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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方君候又饮下一杯,道:“他们忙着救火,肯定就没时间指挥铺子里的人放烟花,去想办法,帮他们把烟花放了。”
那人应声离去。
才去不久,他又急匆匆跑回来:“伯爷,楼下在议论,说前面大家抓到一个女纵火犯,是个瘫痪的女子。”
方君候眼中闪出惊诧又焦急的光:“你说什么?”
1123 请君入瓮
方君侯不相信被抓的放火人是妹妹,妹妹行动不方便,他们之前说好了的,人多,不要她出门。
可是下人的焦虑又好似在提醒他,这个人真的可能是妹妹,妹妹恨林孝珏入骨,要亲手点燃可以烧毁东华大街的火焰,这个很好理解,也像是妹妹能做出来的事。
就像他,也非常想去亲自放一把火,不过他忍住了而已。
所以妹妹是没忍住?
方君侯心中疑窦丛生,在屋里不停地走动。
他每走一步,下人脸上的焦急之色就越甚。
方君侯喝干酒壶中的酒,一甩袍子:“过去看看。”
虽隔了两条街,但是楼下所有人都在讨论火情,越来越多的人从前门大街那边跑过来,说明是他们把那边的消息带过来的。
方君侯听他们议论:“全是黑烟,都看不出是哪里失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锦衣卫就在疏散人群了,谁都不许过去。”
是锦衣卫在控制火情?
那真的有可能抓到妹妹,因为锦衣卫的兰君垣在管北镇抚司。
方君侯又听他们在问是谁在纵火,有人说不清楚,有人说听说锦衣卫抓到了人,控制在现场了。
方君侯站在路口,止步不前,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去打探一下真相?如果不去,妹妹说不定就救不出来了。
可是去。
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让他不要离火源太近。
下人站在他身后低声问了句:“伯爷,咱们要不要先去探探路,看看是不是小姐,如果是,关在哪里了?”
方君侯回头看看带来的人,加车夫一共六个,他没想做什么事,所以没带那么多人。
沉吟一下点着头:“派人过去看看,再派个人回府去,看小姐出门了没有。”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就散了。
而这时,借着西北风,前门大街的黑烟都飘到这边来了,烟雾呛人,使人睁不开眼,好似这边也不安全了。
停下来讨论火情的人们又开始往后撤。
方君侯捂着嘴,不知道要不要跟随他们的步伐。
忽听见擦身而过的人道:“说要把凶手下沼狱,说凶手背后还有指使,不知道要牵扯出什么人。”
“什么人都死有余辜,在街上放火,不知道烧死多少人呢,让他赔命,不然太便宜他了。”
“正是,这事必须得下沼狱让他尝尝苦头。”
沼狱是老百姓心中的人间炼狱。
普通人也进不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才有资格下沼狱。
声音越来越远,方君侯身子禁不住有些颤抖。
他们议论说是下沼狱,那说明真的有可能是妹妹。
如果是妹妹,妹妹受不住刑罚怎么办?
她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如果不会,更得把妹妹救出来,如果会,总不能让妹妹连累自己。
天上黑烟还在飘动,像是一张能吞噬一切的大网,让人压力倍增。
去打探的下人迟迟不归,是不是已经被烧死了?
那说明火真的很大啊,这么大火,如果牵扯到了方家人,皇上肯然要雷霆震怒,那时候好似就不在意妹妹招不招了,方家的好日子都到了头了。
这样一想,方君侯心中开始埋怨起方颜夕来,一个残疾,为什么这么多事,让她安安心心看着林孝珏被火烧,她到底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想到这的时候,方君侯都没有发现,他心中已经认定方颜夕被人拿下了。
方君侯又等了一会,空中还是漂着黑烟,但没有增加,也没感到炙热,下人久去不回,他对方颜夕那边又放不下,真是犹豫不决,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去的话,说不定能把人抢下来,不去的话,真打到沼狱,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这样一想,方君侯心中更加烦躁不安,因为很显然的,要去抢人的话,光凭自己一个人怎么行,可是下人都被分配光了。
棺材铺后院,黑烟滚滚,辅宛用浸湿的帕子捂着嘴,另一只手,扇着扇子。
身边的林孝珏跟她做着同样的动作。
她们面前,火药已经撤的好远,正在冒烟的是一个黝黑的大铁桶,黑桶一人多高,两个人围不住,桶口做成特殊形状,。
林孝珏说,这铁通里装的是一种石脂,做成特殊桶口,燃烧不充分的时候,会冒大量的黑烟,而且极其耐然,烧起来经久不息。
辅宛呛得够呛,眼泪哗哗下流。
“我不行了。”
林孝珏也受不了了。
拉着辅宛跑到可以喘气的地方。
四周狼烟地洞,花灯的灯光都透不过来,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辅宛一边咳嗽一边道;“方君侯怎么还不来。”
方才李固信抓到了方君侯的几个探子,审问之下,说方君侯没有亲自过来。
所以林孝珏和辅宛又来加把火。
黑洞洞的,林孝珏也的眼睛也失灵了。
她摇着头:“不知道,或许他不敢来。”
“那怎么办?他不来,咱们不是白受罪了吗?”
