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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彭瑾去周府拜访的事。
崔氏开口道:“谁知道她这会儿在哪儿呢!大早地去荣安堂,连我的人都没见到,给丫鬟留了一句话,说是她要去国子监祭酒周大人的府上,转身就直接走了,连府里的马车都没动用,谁知道这会儿她人是在周府,还是哪里呢!”
崔氏语气愤愤,颠倒黑白的手段倒是用得越来越纯熟。
刘克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已婚的妇人,未得婆婆的允许,竟然敢私自出门,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妇德女训!
诚意伯府出身行伍,没有世家大族那些繁琐的规矩不假,但也不是没有规矩!
翰林家出身的小姐,教养却这么差,到底有没有修习过妇德妇容!
守门小厮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小的见过三奶奶。”
刘克竟整着脸,未等小厮进来通传,就高声道:“请三奶奶进来!”
立在门外的彭瑾一听这话里毫不遮掩的怒气,心神一凛,打起精神来,应声进门,小心应对。
进了门,见除了重孙辈的三个幼儿,诚意伯府所有的主子都齐聚一堂,个个都拿眼睛盯着她,一脸的兴师问罪状。
彭瑾心知是因为刘识被收监的缘故,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准备要弃车保帅了。
这样正好,也省得她再想法子分家,彻底远离这一家子自私自利的极品了。
彭瑾一边思量,一边对着众人团团施了礼。
现在还没有分家,又当着当家人刘克竟的面,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刘克竟向来不会对小辈们委婉体恤,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放弃刘识的打算,是以直接肃容责问道:“你去了哪里?怎么不曾事先报给你母亲知道?”
彭瑾一听,就知道崔氏又颠倒黑白了。
不过,她也不怕,福身从容答道:“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天还未亮,儿媳便去了荣寿堂和荣安堂请安。不过,祖母和母亲都还未起身,儿媳犹豫许久,既怕打扰祖母和母亲休息,又怕耽误了正事,所以才特地留话给珍珠和崔妈妈,请她们代为转达。怎么,难道是她们没有把话传到吗?”
侍立的珍珠和崔妈妈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彭瑾,又忐忑地偷瞄各自的主人,生怕被推去顶罪,成为主子间斗争牺牲的炮灰。
闵氏和崔氏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左膀右臂推出去顶罪。
只见崔氏点点头,道:“崔妈妈当然把话传到了。只是,你一个内宅妇人,未得长辈允许,怎么敢私自出门?还不带任何的家丁跟着,若是出了事,谁负责?”
闵氏点头附和道:“你母亲说得对。妇道人家,私自出去抛头露面,实在是有**份体面!咱们诚意伯府,可不是那等没有规矩的小户人家!”
彭瑾蹙眉,做忧思难解状,反问道:“那儿媳可就犯难了。到底儿媳是该把祖母和母亲吵醒,还是应该耐心地等到祖母和母亲起身,置三爷的安危于不顾呢?
再说了,儿媳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彭大管事仔细地准备了马车、车夫,还有两个护院一路护送儿媳到的周府,又一路护送回来。他们现在还立在伯府外候命呢!祖母和母亲若是不信,只管着人将他们请进来对质。”
彭大管事?
众人愣了愣,终于由姓氏想起来,是彭府的大管事彭槐。
崔氏不悦地瞪了彭瑾一眼,责备道:“你一个出过嫁的女儿,出府却要娘家备马车随从,这是打婆家的脸吗?”
那也得你主动把脸伸出来给别人打才是!
彭瑾看了崔氏一眼,张口似乎想要辩解,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闵氏瞪了崔氏一眼,责备道:“行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抓着谁准备的马车不放!”
这件事彭瑾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一个外嫁女,要出门却只能坐娘家准备的马车,说出去,到底丢的是谁的脸?!
崔氏张口就要继续打嘴仗,但是刘克竟敏感地抓住了彭瑾话里透露出来的关键信息,抢先一步发问。
“置叔彦的安危于不顾?”刘克竟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周大人说了什么吗?”
对待昨日曾力拒分家的刘克竟,彭瑾愿意给他几分尊重,缓声回道:“自打昨晚听到三爷被大理寺收监的消息,儿媳就寝食难安,惶遽不安之下,便想到了周大人身为国子监祭酒,应该对这次国子监的学子带头围堵贡院请愿的事甚为了解。
又想到周大人又历任国子监祭酒一职多年,深得圣上的信任,或许能探听到圣上对此事的态度也未为可知。
所以一大早的,儿媳就起身先去荣寿堂和荣安堂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也请示出府一事……”
“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不必赘述!”刘克竟一挥手,打断彭瑾对出府一事来龙去脉的介绍。
他才没工夫听这些后宅妇人间的恩怨是非呢!
谁是谁非,又有什么关系!
刘克竟下意识地朝前探身,焦急地问道:“那周大人怎么说?”(未完待续。)
第132章 诱导
彭瑾心道问得正好,面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哀戚回道:“儿媳根本就没有见到周大人的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刘克竟焦急,连声问道,“是不是周大人他怕惹火烧身,故意避而不见?”
这个老匹夫,该不会是见自己的学生出了事,火速地开溜了吧!
刘克竟心底愤愤,真是忝为人师!
却忘了,他以子谋利,才是真正的愧为人父!
