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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学子都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对他身后的人当然也很是羡慕。
白梓岐站在台阶上还是淡淡的笑。
这时候一个身材很瘦弱的人慢慢举起手,怯懦道:“我对傅山先生十分仰慕,能去听先生讲课吗?”
众人嗤笑一声,仰慕就能去听?
以为你是谁?
跟谁有关系吗?
台阶上的白梓岐像是答应杨泽文那样的,一笑,点头:“有何不可。”
嘘……
众人大哔。
一个人带头,就会鼓足其他人的勇气。
众人开始争先恐后:“我也很仰慕傅山先生啊,能去听先生讲课吗?”
“有何不可?”
白梓岐来者不拒。
众人高声喝彩,击掌相庆。
这让杨泽文好没面子,他以为他做了官,又认得白梓岐,这才可以带人进去听课。
现在竟然都可以。
他有些恼怒的看着白梓岐:“这么多人,你家院子里放得下吗?”
这里有二百多人,非要放下,也放得下,但是由于部分院子是后院,是林孝珏平日来居住的地方,跟他们活动的地方分的很清楚。
白梓岐一笑,回头对田管事道;“把先生讲课地方的那面墙拆了,任谁都可以站在不远处听课。”
拆墙?
就为了让别人听课,拆自己家的墙?
众人再次大哔……
如果这样,可能就不止是这么几个人来听课了。
理学不是考试的学问,不是死记硬背,不是四书五经,是能让人明白事理的学问。
平民百姓也可以听。
宅子的墙破了
里面的山水亭台全部暴露在外人眼中。
真是山幽水静,亭台雅致,十分宜人,在这种地方读书,就算考不上进士都甘愿了。
傅山坐在临水的风也亭中,拿着羽扇,侃侃而谈。
他的坐下,有十八张案几,那是人家宅子里的学子特有的待遇。
其他来听课的人,没准备的只能站着,离着近的到底可以般一张小杌子,坐着听着。
“心,一心也,理,一理也,至当归一,精一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本心就是理,学习的目的就在于发现本心,只要切己自反,便无需向外去求,因此,哪怕是大字不识一个,也可以堂堂正正在天地间做人。”
这话说的没什么错。
十八张案几的分两排,第二排第二个位置,一个面容清丽无双的少年认真的记录着傅山的话。
她边写边想,这些话她都听过,是母亲讲给她的,傅先生讲的理学不是程朱理学,而是祝九渊的心学,难怪能在山西自成一派,跟许文馨是不同的。
这人因是坐在低着头,所以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以她特意的气质,熟悉的人一眼就能把她认出来,她就是好多人都在寻找的林孝珏。
病人不看了,她在自己院子里女扮男装,来听傅先生讲课嘞,又有谁能想得到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53 危机感
傅山的学说通俗易懂,而且他本人十分平易近人。
林孝珏特意让人安排了提问环节,他都有问必答,解释的也十分有道理。
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捧他。
到了第四天开讲的时候,听课的园子已经站满了人,甚至街道上都是人。
这种文学盛况,是近年来空前的。
可是傅山的学说并不是程朱理学,这就让程朱理学的传人很有危机感。
许文馨听了一天,连夜便去找薛大人商量。
薛大人的书房灯光熠熠,薛大人和许文馨分别坐在案子的两边。
“文才。”许文馨叫着薛大人的字:“傅山讲的理学完全不是程朱理学,可是那些愚昧之人听得津津有味,我怕继续下去,他这种异类学说要大肆推广,我们得想个办法制止才行。”
薛大人因为被皇上降了官职,郁闷了好些时候,把自己关在家里到现在还没有出过门。
他也没关注外面发生什么事。
就问了许文馨过程。
许文馨便把傅山去林孝珏的宅院讲课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开始听那举子说永安公主的主张还蛮和心意,她说学问到了一定境界就是想通的,很简单,谁知道她会请这样的人给举子们讲课,这不是要误人子弟吗?
原来那日在宅子门口被四个儒生簇拥着的中年人就是许文馨,他是特意去听傅山讲课的。
薛大人听了一脸不愉:“如果是跟那位公主有关的,就一定是歪理邪说,您不知道,她有三寸不烂之舌,连我都说不过她,也不是我说不过,她尽是些强词夺理之词,可是皇上偏偏信她。”
许文馨对于薛大人被贬略有耳闻,但是林孝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点着头道:“那你看怎么办?”
正说着薛世攀从外面走进来:“父亲,老师。”他分别行了礼,然后面向许文馨:“听闻老师前来,徒儿特地给老师请安。”
许文馨满意的点着头,指着下首的椅子:“你也坐,我正跟你爹商量如何应对傅山的讲课,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薛世攀看了父亲一眼,说了声是,捋着袍子静静的坐到薛大人下首。
许文馨问他:“傅山在百花深处讲课,你去了吗?”
