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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再坚持,老衲这一走,她不是一样要出头?这种堵,岂能堵的住,公子你还有父亲和老师,哪个都比她会讲,您不能只让老衲一个人顶着吧。”
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矜持了。
住持大师又道:“老衲以为,她根本也不想讲,就是故意坑人。”
薛世攀蹙眉想,就算坑人,也得让她坑,爹爹老师都不是她对手,只有毫不相干的佛学才能压制的了她。
薛世攀抓住住持大师衣领;“大师,您忘了您的使命了吗?伯爷是怎么跟我说的,他说您弘扬佛法,最是看不惯妖邪作崇,您不是要渡那女子吗?这么小小的苦都受不了,您怎么渡她?当年佛祖以身饲鹰,您才是小小的皮肉之苦。”
方家现在继承爵位的是方君候,住持大师是方君候帮薛世攀找来的。
住持大师被他要的头晕目眩:“阿弥陀佛,公子快放手,老衲不回去便是了。”
薛世攀这才放开手。
“阿弥陀佛。”住持大师忍住胃中的呃逆之感,忙喝饱一杯水。
随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薛世攀这时道;“大师,再坚持十五天,再坚持咱们就能让她心服口服,到时候您再想点化她,就容易了。”
住持大师是很想点化林孝珏,因为那人眼神太过犀利,行事也太过偏执,睚眦必报不近人情,又有大才,一个女人,不加以管制,一定会为害人间的。
“可是怎么能算赢呢?老衲讲不动了,她再出来讲,不是一样的吗?”
薛世攀摇摇头:“大师,您不了解她,她争强好胜,一定会想办法跟您斗一场,赢了她才会继续讲课,不赢,她会想办法赢,这样不声不响的,不是她的个性,如果真的不声不响,那么您就放心了,她龟缩在这里,以后就不会再走这条路。”
住持大师微眯起眼睛:“你确定?”忽又眼睛瞪大:“那她会想什么办法与老衲斗?”
薛世攀摇头:“这个,我还想不到,您等着吧。”
所以他还得忍着太阳,一场一场的讲下去,直到那个公主愿意出来。
如果她一直不出来,他这二十多天,就是被耍戏的猴子。
主持大师到着空空如也的茶壶,整个人都不好了。
1086 最后一场
后面几场主持大师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让薛世攀把觉远接下山带代替他。
他们打的是祝福的名义,就像是做法事。
觉远单纯无邪,更能获得人们的好感,一时间不光是读书人,就是市井闲杂,都想见一见觉远,听他将佛诵经。
觉远的名声倒是比他师父蹿红的还快。
直到最后一场。
单子上的安排,地点就在百花深处的巷子里。
那里正是林孝珏的宅子,曾经傅山讲课的时候,墙拆了,花园子和街道连成一片,成了附近百姓闲暇时游玩的场所,那水榭,就是讲台。
傅山之后林孝珏还请过别的先生,在学术界,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地方了。
头天晚上,星光闪耀。
觉远见师父房中没有掌灯,想了想,端起自己房中的烛台,走到师父前门,敲了敲:“师父。”
觉远的声音干净清脆,十分好听,也有区别性。
主持大师答应着:“进来吧。”
觉远推门进去,借着灯光一看,师父正在铺上打坐。
他将烛台放在桌上,然后跪在师父面前;“师父,明日徒儿不想上台了。”
主持大师没做声。
觉远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本能的,觉得那为公主跟高阳在一起,一定就是友好的,而师父正在做的事,他都听说了,是在跟公主作对。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推了这一场,那可是已经欺负到人家家门了。
住持大师见徒弟目光从未有过的闪烁,道;“你怕了?”
觉远低下头,他要怎么说?
住持大师的嗓子已经恢复了些,说长话也不会那么疼了。
他叹息道;“明日要为师亲自出马才行,薛公子说,如果明日,那公主还无动静,以后咱们就不用防备她了,为师准备好好点化点化她。
如果她明日出头,那么你肯定是挡不住她的,只能为师来。”
觉远双手合十:“多谢师父。”
主持大师道;“也别忘了功课,虽明日用不到,你以后也能用到,为师的衣钵,以后还要传给你。”
觉远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不想再当和尚了,想和高阳在一起,但是高阳说,那样只会害了他,他不太懂,高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是师父的话,不知道要不要听。
觉远听主持大师再没说别的,从地上爬起,到桌上捡起烛台走了,厢房里主持大师逐渐适应黑暗,慢慢闭上眼,再次念起清心咒语来。
周敬之一大早就来到百花深处的宅子。
“二爷……”他到院子里,遇见的下人都恭敬的跟他打着招呼。
周敬之目不斜视,沿着长廊,急匆匆往前走。
在垂花门遇到田管事;“二爷,这么早?”
“还早?不早啊,今个天好,我姐是不是该讲课了。”
田管事面带温和的笑:“到底是公主的弟弟,一猜就猜到了。”
周敬之哼了声:“今天是在我姐的地方,他们还敢捣乱不成?”