彭瑾心底鄙夷不屑,面上却一派戚容忧惧,摇头回道:“那倒不是。听周夫人说,是因为周大人为人方正耿直,在圣上面前替请愿的学子说了几句话,惹得龙心大怒,被圣上狠狠地责骂了一番,又被晾了一个多时辰!
周大人身子骨弱,一回来就躺下了,急得周夫人连着招了几个大夫进府医治。
原想着这场无妄之灾到此就结束了,可谁知道这一大早的,圣上又遣了内侍来责问周大人,还让周大人进宫请罪。儿媳晚了一步,正好错开了,就没能拜会周大人。
周夫人本来要留儿媳午饭的,说是午后或许周大人就能得赦离宫回府了,让儿媳有什么话,到时候再当面问周大人,省得自己猜疑不定,白白地忧心,也帮不上三爷什么忙。但是儿媳怕耽搁久了误事,就先回来传话了。想着或许父亲和两位兄长有什么主意,能够帮帮三爷。”
彭瑾从容镇定地说着谎话,反正周翯确实是进了宫,至于太熙帝缘何诏周翯进宫,诚意伯府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敢去找周翯或是太熙帝对质。
刘克竟一听完这话,整个人立刻就不好了,他自动忽略了彭瑾最后一句求援的话,仔细地思量周翯和周夫人这番话的深意,不漏过一个细节。
太熙帝竟然已经震怒到连他一向倚重的周翯说了几句公道话,都要接连斥责不止吗?昨天晾了一个多时辰把人都累病了还不算,今天竟然还要特地宣进宫中继续训斥!周翯大清早的就被宣走,竟然最快到午后才能出宫回府,太熙帝到底是有多大的怒气,竟然要再发些个大半天?!
听说昨日太熙帝一得到消息,就立刻着内侍宣了赵铣进宫,还拒见了一切上奏言事的朝臣。一直到宫门落锁前,赵铣才醉意微醺地从宫里出来,一如既往地闲情悠逛,哪里有一点招来灭顶之灾的失意沮丧、朝不保夕的颓唐。
难道说,太熙帝已经找到了足够的理由为赵铣辩护,安排好了替罪羊?
那刘识岂不是难逃带头闹事,诬陷主考官的罪责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再保刘识,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到底是现在就分家,还是再等等看,挨到事发后再分家?
刘克竟一时面色变幻不定。
其他人见状也都敛气屏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打扰到他。
彭瑾面色忧戚,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成功地骗到了刘克竟。
以眼前这群人的脾性,分家,势在必行!
太熙帝不可能压着乡试泄题舞弊案太久,否则不但不能够将参与此案的人员一网打尽,只怕还会引起民愤民怨。
请愿的学子只是维护科举取士的公正,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有何错之有?凭什么一直把人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却对犯案者包庇袒护,不闻不问!
所以,彭瑾动作必须要快,得在太熙帝下一步动作之前,把家给分了!
“父亲,您可得帮帮三爷!”彭瑾再添一把火,表演到位,声音哽咽焦急,面色更是惶遽不安,戚戚然道,“听说大理寺那的群狱吏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三爷文质彬彬,又满腔正义热血,别再跟他们动了手,吃了亏……”
彭瑾说着,眼眶泛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倒不是全然作假,想到刘识还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受罪,彭瑾就觉得心酸得她都要吐出来了。
这念头刚一闪过,彭瑾突然弯下腰去,向前倾身,再也忍耐不住,呕吐了一地。
众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便被污浊的呕吐物和刺鼻的气味刺激得险些昏过去,都慌忙别开脸。
崔氏更是高声呵斥道:“还不快点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清扫干净了!没的恶心人!”
后一句,说的也不知道是呆立着丫鬟婆子,还是彭瑾。
彭瑾这会儿可没功夫管这些,她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顾形象地趴在云雾的胳膊上,对着地板就是一阵狂吐,吐得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之前,彭瑾因为心里有要紧的事要做,所以不论是在周府,还是在路上,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胃里的不适,一时尚可忍耐。
这会儿从周夫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刘识没有大碍,放了心,又被这心酸一刺激,忍了半晌午的孕吐,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直到把胃里吐得干干净净,彭瑾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很快便有小丫鬟拿着扫帚、簸箕将一切都清理干净,又拿帕子蘸水擦了好几遍,但是那股子酸腐刺鼻的味道,一时却是挥散不去。
刘克竟强忍着胃里的翻涌,指了椅子让彭瑾坐下歇着。
云雾见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来给彭瑾递漱口的茶水,更别提捧痰盂了,干脆自己动手,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彭瑾,又拿了角落里废弃的用来养花的浅底瓷碗接彭瑾的漱口水。
云雾的自作主张让一众丫鬟婆子侧目,而她做这些事时的从容淡定更让她们惊异不止。
三爷都落难了,云雾还敢这么横,就跟眼前的议事厅是她作威作福的揖翠院似的,真是没眼力见!等此次的案子一了结,云雾就等着和她的主子一起,被撵出诚意伯府的大宅吧!
至于崔氏等一干主子,斜睨云雾一眼,在心底默默地骂一句,“没规矩的东西!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主仆俩都是一样的货色!”
彭瑾和云雾主仆,对此全然不觉似的,一如既往的自在随意。
气得崔氏等人有默默地呕了口血。(未完待续。)
第133章 变脸(月票60加更)
彭瑾漱了口,觉得胃里舒爽了些,这才站起身来,对众人歉然施礼道:“失态了……”
刘克竟挥挥手,打断彭瑾的道歉,面色难得慈爱地说道:“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