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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被刘璟所杀的周凌便是周谷和周并的侄,是他们逝去长兄留下的儿,周凌被杀,这口气周谷当然咽不下,只是刘璟势大,掌握了柴桑军队,周家不敢强势对抗,只能隐忍至今
但周谷也敏锐地察觉到,刘璟入主柴桑,必然是刘表的安排,目的明确,从黄祖手中夺回江夏控制权,那么作为周家,生活在柴桑城内,必然会被黄刘冲突所波及,那么周家又如何在这种危险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这才是周谷忧心忡忡的真正原因,他必须要向兄弟周并问清楚,周家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周家就暂时迁到武昌县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管家在门外道:“老爷,武昌县二老爷的紧急信件”
周谷立刻放下笔,“拿进来”他正在写信给兄弟,没想到兄弟的信先到了
管家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他,又慢慢退下去,周谷拆开信,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周谷的族弟周鑫出现在门口,“家主,听说二哥来信了?”
周鑫也是周家的重要人物,周谷借口身体不好,从不对外露面,一般都是让族弟周鑫去应付,周谷点点头,“进来说话”
周鑫走进房间,注视着周谷手上的信,问道:“二哥信上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周谷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他,“让我们低调隐忍,和刘璟虚与委蛇,不让我们迁去武昌,说这是黄祖的意思”
周鑫匆匆看了一遍信,眉头一皱道:“家主,你说会不会是黄祖想利用我们?”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我们又能有什么选择?”周谷忧心忡忡道
周鑫沉默了,他们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片刻,周谷转开话题问道:“昨天我让你去找陶群,他怎么说?”
周鑫连忙道:“听说陶家一支四艘满载货物的船队在夏口被黄射扣押,黄射逼陶家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就休想过江夏,现在陶家有点混乱了,陶群和陶邈在向家主叫板,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交代,偏偏陶老爷又去了江东,无人能镇住陶家的混乱”
周谷冷笑一声,又问道:“那刘璟有没有干涉?”
“他怎么干涉,这是家族内部事务,再说黄祖还巴不得他去抢夺陶家船只,给黄祖出兵柴桑的理由”
周谷背着手走了几步,陶家对于刘璟很重要,陶家的商被断,对于陶家是致命打击,虽然还暂时看不到陶家混乱的后果,但一种直觉告诉周谷,陶家的衰败必然有利于周家,有利于黄祖收回柴桑
周谷想了想道:“陶群和陶邈可以利用,你尽量和他们联络好交情,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随着刘璟被任命为柴桑别部司马,刘表和黄祖达成了妥协,江夏的大局便确定下来,但并不代表江夏就此风平浪静
相反,黄祖和刘璟围绕着柴桑的斗争依然暗流汹涌,黄祖不敢明着出兵攻打柴桑,却用另一种方式对付刘璟
黄祖知道陶家钱粮对于刘璟的重要,为了对刘璟实施釜底抽薪之策,黄祖便将目标转向陶家,由他儿黄射出面,就在天前,黄射在夏口扣押了陶家四艘运送布匹的船队,抓捕了数十名陶家伙计
同时,黄射向陶家下达最后通牒,陶家必须立刻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休想再从江夏经过
江夏是整个荆州的水枢纽重地,断绝陶家船队经过江夏,无疑就是断了陶家的荆州商,对陶家造成了其沉重的打击,正是此事引发了陶家内部蓄积已久的矛盾,陶群和陶邈两名家族重要人物联手向陶胜发难,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说法
屋漏又遭连夜雨,就在昨天晚上,陶胜又接到了刘表的亲笔信,向他求娶女儿陶湛为次刘琮平妻,平妻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妾,并令他尽快把女儿送去襄阳,连续打击,使陶胜终于无法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
他一夜无眠,天刚亮,他便来到了军营,向刘璟求助
柴桑军营原本位于城北,占地二十余亩,四周修建有围墙,但刘璟嫌这座老军营没有训练场地,便将军营搬去南城校场,北城军营改成了粮库
目前柴桑的军队共有二千五余人,包括刘璟从樊城带来的五名老弟兄,除此之外,还有甘宁和他的数部属,但他们并不驻扎在柴桑,而驻扎在柴桑以西约七里处的龙湾城
龙湾城是柴桑城,周长不过里,实际上就是一座军城,紧靠长江,站在城池上可以直接向长江之的船只射箭,这样,便使甘宁和刘璟互为犄角
刘璟返回柴桑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时间里,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整顿军队上,这两千五人的军队将成为他起兵的资本,是真正属于他的军队,如何把这支军队打造成精锐之军,刘璟这些天一直为之殚精竭虑
房间里,刘璟正和徐庶商议军务,徐庶得到刘璟的大力推荐,被任命为柴桑县尉,并参赞军务
这是徐庶在荆州数年来获得的第一个官职,虽然官职不大,只是一个县尉,但实际上,他是刘璟的军师,替刘璟掌管军务大权,县尉的事务他则交给副手处理,几乎不怎么过问
两人正在商议军队的赏罚条例,这时,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启禀司马,陶氏家主有要事求见”
陶胜是陶湛之父,和刘璟有那么一点未来的翁婿关系,重要是,陶家将是刘璟重要的钱粮来源,不能怠慢,刘璟便命道:“请他进来”
片刻,一名士兵带着陶胜走进房间,陶胜满脸愁容,进门便施礼道:“璟公,陶家遇到大麻烦了,我已无计可施,特来向公求助”
刘璟和徐庶对望一眼,刘璟安慰道:“家主不必担忧,坐下慢慢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
陶胜叹了口气,便将黄射截船,并不准陶家商船过江夏之事说了一遍,忧心忡忡道:“相对于黄家的压迫,州牧的威逼才是要命之事,州牧竟然要九娘做刘琮之妾,若不答应,他将追究陶家看护不利的责任,现在整个家族已经乱套了,公,我该怎么办?”
