不着跟她计较。”毛乐言安慰道。
玉姑姑伸手在阳光下,炙热的阳光照得手心发烫,她回头看着毛乐言,道:“你就跟着阳光似的,总让人的心暖和到发烫。”
毛乐言扑哧一声笑了,“好响的马屁啊,难怪人家那边要吃醋了。再说两句,多赞两句听听,趁着如今没旁人。”
玉姑姑也笑了,作势要打她,“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果然是赞不得你的。”
毛乐言笑着躲开,如此一闹,玉姑姑的情绪总算是好多了,她整整衣冠,拨弄好发鬓,道:“我得回去了,小姐跟前伺候的人,我一个都不放心。”
“嗯,去吧,我晚点去给太妃请安去。”毛乐言在阳光下静静地笑道。
送走了玉姑姑,毛乐言陷入了沉默中,他是打算让自己走么?之前一直都想他能以朋友的心态对待她,如今他真的打算放手了自己心里又有些被人遗弃的感觉。走就走吧,又不是没地方落脚,大不了回毛苑去就是了。
捧着账本,她百无聊赖地走回灵香苑,日头确实很毒,晒了一会,便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当下加快了步伐往苑内走去。
第二日无事可做,她便前去给太妃请安,顺便看看玉姑姑。去到的时候,刚好宁妃雪雁以及罗云裳也在,看着三人傲然的眼神,忽然想起玉姑姑所言,如今她们要么是侧妃,要么是夫人,只有她依旧是最低级的姨奶奶,她心中轻晒,在古代的日子可见她也不好混的。
“给太妃请安!”毛乐言盈盈施礼。
太妃微笑道:“今个怎么有空过来?”
毛乐言道:“上吊也总要喘口气,这不,听闻太妃这边有好东西,我隔远就闻到了香味,自然是要扑来的。”一阵香甜的桂花糕香味钻进鼻间,想来是玉姑姑的拿手好作。
玉姑姑笑骂道:“你是狗鼻子啊?这么远都能闻到。”
宁妃淡淡一笑:“妹妹日理万机,自是要吃些好东西进补一下的,玉姑姑心疼妹妹,把妹妹当成自家闺女一般看待,真让人羡慕啊。”昨日她硬是把玉姑姑压成下人,如今说毛乐言是玉姑姑的丫头,就等同把毛乐言也压为奴才辈了。玉姑姑闻言,脸上一阵愠怒,只是碍于太妃在此,发作不得。
毛乐言淡然一笑:“是啊,玉姑姑对我是最好了,”她瞧见番薯狗走了过来,正在宁妃脚下磨蹭,这只狗是太妃的最爱,所以宁妃即便讨厌,却也只得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毛乐言又笑道:“你看番薯,简直把宁妃娘娘当成亲生娘般看待,可见这小畜生多通人性。”
玉姑姑扑哧一笑;“是啊,番薯总爱缠着宁妃娘娘。”
宁妃一脸铁青,只是瞧见太妃也一脸笑意盎然,只得忍住气笑了笑。
毛乐言已经许久没见过宁妃了,今日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她脸色倒是不错,一身宽松的罗裙覆盖着浑圆的肚子,看样子马上就要临产了。算起日子,二月初有的,如今七月,头尾算起来,也该六个多月了。只是肚子未免显得过大,她特别留神地看了一下她的肚子,兀自一愣,再看她的脸色,脸色倒是无恙,只是眉心处隐隐有一抹黑气流泻而出。
她再看了雪雁一眼,她的眉心也有她同样的黑气,心中当下愣住了,随即想起当日小春之死,如今看来,小春确实是枉死的,否则焉会怨气不散,甚至入侵胎儿?所幸现在发现得早,她即刻便道:“宁妃,你的胎儿有些异样,可否让我瞧瞧?”
太妃当下愕然地看着毛乐言,毛乐言有些本事她是知道的,听她这样说,焦虑地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异样?”
宁妃也怔了一下,只是想起日前大夫把脉,也都说胎儿强壮稳健,便冷笑问道:“不知道我的胎儿有什么异样呢?”
毛乐言上前握住宁妃的脉象,眉心的黑气顿时隐没,是她身上的灵气逼退了怨气,她淡淡地道:“你可曾去过什么脏地方?”
宁妃见她说得像模像样的,问道:“什么是脏地方?”
“例如坟墓。”毛乐言轻声吐出几个字。
宁妃吓了一跳,微愠道:“我好端端的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啊?你别信口雌黄,是不是想恫吓我让我动胎气?让我生不下这个孩子啊?”
太妃愣看了毛乐言一眼,“十八啊,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毛乐言也不想说得太明白以免吓坏了她们,便道:“是有邪气入侵了,太妃不防去找个僧人来瞧瞧。”
太妃吓了一跳,“有此等事?玉儿,马上去镇国寺请住持过来瞧瞧。”
宁妃连忙道:“不必了母妃,哪里有什么邪气入体?她瞧一眼就能瞧出来,她是什么人啊?大夫也说我的胎儿十分稳健,哪里有什么邪气?”
