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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西南方向忽然也出现一阵大乱,张辽亲自率领一万曹军从小道方向杀出,直接杀进了江东军大营,一万曹军的突然杀至,使正在集结的两万江东军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江东军士气崩溃,各自逃命,江东军兵败如山倒。
张辽挥动长刀一马当先,在他身后跟着一千骑兵,逢人便杀,在张辽刀下死伤无数,张辽率骑兵杀开一条血,直到冲到中军大帐前,十几名骑兵挥刀砍断了江东军旗杆,江东军大旗连同旗杆一起轰然倒下,中军大帐燃起了熊熊大火。
此时天色已经麻麻亮,在混战中,张辽看见数十名江东士兵护卫着一名紫髯男正向东奔逃,紫髯男穿着低官的服饰,张辽没有放在心上,冲上大喝问道:“孙权在何处?”
紫髯男一指北面,“戴金色头盔者就是!”
张辽一回头,隐隐看见乱军中有一名戴金色头盔者,他心中大喜,调转马头向北面冲去,紫髯男长长松一口气,猛抽战拼命向东奔跑。
张辽奔出步,却找不到那名戴金盔之人,他抓住一名江东军士兵问道:“孙权何在?”
江东军士兵惶恐答道:“刚才将军问话之人就是!”
张辽愕然,“可是那名紫髯碧眼男?”
“正是!”
张辽心中大悔,他竟白白放过了孙权,张辽心中不甘,调转东头向东追去,在他身后,千名曹军骑兵紧紧跟随,这时,张辽又看见了远处孙权背影,他心中大喜,大喊道:“孙权,留下人头!”
孙权被张辽追得上天无,下地无门,他心中叫苦连天,此番必死无疑,就在这时,斜刺里杀出一支千余人的江东军,为大将正是史慈,史慈大喝一声,“敌将休伤我主!”
他挺枪迎战张辽,张辽认识史慈,知道他武艺高强,不敢轻敌,迎面一刀劈去,两匹战马相交,两人激战在一处。
第655章 太史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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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和史慈大战五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但此时史慈的部下已经被张辽骑兵屠杀殆尽,千余骑兵将他们二人的战场团团包围。【】
史慈见势不妙,就算自己击败张辽,也未必能突围出去,只有趁骑兵不敢放箭之时杀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两马交错,史慈卖了个破绽,调转马头向南边一处薄弱处奔去,几名骑兵挺长矛迎面刺来,史慈左刺右杀,瞬间将几名曹军骑兵挑于马下,纵马冲出了重围。
张辽却冷冷一笑,挂上大刀,摘下石巨弓,抽出一支狼牙箭,他张弓搭箭,瞄准了史慈,弓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出。
史慈刚刚冲出包围,来不及准备,忽然听见身后有风声,但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后背一阵剧痛,狼牙箭正中他的背心,他险些摔下马来。
史慈忍住剧痛,催马疾奔,片刻便渐渐奔远了,这时,一名江东军牙将率数败军逃来,他们跟随着史慈向南方撤去。
张辽见史慈已逃远,他也不再追赶,再找孙权时,孙权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张辽想到自己白白放过了孙权,心中懊悔万分,不由狠狠将弓箭摔在地上。
。。。。。。。。
正是史慈舍命相救,使孙权逃脱了大难,他在余侍卫的保护下,慌不择地向东北方向奔逃。
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正浩浩荡荡向南疾奔而来,孙权一下呆住了,难道又遇到了曹军?
“是江东军!”一名侍卫认出了对方大旗。
孙权惊喜万分,催马迎了上去。
这支军队正是急急返回大营的五万江东军,由陆逊和周泰率领,陆逊没有等到北上曹军,却遇到了赶来救援的吕蒙军队。
陆逊顿时醒悟,他们中了曹军的调兵之计,众人急急率军南下,可又不敢急,唯恐半遭遇伏击。
等他们赶到大营时,天色已经大亮,曹军突袭江东大营成功,不过他们却正好接到了北逃的孙权。
陆逊在孙权面前跪下请罪,“卑职无能,被曹军看破了计策,导致江东军惨败,吴侯为之蒙难,请吴侯杀卑职,以谢阵亡将士。”
孙权扶起他,亦垂泪道:“这非伯言之过,计策本无漏洞,只是曹军计高一筹,其实是我这过也。”
这时,鲁肃、凌统和全琮前后率残军赶至,五万军队他们只收拢到不足万人。
鲁肃上前禀报道:“启禀吴侯,曹军已经退回合肥城,大营再无敌军,请吴侯回去。”
孙权扶住鲁肃的胳膊,含泪道:“悔不听敬之言,以致今日之败,十万将士损失过半,我还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众人纷纷劝孙权,都说夜间作战,士兵大多会逃散,伤亡未必过半,孙权终于平静下来,点点头道:“士兵们一定是南逃,先南撤!”
江东军收拾营帐,缓缓南撤了。
一南下,不断收拢到败军,这时,一名侍卫匆匆上前,对孙权低语几句,孙权大吃一惊,连忙跟随侍卫来到旁的一片树林内。
树林内围着一圈江东士兵,有人喊一声,“吴侯来了!”
众人纷纷闪开,孙权急忙上前,只见史慈躺在地上,后背箭矢已经拔去,鲜血染红了战甲,他面如金纸,昏迷不醒,显然已经不行了。
孙权握住史慈的手,顿时泪如雨下,哭喊道:“义!义!”
