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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要率领这五万军队去救原吗?且不说他无权调动军队,就算他能调动,他把军队调去原,那邺都怎么办?
曹丕心中烦乱,又停下脚步望着屋顶叹气,这时,有士兵禀报,“辛长史在府外求见!”
辛长史是谋士辛毗,官任丞相长史,曹操命他辅佐曹丕,是曹丕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也是曹丕的左膀右臂,曹丕听说辛毗来了,连忙道:“速速请他进来!”
不多时,辛毗快步走进内堂,辛毗正是为原之事而来,他之所以如此关心急切,因为他兄弟辛评在原为官,他着实担心兄弟的安危。
“参见长公!”辛毗躬身行一礼。
曹丕连忙摆手道:“长史请坐!”
辛毗坐下便道:“长公可知原烽火之事?”
“我怎会不知!”
曹丕叹了口气说:“现在我心烦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请长史教我。”
“很简单,长公当立刻出兵,命徐晃将军率两万人赶去救原。”
“可是”曹丕犹豫一下道:“我没有动兵之权,长史忘记了吗?”
“我知道,但公有丞相的金牌,可动用金牌调兵去原。”
曹丕有点为难,父亲临走时是给了他一面金牌,这是防止再出现类似伏完之乱之时的紧急调兵令,只限于邺都,现在是原出事,关系到天下大局,他在没有禀报父亲的情况下擅自出兵,这行吗?
辛毗知道曹丕为难之处,沉声劝道:“公不必顾虑,并州已属于中原腹地,对于邺都而言,甚至比关中还要重要,若并州不保,邺都和原只隔一座行山,汉军随时可以杀来,若我们被迫迁都,河北就不保了,所以原战略地位其重要,若公非要等丞相命令,一旦贻误战机,造成严重后果,对公的地位将影响巨大,不亚于上次的袁氏余孽之乱。”
曹丕心中乱成一团,他也脑海里一片空白,半晌,咬了一下嘴唇道:“让我再考虑考虑。”
“公不要再考虑了!”
辛毗蓦地起身,瞪着曹丕厉声道:“现在正是考验公决断之时,烽火示警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公还拿不定主意,这岂不是显得公优柔寡断,迟早要调兵,不如现在就调兵,就算救不了原,但至少还显得公的决断,使丞相不会责怪公救援迟缓。”
“好吧!”曹丕终于被辛毗劝服了,他取出金牌,披上一件衣袍道:“我们这就去军营!”
曹丕和辛毗走出府宅,翻身上马,两人在数士兵的护卫下疾速向城外军营奔去,不多时,他们便奔至军营大门前,这时徐晃已得到消息,率领军官们出营门来迎接。
“卑职参见长公!”
曹丕和徐晃一起北征辽东,结下了很深的情谊,也赢得了徐晃对他的支持,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亮出了金牌,“徐将军,我命令你立刻率领两万精锐赶赴原,现在就走,不得有半点耽误。”
徐晃愣住了,调动他军队去并州必须要有虎符,光有金牌可不行,金牌只限于邺都城内调兵。
不过徐晃也知道原出事,形势危急,他看了看曹丕手上的丞相金牌,低头沉思片刻,毅然道:“卑职遵令!”
徐晃回头对副将臧霸道:“我亲率两万军赶赴原,你可率军留守邺都,一切听从长公命令。”
“末将遵令!”
徐晃快步走回大营,和臧霸迅速交接了军权,半个时辰后,徐晃率领两万精锐曹军连夜离开邺都,一向北行军,向行山井陉方向急速行军而去。
此时是夜里两更时分,曹丕和徐晃都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汉军已经攻入原城。
第707章 全面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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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在淮河北岸构筑起大营,与淮河南岸的汉军大营相对峙,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不期而至,铺天盖地的雪花扯絮般从天空飘落,大地很快便披上了厚厚的雪袄,整个天地间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大雪阻隔了视线,就连步外的淮河也看不清楚了。【】
在纷飞的雪片中,程昱步履匆匆来到曹操的大帐,许褚上前,用食指在唇边低低嘘了一声,将程昱请到一旁小声道:“昨晚丞相一夜未睡,刚刚才睡着,军师等会儿再来吧!”
程昱点了点头,心中暗叹一口气,虽然他终于看透刘璟真正策略,但还是晚了一步,原终于失守,并州官府望风而降,丞相遭到了沉重打击,把自己关在大帐里已有两天了。
他又问道:“那丞相可吃东西?”
许褚苦笑一声,“就喝了几口粥,听送粥的侍卫说,丞相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程昱摇摇头,丞相年事已高,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又对许褚道:“假如丞相醒来,立刻通知我,我来劝劝丞相。”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丞相。”
许褚话音刚落,大帐内便传来曹操疲惫的声音,“外面是仲德吗?”
程昱和许褚面面相觑,皆无奈地苦笑起来,程昱只得上前道:“正是微臣!”
“外面寒冷,请进吧!”
“丞相再休息一会儿吧!微臣等会儿再来。”
“仲德请进!”
无奈,程昱只得走进大帐,许褚也不放心地跟了进去,只见曹操披了一件大氅,坐在火盆旁,用火棍拨弄着炭火,在炭火的映照下,他双眼通红,神态疲惫,尤其头发更加斑白了,看得出他确实苍老了很多。
程昱连忙躬身施礼,“参见丞相!”
“仲德请坐!”
曹操请程昱坐下,又对许褚道:“我忽然想喝点鸡汤,炖一只**!炖烂一点。”
“卑职这就去!”
