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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是刘识的妻子,还是诚意伯府的三奶奶!赵夫人该不会是以为数落了她,诚意伯府会好看吧!
果然,李氏和刘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都勉强起来。
至于刘荷,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也难怪,赵夫人虽然和佟贵妃冠着一样的姓氏,却是嫡庶之分,要不是佟家没有其他适龄的女孩儿匹配赵铣,估计这等好事也就落不到赵夫人头上了。
彭瑾摸清了赵夫人的品性,对她的话也不再介怀。
总不能狗对着你吠,你还得叫吼回来吧!
倒是赵夫人,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依旧自恃矜贵地笑着,自顾自地跟刘惠说话逗趣儿。
不一会儿,客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身份比赵夫人显贵的也不少,赵夫人又不会说话交际,眼看着渐渐地就要被挤到核心圈外了。
要不是刘惠顾念着未来公公林文昌和赵铣的共同主持乡试的情谊,说话做事不时地捎带着赵夫人,只怕这位自恃矜贵的赵夫人早就受不了了。
彭瑾不是主角,落第秀才的妻子更不会有人关注,所以她只需向客人施礼问好,陪笑站着就是了。
午膳是从醉仙楼直接叫的席面,荤素俱全,油炸烹炒拌煎蒸煮,一味不缺。
众人推杯换盏,用过午膳,就正式开始洗三礼。
说是给孩子“洗三”,避凶趋吉,其实很多时候已经演变成砸银子买脸的攀比。
这等事,马婆子等收生姥姥最是欢喜期待。
添盆时,马婆子在一旁,见添清水,就高声唱“长流水,聪明灵俐“;见添枣子、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就高声唱:“早儿立子,连生贵子,连中三元。“等看到添钱串子、金银锞子、首饰玉器之类的值钱玩意儿,马婆子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吉祥的话儿更是流水似的往外喷涌。
添盆后,马婆子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唱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然后才将刘瀚放在盆里洗澡。
刚睡醒的刘瀚被水一激,吓得大哭起来,马婆子立刻欢喜道:“响盆啦!”
这是吉祥的意思。
围在一旁的客人便都笑着朝主家恭贺,说了许多吉祥话。
马婆子则开始给刘瀚洗澡,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随后,又把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刘瀚的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然后,又是梳头打扮,又是拿鸡蛋往脸上滚滚。
一道一番吉祥话,绝不重复!
洗完,把刘瀚用小被子包好,马婆子先用一棵大葱往他身上轻轻地打三下,再拿起秤砣几比划,又拿起锁头三比划,然后把他托在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往他身上一掖,最后用小镜子往他屁股上一照。
依旧是一道一番吉祥话,祝愿刘瀚将来聪明伶俐,地位显赫,谨慎、稳重,福大禄大财命大。
最后,马婆子把娘娘神码、敬神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送至院中焚化。又用铜筷子夹着“炕公、炕母“的神码一焚,唱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然后,把灰烬用红纸一包,压在席底下,说是让他们永远守在床头,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
至此,繁琐的“洗三礼”才算是结束。
马婆子便乐呵呵地向李氏等人道喜,讨赏钱。
李氏财大气粗,不在乎这几个钱,直接拿银票给马婆子封了一个大红封。
崔氏作为刘瀚的祖母,也给了一个不小的红封。
闵氏作为太祖母,自然也不能落下。
直把马婆子高兴地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至于添盆的钱串子、金银锞子、首饰玉器,甚至是围盆布、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一古脑儿被她兜了去。
彭瑾看得直咋舌,这外快简直不要太多!
洗三礼结束后,男宾在前院由刘克竟领着刘诚、刘让两兄弟应酬,女客由崔氏领着王氏和刘惠照料,在后花园的水榭张设了戏台,请了李家私养的戏班子还有洪家班,一唱文戏,一演武戏。
第060章 母子
原本只打算请一台戏班子,援引的是嫡长孙刘沣和嫡长孙女刘欣怡办洗三礼的旧例。
但李氏却说,女客中有不少人都喜欢听玉梨春唱戏,不如把李家私养的戏班子也请来。至于费用,都是姻亲,还客气什么。
崔氏觉得不错,不花公中的钱,还能做得漂亮体面,何乐而不为。
王氏心里却暗恼李氏爱出风头,专爱在这些琐事上压她一头。自己贴钱从醉仙楼叫席面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要多请一台戏!这让她这个做世子夫人的大嫂,面子往哪里放?
李氏的那一句“大嫂,二妹妹,我说到做到吧,今儿就请你们听玉梨春的戏”的笑语,王氏一想到就十分恼火!
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仗着有几个臭钱罢了,就敢显摆个不停!
奈何崔氏发了话,王氏只得陪笑叫好,心里却觉得膈应。
李氏一发话,前来添盆的李家人立刻就把玉梨春给送了进来,前后没用两刻钟。
就这点时间,连从诚意伯府策马赶到李家在京城的宅子都不够,更别说往返一个来回,还要把玉梨春等一班戏子和锣鼓戏服之类的东西一起送进来了。
明显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单等着这会儿当众显摆!
王氏越想越窝火。
彭瑾不想听戏,更懒得看戏,推说身体不适,回揖翠院歇息去了。
她前脚刚到揖翠院,后脚云雾就面色凝重地来禀报——孔妈妈被儿子媳妇指着鼻子骂出了大兴田庄!
这母子俩演的是什么戏码?
苦肉计?