太妃道:“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宁妃却认为是毛乐言的诡计,本不同意,只是听她这么一吓,心中也有些芥蒂,干脆就让太妃把镇国寺的高僧请来,到时候好戳穿毛乐言意图恫吓她的诡计。
第二日,高僧便来了,住持在闭关中,住持座下的大弟子玄空大师来了。
玄空大师在韶骏阁瞧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邪气,而且瞧着宁妃的神色,也不觉得有异样,便如实回禀了。玄空大师虽然是得到僧人,只是功力到底不够深,兴许武功修为不错的。而宁妃在韶骏阁的时候,一切都无异样,是因为小春并不能侵入韶骏阁,但是在太妃处甚至在雪雁处,她便十分的危险了。若她不是住在韶骏阁,那邪气估计就侵入了母体,生下来,也只是一个魔胎。
玄空大师的话让太妃安心之余,也对毛乐言心生不满,当下指责她:“不懂可别乱说,她的胎儿一向稳健,若是让你说出点什么来,你能担待得起?”
宁妃冷冷地道:“怕是有人眼红我有子,怕我日后夺了她的权,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府的血脉,你如此诅咒,心肠不免过于恶毒了。”
玉姑姑为毛乐言辩解道:“怕是玄空大师瞧不出来吧?”
太妃微愠道:“玄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他都瞧不出来,怎地十八一眼便瞧出来了?”
毛乐言心中暗暗焦急,想了一下便对玄空大师道:“大师,能否请你灵珑苑里瞧一眼?”
雪雁闻言,顿时怒道:“你什么居心啊?是不是想要污蔑我让宁妃的肚子里有邪气?大师既然说宁妃的胎儿无恙,那就一定是无恙的,莫非你认为你的本事能比大师高明?”
太妃不容许毛乐言胡闹,命人把玄空大师送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魔胎成形
毛乐言见太妃执意如此,只好从怀里取出一道符咒,递给宁妃:“这道符可保平安,宁妃随身带着吧。”
宁妃取过符咒,随即丢弃在地上,怒道:“你三番四次地诅咒我与腹中的孩儿,到底是何居心?”
太妃也道:“十八,你走吧,别惹嫣儿动气。”
毛乐言本就是看在太妃和庆王的份上,才会对宁妃的事情上心,如今见太妃不相信自己,难免着急,道:“太妃,您认识我这么久,我像是无的放矢的人么?我说有不妥,定然是有不妥的,您若是想宁妃诞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最好让她带着我的符咒。”
罗云裳一直都没有说话,如今听闻毛乐言这样说,冷笑一声:“众所周知,符咒是以朱砂写成的,其中也不知道浸泡了些什么香料,焉知道这些香料和朱砂会否损害胎儿?宁妃娘娘若是配搭了你的符咒,一旦平安生下胎儿,你便可以说幸亏有你的符咒。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也能推个一干二净,如此心思,恶毒至极。”
太妃像是被惊醒一般骇然地看着毛乐言,怒道:“你可是这般的心思?十八,你太让我失望了。”
毛乐言情知现在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只是那到底是王府的骨血,她不能坐视不理,“总之小心点没错的,何不带着呢?符咒虽然是以朱砂写成,但是即便随身携带,也不会伤害胎儿。”
“咱们王府光明正大,我也鲜少到外边去,怎么可能沾上什么邪气?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你想吓倒我,岂是这么容易的?”宁妃心中来气,见她还是死心不息地要自己带她的符咒,心里更认定她有古怪。
毛乐言还想说些什么,太妃却已经沉下脸来了,“既然高僧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如今距离宁妃生产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不必来请安了,好好料理府中的事情吧。”
毛乐言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道:“既然太妃不信,那我也不必再说什么。只是,还请宁妃少去灵珑苑,那里到底是新添了一条冤魂,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雪雁闻言,陡然大怒,“你这句冤魂是什么意思?小春是罪有应得的,她偷了东西,我还没责备她,她倒先自尽了,若不是太妃仁慈,早就把她的尸体丢出去喂狗了,哪里会给她厚葬?若是她不懂得感恩,敢回来兴风作浪,看我不把她打个魂飞魄散?再者了,若她是冤枉的,咱们错怪了她,宁妃娘娘又怎么得蒙天恩,怀上孩子?分明是你自己在此胡言乱语,你不甘心做姨奶奶,对宁妃娘娘遏制你为夫人心存嫉恨,如今便在此胡言乱语。”
太妃将信将疑地看着毛乐言,疾言厉色地道,“你是不是因为不能升为夫人而心存嫉恨?若是这样,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淡泊名利,把这些分位看得不重,若是真因为宁妃不许你升夫人而兴风作浪,我也容不下你。”
毛乐言举起手,“好,我小人,我卑鄙,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说罢,她福福身子,“既然我在这里让你们闹心,我走了。”说罢,扬长而去。
她如此无礼的举动惹恼了太妃,太妃怔了半响,才气道:“怎么这几日不见,她就变了性子?”
雪雁进言道:“她在娘家的时候便是这般,看似没有心机,但是心机深沉着呢。”
太妃蹙眉想起毛乐言的身份,她已经知道毛乐言并非毛雪莲了,当下试探道:“十八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双生女?”
雪雁笑道:“哪里是什么双生女,就她一个。”
太妃心里咯噔了一声,回身看了玉姑姑一眼,玉姑姑自然知道她想什么,道:“十八于王府有恩,于皇上有恩,我相信她。”
太妃却还是无法释怀,事关王府的血脉,她不能不谨慎。想了想,她下令道:“你去跟她说,让她搬回毛苑住一阵子,直到宁妃平安生下孩儿,再让她回来吧。”
玉姑姑急道:“兴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太妃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玉儿,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