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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这些都是昂贵之物啊!”蒙叔打开一个盒,忍不住叹道。
刘璟走上前,只见盒里放着一只扇大的灵芝,至少有年以上,刘璟知道来人是谁了,他又打开一只小盒,里面放着两只干蛇胆,足有鸽卵大小。
“是陶家什么人来了?”刘璟急忙问道。
小包将一份拜帖递给他,“这是客人留下的拜帖。”
刘璟接过帖,只见上面写着,‘柴桑陶湛恭拜璟公!’
‘陶湛?’眉头一皱,他知道家主叫陶胜,就不知道这个陶湛是何许人。
蒙叔在一旁笑道:“这个陶湛约四十余岁,我特地去打听了,不过很奇怪,都没有听说过陶家有这个人,估计是陶家的长辈,我感觉他很客气,没有一点架。”
“蒙叔,那我出去一下,这些书你替我收好。”
刘璟把奴契交给蒙叔,便快步向外走去,小包追到门口嚷道:“公,吃了晚饭再去吧!”
“这两天我很忙,你们不用管我!”刘璟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
不多时,刘璟又来到了陶氏商行大门前,他没有料到陶家来得这么快,居然是陶胜之弟,看样这个陶湛比上次的陶政还要有地位。
今天是旦日,陶湛居然连家祭都顾不上,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陶家非常重视孙氏兄妹之事。
在大门前稍等了片刻,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人迎了出来,刘璟一眼看到了陶政,他也来了。
在陶政身边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体型中等,脸色轮廓柔和,目光明亮,显得很精明,看得出此人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大概他就是陶湛了。
但陶湛此时却笑容可掬,长长作揖道:“在下柴桑陶湛,去了次璟公府上,璟公都不在,没想到亲自上门了。”
刘璟见陶湛的手修长细嫩,像女人一般,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保养得这么好,他连忙回礼,“昨天回刘府祭祖去了,很抱歉,让陶东主白跑了趟。”
“哪里!哪里!是我上门唐突,公请府内坐。”
“请!”
众人互相客气,刘璟又向陶政拱拱手,两人打了招呼,一起进了府门。
陶政刻意放慢脚步,他从后面望着陶湛和刘璟寒暄谈笑,神色自若,暗暗叹了口气,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想起临走时父亲的命令,如果问题严重,不惜杀人灭口,这令陶政忧心忡忡,怎么可能杀人灭口。
客堂上坐下,陶政目视众人,众人纷纷退下,只有陶湛和陶政二人陪同着刘璟,陶湛笑了笑道:“璟公来荆州时间不长,却屡创佳誉,现在荆州已小有声望,连柴桑陶氏也听闻了公之名,璟公前途不可限量啊!”
“前辈过奖了,小不通世务,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璟公谦虚了。”
陶湛迅瞥了陶政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又笑眯眯道:“这次我从柴桑赶来,主要是感谢璟公保全我们陶家的声誉,没有把那件事传出去,家主认为二公的感激还不足以表示陶家的心意,所以又让我前来向公表示最诚挚的敬意。”
说完,他起身深深向刘璟行一礼,刘璟连忙摆手,“此事只是孙氏兄妹来荆州游玩,陶家尽地主之谊罢了,我不认为是什么大事,贵府不用过于担心。”
他虽然出言安慰,陶家却不这样想,陶湛专程从柴桑赶来,可不是为了听刘璟这么两句风轻云淡的解释。
陶湛沉吟一下,又淡淡笑道:“我当然也明白璟公的好意,但也请璟公理解陶家对此事的重视,因为这件事家主确实不知,为此家主大雷霆,将二公狠狠责打,并罚他年不准参加族祭,陶家毕竟只是商人,有的事情不敢触碰,也不能触犯。”
刘璟见陶政低头不语,他有点明白陶湛的意思了,陶家其实并不相信自己。
刘璟有一种明悟,恐怕陶家和江东的勾结并不是带孙氏兄妹游荆州那么简单,背后恐怕还有大章,自己看到的,不过是露出水面的一小部分罢了。
所以陶家才会这么紧张,陶湛竟然放弃家祭赶来襄阳,刘璟几乎可以肯定,陶家和江东一定还有更深的勾结。
刘璟笑了笑,“我只是因为的卢马之事,在赤壁遇到了孙家兄妹,结果生了一段不愉快的事情,仅此而已,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严重,这只是陶家的为客之道。”
陶湛深深注视着刘璟,企图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陶湛低头思忖,‘难道他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让人放心了,就怕他言不符实啊!’
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陶湛也清楚,从刘璟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他又笑问道:“请恕我冒昧,我想再确认一下,这件事确实只有公一人知道,是吧!”
刘璟点点头,“确实如此!我既然已承诺二公,就绝不会食言。”
“多谢璟公替陶家保守秘密。”
陶湛不再提这件事,话题一转,笑道:“另外关于公所需药材之事,我家主已经承诺,全力供应公,要多少有多少,公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只要陶家能办得到,一定尽力去做。”
刘璟不好意思,连忙致谢,“感谢陶家的美意,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了。”
这时,一名管事出现在门口,给陶湛使了个眼色,陶湛会意,向刘璟歉然笑了笑,起身出去了。
刘璟又对陶政抱歉道:“连累二公受责,刘璟万分歉意。”
陶政摆摆手,“这是我年轻不懂事,给家族惹祸,理当受责,和璟公无关。”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陶湛尖声怒斥,“他怎么能这样,我们定金都付了,现在人没有了,就这么一句话应付我们吗?如此没有信用,难怪他只能做个劫**!”
