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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瑾怅然叹息一声,呐呐自语:“我早就该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恨自诩识人的自己,竟然在不幸婚姻的最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相信简方的鬼话,煎熬了最美好的年华。
云雾怕自家小姐劳神伤心,忙劝慰道:“小姐不必忧伤,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彭瑾一笑,道:“对啊,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既然自己已经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就不该再让和简方的过去来打搅自己的新生活。
第009章 惊诧
云雾怕自家小姐一时心软,再放过了碧螺,后患无穷,便冷下脸对着昔日的姐妹痛心道:“咱们家夫人去得早,老爷和大爷又忙碌得很,府里日常就小姐一个主子。小姐心地善良,对下人和善,从不摆主子的款儿,可咱们却不能因此就得意忘形,甚至是恩将仇报,联合外人来害小姐!幸好这次小姐运气好,虽然伤到了脑袋,流了一地的血,却捡回了一条命。你若是真心反悔,就不要再让小姐烦忧,自去吧。”
说罢,看了那两个押着碧螺来的婆子一眼。
婆子立刻会意,一左一右地将碧螺架了起来,“请”出去。
碧螺不甘心荣华梦破,撕心裂肺地哭诉求饶。
可是,见识到了彭瑾的厉害,又知道上头有意拿碧螺和金珠替闵柔开脱,哪里有人敢理她。
碧落见状,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敢骂彭瑾,却把云雾骂了个狗血淋头。别以为她不知道云雾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就是撵走了自己,好做小姐身边的第一人,再贴上三爷!
彭瑾看云雾被气得满脸通红,玩笑道:“难为你顾念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好心替她收拾了包袱,还偷偷塞了自己的私房,就换得她如今的破口大骂。”
云雾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瞒着小姐做的这些事,早就都被小姐知道了,转念又一想,却感叹道:“幸好碧螺遇到了小姐这样好的主子,不然哪会容许奴婢私下帮扶她。”
彭瑾一笑,不答话。
碧螺过得好不好她并不关心,她只不过是不想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心力罢了。
而且,既然云雾这样做了心里舒坦,那就随她高兴好了。
这么多年来,云雾的忠心被原主辜负,连带着还受碧螺的闲气,就算是她帮原主偿还这些年来给云雾的委屈了。
云雾又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很是感慨:“小姐您今天可是吓了奴婢一大跳!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很厉害!就跟老太太和太太,还有二小姐一样厉害!”
彭瑾正想着要怎么解释,云雾自己忽然又笑了,兴奋地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那些小人狗眼看人低,成天上蹿下跳地惹小姐伤心!方神医说小姐醒来之后,性情或许会有变,奴婢觉得,这样的变化挺好的!这才有彭家小姐的威严嘛!”
云雾一如既往,说起彭家,总是一副分外自豪的样子。
也难怪,作为被彭家收养的弃儿,云雾对彭家总是充满了感激和自豪。
彭瑾松了一口气,抚上自己的小腹,温柔地笑道:“再不强硬起来,将来谁为它出头?”
指望刘识?
若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软弱可欺,那谁会高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没人细心照看教养的孩子,定然不堪大用,即使是亲生父亲,也未必有心思护佑它一生。
刘识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云雾不知道彭瑾的心思,却也赞同地忙不迭点头,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想伸手摸一摸,又不敢的样子。
彭瑾只觉得好笑,自己拿起云雾的手,放到小腹上。
云雾把手贴在彭瑾肚子上半天,苦着脸收回手来,说:“方神医就是厉害。奴婢摸了这半天,却什么都摸不出来。”
很是泄气的样子。
“它现在还小着呢。再过四五个月,你就能感受到它在里面活动了。”彭瑾笑着,劝慰解释道。
云雾很惊奇地问:“真的吗?那到时候小姐你得让奴婢再摸一摸!”
彭瑾笑着答应了,又问起了正事:“这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人人秉性如何,平日里做些什么事,你都仔细给我说说。”
云雾见彭瑾脸色郑重,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将自己对院子里的人的了解,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说给她听。
还没说几句,便有厨房的人提了早饭过来,依旧是昨天送晚饭的那个丫鬟,叫翠儿。
送来的饭菜清淡但不寡淡,有煮的软糯甜软的米粥,肉汤调出的蛋羹;蒸的香滑时新的桂花糕,样式新巧的花卷;还有高汤煮的时新的蔬菜,腌得流油高邮鸭蛋,秘制什锦咸菜等佐粥小菜。
正适合病人吃。
翠儿送完饭,便依旧恭敬地退下了。
彭瑾一个人个吃不完这许多东西,便叫了云雾一起用饭。
云雾推辞了几次不成,见彭瑾态度坚决,便顺从地坐了下来。反正以前小姐偶尔也会让她们一起坐下,同桌用饭。只不过,能被小姐青睐,时常一起吃饭的人,多是碧螺罢了。
云雾便一边伺候彭瑾用饭,一边自己也填饱肚子,顺便拿院子里的人事用来佐餐。
食饱话毕,云雾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道:“小姐今儿个这一手,可唬住了她们。这一顿饭的工夫,也没听到一个不听话的在院子里叫嚷、闲话。”
“这就叫先声夺人!”彭瑾笑着抚上自己的肚子。
云雾很是赞同。
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三奶奶把贴身大丫鬟碧螺撵出府的事就都传开了。
有人叫好,甚至认为罚得还不够狠,何必要给碧螺恢复良籍,对于这样背主的奴才,直接发卖了,甚至是打个半死也不过分。
有人认为三奶奶这次大动肝火,出手伤人,明着大度恢复了碧螺的良籍,却分文不给,实则是把碧螺往死路上逼。
但不管叫好,还是抱屈,所有的人都被三奶奶的杀伐果断惊到了。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胆小怯懦的三奶奶吗?!
