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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承芳院,王氏正坐卧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得罪了李氏、彭瑾,甚至是崔氏和闵氏她都不害怕,但是惹了刘克竟不悦,王氏的一颗心就高悬了起来。后宅的妇人们斗得再厉害,只要当家的男人一声令下,谁又敢不从呢?
若是因为她,惹得刘诚也受了刘克竟的白眼,那这祸可就闯大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刘诚衙门里有差事要忙,还没有工夫来跟她算账,她正好趁这个工夫好好地想想该怎么应对。
就在王氏绞尽脑汁想法子的时候,崔妈妈来了,说是崔氏有请,吓了王氏一大跳!
“妈妈,母亲找我过去,只是为了询问重阳节的事吗?”一路上,王氏犹在惴惴不安地向崔妈妈打探。
崔妈妈点头道:“太太是这么吩咐的。”
王氏一听,更紧张了——崔氏这是连明说对她的不满都不愿意了,那岂不是生气极了……
都怪李氏那个祸事精,非要在刘克竟面前把什么都说出来,不然她现在哪里用得着担惊受怕。
真是痴心妄想!就算是刘诚现在承袭不了爵位,那爵位也绝不可能落到一样本事没有的妻奴刘让的身上!
王氏一路胡思乱想,到了荣安堂时才惊觉回神,勉强打起精神应付。
行礼问安过后,王氏乖巧地回道:“重阳节置办得都差不多了,请母亲过目。”
跟随在后的侍书等人,便把各类账册、菜单子之类的东西呈上去,给崔氏过目。
崔氏接过来,大致地翻阅一下,笑道:“你做的很好。”顿了顿,又叹息一声,劝慰道,“你父亲就是那个急脾气,你也别在意。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你不用担心。”
既然二房摇摆不定,三房撕破了脸皮,那她也只能抓紧大房不放了。
王氏的那点小心思,说起来不还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刘诚,崔氏虽然不悦,但还尚能理解。
见崔氏主动安抚她,王氏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暂时落了地,眼圈也一下子泛红起来,深福一礼,哽咽道:“多谢母亲。都是儿媳年轻鲁莽,考虑事情不周全,伤了父亲的心,也让大爷难做。”
“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崔氏亲自搀扶王氏起身,心头一动,无奈道,“只是,你父亲觉得此举伤了三房的心,吩咐说要好好地安抚安抚叔彦媳妇呢。我这里一时也走不开,只希望叔彦媳妇能自己想开些。”
尽管王氏也不愿意向她一向看不起的彭瑾低头,但是崔氏都暗示到这份儿上了,王氏要是再不接也就太不识趣了。
与其等到崔氏吩咐,倒不如她自己主动请缨,卖崔氏一个好,也算是报答了崔氏在刘克竟面前替她圆话的恩情。
若是王氏知道崔氏并没有替她向刘克竟辩解,只是随口扯谎来拉拢她的,只怕要气吐血吧。
“父亲说的是,和该如此。”王氏真诚地回道,“这事都是因为儿媳而起,那就由儿媳去给三弟妹赔礼道歉吧!”
刘惠满头雾水,又听王氏要亲自去给彭瑾赔礼道歉,十分惊奇,顺嘴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大嫂为什么要去给三嫂赔礼道歉?咱们又做什么伤了三哥三嫂的心了?”
崔氏心底一惊,忙要去阻止王氏答话,却晚了一步。
“你三哥带头去贡院前请愿,请求圣上严惩乡试泄题舞弊的主考官赵大人。大嫂怕连累了咱们诚意伯府,便一时头脑发昏,提议把三房分出去,暂且避避风头。”王氏耐心地向受宠的小姑子答疑解惑。
刘惠只觉得“叮”一声,脑子里有根弦儿绷断了。
刘识竟然去带头闹事?!
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嫡亲妹子的感受?!
