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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们了探视,嘱咐小姐好好养身体。等明天得了闲,两位奶奶再来探望小姐。”云雾禀报道。
彭瑾笑着领了她们的好意,心里却不以为然。
菩萨不在庙里,就嫌弃拜座下童子没有用,等明日刘识从贡院回来再来探望自己,两位便宜嫂嫂不嫌太现实了吗?自己得的又不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原主这会儿早已经命丧黄泉了,这可是生死大事!
云雾却欢喜道:“明日姑爷就从贡院回来了,就有人替小姐做主了!”
彭瑾不置可否,笑道:“去提饭吧。”
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云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醒来之后,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嘴里心里时时刻刻都念叨着姑爷了,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便顺着话头说:“太太知道小姐您不舒服,不能参加家宴,特意嘱咐厨房把您的例份留出来,还让您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开口。”
彭瑾摆摆手,说:“按份例就好。”
崔氏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今晚厨房要准备家宴,哪里有空闲给她单做,她还没有这么不识趣,骄纵任性。
云雾点头领命,到门口招呼道:“青芽,奶奶吩咐去厨房提饭。”
彭瑾见上午伺候自己洗漱的青芽,板着脸走过来,应了命,一言不发。提着食盒就走了。
云雾转身进来时,见彭瑾正看着青芽的背影,笑道:“青芽是老太太有一年去庄子上避暑时拣着的,为人木讷孤僻,看着闷声不吭的,脾性还挺倔。又有老太太的这层关系在,暂时让她去跟厨房的那些人精儿打交道,再合适不过了。小姐说得对,咱们现在最当紧的是管好自己的院子,等到时机到了,再换个忠心机灵的跑腿也不迟。”
厨房向来油水多,人也杂乱,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彭瑾现在无意打探什么,她只需要一个能坚决完成她的吩咐的人罢了。
脾气又倔,又有闵氏这层关系在的青芽,正合适。
“其他人呢?都安排下去了吗?”彭瑾问。
她也不过小睡了一会儿,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云雾把一切都分派好没有。
云雾笑着应道:“都吩咐下去了。刘妈妈是崔妈妈的拐弯儿亲戚,为人老实忠厚,机灵不足,这样的人适合看守门户,严防宵小。而且有崔妈妈这层关系在,荣安堂那里有什么消息,也好打听。除了这两个,其他的都是打小姐嫁进来之后陆续采买分派的,背后也没什么人,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各自分派了差事。”
“今晚虽然是中秋佳节,正该放松喜乐的时候,但也是人乱事多的时候。让她们别贪玩,都打起精神来,认真做事。办好了差事,明天自有奖赏补偿她们。”彭瑾吩咐。
“都吩咐下去了。”云雾应道,“烟火爆竹、人来人往,都嘱咐她们仔细看着呢!小姐尽管放心就是。”
彭瑾点点头,把这些事都抛到脑后,洗漱准备吃饭。
云雾办事,她很放心。
青芽提饭回来的时候,云雾已经将饭桌支在了床前,伺候彭瑾洗了手,又扶她靠着锦被坐定。
青芽依旧闷声不吭,面上一如既往的木然,只有眼神里多了一丝惶惑。
亲眼目睹了彭瑾手段凌厉又光明正大地把一些别有居心的人踢出揖翠院,上头的人还默许了,剩下来的人哪能不心怀戚戚。
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和云雾一起将饭菜和碗筷布好,青芽收起食盒,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彭瑾喊住青芽。
青芽顿时身子一僵,木然的脸色顿时裂了一条缝,很紧张的样子。
彭瑾见状好笑,她不过是觉得和云雾两人吃不了这么多东西,让青芽拿些饭菜下去,和刘妈妈她们一起吃罢了。
毕竟是中秋佳节,她也得为她们改善改善伙食,犒劳一番不是。
吃饱了,办起差来才有力气。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拿下去和刘妈妈她们一起吃吧。过节了,府里办家宴,厨房里忙得人仰马翻的,未必有时间照管你们,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当差。”彭瑾指着桌子上几道例常送来的大油肥腻的菜色说。
这些东西她不喜欢也不适合吃,对底下的人来说,却是果腹解馋的好东西。
青芽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来,操着喑哑的声音道谢:“多谢三奶奶赏。”
大约是常年板着个脸,这个笑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云雾帮着青芽收拾完毕,目送她离去,这才遵照彭瑾的吩咐,坐到一旁,一边帮彭瑾布菜,一边说:“这青芽也是个可怜人。老太太只是一时善心大发,捡了她回来,却又嫌她木讷蠢笨,不堪重用,随手扔到了厨房打杂。青芽刚去的时候,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的,还受人欺负。大概是以前逃荒的日子太苦了,青芽竟然适应良好。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老太太选人放到揖翠院时,才挑上了她。”
主要是,当时的刘识不过是伯府里吃闲饭的人罢了,闵氏对他并不用心,所以才随便打发了青芽来,一来做个闲棋,二来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善心。
彭瑾和云雾都明白,所以才怜悯青芽。
“刚才小姐叫住青芽,她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惹怒了小姐呢,多怕被小姐赶出去。”云雾一边给彭瑾盛鸡汤,一边一脸感叹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她肯定过怕了,才那么害怕被赶出伯府。”
彭瑾伸手接过鸡汤,打趣道:“你倒是心善,不会是观音大士座下的金童玉女转世吧!”
云雾脸一红,嗔道:“小姐就会打趣奴婢!”