许褚挑帐飞奔出去,曹操摇了摇头,叹口气对程昱道:“仲德说说看,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被动?被刘璟牵着鼻走。”
程昱沉吟片刻道:“刘璟以长江汉水为壑,以巴山秦岭为阻,又有强大的水军为辅,他的防御根基很牢固,加上荆州有刘表打下的基础,益州他宽柔相济,不损蜀人利益,且用人得当,虽然荆蜀之间也有矛盾,但在天下这个大利的诱惑下,荆蜀势力也暂时能相安无事,齐心合力助汉军北征,微臣认为这是刘璟最大的基础。”
“那我呢?”曹操又问道:“我的弱点在哪里?基础又在哪里?”
程昱跪下行一礼,“丞相恕臣无罪,微臣才敢说。”
“我赦你无罪,你尽管说实话,我现在就想听实话。”
程昱叹口气道:“丞相有败,才导致了今天的被动局面。”
“再说详细一点,哪败?”曹操神情凝重,专注地望着程昱。
“第一败是南征过早,刚刚灭掉袁氏就急于南征,却不知袁绍施恩于河北,高干在并州得军民之心,丞相灭袁氏,杀高干,本身没有错,但应该彻底稳住河北和并州后再南征,结果丞相心甚过急,赤壁一败,北方就不稳了。”
“我也知道须稳定河北和并州,甚至迁都邺城,减免赋税,过了六七年后才开始大举南征,难道还不够吗?”
“丞相虽然施恩于河北,免税于并州,但一场南征却又加倍剥削并州和河北,为造渡江之船,黄河沿岸的民宅几乎拆毁殆尽,征粮征夫,十倍予之,倍回,所以袁氏余孽一起,河北呼啸应和,原因就在于此,汉军奇袭原,并州各地却望风而降,汉军兵锋未至,郡县就已易帜,这其中的缘由,丞相明白吗?并州人不满丞相久矣!”
曹操点了点头,虽然程昱说得坦率,针针见血,但他并没有发怒,而是默默接受了程昱的指责,他叹息一声,“仲德说得对,我虽统一北方,但北方并不稳,仓促南征,以致刘璟坐大,可谓一步错,步步错,请仲德再说第二败。”
“丞相的第二败是寒门法家之败,丞相立寒门贬世家,崇法家,压儒家,杀边让,诛孔融,令名门世家寒心,其实刘璟做得也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丞相一样崇尚法家,只是他含蓄一点,儒为皮,法为骨,但是他‘不分士庶,唯才是举’这一条,就令名门世家十分反感,不过他略加变通,在先照顾世家的基础上,再说公平,又稍稍笼络了世家的心,另外,在赤壁之战后,他释放了十几万战俘,赢得了北方大族的感恩,这就为他今天进攻北方打下了基础。”
曹操长叹一声,“你说得对,我杀孔融,确实是失策了,现在悔之晚矣。”
这时,帐帘挑开,许褚带领几名侍卫抱了一罐鸡汤进来,又带来几样小菜,许褚动作快,不等曹操反对,便摆上了碗筷和菜肴,又给曹操盛了满满一碗浓浓的鸡汤。
曹操端起鸡汤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对许褚道:“给军师也倒一碗。”
许褚给程昱也倒了一碗,程昱喝了一口笑道:“许将军很有心啊!”
许褚脸微微一红,他的心思被程昱看透了,这已经不是纯粹的鸡汤,里面有山药和人参捣溶后混在一起,曹操心里也明白,他本来没有心情吃饭,但程昱给他解开一点心结后,他也有了胃口,着实感到饿了,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一碗粥,这才命许褚收走东西。
这时,曹操又问道:“请军师告诉我第败。”
程昱犹豫良久,“这第败,微臣不想说。”
“你一定要说,我想听!”曹操肃然道。
程昱默默点了点头道:“这第败就是丞相在政治上之败。”
“仲德是说我封魏公,加九锡之事?”
“不仅如此,丞相挟天以令诸侯,在法理上是赢了,但在道义上却输了,刚开始群雄并起,天下割据,丞相尊王攘夷,以天之名讨伐四方,统一北方,这个时候丞相挟天以令诸侯,大家都能接受,也会支持,认为是从权之举,但长久却不行,尤其统一北方后,丞相又以天之名讨伐宗室刘备和刘表,其实政治上就输了,现在刘璟打出复兴汉室之大旗,又称呼他的军队为汉军,旗帜鲜明,目标明确,在政治上占据了优势,若非如此,汉军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杀到原,沿途的官府民众都不反抗骚扰吗?”
“仲德说得对啊!”曹操无奈地叹息一声。
“其实卑职也是事后才慢慢想明白,当时微臣也一样糊涂,南征荆州,不就是微臣力主张吗?微臣也很后悔,没有能劝丞相晚几年再征荆州。”
“现在说这些后悔话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是我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局,刘璟攻占原,并州危急,邺都危急,我却无法撤军,仲德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程昱笑了笑道:“丞相还记得和刘璟在浮桥一会之事吗?”
曹操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又如何?”
程昱意味深长道:“我反复琢磨,感觉刘璟其实是在暗示丞相,他是希望和丞相以谈判方式结束这场纷争,我也说过,刘璟连年征战,他恐怕也快支持不住了,这次攻打原,包括联合江东北上中原,我觉得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逼丞相谈判,当然,他是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
其实曹操也意识到了刘璟是想和他讨价还价,以刘璟现在的实力,他做不到面进攻,所以才把江东也拉下水,进攻原也是用偷袭方式,未必能真正占领并州。
曹操沉思片刻道:“我可以把关陇给他,但他必须退出并州,军师觉得可能吗?”
“微臣也不知,不过可以试试看,如果丞相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