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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多辆牛车,满载着各种东西,比军队晚一点,但也在上午过去了,我估计是去阳新县,阳新县就在前面六七十里外,我常去那里卖药。”
朱灵点点头,让士兵们把采药老人带下去,这时他也一颗心放下了,对马延冷冷道:“就不用重新集结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吧!四更做饭,五更出发,明天天黑前一定要赶到阳新县。”
马延心中暗骂一声,不过他也松了口气,“卑职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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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渐渐到了两更时分,这时,在黑松林的最南面忽然出现了数十条黑影,他们动作敏捷而迅速,象鬼魅一样,不断向前推移,渐渐靠近了几初哨兵点,每处都有两名挤在一起睡觉的哨兵。
在哨兵头顶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俨如猿猴一般,他手执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从树上慢慢爬下,俨如壁虎一般,短剑一挥,闪电般劈出,顿时斩断了两名哨兵的咽喉。
他一挥手,数十名黑影分为五组,俨如猛虎般扑向每一个熟睡中的哨兵,这些黑影是江夏军中最精锐的‘鹰击’军,他们果断出手,十几名哨兵瞬间全部解决,没有一个活口,树上瘦小的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向众人竖起大拇指。
他手一挥,带着鹰击手下,又向东面奔去,鹰击军的任务是解决东西南面的哨兵,给后面军队创造机会,就在鹰击军刚走不久,名江夏士兵飞奔而至,他们奔进黑松林内,开始在地上和树上喷洒火油。
黑松林内十分安静,两万曹军都在熟睡之中,在一顶小帐内,朱灵独自在坐在一块木桩前,注视着木桩上的地图,此时他已经相信江夏军撤去了阳新县,准备在阳新县阻击自己。
地图上标注有阳新县的一些情报,城池周长十五里,城高两丈,有护城河,只有驻兵五人,倒是下雉县是江夏军的火油炼取中心,有军队两千人,相比之下,阳新县就稍微松懈一点。
但朱灵却在阳新县和下雉县有两个重要任务,摧毁江夏军的火油提炼所和毁掉沿河草场,据说富水两岸长满了优质牧草,足有余里,是江夏军马最重要的草料供给地,毁了这个草场,将重创江夏骑兵。
朱灵提笔将阳新县和下雉县打了两个重重的叉号,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片惊叫声,军队顿时骚乱起来,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黑松林起火了!”
第373章 张机赴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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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林的东面、南面和西面几乎是同时起火,火势燃烧速迅猛,汹涌的火焰被风势卷向黑松林的中部,赤焰飞腾,向天空吐着可怕的火舌,四周一片通透的红色,吞噬着松林中的一切,松脂助燃,发出啪啪的声响,树木不断倒下,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霹雳声。【】
黑松林内的两万曹军已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向没有着火的北面奔去。
“是火油!江夏军的火油!”
刺鼻的油烟顺风飘来,曹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在凄惨的大喊:“我们要被烧死了!”
恐惧地尖叫声,逃命时的怒骂声,被踩踏的惨叫声、哭喊声,曹军士兵已乱作一团,互相践踏,满地是兵器、盔甲和米袋,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再去背负五十余斤的重物。
“冷静!不准混乱!”
朱灵挥刀大声吼叫,一连砍翻数人,并没有效果,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已经没有士兵听他的命令了,这时几名亲兵疾奔而至,大喊道:“将军,树林外有江夏军,不能出去!”
朱灵回头向四周望去,南、西、东面都被大火包围,火势越来越大,他忽然发现西南面有一个缺口,大火还没有合拢,朱灵毫不犹豫,翻身上马向西南面疾奔而去。
大火在身边燃烧,连战马也变得疯狂了,顶着热浪的炙烤,向西南方向唯一的缺口疾奔,他身后还不少士兵也在向这个缺口奔逃,但火势蔓延快,当朱灵的战马刚刚从缺口冲出,几棵烈火燃烧的大树轰然倒下,后面响起一片惨叫声。
朱灵停马回头望去,只见缺口已经被大火封死,数十名士兵在大火中挣扎,中间还有他的几名亲兵,他心中不由一阵黯然。
就在这时,朱灵身后一条黑影突然杀出,一支长矛俨如毒蛇一般,无声无息刺向他的后背,朱灵正扭头查看火势,却不知道后方有偷袭,他忽然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却看见了马延那双狰狞而仇恨的眼睛。
‘噗!’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矛尖从前胸透出。
“去死吧!”马延大吼一声,将朱灵挑翻下马,朱灵惨叫一声,当场惨死在长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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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火汹涌燃烧之时,黄忠率领一万军队在官道上和北面的树林内等候多时了,黄忠手提大刀立马在树林内,冷冷望着奔逃而出的曹军士兵,嘴角露出一丝仿佛意料之中的冷笑。
黄忠有几十年军旅生涯的经验,他知道在这种寒彻透骨的深秋,士兵被雨淋湿后,没有人会和甲睡觉,一定会脱掉盔甲,冷冰冰的武器也会丢到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制造严重混乱,士兵在混乱中逃跑,就来不及披甲戴盔,他们逃出松林,只能是束手就擒。
而制造混乱地最好办法就是纵火,利用火油的威力使火势以最快的速燃烧迅猛,但黄忠也没有想到火势会蔓延如此猛烈,最南面的千余人竟然来不及跑出,被大火吞没了。
这时,黄忠见大量的曹军士兵从松林中逃出,时机已成熟,黄忠厉声大喊道:“包围曹军,投降者可饶,反抗者杀无赦!”
