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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下意识的摇摇头,仍是一动也不敢乱动。
甄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这府上越发没规矩了,有人把手伸到了账房,竟敢随意动库房的门锁,将本夫人派去取账本的人锁在了里头,也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你们八个人恰好在那个时间点拿不出站得住脚的不在场证据,少不得只好委屈一阵了。这事是谁干的,此时老老实实站出来,将其中的缘由说清楚,本夫人倒可以考虑网开一面,若是不说被查了出来,可就怨不得本夫人的手段了!你们,可有人有话要说的?”
甄夫人的目光一一扫过八人,除了正院那两人心中坦然面色尚好之外,余下六人都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来,却是无一人吭声。
“夫人,奴才冤枉!这事不是奴才干的,奴才,奴才当时扫地累了在花荫下打了个盹,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冤枉呀!”刘姨娘院子里那个叫香莲的小丫头吓得抖着声音叫冤,惨白的小脸惶恐之极。
“夫人,奴才也冤枉呀!”
“夫人,跟奴才无关!”
香莲一开头,七八个丫环媳妇婆子七嘴八舌都分辨了起来。
“都给我住口!”王妈妈冷喝道:“是不是冤枉空口无凭,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主子跟前谁再敢大呼小叫,可要掌嘴了!”
众人一惊,齐齐住了嘴,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希望那藏匿其中之人能够承认出来,省得带累了大家。
甄夫人等了片刻见无人出声便缓缓道:“看来,是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既然如此,王妈妈,你来说吧!”
“是,夫人!”王妈妈目光一闪扫过几人,冷笑道:“那把锁可是好东西呀,奴才叫人看过了,那是上京西市坊西横街上的老字号铁仙李记出的半铜铁锁,矜贵着呢!这么大的锁,钥匙必也不小,夫人,容老奴带人搜她们身上,身上没有,再搜她们住处,想必总能搜出点什么来!”
王妈妈话音刚落,数人脸色“唰”的变了,王妈妈暗自冷笑,管大库房的,管厨房的,这都是油水丰足的地方,是她们做的最好,若不是,从她们住处恐怕也会搜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
“夫人,这,这——”吴妈妈、阮妈妈惊得站了起来,张口结舌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好,王妈妈,给我一个个搜!”甄夫人冷冷一笑,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只听得“叮铛”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婆子筛糠似的抖着瘫软在地上,她的跟前,是一枚两寸来长黄闪闪的钥匙。这婆子,是花园子里看管房屋的李婆子。
“原来是你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妈妈低喝一声,上前将那钥匙拾起,呈给甄夫人。
甄夫人瞧了瞧钥匙,冷哼一声,吩咐刘姨娘:“你和锦绣一道去账房那边试试这钥匙对不对,咱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呐,吴妈妈、阮妈妈,你们说是吗?”
“夫人,夫人明鉴!”吴妈妈和阮妈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见甄夫人问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们没想到李婆子这么不禁吓,却不想李婆子根本已无退路。
李婆子本来受到的吩咐是悄悄将锦心、锦言锁在账房中一两个时辰,等时间过后再等候指令悄悄将锁打开!这是一件极容易、极简单的事,她一时贪图银子就答应了,谁曾想开锁的指令没下来,甄夫人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都传了来,她满脑子都是银子和锁着的门,居然没想到钥匙上边。正如王妈妈所言,那锁值不少钱,她生怕弄丢了钥匙特意带在身上,也是防止被人看见的意思,谁想事情正坏在这上头了。
刘姨娘不敢拒绝,当即答应一声,与锦绣一起去账房那边,一试钥匙果然不错,锦心锦言气得破口大骂,连钥匙带锁一块带了来见甄夫人。
锦心、锦言被关在账房内大半天气得要命,此刻见了这瘫倒在地的李婆子岂有不明白罪魁祸首是谁的?
“你这心肠坏透了的老婆子!”锦言一见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往李婆子身上踢去。
“妹妹稍安勿躁!”锦心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锦言恨恨收回脚。
姐妹二人上前给甄夫人见礼赔罪,甄夫人摆摆手道:“此事不关你姐妹的事,一旁站着罢!”
“李婆子,你可有什么说的?”甄夫人冷冷一笑,目光直直盯着她。
李婆子早已在地上瘫成一团,瑟瑟发抖,“老奴,老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夫人,这还有什?***实模空饪啥竦牡笈�攀滴薹ㄎ尢炝耍≌獾热耍�猛舷氯ズ莺莸拇颍�哺�谌艘桓鼋萄担 比盥杪枰逭�源巧锨啊?br /》
“你忙什么!”甄夫人瞅了她一眼,目光灼灼直视李婆子:“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为的又是什么?说!”
“没有!没有人指使!是老奴自己,老奴自己!老奴,老奴一时眼拙,老奴不知道……夫人,饶命啊,夫人!”李婆子慌忙乱摇着双手,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这一来反倒更显出了欲盖弥彰的意思。惊惧过甚,她的言语有些颠三倒四起来,眼神也涣散了。
“夫人,看来此人神志不清,怕是问不了话了!”吴妈妈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暗暗一松。
甄夫人自然知道她们打的什么注意,可此时李婆子若是带出了正院,恐怕过不了****就会被人灭口,想要问什么可就难了!
甄夫人不由得微微蹙眉。
“锦绣,去打盆冷水来!”甄钰突然出声吩咐。奸赖耍滑之人,前世她可是见过多了,甄夫人不好做恶人,不妨她来做吧!
