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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进让我转告他对你的谢意,感谢你把剑还给他。”刘琮先开口道。
“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吧!他只是受一点轻伤,没有伤到筋骨内脏,休养一两个月就可以康复了。”
刘琮犹豫一下,其实他是想说蔡少妤之事,他又吞吞吐吐道:“今天蔡军师提到你的婚事了,听他的语气,好像准备把少妤许配给你,少妤哭了一个下午。。。。。。。”
说到这里,刘琮怯生生抬起头,满眼期盼地望着刘璟,渴望他能表现出足够的同情心。
刘璟取下玄麟剑放在桌上,推给了他,“我今晚见到蔡姑娘了,我明确告诉她,我不会娶她,琮兄,从现在开始,这把剑是你的了。”
刘琮呆呆地望着剑,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既有点感动,又有点羞愧,他轻轻抚摸这柄剑,良久,他叹息一声,“璟弟,我为从前的无礼向你道歉。”
刘琮骨里是一个很傲慢的人,自私、刻薄,很难和人相处,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向善的一面,当刘璟表现出宽宏和大时,他也被感动了,也愿意主动低头,向刘璟道歉,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
但这也正是刘璟人格的魅力之处,他为人开朗、豁达,又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人情练达,懂得和人相处,就连蔡进败在他手上也是心服口服。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受欺辱,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也有自己的尊严,谁敢侵犯他的底线和原则,侮辱他的尊严,他会更狠、更毒辣地回击。
在他看来,刘琮为情生妒完全没有必要,他拍了拍刘琮的肩膀,笑道:“我之所以把剑给你,并不是顾着兄弟之情而让你,实在是因为我不喜欢蔡姑娘,我不知道这柄剑的意义,否则我根本不会接受。”
“可是。。。。少妤可是荆襄第一世家之女,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不屑一顾,我真的不理解。”
刘璟嘿嘿一笑,“要是能娶四五个妻,多一个她倒也无妨,但只能娶一个妻,我当然要挑最好的,琮兄,你不觉得蔡姑娘娇气了一点吗?娶这样的妻,我可伺候不起。”
刘琮默默点头,也明白刘璟所说‘娇气’之意,哪里是娇气,分明就是凶蛮、任性、不讲道理,而且也不是很美貌,容貌比乐坊的乐姬也有不如,可是。。。。。她是蔡瑁唯一的女儿啊!
如果不娶她,自己怎么跟大哥争夺荆州之主的继承权?
“多谢璟弟好意,荆州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
刘璟点点头笑道:“后天我要随军去江夏作战,希望我回来后,能听到琮兄订亲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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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郡是荆州东部重郡,长江在境内蜿蜒流过,河网纵横,水运交通十分便利,江夏郡南抵长沙郡,北接安陆郡,东邻蕲春郡,从夏口经汉水可直达襄阳,战略地位其重要。
江夏郡同时也是江东军进攻荆州的第一站,从孙坚跨江击刘表开始,荆州军和江东军便围绕着江夏郡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战,连孙坚也不幸在江夏郡阵亡。
自从孙策在建安四年动江夏之战开始,江夏郡便进入了多事之秋。
张武、陈孙二人原本是荆州豪贼,军队被刘表击破,便投降了刘表,刘表任命他们二人为军侯,各自驻兵在江夏郡中部的阳新县一带,时间流逝,也渐渐将二人遗忘。
此时江东孙权已即位一年,急需建功立业树立威望,孙权的目光便转向了江夏,但孙权的地位也并不十分稳固,他也担心一旦江夏兵败,会危及他的地位。
就在这时,大将鲁肃提出了一个方案,挑起江夏内乱,伺机行事,张武和陈孙便成了江东手中之刀。
张武和陈孙已占领了阳新县,打家劫舍,聚贼兵八千余人,而江东万水军在鲁肃的率领下屯兵于彭泽湖,虎视江夏,使江夏的局势变得十分复杂。
武昌县,这座城池是江夏郡的郡治所在,驻兵两万余人,大将黄祖便驻扎在此。
武昌县同时也是江夏郡的商贸中心,大江之上,商船络绎不绝,满载着各种物资前来武昌交易,丝毫不受张武、陈孙之乱影响。
武昌县紧靠长江,相距江面约一里,有一条专门的漕河从长江通往城内,满载货物的商船便是沿着漕河驶进县城,在县城内进行商业买卖。
这天上午,艘载重约五石的商船缓缓从长江驶向漕河,从船只吃水线便可看出,商船上也满载着货物。
在中间一艘船的船头站着一名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女,虽然身材、相貌还略显稚嫩,但已经长出了一个颀长、俊美的小美人模样。
她脸庞丰润、下颌略尖,白皙,晶莹得俨如透明的玉石,眉毛很长、很黑,浓秀地弯入鬓角,但最漂亮的还是她那双略带忧郁的嫣然动人的眼睛。
她头戴一顶编制精美的竹笠,上身系一件淡红色披风,内穿黑色貂皮襦袄,腰中系一条银白色丝带,下穿一条黑色褶长裙,露出一双精巧的小皮靴。
这个少女给人一种夺目的美感,不过她腰间佩着两柄尺利剑,后背弓箭,却又使她美貌中带着一丝杀气,令人不敢和她对视。
不过显示她身份地位的,并不是她的衣着气质,而是插在船头的一面角黑边杏黄旗,旗帜上绣着一条金色鲤鱼,这便是柴桑陶氏商行的标志。
陶氏是柴桑望族,因经商而巨富,扶助贫弱,在民间享有巨大威望,它的影响力已不仅仅是柴桑一地,而是整个长江,在长江上提起陶氏商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商行拥有各种商船八余艘,船仆千余人,垄断了长江中下游的粮食和食盐贸易,同时涉足其他买卖,家主陶胜的妻黄氏便是黄祖之妹,和江夏官府有很深的关系。
不过陶氏家族并不倚靠于某一方势力,它始终保持着独行特立,加上陶氏商行的巨大影响力,使陶胜同时成为孙权和刘表的坐上之宾。
进漕河要过关盘查,因此漕河外的江中挤满了上千艘商船,都在排队等候检查入城。
船头上的金色鲤鱼旗给这艘商船带来了大的便利,两边的船只纷纷避让,使得艘商船能够在拥挤的船只中顺利通行,不用排队,直接去漕河关卡。
两边商船上的船员们纷纷低声议论船头少女,“你们说,那会不会是老陶家的女儿?”
