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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攀差点吼出来,最后他眯着眼道:“我有事要找她,而不是你,你给我滚。”
李固信胳膊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薛世攀:“你说,我来听听是什么事,你最好搞清楚,那是我未婚妻。”
薛世攀见这人胡搅蛮缠,他又打不过。
咬牙切齿道:“你未婚妻你为什么不好好管教她?如果你不会,放那我帮你管教,女人不懂得相夫教子,想与男人一争高低,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不能看着她继续丢脸下去,你看,听她课的有几个,来看大师的又是多少人,我不能让她再丢脸了,我都是为了她。”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你告诉她,我不会让她讲明白一堂课,她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个女人。”
明明是莫名其妙的话,却说的大义凛然。
李固信本想打他一顿的,心底却犹豫问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突然,他身后声音响起:“你真的以为我是输了?你真的以为我怕了你是吧?”
李固信听是林孝珏的声音,回头走到她身旁:“何必跟他置气,他一向拎不清,你还回来干嘛?”
林孝珏目中淬冰的看着薛世攀:“不信咱们就试一试,你看我到底能不能讲明白一堂课。”
薛世攀近距离面对林孝珏的时候,向来大气都不敢喘,他对她的感情,是远了怒,近了渴望又害怕。
他后退两步:“我……”
“你给我闭嘴,薛世攀,我忍你很久了,你道德败坏我抓不到你证据,所以你别犯到我手里,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薛世攀不是真傻,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束缚林孝珏的情绪。
董明珠那件事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还有一个人……
薛世攀吞咽一口:“我……”
林孝珏道:“别嗦,发起挑战吧,我不光要成为拥有忠实拥趸的女先生,我还敢说我教出来的学生绝对比你强,不信咱们就等春闱发榜见。”
就凭她收的那几个郎中?
薛世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底气,说别的事,他不敢托大,春闱考试嘛,状元非他莫属。
他低声道;“比就比,我是我赢了,你就不许跟兰君垣成亲。”
兰君垣挽起袖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孝珏抬手拦住他:“你要是输了……对啊,你输过,你欠我三个响头还没磕,你自己说说你这种人,言而无信,胡搅蛮缠,道德败坏,你简直,我都没法形容你,你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呢?你说你做的哪件坏事我不知道。”
他们越吵声音越大。
不光吸引了很多人,还有跟在林孝珏身后的玉墨等人,他们都是中途听见大家声折回来的。
现在就站在当事人最近的地方。
玉墨等人开始议论:“这人不是薛世攀吗?”
“他到底做过什么事,惹的公主这样生气。”
“公主说他道德败坏,他不敢反驳,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总是跟公主作对诶……”
“好像还觊觎公主……”
“说不清他,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薛世攀做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可是他很聪明,都没有留下证据,而且都不是大奸大恶的事,但是真的很令人不齿。
读书人中隐隐约约有耳闻,可是又都不那么确定。
面的林孝珏的质问和不时钻进耳朵里的讥讽。
薛世攀踉跄后退两步。
他想说,他哪里做错了?可是不能,他嘴不如她厉害,肯定会吃亏。
沉吟一下道:“你做的错事,自己不知道反省,还推到我身上,我是男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男人该做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该是真的顶不住压力,撩起袍子,挤进人群,撒腿就跑。
逃跑的姿势都慌慌张张。
李固信;“……”
这狗东西也只敢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
别的人也都看傻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开始气势不是很足吗?怎么最后还跑了呢?
薛世攀绝对是心里有问题的,林孝珏想着,可是她不打算给他治病,他要让他更加怀疑人生。
虽然跟薛世攀没说赌约,但是林孝珏越来越咽不下这口气了。
明显的,住持那个老和尚跟薛世攀联合起来跟她作对,不管是谁请的谁,说先找的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敌人。
林孝珏确立了目标,回去让人发消息,给城里个大书院的山长,她是公主,在学士界已经小有名气,所以接到她的邀请函,没有不来的。
林孝珏对着二十八个山长道:“本宫要连着讲一个月的心学,轮流在你们的书院里,今日我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所以,你们拿到安排表,就回去准备。”
说的霸气侧漏。
山长们都来不及思考答不答应,手里就被塞进了时间安排变,哪一天,在哪个书院讲。
其实,他们其中有人听过林孝珏的课,不排斥她讲课,但是仗势欺人就让人有些反感。
可是大家巴结公主还来不及,谁会出言反对呢?
面上都陪着笑:“一定一定,绝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这些人听话,林孝珏就把他们放了。
等人都走了,李固信从屏风后站出来,走到林孝珏面前道;“你故意放出消息,是给主持大师和薛世攀听吧?”
林孝珏踮起脚掐着他的脸;“什么都瞒不过你。”
薛世攀说让林孝珏一堂课也讲不好,如果她知道林孝珏要讲三十堂,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不过凭着他清奇的脑回路,一定能找到对策的。
李固信握住林孝珏的手,神色郑重起来;“这次一定要给你出气,我能做些什么?”