翻过年三月初六,她就要嫁去林家了。
这个时候刘识跑出来挑头闹事,毁了林家,让她还怎么嫁人?!还怎么在婆家挺直腰杆儿?!
刘识这是毁了她一辈子!
现在竟然还因为之前要分家保全大家的提议去给彭瑾道歉,真是没天理了!
崔氏看到刘惠变了脸色时,立刻在心底呐喊一声“坏了”,慌忙站起来,伸手要去拉住刘惠。
但还是晚了一步。
被心里迁怒的大火焚烧尽理智的刘惠,一言不发,铁青着脸朝外头冲去。
崔氏急忙喊了一声:“快拦住她!”
但是事出突然,刘惠又一向在府中骄纵惯了的,谁能反应过来,谁又敢及时拉住她。(未完待续。)
第121章 打脸
崔氏眼睁睁看着刘惠冲出了正房,又一路冲向了院门,喝骂一声“没用的东西”,抬脚就追了上去。
摸不清楚情况的王氏愣了愣,才被满院子丫鬟婆子的惊呼声喊醒,匆忙提起裙角跟了上去。
于是,只见刘惠打头,崔氏随后,王氏缀尾,外加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一路从荣安堂直冲向揖翠院,惊呆了一路的下人。
此时的揖翠院,彭瑾刚抱着痰盂吐完,正虚弱无力地歪在抱厦榻上的大迎枕上,端着一杯温开水小口啜饮,努力地驱散胃里的浊气。
方才在议事厅,她完全是凭借着一股绝不服输也不能输的劲儿,强撑着绷紧神经,大战四方,为刘识稳固后方,一时情绪激动,倒是忽略了身体的不适。等从议事厅一回来,情绪一松懈下来,排山倒海的呕吐感就席卷而来。
彭瑾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才好受一些。
云雾见状,担心得不得了,忙叫了刘妈妈和芳儿过来,让她们去给彭瑾弄点吃的端进来。
“奶奶胃里不适,精神又差,饮食要尽量清淡、滋补。”云雾嘱咐道。
刘妈妈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尽管放心,我老刘最善调理孕妇膳食。拿滤净了油花的老母鸡汤做底料,再放上粳米、鸡丝、红枣、碎青菜,用砂锅细火熬煮,炖得烂烂的,既清鲜可口,又营养暖胃,保管奶奶能吃一大碗。”
刘妈妈这两天饭做得多了,练熟了手,生疏的技艺又回来了,十分自信。
云雾微笑道:“那就有劳妈妈了。妈妈快去吧,奶奶吐得那么厉害,一会儿就该饿了。”
刘妈妈和芳儿忙屈膝领命去了。
云雾便回转身子,伺候彭瑾翻阅卷宗。
那些卷宗都是彭瑾从议事厅回来之后,从刘识的书房里翻找出来的。
谁知这米粥还没熬好,一阵喧腾就从院门口一路冲了进来。
彭瑾放下手里的卷宗,扶着劳累疲惫的脑袋,眯着眼睛问云雾:“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云雾早在听闻响动时就站起了身子,闻言回道:“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谁知云雾还没走到门口,刘惠就一脸铁青地冲了进来,指着彭瑾的鼻子骂道:“三哥行事冲动,从来都不曾顾念家人!大嫂提出分家也是理所应当,保全大家,你有什么委屈,凭什么让大嫂反过来给你道歉?!”
被林家极可能受到牵连的猜测吓坏了的刘惠,冲动之下,丝毫都没有顾虑到还有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在场,脱口控诉道。
彭瑾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让王氏来给自己道歉了?
但是彭瑾也明白,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输了气势,这是在揖翠院,她的地盘,刘惠身为幼妹,凭什么指着她这个嫂子的鼻子叫骂!
