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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衍肯定觉得,要不是当时他找上他,他就不会有今天这种飞来横祸,所以公孙衍最恨的不是林孝珏,竟然是他。
“娘。”方君候抱痛苦的抱着头:“是我害了你。”
方景隆派了大管家去跟锦衣卫认领凶手。
外人一走,后院的丫鬟便来回禀:“夫人醒了,但是情况很不好,血止不住。”
方家夫人赶紧回到后院,去看小刘氏。
小刘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细若游丝,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衣服被子全被然后了,真是触目惊心。
家中的大夫立在床边,一副素手无策的样子。
方君候见了直接跪倒在母亲床前:“娘,是儿子不孝。”
小刘氏伸着颤抖的手去摸他的脸。
方君候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并把要设计林孝珏,却没有成,反过来被公孙衍咬的事跟小刘氏说了一遍。
小刘氏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有些茫然:“想起来了,是我的主意。”她声音很轻,说完又看向儿子:“你不要自责,是娘自己的主意。”
是那天他们一家三口坐在炕上说话,小刘氏提议的公孙衍。
现在反倒让人公孙衍给伤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报应这一说?大家说也没想到公孙衍会乱咬人啊,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让妻子出门。
方景隆心肝俱裂,疼的喘过不气来,叫着下人:“请老院丞来,夫人要是有事,我让人你们全部陪葬。”
下人不敢耽误,转身就跑。
方君候看着母亲的伤势,想着锦衣卫人的武器,公孙衍的匕首可不是破烂货,三指宽,前尖带钩子的,锋利无比,他曾经就听人说过,受伤后拔出后会血流不止,很难愈合。
也就是说人不会一下子死了,会一点点的因为流血过多而死,非常痛苦。
这样的伤口老院丞想来也没有办法。
方君候用袖子擦干眼泪,道:“娘,我去请永安公主来,只有她能救您,放您放心,儿子就算是死也把她请来,您肯定会没事的。”
小刘氏瞪眼了眼睛,染满豆蔻的殷红指甲狠狠的抓住方君候的肩头衣料:“儿,不要去,那女子睚眦必报,不会给你好脸色,更不会轻易来,她会难为你,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卑微屈膝的去求人,记住娘的话,娘就是死,也不要让人你受气,也不要让你受委屈,所以,不要去。”
说完,她明显的一蹙眉,五官疼的扭曲。
方君候大叫:“娘,您扯到伤口了。”
小刘氏没说话,眼泪从眼睛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方景隆嚎啕哭出声:“夫人,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撇下我和儿子,不然我这一把年纪,我可怎么活?”
小刘氏慢慢的侧过头看着她,张张嘴,目光温柔。
方景隆哭的更大声:“你是我的命啊,夫人,你说说话,你跟我说话啊。”
大夫这是道:“伯,伯也,夫人需要,需要休息。”
显然的,他也十分害怕,语气都战战兢兢的。
方景隆忙憋着声音,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
方君候见母亲缓缓闭上眼,伸手一探,母亲还有气。
他见自己手指都是抖得,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脑中都是失去母亲之后的恐惧。
如果娘真的死了,他要怎么办?
方君候扶着传沿站起,看着门口的方向目光十分决然。
方景隆见他挪动脚步忙拦在他:“儿子,你干什么去?”
方君候泪如雨下,道:“爹,娘虽然不同意我去找林孝珏,可是身为人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娘有事,我得去求她,我一定要把她请过来。”
“那女子岂会轻易过来?她一定会侮辱你的。”方景隆沉吟一下,道:“我去,儿子你留下,她要杀要剐我随她便是。”
父亲鲁莽冲动,不一定能说服人来,可能还会气够呛,方君候摇摇头:“为人子女,我岂能让爹去受辱?您好好照顾娘,我快去快回。”
方景隆拗不过方君候,眼睁睁看着儿子远去,等儿子的身影彻底消失的在院门口,他的目光也从窗口回到床上。
床上的妻子脸色痛苦,但没有睁眼。
他心中一疼,再次哭出来。
这边方君候轿子都不坐,雪天,选了一匹快马,一路惊险来到周氏医馆。
既然是仇人,医馆的人都认得他。
巧娘第一个站出来,防备的看着他:“您有什么事?”
