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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略地告诉了刘识。
刘识皱眉,半晌沉声道:“大哥早晚要坏在女人身上。你别管这些糟心事,免得惹一身骚。该怎么着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彭瑾点点头,将自己打发兰儿去承芳院的事略略提了提。
刘识听着,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浓浓的笑意怎么都压制不住。
“你做的很对。”刘识笑容满满地夸赞。
彭瑾莫名其妙,她不过是例常汇报家里的情况罢了,也不知道刘识想到了什么,笑逐颜开的。
“摆饭吧。”彭瑾摇摇头,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吩咐已经提饭回来立在门口候着的青芽。
刘识还在那里美滋滋地想,彭瑾已经慢慢地习惯和他絮叨家常了,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他越来越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逐渐融入她的生活了。
这真是奇妙的体验!
刘识心情大好,晚饭不禁多吃了一碗饭,惹得彭瑾频频侧目。
承芳院的这场闹剧,很快就被金风吹绽的菊花掩埋。
整个诚意伯府,或者说是整个京城都在热热闹闹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重阳佳节。
太熙帝一向彰显孝道,对太后一向尊敬孝顺,除了太后的寿辰,对重阳老人节也极为重视。
上行下效,重视操办重阳佳节,成了整个大齐的风尚。
京城在天子脚下,重阳节自然更是隆重。
李氏还未出月子,彭瑾又一向不受重视,协助崔氏办理重九宴的任务便全数落到了王氏的身上。
崔氏有意补偿王氏,大方地放了权,把此次重阳节的一切事务全部都交给了王氏全权处理,她完全不插手。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激起的议论很快掩盖了承芳院先前的热闹。
刘惠借着请安的工夫,待人都走后,抱着崔氏的胳膊,娇笑着半真半假地抱怨:“母亲偏心,这等出风头的好事,尽想着大嫂了!”
崔氏拍了拍刘惠的胳膊,慈爱地笑道:“小没良心的,这点醋都吃!我为什么推重你大嫂你会不知道?她有心投靠,我却差点没有保住她;你大哥因为莫氏这个贱婢和她闹得不可开交,都动起剪刀了!
咱们刘家说出去也算是占着开国功勋的爵位,但那也只是说着好听罢了。内里是什么情况,你难道还不清楚?
不论是你大哥的升迁,还是你大侄子的未来,都少不得王家的帮扶。
王家又和礼部尚书王尚全大人是同乡,王大人又器重亲家公,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要不然,林允这么好的儿郎,当初也未必轮得上咱们!你大嫂可为你保了个好媒!
同你大嫂处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崔氏说起了自己的婚事,刘惠面皮薄,不禁羞红了脸,放开崔氏的胳膊,别来脸,娇嗔道:“好好的母亲怎么说起我来了,真是的~”
崔氏见娇艳明丽如初绽的花朵一般的女儿,越瞧越开心,越瞧越自豪,若不是刘惠足够出色,即使碍于王氏和王尚全的关系,林家也未必同意这门亲事。
婚事定下来之前,林允可是亲自去了大觉寺,和刘惠远远地相看过一眼,彼此都很满意的!
而林夫人在见了刘惠之后,对于这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儿媳妇也是一百个满意,当场就允了亲事!
看着出色的女儿,崔氏先前的惆怅消散了大半,伸手揽了刘惠在怀里,越看越高兴,点着她的额头说:“该教给你的早就都教完了,主持中馈左右不过那些事。你也历练过不少回了,不在乎这一次。而且,让你大嫂主持重九宴,也是想给我的娇娘多攒点嫁妆。”
刘惠羞红了脸,埋首在崔氏怀里撒娇:“母亲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又扯上了我~”
崔氏也不在意刘惠的娇羞,耐心地教导道:“要想办得体面,重阳节的花费不在少数。公中这两年已经渐渐有了入不敷出的颓势,很多时候都少不得拿体己银子补贴。你大嫂嫁妆丰厚,又最爱面子,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钱!正好攒起来,给我的娇娘打两套漂亮的头面!”
“母亲~”刘惠娇羞不堪地捂了脸,娇声里满是羞涩欢悦,不见一点先前的拈酸吃醋不满。
崔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最得意的娇女!
能嫁入林家,未来的阁老门庭,真是争气!
她走出去,说起自己有个嫁入阁老家的女儿,也觉得骄傲自豪,极有面子!
荣寿堂里崔氏和刘惠解开心结,母慈女孝,相谈甚欢。
榴照院里,李氏得了消息却拧紧了眉头。
奉闵氏之命前来探望兼传话的珍珠,静候片刻,催促道:“老太太说了,如今形式分明,还望二奶奶早做决断。还说她认识的那个李家的小贞娘,可是个敢做敢为、爽快利落的人,一向都是有怨抱怨、有恩报恩的主儿!”
