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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等待着收获的季节到来。
这天上午,几名老农和往常一样去麦田里张罗农活,眼看麦要成熟,每个人心中都惶恐并欢喜,余户人家,十几万亩麦,每家都可以分到数千亩的麦田,这让他们何等激动。
麦田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忙碌了,几名老农在口道别,准备去各自的麦田,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大地也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
麦田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齐站直身向北面望去,渐渐地,北方大地出现了一片乌云,越来越快,正向这边疾飞而来。
“是羌人骑兵!”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顿时惊醒所有的人,他们吓得丢下手中的活计便逃,几名老农也慌了手脚,转身向自己家跑去。
这是一千名羌人前哨骑兵,骑兵毫不怜惜地冲进了麦田,纵马在麦田内风驰电掣般疾奔,最前面的余名骑兵追上了在麦田中奔跑的农民,战刀毫不留情地向奔跑中的农民后颈劈去,人头被劈飞起来,鲜血泼洒进了麦田。
乌桓民聚集地已乱作一团,余户人家的男女老幼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便夺门而逃,扶老携幼,沿着苍南河逃命。
就在这时,无数羌人骑兵从麦田内杀出,狂风般向人群冲来,纵马冲进了人群中,刀劈矛刺,人们哭喊惨叫,哀求饶命,但没有任何作用,羌人骑兵无情地杀戮这些手无寸铁的农民,只片刻间,数人全部尸横遍野,无一活口。
羌人骑兵将一支支火把扔进了房舍,熊熊大火开始蔓延,苍南河两岸浓烟滚滚,数千间农舍被付之一炬,烧成了白地,河岸两边的水车也被毁坏殆尽,千余羌人骑兵烧毁了苍南河农耕区,又继续催马向东疾奔,向下一个农耕区疾奔而去。
。。。。。。。
天后,数万羌人骑兵出现在武威郡苍松县以南的辽阔麦田内,这里是天前羌人前锋清剿汉民聚居区之处。
此时,大片房舍已烧毁,到处是残垣断壁,苍南河边的血迹还没有干透,尸骨已被草原野狼吞噬,仇恨在这里沉淀。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空,一队队的骑兵出现在麦田尽头,烈马腾空,马蹄声敲打着地面,俨如平地惊雷,使大地也为之震动。
来自休屠部、南宫部的羌人,和以都野部为的氐人,一共近万羌氐人骑兵在这里汇合,俨如股洪流相汇。
“都野老弟,我们来打个赌如何?”休屠部大酋长休屠堼高声喊道。
氐人酋长名叫都野浑,他们生活在都野泽一带,以湖得名,都野浑哈哈大笑,“既然休屠兄有兴致,我就跟你赌了,赌什么?”
“就赌看谁先占领灵州,赌注是一万头羊。”
“一万头羊再加一千个汉人年轻女,干不干?”
“好!我跟你赌了。”
就在这时,南宫部的新酋长南宫靖驰马而来,他头发天然呈火红色,脸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黑疤。
他的相貌长得像原酋长南宫,若天黑时,很容易将他和原来的南宫混淆,只是他的红头发和父亲完全不同。
休屠堼和都野浑显然都十分惧怕他,见他到来,都不敢再提打赌之事,恭恭敬敬地听他的吩咐。
“两位酋长不必多礼。”
南宫靖神情十分傲慢,“虽然现在由我来执掌南方各部落,但还要请两位大酋长多多关照!”
南宫靖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一种沙哑,但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含糊。
河西各部落在半个月前齐聚张掖,马超将所有部落军队分为部分,北方酒泉七部的两万羌人骑兵由沙头部大酋长沙头峰为主帅。
南方张掖六部和武威部,以及氐人诸部的万骑兵,都统一由南宫部大酋长南宫靖率领。
至于马超自己,他亲率两万羌氐精兵和五千贵霜骑兵为核心军队。
南宫靖身高足有八尺,武艺高强,号称羌人第一猛士,汉军在第一次扫荡河西时,南宫靖并不在河西,而在贵霜国练武。
这次马超派使者前往贵霜购买兵甲,贵霜国王都林便让南宫靖返回河西参战,他在南宫部连败十名勇士,更将兄弟南宫伯玉打成重伤,南宫伯玉被迫放弃酋长之位,南宫靖被长老们推选为新酋长。
南宫靖是南宫的庶长,母亲是贵霜国的女奴,他从小就好勇斗狠,而且头脑简单,八年前闯下大祸,放火烧了数千顶大帐,被父亲南宫赶出部落,他便去了母亲故国贵霜国。
虽然相貌变化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休屠堼和都野浑都发现这个南宫靖和原来那个南宫靖有点不同了,并不是指相貌,尽管他火红色头发和脸上的黑疤依然和从前一样刺眼。
而是指他的心性,原来的南宫靖好勇斗狠,但头脑简单,是个十足的蠢汉,而这个南宫靖心计却很深,且心狠手辣。
原来的南宫靖是个平庸而诺诺无主见的人,但今天的南宫靖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领袖气质,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霸气。
尽管他有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和脸色黑疤,但休屠堼和都野浑还是怀疑其实是假冒的南宫靖,只是南宫部族人都一致认为他就是从前的南宫靖,让别人也无话可说。
休屠堼和都野浑暗暗叹息,南宫部有了此人,恐怕以后羌人各部的日不会好过了,听马超的意思,就是要让此人为南羌之王。
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随即传来隆隆的战鼓声,他们人蓦然回头,只见远方旌旗招展,大队骑兵疾驶而来,这是马超的主力军队到来了。
马超带来了约五千骑兵,都是羌人和氐人中挑选了的精锐之军,他们俨如一股洪流,汇入了万胡骑之中。
马超身着黑盔黑甲,身材魁梧,目光阴冷,手执一杆一丈八尺长的亮银枪,尽管已年近四十,但依旧武艺超群,天下罕有对手。
马超自封为西凉王,尽管他刻意讨好曹操,表示愿为曹军外援,共同对付汉军。
但曹操却拒绝了他,并由天下诏,斥责他为出卖大汉疆土的国贼,令他恼怒万分。
他原本向张既承诺军队不出河西,但现在他已撕毁原有的诺言,他要率军杀向灵州,抓回所有逃亡之民,发配给羌人为奴。
尽管他在羌人中有巨大威望,但如果没有切实的利益相诱,这些羌人都不会给他卖命。
这次他任命南宫靖难为征北将军,率万军北上灵州,但他刚刚得到消息,赵云率领五万汉军正向河西方向杀来,他立刻率军赶到武威郡。
这时,休屠堼、都野浑和南宫靖同时上前,躬身施礼道:“参见西凉王殿下!”