彭瑾看云雾一脸窘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云雾不好意思,挠挠头,也笑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青芽等人正凑在院子里吃饭,听到这笑声,都不觉艳羡起来。
以前怎么没想到讨好三奶奶呢?要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坐在屋子里和三奶奶同桌吃饭的人就是自己了!
锦上添花,哪里比得过雪中送炭!
几个人各怀心思,连肥美的佳肴,也变得食不甘味起来。
晴朗的夜空,如缀着闪烁的金刚石的黑天鹅丝绒一般,笼罩着大地。
那高悬的明月散发着皎洁的清辉,拥抱着或因团圆而欢乐,或因分离而悲戚的人们,温柔高洁。
贡院里,收拾好文卷笔墨的刘识,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抬头仰望那一轮圆月,目光如星子般深邃璀璨。
明天,就回家了!
第015章 附势
八月十六,东天里的最后一丝黑夜的凉意还没有消散,和云层间偶尔透出的几丝光亮交缠在一起,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桂花香的迷蒙倦怠。
贡院的门口,却早已是人头攒动,都在焦急地等候着自家赴考的子弟。
五城兵马司的人井然有序地守护在贡院周围,防止发生踩踏之类的意外情况。
诚意伯府也早派了大管事刘铸亲自来迎接,以示对刘识的看重。
崔氏接连生下嫡长子刘诚,嫡次子刘让,在诚意伯府的地位无能能撼动分毫,便想要再生个粉团子似的女儿,一来诚意伯刘克竟连得两个嫡子,更渴望再得个嫡女;二来女儿比儿子更乖巧贴心,娘俩儿可以说说体己话。
为此,崔氏还专门求了神拜了佛,满心期待肚子里的嫡长女的出生。
谁知道生出来,却依旧是个儿子。
诚意伯夫妇难免失望。
再加上前两个儿子,尤其嫡长子的教养已经占去了夫妻俩的大部分精力,对于这第三个嫡子,不免就忽略了一些。
直到刘识四岁时,崔氏生下了嫡女刘惠,小字娇娘。这个在众人期待中出生的嫡小姐,立刻夺去了诚意伯夫妇几乎全部的宠爱,连刘诚和刘让兄弟俩都得朝后排,更别提本来就不大受宠的刘识了。
等到嫡长子刘诚请封了世子,并且靠荫封进入五军都督府做了后军都事;嫡次子刘让也在五城兵马司谋得了职位,走得四平八稳的;诚意伯正想办法为嫡三子刘识也谋个缺呢,谁承想这个平日里跟个小透明似的儿子,竟然自己默默地通过院试成了秀才,还得了头名案首!
现在,又在万众期待之中,参加乡试,勇争解元!
刘识可是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个得了案首的勋贵子弟,又住在太祖皇帝钦封的三才巷,这次若是再考中了解元,肯定会深得圣心,说不定将来还会三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
那诚意伯府的未来,可大半都要系在刘识的身上了。
要不是顾忌着另外两个儿子的面子,又怕别人说他堂堂诚意伯沉不住气,刘克竟恨不得亲自来迎接,以示自己对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小儿子的重视。
刘铸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朝里望,还不忘记着急吩咐同来的小厮:“元宝,一会贡院开了门,你可得仔细点瞧着,千万别错过了三爷!”
来之前,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恭恭敬敬地把三爷接回府中,为此还特意把他的专用马车给派遣了过来,让老张头赶车。
元宝撇撇嘴,有些不耐烦地说:“大管事,我看着呢!”
刘铸气得用力在元宝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心里发苦,这小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早早地跟了前途远大的三爷,还深得三爷的宠信。现在三爷得道,元宝也跟着鸡犬升天了!竟敢跟自己这个大管事顶嘴!
早知道,就该让自己的儿子去给三爷当贴身小厮!
可当初,谁知道那个不受宠的人,会有一飞冲天的一天呢?
真是悔不当初!
刘铸气闷极了。瞪大眼睛,仔细地盯着大门口,恨不得目光穿透重重阻碍,直接落到刘识的头上。
元宝也着急地盯着门口,心里却高兴极了,三爷有了好前程,在伯府里受人尊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太阳跳出云层,把明亮的光线洒满大地时,一直紧闭着的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开阔威严的五间大门打开之后,参加乡试的秀才们依次走出贡院。
等候在外的家人们高呼着自家赴考子弟的名字,争涌着上前接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厉声高呼着维持着秩序,甚至有人甩了鞭子,上了棍棒阻挡,都没能挡住民众接人的热情。
刘铸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勉强立住身子,双眼瞪得老大,盯着大门口依次出来的秀才们不放。
终于,那个一脸风尘倦色,却依旧难掩华彩的人出现在门口,静待守门的人检验了随身携带的装笔墨文具的提篮之后,颔首施礼,迈步向外走来。
“三爷,三爷!这里!这里!”
刘铸和元宝齐声高喊起来。
年轻人体力好,嗓门洪亮,声音压过了刘铸激动的呐喊。
刘铸不满地瞪了元宝一眼,这小子,又来抢自己的风头。
念头一动,刘铸奋力上前挤去。四十几岁的人了,此刻竟然爆发出了超常的战力,硬生生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儿来,如一条通体滑溜的泥鳅,一下子冲到了前面。
元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何时见过大管事这么失态。
一直以来,因为深受伯爷的宠信,大管事哪怕是面对老太太、太太,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对他们这些小厮,更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