是啊,谁敢到公主家里捣乱呢?虽然公主家花园子没有墙。
所以这一天是公主特意安排的,所以阳光不烈,小风徐徐。
田管事笑眯眯的:“公主到底希望有人来捣乱呢。”
周敬之一想,不怀好意的笑了:“也是。”
说着拍拍田管事的肩膀:“我去找云锦了。”之后长腿大迈,急冲冲就走了。
田管事笑着摇头:“年轻可真好。”
周敬之到了周云锦房间,周云锦已洗漱完毕,换了薄薄的夏衫,奶白色,正衬他的皮肤,清爽利落一个小哥。
周敬之道:“姐给你选的?看着就凉快。”
周云锦点着头,让周敬之坐,同时问道:“怎么这么早?用餐了吗?”
“还早?怎么你们都说早?我都跑了一大圈了,出了一身汗,洗了澡,然后赶来的,今个不是重要日子吗?我怕那伙人来捣乱,我得保护咱姐。”
周云锦笑了:“保护就不必了吧?你拉着姐点倒是正经,我怕她把别人打了。”
“怎么说?”周敬之挑眉问着。
云锦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固信哥哥他们都赶来了,姐说了,今天除非老和尚不来,来了好好让他吃点亏,看他以后敢不敢跟她作对。”
“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姐要怎么对付他们?”
周云锦摇摇头:“不知。”
周敬之想了想,手弹着桌子,道;“咱们想吃饭吧,你也没吃呢吧?”
云锦道;“去宴席室吃。”
周敬之拉着他站起来;“走。”
林孝珏要了早餐在屋里吃,吃完后下人将残羹撤掉。
她对这镜子梳头。
当当,门被轻巧了两下。
林孝珏抿嘴一笑,回头道:“进来。”
李固信先是探进来一个脑袋,看见她的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真好看。”
“就知道是你。”李固信敲门跟别人不一样,就如他的人,总是很温柔。
林孝珏把身子转向门口:“还不进来吗?”
她对他眨着眼,俏丽的脸,笑容妩媚,这是别人都看不见的表情。
李固信心满意足了,这才大开了帘子走进来。
走到她面前将她身子转过去,一起看着镜中:“我媳妇怎么这么好看呢?能听我媳妇讲课,他们真是好福气。”
林孝珏噗嗤一笑,这是李固信吗?
他还会说这样的俏皮话呢?
想了想。
他敢揭他的帷帽,他说过,姑娘,你的绿裙子真好看,他会每天蹲在她的房顶陪他说话。
所以,他又有什么不会的,不敢的?
林孝珏道:“可见平日里都是假正经。”
“这是说到哪去了?”李固信一脸茫然。
林孝珏笑着摇头,道:“东西都备齐了吗?”
“齐了。”李固信道:“你确定在咱们的地盘,他们还会来吗?”
“我的地盘他们当然不敢来,但是不是我的地方,他们肯定想办法来,不管怎么样,今日都要会会面了。”
这是最后一日,如果她在没什么表示,别人也会认为她弃权了,认输了。
李固信道:“消息我已让人放出去,你这地方,又比别的书院地点好,一会肯定会来很多人的,成了败了,都能出大名。”
所以在此一举了。
正说着,周云锦和周敬之哥俩携手过来:“姐,咱们家园子里开了好多人啊,田管事正组织人维持秩序呢。”
林孝珏和李固信相视一笑。
来了。
林孝珏从椅子上站起,道;“那么我也该出场了。”
1085 阴损
住持大师和觉远坐在马车上,下车也不是,可是不下车,去哪里?
车夫是薛世攀安排的,给他们带到永安公主宅子的街口。
马车外的不远处,人声鼎沸,坐在车里,就可以预见其热闹。
这么多人,二十七场他们都顶上去了,如果这场不出现,那就太丢脸了。
可是薛世攀还没有来。
“大师。”
住持大师正看着觉远出神,车帘被掀开,薛世攀站在外面。
“下车吧。”
住持大师身子前倾,看着他:“这里是永安公主的地盘,她的水榭,岂能容我老衲?下车去老衲去哪?”
薛世攀脸上志在必得的样子:“大师放心,永安公主的水榭她不会让出来,但是街道可不是她家的,我那边已经让人答了台子,就在水榭对面,正好和水榭隔湖相望,大师,今日才是考验您功力的时候,您的信徒来了不少,可是她的拥趸,也来了不少,您能争取越多的人,才会让她没脸,这样她才会心服口服。”
这是真的打擂台。
所以大家心中都隐约感觉到了,今日是决战的时候。
住持大师还是有些不情愿:“好像太仓促了,老衲就这样过去?”
人家地盘,肯定会声势浩大的出场,他一个和尚,本来应该行走,身后追着很多信徒,然后和那女子狭路相逢,他再用佛法将那女子打败,身后的信徒欢呼,女子双手合十承认自己错了,要求他指点……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和尚哪有坐车的?
会被对方比下去的。
面对大师的犹豫,薛世攀面无表情一抬手;“大师请。”
住持大师只能慢慢下得车来,觉远也跟下来,见前方十分热闹,他用孩童般的目光打量那一切。
车夫先行离去,薛世攀拍拍手,不远处立即有人喊:“大师和觉远小师傅来了。”
前面的人声鼎沸立即又加了躁动。
“大师来了……”
“在哪?”
“在那边……”
不知多少人,小跑着过来,人潮立即将笔直的街道淹没。
林孝珏那边也已经转移到跟花园一墙之隔的厢房里,外面陡然间变了个调,田管事不一会撂着帘子进来。
“公主,他们来了,在街上答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