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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笑呵呵道:“张贼曹忠于职守,令人敬佩,不过按照惯例,这几天张贼曹确实不宜再出现在游缴所,以免被人诟病,先回去休息,我会尽力替贼曹美言,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回来,你就放心吧!”
不管张平怎么说,刘璟坚决不肯让步,而此时张平已经不敢再得罪刘璟,万般无奈,张平只好告辞离去。
等张平离去,卢升立刻眉开眼笑道:“督曹做得对,张平此人最善于背后阴人,他若留在所中,就是督曹后背的一根芒刺,对督曹掌控游缴所不利。”
这个道理刘璟岂能不懂,自古以来都是一朝天一朝臣,就连这个小小的游缴所也不例外。
他刚上任就遭到张平的挑衅,如果这件事他搞不定,那以后谁还听他的话?他的威望何在?
只是张平是否留下,已不是他刘璟可以决定,报告他已经递上去了,剩下的就是上面斗争,和他关系不大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其实还可以再落井下石。。。。。。。
沉思片刻,刘璟便吩咐卢升,“把全体弟兄们召集起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
中午时分,士兵们都在院中吃饭,刘璟匆匆走出游缴所,在游缴所大门外,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娘,正是刘璟的丫鬟小包,她手弯里挎个篮,胆胆怯怯,不时伸长脖向大门内探望。
这时,刘璟快步走出大门,小包一眼看见,高兴得跳起来,“公,我在这里。”
“有什么事吗?”刘璟走上前问道。
“公,家里有人找,是个长者,给了一张这个。”
小包从篮里取出一张素洁的白纸,递给刘璟,刘璟接过,原来是一张拜帖,抬头写着:‘异恭见。。。。’
刘璟讶然,竟然是蒯越,他连忙问道:“人还在吗?”
“还在家中等着呢!他好像有事找公。”
“我马上回去!”
刘璟回所牵出战马,翻身上马向城内奔去。。。。。。
在昨天探望前任马督曹遗孀时,刘璟终于知道了游缴所的内幕,实际上就是蒯家和张允的斗争。
尽管刘璟也不明白,游缴所督曹并不是什么高位,他们两家为何争夺得如此激烈,但有一点让刘璟不高兴。
那就是蒯越在他出任游缴所一事上所扮演的角色,竟把他刘璟当做了一颗棋,利用他来对付张允。
其实蒯越为人不错,对他多有照顾,如果蒯越直接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他也很愿意帮蒯越这个忙,只是刘璟的性格,他不喜欢被人操纵。
他有自己的尊严,尽管蒯越是长辈,是荆州资深高官,但刘璟还希望蒯越能给自己一定的尊重。
所以刘璟从昨天知道真相开始,心中就有一丝不快,不过,蒯越竟然亲自上门解释,这便使刘璟心中的一丝不快也荡然消失了。
“世叔亲自上门,晚辈担待不起!”刘璟走进院便急声道。
蒯越正坐在房间里喝茶,听见刘璟的声音,便放下茶杯走出来,笑眯眯道:“我这个房东来看看房客,也不行吗?”
“原来这是。。。世叔的宅。”刘璟着实没有想到。
“是啊!今天特地来收房租。”
蒯越向他眨眨眼,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调皮,两人皆忍不住笑起来。
“外面冷,世叔快请进屋坐!”
刘璟将蒯越请进客堂,蒙叔给他们上了茶,蒯越打量一下房间笑道:“这座宅很粗陋,贤侄还习惯吗?”
“还不错,我很喜欢这里的安静,其实我这人对住无所谓,一间茅屋也能栖身,再说,总比寄人篱下好。”
“寄人篱下?呵呵!贤侄言重了,州牧让贤侄出来住,其实也是希望贤侄能自立,否则就不会安排职位了。”
刘璟不想在这件事上扯得多,便将话题转了回来,“世叔知道张平之事吧!我的弹劾昨天下午已经递上去了,不知有没有什么说法。”
话题转到正事上了,蒯越苦笑一声,歉然道:“我今天是特地登门道歉,贤侄出任游缴督曹一事,我并非是有心利用,只是一时来不及向说明,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事了,很抱歉!”
“世叔是长辈,怎能向我这个晚辈道歉,晚辈实在当不起,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晚辈没有任何异议,很感激世叔的安排。”
蒯越见刘璟不卑不亢,谦恭有礼,心中也着实喜欢他,其实今天他不仅是来向刘璟说明情况,同时也想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应对这件事。
蒯越沉吟一下道:“这件事竟然把蔡瑁也扯进来了。”
刘璟一怔,“那张平不是蔡中的内弟吗?把蔡瑁扯进来是很正常之事,这很奇怪吗?”
蒯越摇了摇头,“虽说他是蔡中内弟,但这件事并没有惊动蔡家,和蔡瑁更没有什么关系,但我听说昨天张允拜访了蔡瑁,所以今天襄阳长史吴庆便力替张平辩护,这个吴庆便是蔡家的女婿。”
“然后呢?”
刘璟又接着问道:“弹劾之事后来有什么结果?”