要做什么,得先说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或者要有目的,行动才有意义。
林孝珏莞尔一笑:“我要先把那个老和尚打败,你帮我做这些事……”她踮起脚尖,在李固信耳边低语。
李固信听得明白,越听桃花眼瞪得越大,等她说完了计划,李固信回头点着她的鼻尖:“大师的老底都要被你挖出来了,以后没法做人了。”
“我正是在教他做人,怎么做个真真正正的人。”林孝珏目视前方,倏然间精光一敛,薄唇闭紧,样子十分阴险。
在薛世攀安排的临时住所里,正在盘膝打坐的住持大师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他睁开眼看着门口,喃喃道;“肯定是那位睚眦必报的公主在骂我。”
1084 有人急
清晨,万堂书院的学子全部换上统一的白色澜衫,列队书院大门前,在山长的带领下,等着迎接永安公主的到来。
根据单子上的信息,他们这里是第一站,公主要在他们书院的讲堂里讲课。
因为早早就放出了消息,不远处还有一些书院之外的人在翘首张望,他们也是书生打扮,应该是赶场子听课的人。
山长没有让人驱赶这些人,那位公主就喜欢给人讲课,听的人越多,公主就会越高兴,他都差点去市场上雇佣人。
书院门前是一条横穿的宽巷,公主如果来,肯定是走左边巷口。
山长抬头看看时辰,还没到,不用着急。
“阿弥陀佛,老衲来迟了。”一个底气十足的苍老声音从巷口处传来。
山长一个激灵。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声音吸引。
不缓不慢的,身着锦斓袈裟的和尚身影从巷口里闪出来,他身后还跟着许多信徒。
随着他脚步的前进,巷子渐渐被人群占满。
山长傻了。
早就听说公主要讲课就是跟这个和尚打擂台,怎么公主没到,和尚来了?
不是要难为他吧?
山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迎接,毕竟人家是黄觉寺的住持,信徒更不是好惹的。
一个文官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走到山长面前,道:“大师要为万千学子祈福,万堂书院是第一站,没想到山长大人这么有先见之明,就列好队来迎接了,那进去吧。”
山长大急:“不是,这是永安……”
那文官不等山长说话,回头叫着住持大师:“大师里面请。”
住持大师大摇大摆的走进大门,一干信徒紧随其后。
这样自来熟,山长也是第一次见,可是他敢怒不敢言。
学子们都用迷茫的目光看着他。
山长急的跺脚:“可惹祸了。”
大师是佛啊,请进了佛,谁敢送出来?
可是这样公主就没地方讲课了。
他忙叫来一个学生:“你快去公主的住所送信,就说情况有变。”
这个信是必须要送的,对方分明是抢地盘的。
不然公主过来,什么都不知道,打起来吵起来都是他的责任。
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公主那边,并没有什么举措,也没有派人来问责。
直到把那位大师送走,公主那边还是没动静。
山长长长吐了一口气,公主应该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吧?
可是明眼人看是不一般见识,不明真相的人,又是另外一番评论。
大师一走,公主的威望不如大师的传言,就再次在街头巷尾涌起。
不然为什么书院请的公主又给换了?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持续了十三天,因为这十三天里,安排过的书院都碰到了和万安书院相同的情况。
明明请的是永安公主,最后他们不得不客气的招待住持大师。
住持大师打着为学子们祝福的幌子,赚了善名和贤名,一时间风头大盛,声名无两。
天气又恢复了闷热,林孝珏房里摆着冰釜,只留一扇窗透气,凉风习习。
她在房里端着书本看得认真。
“你去你去……”
“你去……”
“你们就没有一个带头的?”
门口在窃窃私语。
林孝珏听出是白梓岐等人的声音,一笑,放下书本抬起头:“进来吧,我又不是聋子,当我听不见呢?”
几个人一连串的走进来。
白梓岐最为稳重,脸上带着羞赧,后面几个笑的贱兮兮。
林孝珏道:“什么事?把你们乐成这样?”
乐是因为被她骂了,不是有什么值得乐的事。
白梓岐道:“公主,我们是着急您啊,您定下一个地方,那个住持大师就去捣乱,这下下去,不是帮他成名了吗?”
林孝珏道;“说这个啊?”她抬头看看外面**的太阳:“还不急。”
“还不急?”白梓岐等人面面相觑。
林孝珏点头;“不急,有人比我急,我就不急了。”
休息室里,主持大师不停的喝着水,同时看着面前的人道:“薛公主,请安排老衲回山中一趟,呃呃,有事……”
他声音本就苍老,如今哑的很鸭子一样难听。
薛世攀蹙眉道:“您撑不住了?您想退缩,这怎么行?您不是出家人吗?怎么出家人这点苦都吃不了?才讲了十多天,您一走,她就出头了。”
住持大师急的眉毛颤抖,苦行僧也受不住啊,连着讲课十几天,一天比一天热,他嗓子快要哑了不说,热受不了啊。
“可是就算再坚持,老衲这一走,她不是一样要出头?这种堵,岂能堵的住,公子你还有父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