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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最早和乌桓人一样,也是东胡一支,因居于鲜卑山而得名,在北匈奴覆没后,鲜卑渐渐强盛起来,单于檀石槐曾一统一鲜卑,成为草原上最为强大的游牧民族,占据了大半个漠北。
但好景不长,檀石槐去世后,鲜卑又再分裂,形成了东、中、西部,其中又以西部拓跋鲜卑和中部的慕容鲜卑较为强盛。
为了争夺地盘和领导权,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长期作战,渐渐变得衰落,变成了南匈奴的猎物,南匈奴时常出兵掳掠鲜卑人的牛羊和人口。
不过在去年,南匈奴被汉国重创后元气大伤,使鲜卑人看到了机会,拓跋鲜卑领步根和慕容鲜卑领轲比能达成了和解,几个月前,两支鲜卑人联合出兵入侵阴山,在阴山脚下和南匈奴大战,双方死伤惨重,鲜卑人无法取胜,最终被迫撤军。
鲜卑人已经意识到,他们失败的原因是兵器不如匈奴人犀利,步根向汉国提出购买十万斤上好生铁,而轲比能则向魏国提出购买一万把弓和十万支箭。
轲比能的使者名叫慕容祝,年约十余岁,长得为粗壮,他也是鲜卑贵族出身,虽然外表粗犷,心思却很细腻,他已看出魏国内部将出现的粮食危机,使他对这次交易达成更有信心。
尽管曹丕要禀报曹操,但慕容祝知道,那不过是个形式,曹军要在与汉军的作战中取胜,就必须有充足的粮食,他们无法拒绝一万只羊的巨大诱惑。
慕容祝急于赶回牙帐向单于轲比能汇报,慕容祝一行有二十余人,另外曹丕派名骑兵护卫他们北归,他们将从幽州穿过燕山山脉,返回慕容鲜卑的牙帐驻地。
使臣队一北上,经过广平郡、巨鹿郡、安平郡,进入河间郡这天下午,他们抵达了易城县,这里也是冀州和幽州的边界。
幽州是曹操次曹彰的地盘,尽管曹丕已为世,但他还不想与手握重军的二弟翻脸,所以他派出的军队不会轻易踏入幽州地界,护送鲜卑使者的曹军骑兵将在这里和幽州骑兵交接,将由幽州骑兵护送鲜卑使者从幽州离境。
在行至离易城县约还有十里,前方不远出现了一座驿馆,这时,一名骑兵飞奔回来,向护卫牙将禀报:“启禀施将军,前方驿馆有彰公派来的骑兵,要与我们交接。”
护卫骑兵领名叫施林,是一名牙将,他稍稍一怔,一般应在易城县内交接,怎么提前在了驿馆,不过他心中奇怪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种交接没有那么严格,驿馆也是官方场所,在他们看来,县城和驿馆没有什么区别。
施林当即令道:“去驿馆休息!”
队伍加快速来到了驿馆,驿馆内已被名幽州骑兵占据,这时,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不慌不忙走出大门,拱手笑道:“在下是幽州参军从事韩平,各位可是从邺都过来的鲜卑使者?”
施林见对方举止从容,言语间官场气息很重,他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马,回礼道:“我们正是。”
“那就对了,我奉骁骑将军之令,前来交接使者,各位一辛苦了。”
韩平取出书函递给了施林,施林接过看了看,是幽州官方书函,护送鲜卑使者出境,下面有曹彰的印章,确认无误,施林没有怀疑,笑道:“既然如此,后面的程就拜托各位了。”
韩平笑了笑,“将军请进驿站休息片刻吧!”
施林见驿馆小,容不下自己的士兵,而且早被对方的士兵占满,他便摇摇头,“我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休息了,让慕容使者去休息吧!”
他和慕容祝告别,便率领骑兵调头向南奔去,很快便在官道上消失了,韩平目光淡然地望着他们走远,这才对慕容祝笑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赶一段,在前面的北部驿站宿夜,我已派人去安排了食宿,慕容先生以为如何?”
慕容祝倒是想休息片刻再走,不过对方催促赶,他也不好反对,只得点点头,“好吧!就听韩参军安排!”
韩平大喜,连忙令手下骑兵准备出发,名幽州骑兵纷纷上马,护卫着鲜卑使臣向北而去。
大约走了七八里,慕容祝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去县城的正官道,而是另一条西北方向岔道,他心中有些奇怪,便问道:“韩参军,我们不去县城吗?”
第961章 三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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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怕慕容先生见笑,县城内农民在闹事,数千乱民包围了县衙,要求县令减赋,局势非常混乱,我担心乱民会围攻各位,所以不敢走县城。【】”
慕容祝点了点头,他也听说这种事情在中原常有发生,难怪他们不敢走县城,他又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发生农民闹事?”
韩平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战争,魏公将所有粮食都调往南方备战,偏偏今年河北各地都发生了旱灾,粮食减产,魏公还要加河北成税赋,农民们忍无可忍,便起来闹事了,你们一北上,没有遇到吗?”
慕容祝摇摇头,“旱灾减产之事也有见到,不过没有听说农民闹事。”
“那是施将军刻意回避了,今年河北赋税加成,农民怎么可能不闹事,战争伤民啊!”
“韩参军说得对!”
慕容祝不再怀疑,跟着幽州骑兵沿小北上,很快他们便进入了水泽,这里便是后世的白洋淀,不远处是白茫茫的水面,他们沿着岸边小北上,这一带人迹罕至,道泥泞难行,整整两个时辰,他们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这时慕容祝心中也恼怒起来,催马追上韩平大喊道:“韩参军,这泥根本就不能走,你是什么意思?”
韩平脸色已经变了,他冷冷道:“很抱歉,你们的已走到头了!”