荣安堂里,崔氏得到了消息,也诧异地问刘惠。
刘惠笑道:“怎么不是三嫂?若不是对三哥太过痴心,又有了三哥的孩子,三嫂那么善良软弱的人,会狠下心来对付碧螺这样背主攀高枝儿的奴才?”
崔氏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便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笑道:“她若是能为了你三哥强硬起来,也不枉遭了这一回罪!”
对于这个倾心于自己的儿子,家世清贵又富足,人又温顺的小儿媳妇彭瑾,崔氏心里是满意的。在诚意伯府颓势日显的情况下,娶个这样的儿媳妇既可以从声望地位上帮扶自家一把,也可以从财力上补贴。
更重要的是,彭瑾倾心于自己的小儿子,性子又绵软,很好摆布。
可事实很快就打了崔氏一个耳光。
第010章 借刀
正是因为性子绵软,又太过于痴情于刘识,彭瑾简直连个精明厉害点的丫鬟婆子都不如,将整个揖翠院上下弄得是一团糟。别说是帮扶刘识一把了,还得刘费心劳力地帮她处理后宅的琐事。
一个爷们儿整日被后宅的琐事缠身,还能有什么出息!
崔氏倒是想伸手帮儿子一把,可是哪里有婆婆随意插手儿媳妇房里的事儿的?这不是让下人们更看不起彭瑾吗?
这亲事结得崔氏是越想越后悔!连带着因为和彭家结亲得来的外人的几声赞许和可观的嫁妆也让她觉得心烦!
索性平日里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轻易连彭瑾的面儿都不想见,免得见一次就悔一次,为小儿子不值一次,徒添一肚子的气。
没想到,摔了一跤,彭瑾竟然硬气了起来,难得办了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
崔氏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笑道:“正好也绝了你祖母的那点心思!咱们诚意伯府自身还艰难着呢,可不想再被闵家拖累了!”
刘惠微微一笑,长辈之间的恩怨,她不好也无意插手,只要不算计到她得头上就好。
不管祖母还是母亲掌家,能不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到未来的礼部尚书家?能不为了让她帮扶娘家而先帮她一把,让她在婆家站稳脚跟,执掌中馈?
刘惠想的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如此,那干脆连金珠也一并打发给你三嫂处置吧。”崔氏和女儿商量。
刘惠知道,母亲这是和祖母唱对台呢,想借三嫂的手赶走金珠,让祖母脸上难看,也算报复了祖母昨日对闵柔的维护。
想到清早彭瑾和自己说话时,一脸因为爱恋丈夫和孩子而幸福地微笑,刘惠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不想让软弱的三嫂夹在祖母和母亲两个强势的女人之间,受夹板气。
然而,这不过是瞬间的念头,刘惠一笑,略带奉承地说:“母亲执掌府里的中馈呢!您要为三嫂出头,谁敢说声不是。”
从记事起,祖母和母亲两人就明争暗斗的,谁沾上了都讨不了好,刘惠不想在婚期在即时,给自己找麻烦。
崔氏得了自幼颖悟的女儿的肯定,愈发得意了。
然而,派去押送金珠的人,很快就调转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崔氏很惊愕,“三奶奶二话没说就把金珠打发出府了?”
刘惠也站了起来,一脸的诧异,虽然清早探望时,彭瑾看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打发起碧螺来也是雷厉风行,可这传话的人未免也回来得太快了些。
“哪里呢。”传话的婆子忙躬身回道,“三奶奶连金珠的面儿都没有见!只是着云雾出来回话,说是金珠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还轮不到她一个晚辈处置让我们回禀了老太太、太太。三奶奶还说,如何处置金珠,全凭老太太、太太发落。”
崔氏的面色顿时就变得不好了。
刘惠眼中却闪过激赏,没想到彭瑾看起来闷声不吭、软弱可欺的,一遇到事,还是目光如炬,挺拎得清。
这样的人,及时帮扶一把,将来于自己也有受益。
“母亲,看来,您以后可以为三哥少操一些心了。”刘惠上前挽住崔氏的胳膊,娇笑道。
崔氏顿了顿,面色缓和起来。
女儿说得对,彭瑾遭了这桩罪,性情改变,遇事能细思量,懂得明哲保身,才能担得起小儿子的贤内助一职。这样,小儿子才能专心于学问,考一个好前程出来,诚意伯府在大齐的勋贵圈子里,也就站得更牢了。
比起现在拉拢彭瑾和自己一起对付老太太,显然小儿子和诚意伯府的前程更加重要。
再说了,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愁彭瑾不和自己一心,一致对外!
至于老太太,总会先走自己一步的。
这么想着,崔氏便又重新高兴起来,还不吝对着传话的婆子夸赞彭瑾:“玉娘做得对!有太婆婆、婆婆在上,她一个做晚辈的确实不宜自作主张!彭家不愧是诗礼传家的书香门第,最是规矩!”
自己的这番话借由这些丫鬟、婆子的口传出去,也算是帮着彭瑾立威了。希望这次彭瑾不会再让自己失望,打理好自己的院子,让自己的小儿子能安安心心地读书,博取功名!
“还是母亲体贴!”刘惠适时地笑赞道,又作出一副骄纵吃醋的样子,嗔怪道:“您把三嫂夸得这样好,好似三嫂才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