“我找永安公主,急事。”
巧娘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总是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此时写满显而易见的焦急,好像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她沉吟一下道:“等着,去给你看看,公主在不在不知道。”
944 能屈能伸
跟方君候斗了这么久,私下里他只找过林孝珏一回,他们一起吃的饭。
林孝珏听了巧娘的通报颇为意外。
想了想,放下正在校正的书本。
“请到后院来。”
听说林孝珏肯见他,方君候也松了半口气。
跟着小丫鬟到了医馆后院。
这里院子不算宽敞,也不怎么利落,院子中既然还有柴薪箩筐,满是下人用的工具,这要是在他家,想都不敢想,他家不说别处,下人的罩房都要收拾的干净整齐。
再看左右两排厢房,窗纸有新有旧,也不统一。
不过积雪到没看见,有忙碌的身影从厢房进进出出,只要一开门,不一会的功夫空气中就会飘来一股特别的药味。
所以这里窗纸发黄的厢房,其实是装药材的。
方君候目光落在两个端着簸箕的小厮身上,二人从一间厢房出来,转身到隔壁的房间区,期间又看他一眼,但随即目光就弹开了,像是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见惯了有外人来。
这院子乱虽乱了,但到处都充满着忙碌的气息,勃勃生机,有人气。
终于进到这院子里了。
方君候曾想法设法安排人进来当卧底。
可是都失败了,因为这医馆用人很特别,每一个人林孝珏都要亲自面谈,有本事的,她有时候会嫌太精明,没学过的,有时候他又嫌太老实。
可是她也会收有本事精明的和没本事老实的。
但就是能成功的排除他派来的人。
所以琢磨很久,他也找不到林孝珏需求的点,不知道她收人到底看重什么。
后来他就买通病人,有的病人可有在医馆里住上一天两天,他希望能得到林孝珏的把柄,然后好拿捏他。
可是病人不仅拿不到把柄,有的甚至还会倒戈,因为说身影小姐没有一处不令人敬佩。
起初他还不信,在他心里,她是那么的可恶。
后来听得多了,才知道她是个很有德行的人。
她的医术,绝对不是招摇撞骗来的,她会刻苦攻读一本书到深夜,而这本书,可能都是她背过的,但是还要不停的琢磨。
她也从不勉强别人做什么,不是因为与她无关的那种冷漠,是她能施与援手的时候,就会出手帮忙,事后也不计较别人领不领情。
她喜欢敛财,但是出手很大方,只要是她的亲朋好友,她从不会在钱上跟人计较,她的二伯母见钱眼开又浅薄,放在别人家里,以她的能力,早就不管不顾了,可是她会给二伯母钱,哄二伯母高兴,让人不要闹。
只有内心足够富裕的人才会这样行事。
较真起来,她真的不是较真的人。
这些他都了解,越是想要打败她而搜集关于她的信息,就越会被她的性格所吸引。
她是一个十分怪异的人,跟别的女人都不同。
她是一个好人。
可是他们两家有仇。
巧娘见方君候站在廊下打量着院子不懂,叫了声:“方大公子,您是来采风的?”
方君候:“……”
努力那么多次都打探不到她的后院,现在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还是她允许他进来的。
方君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请。”
林孝珏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着门口,姿态就是知道有人会来,所以很客气在等候,不是危襟正坐,也没有姿态闲闲,很私人,像是在等老朋友,但是很礼貌。
方君候走进门上前微微一礼:“永安公主。”
林孝珏道:“您有事?”
方君候在她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点点头。
林孝珏看了巧娘一眼:“用回避吗?”
巧娘心想,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人可是方君候。
她还没有摸清楚公主的脾气,公主心中有一定的界限,但是即便是这些仇人,来了她也没有甩脸子的时候。
方君候却知道这才是这个女子的可怕之处。
你说什么她都能听进去,但是她不会信你的。
他微微摇头:“不必回避。”
林孝珏道:“大公子是直爽的人,那么大公子认为我呢?”
她更直爽。
方君候神色艰难道:“是,在下是来求公主的,我母亲被歹人伤了,受了重伤,等着公主救命。”
巧娘听了脸色蓦然一喜,真是风水轮流转,他也有求到公主头上的一天,他不是一直在阻止公主行医吗?
林孝珏也很意外,站了起来:“伯夫人受伤了?没有护院吗?怎么能受伤。”
因为大意,女人上街跟的都是丫鬟婆子,所以……
就是大意了。
方君候不知道林孝珏是不是明知故问。
他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林孝珏很是意外:“公孙衍怎么不找我去找你娘了?”
这点方君候也很郁闷,他无奈的看着林孝珏:“他就是迁怒与我了,悲剧已经酿成,多说都没用了。”
林孝珏突然哈哈大笑。
方君候:“……”
笑完,林孝珏勾着嘴唇道:“大公子应该可以理解的啊?您说您做过那些事,现在夫人受了伤,让人听着真的十分好笑啊。”
方君候没有一点不满意,声音温和道:“是,能理解,我也常常看公主笑话。”
所以大家都不用虚伪客套,都是希望对方死的。
林孝珏收起笑容道:“那么大公子也做好了准备了吧?”
方君候撩起袍角倏然一跪:“是,准备好了,以前都是我在迫害公主,风水轮流转,现在遭报应了,不求公主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求公主能给我生母一次求生的机会,哪怕让我方家倾家荡产也行,或者你要如何才能解气,您随便提。”
倩娘听了瞪大了眼睛,心想,一直听人说方君候比他老子厉害,果真能进能退,是个聪明角色。
因为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没用了。
林孝珏没用让人方君候起来,她点着额头道:“你让我想想,我要什么。”
只要她有要的,就有交易的可能性。
方君候脸上一喜,道:“其实算起来我跟公主斗了这么久,都是我在吃亏,我家在吃亏,没用伤害到公主分毫啊,若是经此之后公主能不计前嫌,君候愿意摒弃仇恨,与公主握手言和。”
945 放弃
林孝珏放下手:“大公子,我一直以为您是聪明人,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不管我损失了多少,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