马超冷淡地对人道:“位大酋长,兵马可齐了?”
南宫靖抱拳回礼,“回禀殿下,各部骑兵都已汇齐。”
马超点点头,“五万汉军已离开金城郡,倾兵向河西杀来,我担心武威有失,所以特地赶来,各位暂时不要去灵州。”
南宫靖也答道:“我听说蛮人一万骑兵为汉军先锋,我建议集中兵力,先歼灭这一万骑兵,给汉军一个下马威!”
马超缓缓点头,“好!我为后援,各位可奋勇杀敌,用汉人祭祀祁连山。”
马超回头一声厉喝:“擂鼓振威!”
“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如闷雷响动,万羌氐大军出发了,浩浩荡荡向东南方向杀去。
第995章 激战会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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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郡一直向东,没有了祁连山融雪的滋润,土地愈加干燥,农田也渐渐消失,树林不见了踪影,开始出现大片戈壁荒漠,大大小小的砾石布满了荒原,偶然也能看到一丛丛耐旱灌木,这里多多少少还有点降雨,最终没有形成沙漠。【阅】
远处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北方是贺兰山余脉,而南方则是祁连山的余脉,两条山脉俨如两条黑色巨龙横卧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使得河西走廊的入口形成一个巨大的喇叭形。
在一望无垠的砾石荒原中,一条平坦而宽敞的官道穿行其间,因为往来于河西的行人和商队都必须依靠牲畜,而遍地砾石的戈壁荒原内,马匹等牲畜难以行走,只能行走官道,这条官道便显得其重要。
在绵延数里的荒原中,在靠近祁连山不远处,有一片占地近千顷的绿洲,一条源于祁连山的河流流淌而来,在这里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湖泽,有湖泽就有生命,湖泽四周便出现了草原和树林。
这是河西东道上罕见的绿洲,行人和商队纷纷在这里驻足休息,在绿洲的东北角矗立着一座城池,这便是号称河西第一县的会县,也进入河西的第一座县城。
此时会县的数千居民早已北撤去了灵州,县城只有千汉军驻守,由大将吴兰率领,他们利用两个月的时间,从祁连山采来石块,将城池加高加固,汉军又在城中安装了四十架简易的投石机,从城内便可以直接向城外投掷巨石。
随着一千羌人先锋骑兵几天前出现在会县,会县的形势变得骤然紧张起来,军队开始轮流驻防城头,密切关注着西方的动静。
四更时分,几名汉军斥候骑兵从西面疾奔来,他们奔至城下大喊:“开门,有紧急军情!”
主将吴兰便在城头之上,他听见了喊声,探头看了片刻,便令道:“开城让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开启,几名骑兵疾奔进了城内,片刻,为斥候被领上城头,他单膝跪下行一礼,禀报道:“启禀将军,卑职和弟兄们在二十里外现了羌人主力,足有数万人。”
“他们在做什么?”吴兰又急问道。
“他们就在湖边休息,并没有起兵杀来。”
吴兰沉思片刻,随即对几人令道:“你们立刻南下金城郡,去禀报赵都督,羌人开始向东进攻。”
“遵令!”
几名斥候又出了城,转道向南方疾奔而去,士兵们心中都着实有点担心,小小的会县能否阻拦数万骑兵的进攻?
吴兰却并不紧张,他在高奴县与张任抵抗十万匈奴大军进攻,已有了丰富的守城经验,他们知道游牧民族不善攻城,只要防御得当,数万敌军也未必能攻下会县。
“将军,现在让兄弟们上城吗?”一名牙将低声问道。
吴兰看了一眼正蜷缩在城头熟睡中的士兵,摇了摇头,“不用着急,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天色渐渐亮了,当阳光透过重云,将万丈金光投射在会县城头时,示警的钟声终于在会县城头‘当!当!当!’的敲响了,千将士纷纷从城内奔上城头,手执弓箭和硬弩,严陈以待。
在城下,两千名自愿留下的青壮民夫则检查投石机,搬运石块和火油,这些民夫都经过数月残酷训练,顶得上半个士兵,每个人都戴着头盔,身披坚固皮甲,只要不是重箭射入城内,他们的皮甲便可以抵御住普通箭矢。
此时,战争已悄然逼近,
城外,铺天盖地的羌氐联军已经浩浩荡荡杀来,一共万人,其中一万五千人驻营,另外一万五千人全力攻城。
一万五千联军分成个大方阵,从个方向向会县城涌来,号角吹响,鼓声如雷,步兵、骑兵、弓箭兵,一万五千大军俨如波浪起伏,渐渐地停下了脚步,距离城池约有两里。
羌氐士兵头上缠着皮帽,身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