点燃石脂,赶走看灯的百姓,一晚上街道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还有这烟,肯定会惊动皇上,驱散人群,散播谣言,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方君侯引过来。
如果方君侯真的不来,这些后果就这有他们自己承担了。
不过也没什么,顶多赔点钱,皇上那边会被骂,没有人员伤亡,别的事就都不要紧了。
林孝珏没有气愤,只是觉得如果方君侯不来很遗憾,还要找别的办法对付他,而下一次,他肯定就学乖了。
正说着,张燕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公主,郡主,方君侯过来找人了,咱们撤走。”
黑暗中,林孝珏和辅宛眼睛都亮起来,来了,来了他就跑不了了。
方君侯听闻锦衣卫没有撤,还继续在前门大街灭火。
嫌犯也没有带走,都在街上。
这样,他想捞人,就必须到前门大街走一趟。
他在酒楼里找了苫布衣穿上,口鼻还捂了厚厚的毛巾,越走近前门大街,视线越模糊,黑烟缭绕,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他也没听到人的声音。
锦衣卫在哪?
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救火吗?
方君侯有一瞬间犹豫,这黑烟是浓烈,看着吓人,但一点也不热,或许,这事有蹊跷,他应该立即离开。
有了这种不好的预感,方君侯还没到前门大家,就打了退堂鼓。
1124 救火
才走了两步,方君侯就感觉身后有的声音。
什么人?他无法开口,心头陡然间闪过一个疑问,下意识的回头,就感觉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抵在喉咙处,那东西很坚硬。
他也习武多年,如果直觉没错的话,这是一把刀。
方君侯心中大骇,要知道他伸手也不错,不然怎敢一人独闯火场,可是有人却能悄悄近他的身,还用利刃指着他,说明来人功夫比他高。
方君侯对面的人正是李固信,方君侯一进入可控制区域,他们锦衣卫就盯上方君侯了,李固信趁着方君侯思维混乱的功夫,靠近方君侯,一边是妹妹,一边又很诡异,方君候脑中想当然的会被这些事填满,若是平常时候,想这么容易就靠近方君侯,还真有些难。
方君侯忍着呛,低声道:“好汉,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你我无冤无仇,我身份不一般,杀了我,绝对没有你的好处。”
他以为对方是趁着烟雾抢劫的。
李固信没出声,也没动。
方君侯感觉到对面人的不正常,心想,莫非是仇家?
可是仇家,这样杀了他,也是不明智的选择。
正想着,身后又传来轻微的动静,他本能的想去看,但是喉咙处一疼,让他立即明白到了自己的处境,腹背受敌,不可以动,且不知道对方用意。
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这样的认知让方君侯遍体恶寒,但是谨慎的个性又不许他做困兽之斗,那样太危险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咳嗽一声,问道。
没人回答,后脑一阵破空的气流响,接着后颈一痛,全身酥麻,方君侯发出呃的一声求救,便躺在地上了。
方君侯被属下打晕后,李固信确定他不是装的,收起武器,将他抗在肩头,然后扔到棺材铺后院。
黑烟逐渐消散,前门大街明显有火光窜动。
有更夫敲着铜锣四处奔跑:“走水啦,抓放火贼啊。”
可是四周根本没人回应他,因为之前的浓烟,锦衣卫已经把所有人都强迫撤离了街面。
锣声还在继续,过了大约一碗茶的功夫,有铺天盖地的脚步声传过来。
“烟散了,真的是走水了,大家快救火。”
强迫撤离的人中,有很多事店铺的老板,他们不能忍受自己的祖业或者心虚被一把火烧尽,所以又赶回来救火。
可是他们走的不情不愿,回来也找不到工具。
且烟雾虽散了不少,但房屋和花灯都被熏得漆黑,只有微弱的灯光可以从漆黑中透过来。
这种微光,不足以让人看清周边事物。
很快的,有人发现棺材铺的窗口最亮堂,说明火源在这,不知道有没有蔓延。
街上也没有锦衣卫了,离火源远的店家赶紧跑回家,去收拾贵重的物品。
离火源近的店铺,怕火势蔓延出来,开始组织人手灭火。
街道又嘈杂起来,到处都是喊叫的声音和奔跑的身影。
可是他们这边防火的用具都在五城兵马司那里,今日元宵节,本来五城兵马司应该加强防备才是,可是连着几年也没有失火,当官的也想过节,所以有很多人不值班,来的没有关系的士兵,又多是偷懒耍花的,黑烟一起,见锦衣卫的人顶着,就都怕死的跑了。
这回再想找他们,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有良心的几个没跑远,还真被锣声叫回来了,带着百姓去取用火工具,可是早也没有防备,水囊都破了。
这要怎么办?
光凭着百姓一桶水一桶水的浇?
那要到什么时候。
而且附近也没有特别有权威的人张罗,好多人看似都在忙碌,但是不知道怎么忙。
还有一些远远的围观的,挡住了救会的行程,以至于棺材铺的火势到底烧成什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真是一团混乱。
正混乱中,有人喊道:“救火的来了,快让开。”
这一声浑厚震耳,犹如洪钟,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急的没头苍蝇一样的人,全部停下脚步。
等看明白来人手中拿着的用具,纷纷让出一条路。
不用说,一看这精良的救火设备和井然有序的救火人员,就知道是东华大街的救火队。
东华大街防盗巡视人员也是这些人,不管防火还是防盗,都是京城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