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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接过药丸。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面露惊诧之色:“难道是……真是想不到啊,曹贵妃手上还有这种药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放在药汁里,遇水即溶,无色无味,放在狗身上反而无伤大雅,但是用于人,却是要命的东西……这东西,我还以为二十年前就被毁的干干净净了呢……”
张全不明所以:“李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太医冷笑几声,解释道:“不论何处,哪怕是党项人的国家,内宫争斗,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从来不曾平息,梁太后之所以可以汉人的身份坐上太后之位,甚至成为一国主宰,多亏了这药,后来,梁太后被陛下软禁起来抄家之后,这药物被发现,之后上报给陛下,陛下闻言大怒,下令禁毁此药。
此药生长在大山之内,很是罕见,名字我至今为止也不知道,遍阅医书也找不到任何记载,只知道梁太后身边的人唤此药丸叫做黄金丸,本身是这个样子的,遇水即溶,溶于水内无色无味,水不会有任何变化,依然清亮,味道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放在药汁内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且其本身无毒无害。
但是,一旦和一味药材混合在一起,立刻成为要人命的剧毒之药,而奇怪的是,当时不会发作,吃下之后也无不妥,一般在三至七天以后才会发作,先是咳嗽不止,再是咳嗽至呕血,呕血不止,直至呕血而死……极为痛苦,从发病到死去不过两三天,甚至有人一天不到就死了,但是这药,却对猪狗之类家禽毫无作用。
至今为止老夫仍然不知道这药为何独独对人有如此大的伤害,而对猪狗无害,但是,既然事已至此,贵妃给了老夫这样的药材,老夫也就知道该如何做了,你且回去告诉贵妃,老夫一定会做的干干净净,事成之后,还请贵妃保全老夫全家的性命。”
张全点头,之后担忧道:“这点李太医不用担心,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是,既然此药物二十年前被发现过,那么证明宫中可能有人知道这药物是什么,一旦陛下……那我们会不会被怀疑?”
李太医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发现这药物的,就是老夫,除了老夫,没人知道这药物来自何处,有何作用,如何验毒,就连当今陛下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而已。”
张全大喜过望:“那一切都拜托李太医了,我等的全部,都托付了!”
李太医点头:“老夫明白了。”
医者父母心,为医者,本该是救人性命,而不是害人性命,可惜老夫年轻时糊涂,贪图富贵入了宫,做了太医,又不得不依附曹氏,一错再错,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已无法回头,老夫本已不配做医者,但为了保全自己和全家的性命,不得不如此,唉……(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 李乾顺的命运显然并不是太好
李太医嘘唏不已只是出于最后的良知,而深知在宫中做太医就无法避免手染人命的道理的他,也不会抱有什么善念,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点侥幸,李太医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好像数十年前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那种紧张的感觉一样,以前只是对那些小妃子下手,并没有太严重的情绪,而此次不一般,那是党项人的皇帝,虽然李太医内心中有些不屑,但是在党项人的国土范围内,那个蛮子真的是皇帝,一国至尊,而自己要做的,却是将这位一国至尊给了结掉。
弑君,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可以夷灭九族的大罪,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代,杀得皇帝越多,过得日子反而越好,但是现在的西夏,可绝对不处于这样的时代里,李太医带着药箱和药材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迎头便遇上了李乾顺的亲卫军。
只听从皇帝一人命令,以保护皇帝生命为唯一任务的亲卫队,是从李元昊时期就流传下来世袭罔替的党项亲族军队,绝对没有其余各族人存在的军队,对任何试图接近皇帝的人都保持着一万分的戒心,戒心之严重相当可怕,不过长期为皇帝看病并且和他们打交道的李太医是有办法的。
人是有感情的,谁也无法压抑感情而存在生活,这些亲卫队忠心于皇帝,不代表他们就不会交朋友,和朋友谈天说地之类的,就算不是朋友,遇到熟人,他们也不会太过于摆脸色看。到底还是人,十几年如一日给皇帝看病的李太医,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所以,这就是一个突破点。
“李太医又来给陛下诊治吗?”看到李太医出现,亲卫队长李忠面带笑容的迎上来。李忠是纯粹的党项人,不过因为祖上功劳很大,被李元昊赐国姓李,到了他这一代,就被赐名忠,说来也有意思,李元昊这一支党项人皇族的姓氏是唐王朝赐给的,姓李,沿用到了如今。
“那可不是。陛下病情略有好转,老夫是天天挂着心,陛下身子骨好了,老夫也是大功一件,哈哈哈!”李太医笑呵呵的对李忠说道。
和这些党项人打交道打久了,李太医就明白了这些党项人的基本思维,他们这群亲卫队是没有受过汉家教育的纯粹的党项人,除了出于必要会识汉字说汉话之外。对漢家任何的典籍文化都没有了解,思维也是典型的党项人思维。算是到了如今以来极少数的纯粹党项人。
李元昊建国以来,党项人也不可避免的开始了汉化,到如今,汉化程度上已经不输于辽人,没有发怒的时候,李乾顺就是个彬彬有礼的汉家士子。除了重要节日和庆典还穿党项人的传统服饰之外,其余时候都是汉服,说汉语,写汉字,吃汉家美食。读儒家典籍和野记杂文,与汉人文士讨论文化议题,根本瞧不出来党项人的模样。
这群人已经是极其罕见的纯种党项人了,所以他们的思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最初的弱肉强食,任何事情都有其目的的简单思维,他们喜欢直来直去的人,而汉人总是有太多的弯弯绕,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汉人,不过这个李太医不一样,兴许是被掳掠来的时候久了,被党项人同化了,说话也都直来直往,而且很能喝酒,很受这些人的喜欢。
因此,别的太医来给皇帝看病的时候需要搜身,检查药箱,还要被人看着给皇帝诊治,唯独李太医不需要,而且李太医的医术比较精湛,深受如今曹皇后的宠幸,皇帝对李太医的感官也比较好,所以这些亲卫队也都知道,不怎么找他的麻烦。
之前搜过几次身,也就是出于压力不得不做,但是如今,他们不用了,皇帝已经醒了,正在身边内侍的照料下进食,没什么危险的,也就摆摆手,笑道:“那就进去吧,陛下已经醒了,正在吃粥,这些日子精神不错,想来也是李太医调养的功劳,等陛下康复,李太医居功至伟,到时候,可别忘了哥几个!”