“没有结果,僵在那里了,王郡丞一心要罢免张平,但吴庆却力保,两人相持不下,李守便将此事束之高阁,说后议,恐怕最后会不了了之。”
刘璟沉默不语,其实不了了之倒不是坏事,至少他可以用‘这件事尚没有处理完’为理由,把张平拒之门外,不让他复职,相信他有这个权力。
关键是这件事竟然把蔡瑁也扯进来了,蔡瑁很明显是给了张允面,这样一来,蔡瑁、张允便穿了一条裤,这个蔡瑁倒挺会抓住时机,或许历史上蔡瑁和张允结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
蒯越见刘璟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为这件事的后果担忧,便安慰他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蒯家而言,不过是为了找回一口气,我蒯家的女婿就这么被人宰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说实话,一个小小的督曹之职,蒯家还看不上眼,我主要是不想放过张平,如果贤侄感到为难,就算了。”
刘璟沉吟一下又问道:“那张允为何要力争这个位?”
蒯越冷笑一声,“不过是为利益罢了。”
刘璟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一个小小的督曹之职其实他也看不上眼,不过如果利用此事让蒯家欠自己的一个人情,倒是一个大买卖,虽然放过张平有点损害自己的威望,但和得到蒯家的人情相比,这点损失也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刘璟笑道:“世叔,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是把张平赶出第二游缴所,这个很简单,我明天就可以办到。。。。”
“你怎么能办到?”蒯越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我明天让所有士兵集体去郡衙上书,控诉张平欺虐下属,他应该就回不来了。”
蒯越笑了起来,“这个办法不错,其实去州衙控诉,效果会更好。”
“那世叔想不想听第二个方案呢?”刘璟又笑问道。
“贤侄请说,我洗耳恭听!”蒯越兴趣更浓了,他很想知道,刘璟怎么处理此事。
“第二个方案是让张平留在游缴所,我保证半年之内,把他性命交给世叔,同时让张允身败名裂。”
蒯越眼睛一亮,又看一眼刘璟,意味深长的笑了,他知道刘璟的能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且蒯越也感受到刘璟愿结交蒯家的诚意,这也是蒯越一直所期待之事,他第一次见刘璟,就觉得他非同寻常。
现在,能不能杀张平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璟对蒯家有了诚意。
蒯越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我就选第二个方案,我很期待看到一个精彩的结局。”
说到这,蒯越起身笑道:“这座宅如果贤侄不嫌粗陋,我就送给你了,算是我对贤侄升职的贺礼!”
第55章 元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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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刘璟便上书郡衙,替张平解释,声言只是一次误会,愿意撤回张平犯上的弹劾。【】
襄阳郡丞王觊也得到了蒯越的授意,对此事不再坚持,襄阳守李圭便顺水推舟,撤销了张平犯上案,准许张平官复原职。
尽管李守在处置张平之事上磨蹭,迟迟没有结果,但在撤消处份上却动作迅速,办事高效,半个时辰后便了结了此案,一场不大不小的上任风波就这样结束。
晚上,张平便按照荆州风俗,亲自送来两只獐,表示赔罪,并转达了张允对刘璟的歉意,刘璟欣然收下了獐,至此,这件事就画上了完满的句号,波澜平息。
。。。。。。。。
一更时分,刘璟出现在汉水前,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为实现自己梦想而奋斗的少年。
刘璟始终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赵云时的情形,那凌厉的枪法,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烈,那就是他的梦想,他也要成为这样的猛将。
还有两年后和蔡进之约,还有他要面对的一个又一个的对手,刘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武的迫切。
更重要是,玉真人帮助他找到了一条通往绝顶高手的径,玉真人已经将他领进门,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刻苦。
‘水是万物之灵,水也是力量的源泉,龙生长于山野,以木成武,而你将成长于水泽,当以水为武格。。。。。’
刘璟赤着上身,浑身只穿一条裈凝,手执战刀,静静地凝视着黑黝黝的汉水,脑海里却在想着玉真人说的话,这时,他鼻头一凉,心中若有所感,抬起头,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
纷纷扬扬,细细如绒毛,还是十天就是新年了,荆襄大地才第一次下雪,雪也是水命吧!
刘璟一笑,他嚼碎了易筋丹,将小瓶中的洗髓酒一饮而尽,很快,体内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将刀咬在口中,纵身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汉水。
水花拍起,瞬间将他淹没了,他进入了一个黑黝黝的世界,四周是冰冷的水流,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不断下潜,仿佛进入了一个黑暗的隧道,这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两个多月前,他的灵魂不是一样从这样一个黑暗的隧道来到了这个时代吗?
这样无止境地潜下去,他会不会又能回到后世,但答案很快就出现了,不能,他已经触摸到了河底软软的淤泥。
这里离河畔不远,水深约一丈七尺,也就相当于四米,他昨天上午也曾潜水下底,在这里找到了一块大石。
河底浮力很大,必须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固定点,很快他摸到了那块大石,像骑马一样,两腿紧紧夹住了石块。
此时腹中丹药化开,使他浑身被火焚烧一般,燥热无比,仿佛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熔化了。
时值九时节,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尽管是南方,但河水依旧冰寒刺骨,仿佛将人骨髓都要冻住,只是腹中的燥热使他感受不到这种寒冷。
玉真人布置给他的第二阶段训练课程便是,每晚入水次,泅水千步,然后沉入水底挥刀,每次必须挥刀一千下,中途只准换气八次,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憋气至少要挥刀一二十下,这样,就逼迫他以最快的速挥刀。
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但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练出他的力量,将他体内的潜力固定下来。
刘璟直到这时,才明白前期为何要进行一个月的残酷训练,就是为了让他在水底尽可能地多呆一点时间,实际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