锦绣一怔应声而去,没多久端了满满一铜盆冷水回来,在甄钰的示意下“哗”的往李婆子头上泼下。李婆子“啊!”的惊叫一声,甩甩头,摸摸脸,果然清醒了过来,虽然仍有些愣愣的搞不清楚眼前状况,至少,她的眼神是清明了。
甄钰瞅着她说道:“李婆子,那幕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目的何为?你可想清楚了说还是不说,包藏祸心的背主之奴,告到官府死的可不止是你一人,你的全家都要陪着流放三千里,娘,是不是?”
“不完全是,”甄夫人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顺口道:“主犯判腰斩之刑,家属成年男女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十岁以下男童罚为官奴苦役,女童充为军ji。”
甄夫人话音未落,李婆子脸色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知是冷还是怕,浑身不可抑制的又发起抖来。
依她想着,甄夫人出身官家名门,对于官府刑律自是比旁人更有发言权,她这番话信口徐徐说来可见不是作假,别说心怀鬼胎的李婆子,就是吴妈妈、阮妈妈两个都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心跳得发快。
“李婆子,你可听清楚了?”甄钰淡淡道:“你那一对孙子孙女大的八岁,小的才六岁吧?你若老实招来,将功抵过,夫人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生还是死,你自己想清楚了!”甄钰紧紧又逼上两句,她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好笑,甄夫人撒起谎来,比她自然得多,又解说得这般详细,纵然叫人想不信都难!
“夫人,夫人真的肯饶了我?”李婆子吃力的抬起头,哆嗦着嘴唇问。
甄夫人冷冷道:“本夫人一言九鼎,什么时候食言过?你若是再磨蹭,休怪本夫人无情!哼,你以为你不说便查不出来吗?不过多费一些时间罢了!”
“我说!我说!”李婆子心理防线一溃千里,不等吴妈妈、阮妈妈作出什么反应,她的手指猛的指向吴妈妈大叫道:“是她,是她,夫人,是吴妈妈给了我五两银子,说只是将两位姑娘锁在账房中一两个时辰而已,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老奴一时贪财就,就答应了!夫人,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不该起了贪心!求夫人饶了老奴吧!”李婆子说着不住的磕起头来,放声大哭。
甄夫人使了个眼色,王妈妈便命两个粗使****将李婆子押了下去。随后,睁着眼冷冷的瞅着吴妈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74章 连消带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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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连消带打
吴妈妈张惶着双手气急败坏道:“她,她血口喷人!夫人,奴才冤枉,冤枉呀!”
“冤枉?”甄夫人冷笑道:“要不要押她上来对质?这等机密之事,想必吴妈妈定不会假手旁人去做吧?这几**有没有找过她未必无人看见,吴良才家的,你认还是不认?还有那用来收买的银子,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若追着根源查下去,你觉得能不能查到出处呢?”
吴妈妈脸色顿时死灰,眼珠子直直的一动不动。她的心下冰凉一片,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那么样一个完完整整的小元宝,如果甄夫人当真追根究底的查下去会查到谁那里,她再清楚不过,如果真到了那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这么简单了!
吴妈妈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俯首叩头道:“夫人,奴才,认了!这,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夫人要打要罚,奴才认了!只求夫人,饶了奴才的家人!”吴妈妈心下一痛,不由得流下泪来。
甄夫人冷笑道:“饶了你的家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本夫人?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妈妈既已认罪,当即也无顾忌,直接干脆招认道:“奴才是故意的,奴才就是想让正房的人和夫人失体面出丑,奴才怕将来夫人管家没了奴才的好处!奴才鬼迷了心窍!”
“你认得倒是干脆!”甄夫人冷冷道:“那么锁呢?锁是从哪儿来的?”
吴妈妈一愣,没想到甄夫人逼得自己认了罪居然还追着锁不放,她略一迟疑说道:“锁是奴才买来的!”
“是吗?”王妈妈嗤笑着接口道:“这锁是上京西市坊西横街上的老字号铁仙李记出的半铜铁锁,这么大一把价值三两银子,除了大户人家寻常百姓没几个会买这么贵的锁,不知吴妈妈是何时买的,是自己去买的还是托人买的,要不要到李记铺子里去当面对质?”
吴妈妈顿时哑口无言,闭着嘴不吭声。管库房的张妈妈刚刚被传了过来,一听到甄夫人问锁,脸色便白了几分,听了王妈妈这番话更是忐忑不安。王妈妈偏偏就瞅了张妈妈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查了大库房的账,上月十六号,府上刚好在李记买了四把锁,其中一把正是这种型号还没人领呢,张妈妈,劳烦你去把那锁取来!”
“夫人……”张妈妈哪里拿得出来?僵直了身子心突突狂跳,手心里握了满满一把的汗又冷又湿。吴妈妈悄悄从库房中拿了这把锁出去用,二人算计着不过是用一会子就悄悄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甄夫人连查都没地方查去,谁知后来会出了这等变故!
“锁是老奴,是老奴悄悄从大库房里拿的,张嫂子并不知情。”吴妈妈深知自己是保不住了,索性将所有的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
“夫人,老奴确不知情!吴姐姐,这,这,你这是做什么呀,可差点害死我了!”张妈妈立刻心领神会,顺水推舟将自己摘了出去。
“是吗?”甄夫人盯着吴妈妈冷声道:“你是怎么悄悄拿的?”
吴妈妈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