“咚!咚!咚!”战鼓声敲响,一万江夏军从个方向包围而来,黑夜中,刀枪如林,身披盔甲的士兵列成人墙,从面包围,阻断了曹军士兵的逃,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拼死突围,要么返回烈火地狱般的松林。
绝大部分曹军只穿着单衣,赤着脚,没有盔甲,更没有兵器,在江夏军杀气腾腾的威逼之下,他们别无选择,只得跪地投降,黑压压的曹军士兵跪满一地。
但黄忠却没有发现敌军大将,这让他有点奇怪,就在这时,数十名士兵带来一名曹军将领,曹军将领走一瘸一拐,手中还拎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曹军将领在黄忠马前跪下道:“末将马延,本是曹军副将,但朱灵公报私仇,将末将打成重伤,现我已杀此人,愿投降江夏军!”
黄忠一眼认出人头正是曹军主将朱灵的级,他心中大喜,翻身下马扶起马延,“马将军弃暗投明,是大丈夫之为也,欢迎马将军加入江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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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时分,曹操大营内一片寂静,二十万曹军士兵都在熟睡之中,大营中间的人工河渠内静静地停泊着十几艘千石战船,庞大的身影就仿佛矗立在军营中的一条起伏山岭。
但曹操的中军大帐依然灯火通明,几名军医正紧张地向曹操汇报疫情发展,仅仅五天时间,生病的士兵便从十几人猛增到四千余人,连大将张辽也病倒了,死亡近四人,而且疫情是跨营发展,也就意味着疫病开始失控了。
曹操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怒不可遏,他忽然回头呵斥道:“养你们这群废物,当初是你们告诉我,疫病可以控制,才五天时间就严重到这个程,你们是否可以告诉我,明天又会变成多少人,八千还是九千?”
军医们皆战战兢兢,不知该怎么回答,为医正硬着头皮道:“请丞相息怒,主要是因为现在秋雨绵绵,寒邪入侵体内,使很多士兵身体虚弱,容易被感染,一旦秋雨停止,阳出来,疫情就会有好转。”
“胡说八道!”
曹操大怒,“自己无能,还要指望天气吗?要你们何用,给我统统推出去斩了!”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十几名军医向外推去,军医们吓得纷纷求饶,“丞相,饶我们一命!”
这时,旁边程昱不忍,上前道:“丞相息怒,此事确实不能怪他们,若杀了他们,疫情会更严重。”
曹操忍住了心中的愤怒,一挥手,“饶他们一命,给我撵出去!”
军医们逃脱大难,皆纷纷抱头鼠窜而去,望着他们跑远,程昱摇摇头道:“丞相,其实他们知道疫情恶化的原因,却不敢说。”
“什么原因?”曹操注视着程昱问道。
程昱叹口气道:“疫情恶化的原因和丞相的一道命令有关,丞相下令将病者一起焚烧,结果引起士兵们恐慌,很多士兵明明已经身体不适,却强忍着不肯说,直到病情严重了才被发现,但那时他已经传染了很多人,所以丞相一定要取消伤者同死的命令。”
曹操背手走了几步,对旁边主簿杨修冷冷道:“传我的命令,同死令可以公布取消!”
但曹操又对程昱道:“可实际上必须执行病者同死,在隔离病人的同时,也必须隔离消息,胆敢泄露消息者斩!”
程昱心中苦笑,他却不敢再劝了,曹操长叹一声道:“连远也病倒了,仲德,我心中急火如焚啊!”
张辽爱兵如,亲自去安慰照料生病士兵,结果也不幸被感染,已经有两天,病势日益沉重,令曹操万分焦急,他生怕失去这名爱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举着一卷鸽信道:“丞相,许昌消息!”
“呈上来!”
侍卫将鸽信呈给曹操,曹操打开看了一遍,信中说华佗推说妻生病,不肯前来荆州,曹操顿时勃然大怒,喝令道:“立刻传令许昌,将华佗给我下狱问死罪!”
旁边夏侯惇和夏侯渊都曾得到华佗医治,他们想替华佗求情,但都不敢吭声,他们知道现在丞相已经快急疯了,谁敢劝阻,谁就会倒大霉,虽然他们同情华佗,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华佗不知趣,在关键时刻不肯前来尽力。
这时,许褚出现在大门口,躬身施礼道:“启禀丞相,刘璟派使者在营外求见!”
曹操此时心烦意乱,不想见任何人,便吩咐道:“现在已是半夜,带他去别帐休息,明天再接见他。”
许褚却迟疑一下道:“启禀丞相,刘璟派来的使者是张仲景。”
曹操蓦然转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谁?”
“是张机,张仲景!”
曹操心中轰然狂喜,连外衣都顾不上披,转身跑出大帐,向大营外飞奔而去,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刘璟竟然会派张仲景来,这分明就是来救助曹军,但他们也顾不上细想,跟着曹操向大营门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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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外,张机负手站在大门前,身后跟着两名药童,正耐心地等候,张仲景的医术天下闻名,连守门的士兵们也对他恭恭敬敬,当值牙将甚至亲自替他撑着雨伞,大家心里都清楚,张仲景就是他们的救命神仙。
张机一个多时辰前从武昌赶到赤壁,刘璟却告诉他,曹营发生疫情,请他前去救治,这让张机很惊讶,救治敌军,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张机立刻明白过来,如果曹军疫病爆发,不仅曹军损失惨重,对整个荆州都会是灭顶之灾,救人等于救己。
他没有推迟,慨然表示愿意前往,但随后刘璟嘱咐他的几句话顿时让他惊讶万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璟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