彭瑾站起身来,拉开早在刘惠冲进来时就挡在她面前的云雾,踩在脚踏上,端庄清贵,对着双目通红、火冒三丈的刘惠道:“小姑跑到嫂子的院子里来撒泼吵闹,二妹妹好教养。”
语气轻轻,嘲讽浓浓。
彭瑾原本就比刘惠生得高,人又站在脚踏上,几乎比刘惠高出了一个头,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股她在俯视睥睨刘惠的感觉。
刘惠自生下来起,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何曾受到过这种委屈?
闻言,大为光火,指着彭瑾的鼻子就要冲上去教训,却被崔氏一把拉住。
“玉娘,娇娘年纪小不懂事,在你这个嫂子面前撒个娇又怎么了?”崔氏沉着脸,颠倒黑白,责问道,“你话说得这么重,也不怕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彭瑾没有理会崔氏的颠倒黑白,而是一字不落地把刘惠先前的责问复述了一遍:“三哥行事冲动,从来都不曾顾念家人!大嫂提出分家也是理所应当,保全大家,你有什么委屈,凭什么让大嫂反过来给你道歉?!”
说罢,见崔氏脸色黑如锅底,彭瑾轻笑一声,问:“既然母亲这么说,那么我倒有些不明想要请示。请问,三爷何曾行事冲动不顾念家人?我又何曾要求过大嫂给我道歉?”
崔氏紧抿着唇不说话,她可没脸当众说出刘克竟要她放下身段,示好结交三房的事!
崔氏不说话,自有刘惠替她答:“三哥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得罪宠臣,何曾顾念过咱们诚意伯府上下的安危?!父亲说大嫂提出分家伤了你的心,让给你道歉,还不都是因为你在父亲面前装可怜?!”
刘惠强忍着上前厮打的冲动,一字一句地控诉道。
从崔氏强拉住她时起,刘惠就渐渐地恢复了理智,知道先前是她太过于冲动,失了先机,便冷静下来,努力地找回场子,想要力压彭瑾。
彭瑾一脸正气,身姿挺立如松,慷慨回道:“身为读书人,理当继承孔圣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担当,孟亚圣配以义道的浩然之气,以匡扶正道为己任,不因祸福避趋之!二妹妹竟然觉得三爷不畏艰险,正道直行,征讨宠臣,是鲁莽行事,不顾念家人的安危!那么,请问,二妹妹是觉得世人皆该趋利避祸,还觉得当今圣上昏聩不明,偏听偏信,会任由宠臣作祟?”
若是前者,那就是人品问题;若是后者,那就是藐视君上。
无论是哪一种罪名,刘惠都担当不起。
刘惠咬紧了牙根,才忍住没有立即呛声回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向软弱可欺,遇事只会躲在人后哭鼻子的彭瑾,说起来话来竟然如此犀利,处处挖坑设伏,让人防不胜防。
果然是读书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嘴皮子溜得能说死人!
崔氏见刘惠失利,心里大不痛快!
彭瑾当着她的面前,毫不客气地责骂刘惠,又何曾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崔氏张口就要用婆婆的身份强压彭瑾一头,替刘惠出气,却被彭瑾抢了先。
“至于我在父亲面前装可怜的话,二妹妹又是从何得知的?”彭瑾眼神扫过一直处于震惊中的王氏,又回到了强忍愤怒的刘惠的身上,嗤笑一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都遵从祖母的吩咐去了议事厅,想法子保诚意伯府周全,二妹妹又在何处?又因何事绊住了脚?”(未完待续。)
第122章 啪啪
这回彭瑾倒是误会王氏了。
刘惠之所以说彭瑾在刘克竟面前装可怜来博同情,逼王氏向她道歉,完全是按照彭瑾以往的表现来猜测的,也是想要借机诋毁彭瑾,损她形象。
彭瑾这问话一出,刘惠心底就打起了鼓。
她可不敢直言她是去选购做嫁衣的料子了,错过了闵氏的命令,不然彭瑾极有可能会猜到,她之所以这么愤怒,并不是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为大家,为王氏抱不平,而是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