“着人去田庄和彭府打探,看孔妈妈和孔大兴平时母子关系如何?”彭瑾思索片刻,很快就有了计较。
得先弄清楚这出戏是做给她得看的,还是实情。
云雾领命去了。
彭瑾在揖翠院陪着站了大半天,累得腰酸背疼腿软,往床上一倒,直接睡去了。
睡梦中,水榭那里咿咿呀呀的戏文,还在模糊不清地演唱。
到了傍晚,外头就递来了消息。
“说是孔大兴做了田庄的管事庄头之后,就开始嫌孔妈妈碍手碍脚的。等到娶了媳妇,更是变本加厉,伙同媳妇一起欺负孔妈妈,甚至把她赶出去过几次。想来孔妈妈离开儿子、媳妇,到彭府独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云雾一脸愤愤然,“良心都被狗吃了!他可是孔妈妈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知道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初小的时候,夫人赏给孔妈妈一块可口的点心,孔妈妈都要留着拿回去喂儿子!”
彭瑾摇摇头,这种小事,原主怎么会放在心上。
云雾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继而又说道:“前天,孔大兴倒是主动上门,去彭府探望孔妈妈。听说,去的时候两手空空,一脸凶相;走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的,心满意足。”
云雾不愿意怀疑孔妈妈拿彭府的东西补贴孔大兴,但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她只觉得又是愤愤、又是失望、又是同情又是无奈,满肚子的复杂情绪。
彭瑾没想那么多,或许是对孔妈妈没什么感情,她只要真相。
“去查查,这几年来,孔大兴从彭府拿走了多少东西。”彭瑾叮嘱道,“不用惊扰到孔妈妈。”
这是在给孔妈妈留面子啊!
云雾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姐总是那么善良。
如果彭瑾知道云雾在想什么的话,只怕会很惭愧吧,她叮嘱这一句不是为了孔妈妈,只是为了照顾云雾的心情,更是怕打草惊蛇。毕竟,如今孔妈妈掌控着彭府的后宅。
“对了,彭家的管家现在是谁?后宅除了孔妈妈,还有谁能说得上话?”彭瑾问道。
云雾忙收敛了心神,答道:“依旧是大管家彭槐,掌管着外院和彭家的田产铺子之类的产业。后宅里的周妈妈,是大奶奶的乳母,看起来比不上孔妈妈权势大,却实打实地掌管着绝大多数私产的钥匙。当然,这些私产,大多数是大奶奶的陪嫁。”
彭瑾点头。
彭槐她记得,原是彭永新用两升米换来的同乡长随,后来彭永新发迹了,他也摇身一变,成了彭府的大管事,出来进去,都有人尊称一声“彭大管事”。为人算不上多了解,但至少是忠诚可信的。
至于周妈妈,彭瑾没什么印象。
原主为了替碧螺出头,一直都不待见自己的长嫂周淑仪,平时是能不见就不见,连周淑仪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大清楚,更别提周淑仪身边的妈妈了。
不过,从仅有的记忆来看,周淑仪是个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人,这样的人挑选出来的镇守家业的周妈妈,估计也不会差了。
只是,凭着原主和周淑仪差到极点的姑嫂关系,想要让周妈妈为她办事,只怕极为困难。
彭瑾揉揉眉心,疲倦地吩咐道:“总之,先两边都盯着吧。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查清楚孔大兴从彭府拿的好处,到底是孔妈妈的体己,还是彭府的东西。”
云雾见彭瑾一脸的疲惫愁苦,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上前替她轻揉按摩,缓解疲惫。
晚间,刘识又是等到彭瑾都梳洗睡下了才回来。
昏黄迷蒙的烛光,一碗温在炉子上的热汤,驱赶走了刘识一天的疲惫不堪,只让他觉得通体舒泰,心里踏实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刘识吃过早饭,又匆忙出门去了。
彭瑾盯着他的背影直叹息,说是不在意,但是面对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刘识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吧,所以才这样拼命地读书温习,想要再搏一次。
今日无事必须急着处理,彭瑾又睡了个回笼觉,彻底地驱赶走昨天劳累了一天的身心疲惫。
午饭前,云雾就传来了消息——孔大兴大前天从彭府拎走的包袱里,除了孔妈妈做的针线衣裳、各色点心干果这些琐碎的日常东西,还有一只巴掌大的黄花梨串银珠的小儿玩具算盘,两只汝窑的大肚细颈青瓷瓶。
以孔妈妈的月例,购置衣裳点心之类的是绰绰有余,但是出手就是黄花梨串银珠的算盘,汝窑的大肚细颈青瓷瓶,也太阔绰了一些吧!
第061章 小将
彭瑾即便不是原主,也被孔妈妈和孔大兴母子俩仗着主家信赖倚重,合伙弄权,贪谋主家财产的无耻行径给气坏了!
“周妈妈呢?”彭瑾面带薄怒,“大嫂留了她看家,她就是这样看守的?”
彭槐一个外院的大管事,不好伸手管理内宅的事,周妈妈怎么眼睛也不放亮一点?彭府的东西,将来不都是周淑仪的,她怎么敢就这么看着主子的东西被窃走?
云雾忙上前帮彭瑾顺气,一叠声地劝慰道:“小姐别生气,身体要紧,孩子要紧。”
彭瑾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孕妇,还在孕初期,不宜情绪起伏太大,忙深吸了几口气,又灌了一大杯温开水,才勉强压下怒火。
“孔大兴这些年,都从彭府拿了哪些好东西出去,你一一说来。”彭瑾顺了口气,在榻上坐下。
云雾见彭瑾脸色已经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