“很有可能,你看她头上竹笠,看见没有,好像还镶有宝石,在闪闪光,还居然佩两把剑,还背弓箭,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啊!”
周围的议论声,少女浑然不觉,她在聚精会神注视着远方江面上驶来的一支军船队,军船队声势浩大,足足有数艘战船。
这时,她身后船舱里走出来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身着白色锦袍,面容清瘦,目光清澈,缕黑须飘然于胸,他看了看不远处水门,马上要进城了,便对少女笑道:“阿仁,马上要进城了,先回舱吧!”
少女点点头,嘴角露出一弯浅甜的笑容,她手指着远处的军船队问道:“舅舅,那是什么船队?”
中年男这才看见江面上的船队,他凝视半晌,脸上变得严肃起来,自言自语,“那难道就是黄祖的水军?”
“不!那一定是襄阳援军。”
从船舱里又走出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有八尺,虎目浓眉,身材矫健而魁梧,腰佩一把锋利战刀,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望着远处江面上的船队,冷笑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缴获这支船队,壮我军威。”
中年男无奈地苦笑一下,“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带你们兄妹前来,尤其你这个愣头青,万一惹祸出事,我怎么向你们母亲交代?”
少女走回来嫣然笑道:“舅舅,哥哥不是保证过吗?只要的卢马,绝不惹祸,四哥,是吧!”
少年点点头,“我只抒志向而已,不会惹祸上身,更不会坏舅舅大事。”
停一下,少年又担忧地问道:“舅舅,荆州援军已到,必然去是攻打张武、陈孙,而的卢马就在张武手中,我们为何不直接去阳新县?”
中年男摇了摇头,“以你们的身份,怎么能直接和张武接触,等会儿我们见到苏公,他自会派人去向张武要战马,你们就放心吧!”
这时,前方第一艘商船上有一名管事大喊:“进漕河了!”
漕河哨卡已经到了,中年男连忙对兄妹道:“进舱吧!进漕河自然有陶管事交涉,我们就不要惹人注目了。”
兄妹二人点头,跟着中年男进了船舱,少女走在后面,她又停住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江面上的军船队。
军船队就从他们船只旁驶过,在一艘大船上,她似乎看见一名执枪的少年将军,在站在船舷边注视着他们。。。。。。
刘备率领的两万荆州军从襄阳乘船出,兵武昌县,先要保护武昌县的安全,然后再进入内陆阳新县,剿灭张武、陈孙之乱。
大船上,刘璟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密集的商船,已经换了一身盔甲,头戴鹰棱盔,身披鱼鳞甲,手执一杆两丈长的亮银枪,临时出任屯长之职。
这次出征令刘璟颇为失望,原本打算利用这次出征的机会,向赵云讨教骑射,却没有料到刘备竟然决定乘船,使他的期望落空。
骑射是一个为将者的基本功,而他却没有具备,这一直是他最大的心事。
这时,赵云走到刘璟身旁,他知道刘璟的失落,微微一笑道:“练习骑射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下功夫练习,冬练九,夏练伏,我是十七岁才开始练习骑射,最苦的时候,曾经一个月没有下马,这需要长年累月的苦练,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儿。”
刘璟默默点头,“我知道。”
赵云看了他一眼,又语重心长道:“关键是枪法,我教你的十式枪法,你要把牢牢熟练于心,然后在实战中随意组合,这就要看天赋了,这套枪法我师父至少传了一多名徒弟,但只有我一人练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璟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赵云把枪法教给了他,但能不能有所成就,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
刘璟笑了笑,“我感觉枪法必须要和将军最早教我那套落凤功法配合起来,才能真正挥威力。”
刘璟现在才知道,赵云的师父是常山玉真人,在常山郡落凤山出家为道士,落凤功法就是他所创,至今只传给四人,他刘璟是第五人,由此可见赵云对他恩情深重。
赵云呵呵笑了起来,“说得很好,继续说下去。”
刘璟想了想,又继续道:“比如当初将军反抽于禁那一记,枪法中其实就是回马枪和锤枪的结合,但仅仅用枪法是没有什么效果,须聚力一击,中途再加力,提高,才使于禁吃了大亏,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可惜明白了却不会用,令人沮丧。”
赵云心中暗赞刘璟的聪明,说得完全正确,他的悟力果然非同一般,他拍了拍刘璟的肩头笑道:“武的关键就是领悟,你既然已经领悟,那剩下就是时间了,一成的天赋加上九成的苦练,长年的积累,才能最终成才,用时间来证明你能力吧!”
赵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