“你究竟是谁?”
慕容祝心中不安起来,连退几步,惊疑地盯着韩平。
“我姓李,叫做李孚,当然也不是什么幽州参军,不瞒你说,接应你们的幽州骑兵还在县城内苦等,不过他们接到我的口信,以为你们不再走幽州,估计已经回去了。”
慕容祝大吃一惊,转身要逃,旁边一名骑兵狠狠挺矛刺来,矛尖刺穿了他的背心,慕容祝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李孚大喝:“动手!”
一名乔装为幽州骑兵的汉军斥候一起动手,水泽地里惨叫声大作,不多时,二十几名鲜卑随从全部被汉军杀死,汉军斥候动作迅速,将他们尸体全部沉入泥沼,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幽州骑兵的证据,这才迅速沿着原疾奔而去。
李孚当然知道鲜卑使者被杀之事迟早会被发现,不过那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了,而且鲜卑途远,等他们发现后追查责任,弄清真相,再一来一去交涉,就算最后达成协议,那也要等明年这个时候了,汉军也就赢得了时间
曹丕将一线希望寄托在鲜卑人身上,他却不知道,曹军以羊肉为军粮的梦想已经被李孚率领的汉军斥候无情地击碎了。
曹丕在为世之前主管政务,却不能插手军事,在他入嗣为世后,终于获得了部分军务之权,尽管只是筹措钱粮、运输粮草、招募士兵等等后勤事务,但也是曹丕梦寐以求,他便可以利用手中权力笼络大将,获得军方支持,使地位更加牢固。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段时间曹丕着实被汉军的巨大军事压力和粮草不足弄得焦头烂额,汉军出兵并州,已占领了河东郡,出兵洛阳,占领弘农郡并与函谷关的曹军对峙,南阳方面,叶县失守,聘军队严重威胁许昌安全。
洛阳和原的求援信已连续送至邺都,向曹丕要军队支援,要钱粮支援,现在邺都粮价高涨,平定粮价的粮食官府也拿不出,只能靠强制命令不准涨价。
偏偏这时,远在寿春的曹操也写来急信,令他立即筹集十万石军粮送到寿春,巨大的财政压力使曹丕几乎要病倒了。
万般无奈之下,曹丕只能上门去拜访荀攸,寻求解决问题的良方,荀攸原本在老家颍川,出任许昌巡风使这样的闲官,不再问军事政务。
但两个月前,曹操将他调回邺都协助曹丕处理政务,虽然人到了邺都,荀攸却托病闭门不出,曹丕也感觉他根本没有协助自己的意思,便不再理睬他。
如果还有选择,曹丕是绝对不会来找荀攸问计,只是现在曹丕被逼得焦头烂额,只得放下身段来探望荀攸的病情。
荀攸次荀适将曹丕领到内堂,恭敬道:“父亲在内堂等候世,请吧!”
曹丕点点头,直接走上了台阶,却一眼看见荀攸坐在桌上喝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躺在病榻上,曹丕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荀攸明明没有生病,却不肯出来迎接自己,甚至还坐在堂上等自己,这是何等无礼?
心中虽然不满,但他现在有求于人,只得忍住气上前行礼道:“侄儿参见荀世叔!”
“贤侄不必多礼,请坐!”
荀攸表现得很超然,根本不把自己视为臣,只是把自己当做是曹丕的长辈,所以也不起身向曹丕回礼,曹丕坐下,他忍住了心中的不满,脸上堆笑道:“看见世叔气色尚好,身体健朗,侄儿深感欣慰。”
“哪里身体健朗,邺都米价贵,为叔连饭都吃不起,残喘日罢了,不过贤侄似乎气色也不好,身体有点嬴弱,不会也是吃不起饭吧!”荀攸似笑非笑道。
曹丕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荀攸竟然当面讥讽自己,他几乎发作出来,但忍了又忍,曹丕只得悻悻道:“粮食都运去合肥了,我哪里有粮食平抑粮价,世叔明知魏国近况,为何要为难侄儿?”
“原来是我错怪贤侄了,很抱歉啊!”
“世叔有所不知,春天为备战合肥,我们将各地五十万石存粮都运去了寿春,原指望秋粮丰收得到弥补,不料并州秋粮将减产一半,河北又发生旱灾,各地官府皆入不敷出,仓禀无粮,偏偏各地战事不断,汉军大举进攻,兵源钱粮吃紧,父亲又要求我筹措十万石粮食送去寿春,我简直要被逼死了。”
说到这,曹丕哀怜地望着荀攸,希望他能出计帮助自己,荀攸笑了笑,“我明白贤侄的意思了,贤侄是希望我能拿个主意,可我久不问时政,对各地情况毫不了解,又岂能闭门造车?很抱歉,我帮不了贤侄。”
曹丕黯然地低下头,半晌低声道:“世叔和父亲一起开创事业,才有今天的魏国,就算世叔不管政事,但看在与父亲几十年交情的份上,给侄儿指条明吧!”
荀攸点点头笑道:“既然贤侄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若不表个态,就真枉为长辈了,我可以给贤侄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贤侄可自处。”
曹丕大喜,“侄儿愿洗耳恭听世叔高论。”
荀攸笑了笑说:“第一,汉军在合肥以外的攻势贤侄不必理睬;第二,各地虽喊穷,但未必无粮,只要魏公回邺都,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第,合肥之战若拖到冬天,魏国必全线溃败,就这么点,贤侄若做到了,自然可贴席而眠。”
从荀攸府中出来,曹丕坐在车里回味荀攸说的话,他虽然有点领悟,却还是看不透,就如雾里看花,已知花的轮廓,却不见花的真颜。
回到府中,曹丕立刻命人将徐奕请来,徐奕坐下笑道:“公有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