史慈慢慢醒来,气息微弱道:“臣为报恩跟随孔北海,又遇伯符,跟随他南征北战,可惜伯符早去,臣苟活于今,如今将亡于沙场,死得其所望主公早晚看护吾,让他为江东再效犬马之力。”
说到这,史慈长长叹息一声,“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言罢,史慈闭目而逝,孙权惊得肝胆皆裂,大叫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
史慈阵亡,孙权悲痛万分,下令全军举哀,江东军哀军南撤,两天后抵达濡须口,一收拢近两万残军,至此,曹军的一次夜袭使江东伤亡万余人,包括大将史慈阵亡。
张辽在逍津一战威名显赫,以四万军击败十万江东军,杀得孙权丧魂落魄,逍津之战后,张辽的名声在江东几追刘璟,而凶名更甚于刘璟,江东小儿闻之不敢夜啼。
孙权也无心再进攻合肥,在濡须口准备渡江南归了,但就在这时,甘宁率领两万荆州水军终于赶到了濡须口。
荆州军的船队在长江经历四天的疾速航行后,终于抵达了濡须口,然后再进入濡须水北上,两天后可抵达合肥,一共是六天的航行时间,这比一般八到十天的航行时间已经大大提高。
如果一切正常,他们应该来得及参加合肥之战,所谓‘正常状态’就是江东军抵达合肥后,会和曹军对峙一段时间,伺机而战,但江东军并不正常,在抵达合肥的当天晚上,便和曹军爆发了战役,这就没有给荆州水军出战的机会。
荆州军的数艘战船静静地停泊在宽阔的河口边,在远处数里外,隐隐可以看见江东军的大营,甘宁下了战船,在余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江东军大营。
稍等了片刻,孙权的侍卫直接将他领到中军大帐内,大帐内,孙权正和鲁肃商议撤军之事,尽管他们手中还有七万军队,再加上两万荆州水军,那么就是九万大军,而合肥城中只有四万余曹军,从兵力对比上,孙刘联军的实力大得多。
但孙权却失去了战争意志,失去了继续进攻合肥的勇气,一场惨烈的夜战,他变得失魂落魄,士气丧尽,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一心只想返回建业。
而鲁肃的意见也是不赞成继续进攻合肥,很明显,他们准备不足,连数架攻城梯都被曹军一把火焚毁,他们拿什么攻城?鲁肃主张再休养生息几年,准备充分后再考虑北征。
鲁肃见孙权忧心忡忡,便劝道:“吴侯也不用内疚于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相信江东民众能理解这次合肥之败,毕竟我们的实力还远不如曹操,先胜后败完全正常。”
“我何尝不知!”
孙权叹了口气道:“只是万军队损失和之前的两万军队,足有五万人,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年前西征的损失,年前的失利让我背负了巨大的包袱,而这一次我又怎么向江东父老交代?”
“吴侯多虑了,这一次失败和年前的失败又不一样,年前我们是以举国之力西征,所损失的战船物资令我们几年都翻不过身,而这一次虽然军队损失惨重,但所幸物资损失并不大,我们也没有进行举国动员,这次失败对民众的影响不大,只是一次正常的战败,不用给江东父老解释什么,甚至也不需要让多江东人知道战败之事。”
孙权默默点了点头,鲁肃说得有几分道理,这时,帐门前有侍卫禀报:“启禀吴侯,荆州水军主将甘宁将军求见!”
孙权当然知道荆州水军到了,他曾经为盼望荆州水军到来,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不再希望水军前来,他不再想承这个人情,更重要是,他不想在刘璟或者他部下面前丢这个面。
鲁肃见孙权沉吟不语,便小声劝道:“既然他们已经来了,吴侯还是见一见!”
“好!请甘将军进来。”孙权有些无奈地吩咐侍卫道。
甘宁在帐外稍等了片刻,他虽然是武将,但也有思虑细腻之处,如果孙权是为盼望他的到来,那孙权一定会亲自迎出帐来,以表示对他的敬意和笼络,但现在孙权却坐在大帐宣他觐见,这就说明孙权对他的到来已经冷淡,或者说,孙权已经没有再攻合肥的激情了。
‘看来濡须口就是自己此行的终点了。’甘宁心中暗暗忖道。
甘宁跟随侍卫走进大帐,他心中略略有些不满,孙权的态稍为失礼,自己并不是使者,更不是江东部属,而是代表州牧来援助江东军,是荆州水军主将,他甘宁的身份再低微,孙权也应该起身迎接,而不应坐在那里等待自己行礼。
鲁肃也感觉到主公有些失礼,连忙给孙权使了个眼色,起身迎上前笑道:“甘将军一辛苦了。”
孙权当然不会如此不懂礼仪,他不起身迎接甘宁,是因为他需要摆出一种不满的姿态,是由于甘宁军队迟到导致他的惨败,说白了,孙权就是想把这次合肥之败的责任推到荆州军的不配合之上,这样,他对诸军和江东父老也有所解释了,他对鲁肃的眼色视而不见。
甘宁和鲁肃见了礼,又上前向孙权躬身行一礼,“荆州甘宁参见吴侯!”
孙权摆了摆手,冷冷淡淡道:“甘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甘宁坐下道:“听说史慈将军不幸阵亡,甘宁深感悲痛,愿代表我家州牧去史将军墓前祭奠!”
“多谢甘将军好意,史将军的墓离这里不远,尽管随意。”
孙权语气很淡,他话题一转又道:“我曾派使者去江夏求援,不知甘将军是否遇到?”
“在半遇到了。”
“请问是在哪里遇到?”孙权又追问道。
甘宁感觉到孙权语气有些不友善,他心中着实不高兴,便也冷淡道:“回禀吴侯,是在柴桑以东。”
“难怪呢!”
孙权长叹一声,“我天天指望荆州援军到来,可以说盼星星盼月亮,但你们始终不到,使我无力抵挡曹军从水面的进攻,最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