因为是林孝珏的宅子,薛世攀当然去了,但他不愿意让人知道,就摇摇头;“近日来正在看朱熹先生的四书章句集注,没有时间外出。”
薛大人也没有心思看着儿子,所以不知道他撒谎,就对许文馨道:“下次春闱,他不能再缺考了,所以要早早做准备。”
许文馨听了点点头。
薛世攀就问许文馨;“老师说的傅山是山西的傅先生吗?他做了什么,让老师这样为难?”
许文馨又把自己听课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怕他的学说在京城推广,你们也知道,京城之地,多智慧者,一旦把他的学说传播开来,对程朱理学就是一种迫害。”
因为这时候朱熹的学问受到官方保护,所以陆九渊的心学早已经衰落,程朱理学才是正统,而且许文馨是程朱理学的嫡系传人,保护自家学说,理当义不容辞。
薛世攀心想原来老师如此关注这件事,还好我去的时候他没看见我。
他道:“傅山能够开讲,父亲和老师不也可以吗?以父亲和老师的名声,定然压过傅山,还怕他的学说泛滥吗?”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薛大人沉思者。
没想到许文馨连想都不想就拒绝:“圣人的学问岂能谁都能听懂的?那永安公主还拆了自家的墙面让一些贩夫走卒去听课,简直是胡闹,我程朱理学怎么能讲给那些人听。”
薛世攀这才想起来,老师一声引以为傲的事就是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讲课只讲给读书人听,收徒弟也十分谨慎,怎么可能像傅山一样在大街上给人讲课。
傅山虽然不是在大街上,但是花园的墙砸了,跟街上也没什么区别。
薛世攀道:“那就只能破坏他们的课场,不让那些人去听课。”
薛大人听了蹙着眉头看着薛世攀:“这种坏事你怎么想得出来?那不是损人的事吗?”
薛世攀听了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许文馨见爱徒受责骂,很是心疼,劝着薛大人:“这也怪不得仪堂,有时候对付这些邪门歪道是要用一些非常之法,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永安公主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许文馨跟那女子打交道是因为东华大街的事,自己的门人被欺负,当时那个公主可是用了一些狠手段啊,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现在最有名气的那个酒楼,大厅的地面血肉模煳,躺着无数的尸体。
现下想起来他还身上冒冷汗呢。
薛大人想了想道;“既然是跟所学有关,当然是要让对方心服口服,承认咱们才是正宗,我想明日带两个人去,直接跟他辩论,辩赢了,他自然就没脸再继续讲下去,让他回太原去。”
程朱理学和程陆心学,在早前经常辩论,所以这个法子可以说是有根据的。
以前自然是旗鼓相当,但是现在科举考试都要考朱熹的学问,自然程朱理学就占了上风。
许文馨道:“这固然是一个法子,但是辩不赢怎么办?”
如果辩不赢,他们理学后人的脸就得丢光。
薛世攀也想,万一林孝珏跟傅山一起的呢?爹爹不是辩不赢她吗?
薛大人因为吃过林孝珏的亏,正憋着一股怒气呢,他哼道:“有理不在声高,我程朱理学是理学正统,怎么会辩不赢?难道师兄你怕傅山吗?”
许文馨一股凛然之态,沉着脸道:“我一生刻苦就是为了守护理学的思想,现在怎么会怕一个傅山?”
薛世攀心想我看那傅山极其随和,不像是言语凌厉的人,他应该辩不过爹爹和老师。
正想着许文馨叫住他:“明日你也去,能帮忙就帮忙,帮忙不了长些见识也好,虽然我看不起他异类学说,但是能跟傅山辩上一辩,对所学会大有好处,所谓真理越辩越明朗,就是这个意思。”
薛世攀忙说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54 被打断
第二日风和日丽,吃过早饭,闲来无事的人们又开始奔向百花深处。
风也亭中傅山喝了口温茶,又开始了一堂课的讲解。
今日他讲的是如何找到理。
程朱理学和程陆心学作为儒家思想的分支,分歧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第一个是宇宙的构成,理学认为世界的本原是外在的理,既心之外。
心学认为雨中便是吾心,心即理,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学哲学的人能分清,一个是唯物,一个唯心。
第二个方面是认识论,理学主张探究万物,心学则认为人天生具有良知,天理就在自己的心中。
三是方法论,理学注重外在工夫,主张“格物致知。”
心学注重心中的内心功夫。
四是程序不同,理学主张首先通过接触世间万事万物,再体会到各种知识的基础上加深对:“理”的体验。
心学主张先发现本心,而后博览。
第五在于作用和影响的不同,理学要求个人修养要以敬畏天理为准则。当私欲和天理冲突时,要存天理,去人欲。
心学注重个体的主动作用,具有一定的思想解放。
当然这五点是林孝珏对比两家学说总结的,傅山是非常注重自己的学说,所以他不会把自己的学说拿去跟别的学说类比。
他在课堂上侃侃而谈,当讲到“理就在我们的心里,对于是是非非,我们生来就有评断……”的时候,两排坐席之后有个声音忽然打断他的话:“先生。听方才先生所说,学生有两个地方不明,第一,如果是非只在心中,那一件事是对是错,人的想法并不能相同,那么以什么为标准呢?第二,我们如果生来就有评断,那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