陶湛的声音变得很尖细,这让刘璟愣了一下,但他的注意力却转到了内容上,心中一动,这个劫**是在说谁?
陶湛从外面满脸怒气走了进来,走进客堂,他又将怒气克制住了,脸上恢复了笑容,“呵呵!一点小事情,不好意思。”
刘璟笑问道:“陶氏商行最近是不是买了一批特殊的货物?”
“公说的特殊货物,是指什么?”陶湛捋须问道。
“比如五个奴隶。。。。。”刘璟点到即停,注视陶湛的表情变化。
陶湛一愣,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刘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疑惑地问道:“公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这是甘宁和陶家做的买卖,不对吗?”
陶湛点了点头,他不否认,“确实是这样,陶家需要一支护船家丁,甘宁便主动来联系,说他手上有五名精壮黄巾军奴,可以卖给我们,我们已经签署了契约,陶家还付了一千两黄金定金,哎!”
陶湛叹息一声,又恨声道:“可惜甘宁此人不讲信用,居然又说军奴没有了,定金也只能退一半,这不是戏弄陶家吗?”
刘璟心中暗呼一声幸运,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可以说迎刃而解,这简直就是天意啊!
刘璟连忙道:“五军奴之事,不是那么简单,我恳请陶家给我一个面,助我这一臂之力。”
陶湛笑了起来,眼睛格外明亮,“公不妨说说看,让陶家怎么帮你,陶家非常乐意。”
。。。。。。。。。
刘璟告辞而去,陶氏叔侄一直把他送去府门,望着他走远,陶湛忽然捂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分明是个年轻女。
陶政狠狠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就继续装到底,看人家怎么戳穿你。”
他转身向府内走去,陶湛连忙跟上去,笑吟吟道:“二哥过河就拆桥么?要没有我,二哥真的就罚停祭年哦!”
她娇声甘甜,确实是个少女的声音,陶政不由停住了几步,这件事惹得父亲震怒,若没有小妹苦苦说情,自己真要被罚停祭年,而不是今年一年那么简单了。
“好吧!我不说你了,不过你装扮成长辈,我觉得不妥,刘璟会误解,以为陶家有多重视,居然连长辈都不祭祀跑来,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心里明白。”
陶湛眼波一转,又娇笑道:“二哥说我装扮得像不像?”
“怎么不像,这是你的一绝,连声音都变了,真不知你是怎么做得到!”陶政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兄妹二人慢慢向后院走去,陶政又问道:“我要赶回去参加上亥日和上丁日的祭祀,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陶湛摇了摇头,“父亲让我关注他的动静,防止孙家事泄露,还有这次五奴隶之事,也是我一手经办,虽然放弃了,但我想看看最后结果,二哥自己回去吧!我留在襄阳。”
陶政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刘璟长得相貌堂堂,你可别日久生情了。”
“哼!”
陶湛不屑撇了撇嘴,“相貌堂堂的少年男我不知见过多少,至于这么容易就生情吗?二哥也小瞧我了。”
说到这,陶湛又调皮地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他要那些药做什么?阿姑说那些药都是培本固元之药,莫非他是用来练武?”
“这是人家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陶政又看了看她,见她还是一副中年男模样,不由叹息道:“你这个样,又说女人话,让人感觉很怪异,你还是赶紧恢复本来面目吧!我真有点受不了。”
“我却很喜欢!”陶湛嫣然一笑,转身走了。
第63章 深夜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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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天大的事情,刘璟通过他的各种努力,以及某种幸运,终于得到一定程的解决。【】
陶家慷慨大,免除了甘宁的千两黄金定金的返还,使甘宁在这件事上不再承受损失,也解开了刘璟的愧疚之情。
不仅如此,陶家还重新和他签订了买卖奴隶的契约,完美地补上了最后一个漏洞,而甘宁在贩奴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就变成了受托人,替刘璟去汝南买奴。
这样,整个事件从流程到律法上都完整了,令张允无懈可击。
从中午遇到情况他便开始忙碌,一直忙到天色昏黑,才勉强告一段落,刘璟长长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半了。
现在,他只要等到最后两份奴契送至,那么所有的合法书都已具备,明天他就可以向刘表交代此事。
刘璟像卸下担一般,无比轻快地回家了。
。。。。。。。。
但世间万物的运行自有其规律,没有任何事情会是一帆风顺,正是应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古话,往往就在大事将定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来临。
刘璟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已经亥时了,可最后两份奴契却迟迟未能送来,刘璟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从时间上推断,这两份奴契早应该完成了,可为什么没有送来,难道是生了什么意外吗?
刘璟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不安了,他并不是担心这两份奴契,而是担心影响这两份奴契的原因,必然是有什么重大变故,才导致生了意外。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也静夜中传得格外远,刘璟一下停住了脚步,耳朵竖起,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马蹄声就是冲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