这是在逼着李氏选择阵营。
说罢,珍珠又屈膝道:“奴婢替老太太传话,冒称了二奶奶的名讳,还望二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
李氏摆摆手,脸上堆着和煦的笑,爽快道:“你是替祖母传话,我怎么会犯浑和你计较这些。”
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怎样的抉择才于己最有利。(未完待续。)
第094章 商量
李家和闵家生意上有往来,确切地说,李家最先是靠着闵家的帮扶,才在江南的商行站稳了脚跟。
而眼见着娘家日益败落艰难,而她又在崔氏的步步紧逼之下不断被架空,别说接济娘家了,就连自身的体面尊崇也快要难以维持了,闵氏便把主意打到了李家头上。
听闻李家有个幼女和刘让年龄正好相当,而且为人长袖善舞,经商能力出众,算得一手好账,闵氏便动了结亲的心思。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成事的机会才更大。
而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有心往京城发展,一听闵氏有意让李氏嫁给开国功勋诚意伯府的嫡二公子,正是瞌睡时有人递枕头,忙不迭地答应了。为此还特地给了闵氏和闵家两个极为丰厚的红封表示感谢。
不管诚意伯府现在如何败落,架子还在,搁在平时,哪里会为嫡子迎娶一个商户女做正室!
李氏嫁进诚意伯府之后,一直利用闵氏和崔氏微妙的矛盾,游刃有余地行走在闵氏和崔氏之间。
而现在,随着王氏作死地散布谣言整三房还失败了,闵氏和崔氏两大阵营的矛盾急剧激化,已经到了必须选择立场的时候。
所以,闵氏直接挟恩来索求回报了。
不管怎么说,李氏嫁给刘让以后,李家借着诚意伯府姻亲的名号的,把生意顺利扩展到了京城。而刘让虽然贪好女色了些,但是胜在一向听李氏话,说他惟妻命是从也不为过,所以李氏的婚后生活过得很是舒心惬意。
李氏当然不愿意得罪闵氏这尊大佛,老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闵氏毕竟执掌伯府中馈长达三十年,能没有半点积累?闵氏不傻,若不是有所倚仗,又岂敢跟如日中天的崔氏对上?
再说了,闵氏怎么也算得上是于她有恩,她就是想不上船,也得有个强有力的理由不是?不然,还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啊!
可李氏也不愿意就此跟崔氏和王氏对上。崔氏王氏有刘克竟和刘诚的支持,那两位才是诚意伯府现在和将来的真正的主子!
而且,李氏算得清楚,即使闵氏赢了,又还有几年的好活头?等闵氏一死,诚意伯府还不是崔氏和闵氏说了算!
到时候她和刘让日子可就难挨了。
李氏一时难以决断,又见珍珠还在认真地侯着她的回复,忙从床上爬起来,亲自取了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地给珍珠套上,一派诚挚地说:“你只管去回了祖母,就说我和李家,还有二爷,都感念她老人家的恩德,断没有反戈一击的道理!只是,这不是件小事,我一个人一时也没办法决断。等二爷下衙回来,我立刻就向二爷讨主意,绝不会误了祖母的事!”
珍珠来时,闵氏就嘱咐了一句,说是李氏虽然嫁入了勋贵家做正经的奶奶,但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李贞娘,为人看似爽朗,实则奸滑,估计第一次是讨不到她的准话的,让自己相机行事。
见状,珍珠顺势做了回好人,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一下,才又恭顺地回道:“那奴婢尽量和老太太说说。只是,二奶奶莫要耽搁得太久,尽早给老太太一个准话才是。”
说话间,将翡翠镯子往胳膊上拢了拢,拿衣袖遮掩起来。
李氏见状有些肉疼,那翡翠镯子可是她这几日新得的心头好,水头极好,这还没把玩热乎呢,转眼间就套到了珍珠的腕上。
却也觉得心安,珍珠收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定然会帮她说话的。
等送走了珍珠,李氏扣了扣雕花的床梆,不疾不徐,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就见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帐幔后走出,正是李氏口中,此时还在上衙的刘让。
“刚才珍珠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李氏往床里侧让了让,腾出床边的位置让刘让坐下。
刘让摸着李氏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能有什么主意?我都听你的!”
李氏笑啐了一口,想到珍珠临走时留话催促,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巴掌打开刘让不老实的手,骂道:“行了,大白天呢,也不怕人看见笑话!我这里和你说正事呢!”
刘让先是笑嘻嘻地回了句“我看她们谁敢偷看”,见李氏面色不好,才有收起嬉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前说的是真的!你的决定自然就是我的决定!你若是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当然不愿意伤了母亲的心。”
“就知道在你心里只有你娘你娘,根本就没有我和瀚哥儿娘俩儿!”李氏用力推了刘让一把,眼圈红红地说。
刘让有些头疼,怎么那么爽利霸道的媳妇,生了孩子,一坐月子,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呢?
他不过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已!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刘让压下心底的烦躁,堆着笑脸,抱了李氏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吹热气:“在我心里,当然是你们娘俩儿最重要!你还不知道我?”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又故意上扬几分,颇有些小孩子撒娇的意味。
李氏推了一把,头一偏,躲开刘让的调、戏,面染绯红,啐道:“呸,就知道说好话哄我!”
却也不再生气,恢复了理智,和刘让分析了一番形势,道:“我原本是想着,咱们最好是两不得罪,安安稳稳地熬到分家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咱们独门独院了,她们谁输谁赢于咱们影响都不大。咱们要暗地里做个什么,也很方便。
谁知道大嫂会犯蠢,竟然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动三房!动就动了,关键是还被三房反手一击就给打趴下了!不然,母亲也不会用放权安抚拉拢大嫂,祖母也就不会着急地让咱们现在就选择立场了。”
“就是。”刘让附和道:“大嫂也太心急了些。现在的伯府还是祖母和母亲角逐的天下,她上去凑什么热闹!没打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她就不能再等等,等到大哥承爵了,再动手?!”
诚意伯府自开府以来的规矩,就是世子承爵之后分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