李太医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忠的肩膀,面露猥琐之色:“上次的那姑娘,不错吧?”
李忠闻言一惊,左右看看,这才小声道:“不错是不错,就是时间太短了,不过瘾,下次……”说完,也面露猥琐之色,李太医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点点头,然后说道:“待我给陛下瞧瞧病,咱们今晚就去爽快一把如何?”
李忠立刻眼冒绿光,不停的点头,然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李太医的药箱,大声道:“那就进去吧!”
李太医点点头,信步往里走,一背过身去,李太医面上的神色全部消失,转为自己苦练十余年而成就的古井无波之色,但眼中的凝重,却并不少,也掩饰不了,既然皇帝醒了,还能进食,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曹皇后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恐有大变。
费尽心思和李忠打好关系,本来是为了多跟皇帝接触,好成为首席御医,毕竟皇帝是党项人,虽然有汉人的血统,但还是最信任党项人,不想此次,居然有如此大的用处,转念一想,皇帝进食了,这反而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掩护,这样就很难有人分别皇帝到底是吃了饭而死还是吃了药而死,李太医定了定心神,来到皇帝宫殿之前,六名卫士已经得到招呼,没有拦住李太医,朝里高喊一声:“李太医前来探视。”
里面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宣。”
卫士打开房门,李太医这才步入皇帝的卧房,一进去,只见面色苍白的皇帝李乾顺正在小内侍的伺候下吃粥,半躺着,也没什么精气神,想来大病初愈,身子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此时用药,估计一两天就能有效,但这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要让李乾顺的死亡周期起码在三天以上,自己的嫌疑才能最大程度的洗清,李太医当下决断,少用药量,把李乾顺的命多留几天,但是要多开一些有助于睡眠、让精神头不佳的药,让李乾顺多多睡眠,提不起精神询问政务,为曹皇后争取宝贵的时间。
并且李太医也下了决心,要在这几日给自己也下一副狠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一定要避开三日之后的李乾顺之死,让自己得以存活,否则到了关键时候,难保曹氏不会对自己下手,弃车保帅,那自己不就冤枉死了吗?只有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自己才能幸免,甚至成为受害者,得到同情。
内宫之争中生存数十年,没有一点保命的本领,李太医可活不了那么久,在皇宫里的任职期内,把他培养成为了出色的保命高手,这些问题,他是驾轻就熟的,走到李乾顺的床前,他放下药箱,鞠了一躬:“臣参见陛下。”
李乾顺微微点点头:“李太医不必多礼,朕都知道了,朕的病能恢复过来,多亏了李太医,朕很高兴,去,赏赐给李太医黄金一百两,白银三百两。”李乾顺看了看正在给自己喂食的小太监,如此吩咐道。
小太监连忙跑了出去,李太医连声感谢:“多谢陛下赏赐,臣不胜惶恐。”
李乾顺笑了笑:“是你应得的,你就不要谢什么了,如今国家艰难,朕不能给你更多的赏赐,朕很愧疚,等国势安定,朕会补偿你的,朕觉得这些日子身体舒服了许多,虽然偶然有些咳嗽,不过无伤大雅,只需要修养几日,就可以重新处理政务了,宋军攻势紧急,这些日子,怕是战局又有所恶化。”
李太医笑了笑:“臣只是一个医者,管不了国家大事,只要把陛下的身体调养好,陛下去处理政务,我等只需要在陛下的保护下继续活着就好了。”
李乾顺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伸出自己的手臂让李太医把脉,照理来说给皇帝把脉是需要垫上些什么东西以示尊贵,不过既然是李太医这个伺候皇帝十几年的老太医,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李太医把了把李乾顺的脉,下意识的抚了抚胡须,闭上眼睛微微思量起来。
皇帝的身体已经有了不小的改善,不过皇帝毕竟年岁已高,此次大病伤了元气和根本,如果自己尽全力救治,大概可以让皇帝在五六年内还能坚持下去,要是再出些什么事情,也不好说了,毕竟这是命数,医生治病,但不能逆天而行。
不过眼下的情况是皇帝不能再活超过三天,三天一过,自己再接着调养,那他的身体一定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恢复,至少临朝处理政务是不成问题的,曹皇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朝堂上也会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