说着,陶胜将刘表之信递给了刘璟
第158章 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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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射对陶家下手之事,刘璟多少有点耳闻,这个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黄家拿自己没有办法,却可以收拾出钱出粮的陶家,断陶家的商就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刘璟没有想到,刘表居然写信要陶湛为刘琮之妾,这使刘璟心中有一股按耐不住的怒火。
他相信刘表完全知道自己和陶湛的关系,却要横插一杠,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夺走,给他那个废物儿,这是在羞辱自己吗?
刘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相信刘表不会是因为溺爱儿而强陶湛,堂堂的州牧不会做这种出格之事,那刘表是为了什么?
这时,旁边的徐庶接口道:“璟公,恐怕州牧还是因为你的缘故。”
一旁站有陶胜,徐庶的话不能说得明,但徐庶这么一点拨,刘璟便豁然明白,刘表并不是为了儿,而是为了自己。
他是想通过钱粮来控制自己,刘表不愿意陶家成为自己的钱粮后盾,防止自己**,所以便用要陶湛的办法,来断绝自己和陶家的关系,说到底,刘表的骨还有那么一丝半点不信任自己。
其实刘表和黄祖一样,用的都是釜底抽薪之计,都发现了陶家对自己的重要,但刘璟还是有一点想不到的是,刘表的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很大程上还和枕边风有关。
现在关键是陶家的态,陶胜顶得住刘表的压力吗?刘璟沉吟一下,便问陶胜道:“家主准备怎么办?”
陶胜叹了口气,“家父答应过璟公,两年之内,不会考虑小女婚嫁,就是为了这个承诺,家父特地将小女带走,我自然不会答应州牧。”
虽然这样说,陶胜的脸上却要苦出水来,如果他顶得住压力,他就不会来找刘璟求助了,惹恼了刘表,陶家在荆州就彻底完了,父亲最担心之事,还是终于发生了。
刘璟感觉到他的为难,便笑道:“家主有什么难处,尽管明说。”
“唉!”
陶胜叹息一声道:“实不瞒公,现在陶家已经陷入了大的混乱,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族人都对我不满,认为是我导致了陶家商被断,还有不少族人要求九娘立刻回柴桑,解释清楚黄勇之事。
这还只是因为黄家的压力,如果让他们知道州牧也在逼迫,陶家会更加混乱,按照族规,如果有六成以上族人反对,那么家族堂便可以在宗祠罢免我的家主之职,那时,我就控制不住局势了。”
刘璟背着手慢慢在房中踱步,他当然知道陶家对于自己的重要,尽管他手上还有一点钱粮剩余,但最多也只能维持半年。
坦率地说,刘璟并不想依靠荆州的钱粮,甚至黄祖会千方计拦截荆州钱粮,断自己的后勤补给,所以他只能依靠陶家和朱家的支持。
现在陶家出了乱,是针对自己的毒计,他怎能袖手旁观?
刘璟想了想,便笑道:“你可以写信告诉州牧,九娘送去襄阳的途中被黄射劫走,让州牧问黄祖要人去。”
陶胜的脸色有点苍白,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出了名的谨慎,要让他用这种办法欺骗刘表,一旦被刘表知道,岂不是欺君之罪?
沉默片刻,陶胜又问道:“这个会影响九娘名声,公还有别的方案吗?”
陶胜一句话提醒了刘璟,确实,计策虽不错,但会影响到陶湛的名声,人人都以为陶湛被黄射抢走,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会有怎样的谣言。
刘璟点了点头,赞同他的顾虑,“家主提醒得对,此计不妥,可以不必考虑。”
刘璟又凝神细想了片刻,道:“这件事可以拖的办法,就明着告诉州牧,九娘母亲去世,现正在守孝中,一两年内不谈婚嫁,请州牧理解九娘的为女孝道。”
旁边连徐庶也忍不住击掌叫好,“公这个理由不错,州牧一向自诩孝道,他若坚持,就是打自己脸,这个面他可丢不起。”
陶胜不由拍了拍额头,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连这个理由都想不到。
刘璟又笑道:“光这样还不行,家主还要在信中告诉州牧,陶家运给襄阳的军资被黄射扣押,陶家无法再给襄阳运送钱粮,特向州牧救援!”
徐庶哈哈大笑,“公,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以毒攻毒之计都想得出来,不错,果然是妙计,州牧想要钱粮,就得替陶家解决问题。”
刘璟目光又注视着陶胜,“家主,如何?”
陶胜默默地点了点头,“可以这样说。”
刘璟见他依然面有戚容,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欢喜,便又问他:“家主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陶胜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这只是暂时解决了州牧的危机,那黄家断了陶家商怎么办?就算州牧施压,我们运去襄阳的钱粮他不敢扣押,但别的货物呢,从襄阳运过来的货物又该怎么办?现在的问题是整个家族在反对我,璟公,一旦我被罢免家主之位,恐怕这些办法都无法实施。”
黄射断陶家商之事,刘璟一时也无计可施,不过,保住陶胜的家主之位,刘璟倒有办法,他想了想便道:“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我会尽力帮助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