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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命孔明先生去烧丞相的粮草?”
“嗯,”步儿点了点头,“既然大都督对孔明先生心有罅隙,爹爹在他们两人之中疲于奔命,我让他们把矛盾公开,爹爹就不用再两头受气。”
果真是这样吗?鲁淑满心的疑惑,他隐约觉得步儿这般做的原因并非如她所说那般简单,也许还有什么是她不愿意说出口的。
静坐片刻,周瑜高声道:“吕蒙,去请孔明先生。”
匆匆换了衣袍,诸葛亮跟随在吕蒙身后走向大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想周瑜召见自己的原因,直到大帐外,都未猜到,只得随遇而安。
见礼坐下,诸葛亮还未开口寒暄,周瑜已经开门见山,“孔明,当年曹兵少,而袁绍的兵多,两军于白马、官渡对战,曹操用了什么样的计谋大破袁军?孔明所读的兵书汗牛充栋,深通兵法,必然知道其祥,我今要寻一策尽速结束战事,还请孔明赐教。”
心中一动,已然猜到周瑜之计,若此时自己说无终南捷径,定然会被他陷以军法,长眉微轩,轻摇羽扇,“那是因为曹操采纳了许攸的计谋,火烧乌巢,断了袁军的粮道。动摇了袁军的军心,所以曹操一战成功。”
听他侃侃而谈,仿佛并未觉察出自己的计谋,周瑜心中一喜,“孔明所言极是,现在曹操屯兵八十三万于江北,我们只有三万精兵,无法与曹操抗衡,我x思夜想,终想到一计,不如效仿曹操。先断他的粮道,只待曹军军心一乱,我立刻提兵进攻,定然一战功成,我已命甘宁去探知,曹操的粮草尽屯于聚铁山,孔明久居汉上,地理熟知,现在你我主公既然已经结盟,那么孔明何不率领关羽、张飞、赵子龙出战,我拔出两千精兵供孔明指挥,还望孔明尽速赶往聚铁山,斩断曹操的粮道。”
听他说得这般轻而易举,诸葛亮微微一笑,伸手从周瑜手中接过令箭,长身行礼,飘飘然出了大帐,转身看了看大帐右侧的土屋,心中已然知道周瑜之计从何而来,也不挂怀,径自回了自己的居处。
待诸葛亮脚步声尽,鲁肃从帐后快步走出,紧紧皱着眉头,“大都督,想聚铁山乃曹军命脉,必有重兵把守,大都督只予孔明两千人,这不是……。”
“当然是,”周瑜兴奋的站起身,“子敬,孔明此人胸藏乾坤,足抵万人之勇,我早已想杀他,但他好生狡猾,总是寻不到一个机会,你在帐后已经听到,他并未推辞。若他取不下聚铁山,我便要以军法办他,如此行事,旁人必无闲言,”
心下郁闷,回到帐中,却见步儿与鲁淑坐在火边,两人均笑容满面,一见鲁肃,步儿便娇笑着迎上前来,“爹爹,你看……。”
“步儿,”心中挂念孔明,鲁肃顾不得步儿的话未说完,“你随爹爹去见孔明先生可好?”
“发生什么事了吗?”察言观色,想必周瑜已经中计,无论如何,心中总有愧疚,步儿不愿在此时去见诸葛亮,便做出一脸的疑惑,“孔明先生出事了吗?”
“大都督给了他两千人,让他去攻打聚铁山,”鲁肃轻轻的顿足,“这明显就是要他去送命,可恨孔明竟然不懂推辞。”
诸葛亮既然没有推辞,那么想必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步儿不由觉得奇怪,跟随在鲁肃身后一同走向诸葛亮居住的小船,远远看见诸葛亮悠闲的坐在船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孔明,”鲁肃走上小船,顾不得礼仪,径直道:“你接了大都督的令,我且问你,此去能否功成?”
“子敬,你莫非不相信在下吗?”诸葛亮摇着羽扇,满面淡定的笑,仿佛在嘲讽鲁肃的大惊小怪一般,“你难道不知道在下孔明熟读兵法,通晓天下之兵,无论水战步战,马战车战都能各尽其妙,以在下的才华,功绩何愁不成?与江东的诸将,甚至是大都督周瑜只擅长一种战法相比,此战在下可称得上是胜机在握。”
心中一紧,已然明白爹爹将要中计,果然,他张口便问道:“孔明在小看大都督吗?”
“子敬,在下笑你迂腐,”诸葛亮的目光飞快掠过步儿,目光中隐含着说不出的深意,“在下虽才到江东,但也听过江南小儿的童谣,伏路把关绕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子敬啊!你勉强还能在陆上一战,而大都督周公瑾却只识水战。”
看鲁肃匆匆走上岸,步儿知道他会利用诸葛亮的言辞去激怒周瑜,令他放弃军令,正想得出神,却听诸葛亮在船头道:“姑娘真真的好计谋,你猜大都督听完在下之言,会作何反应?”
“大都督一定说,孔明竟然欺我不能水战,聚铁山一役不用他去,我自会引一万马步军去断曹操的粮道,”步儿缓缓转过身,面带微笑,目光中却凝着防备,“先生既然知道是我所为,为何不当着爹爹的面点破?”
“在下为何要这般做?”诸葛亮转身凝视着江面,“想必姑娘只是在大都督案前讲述官渡之战曹操火烧乌巢之事,姑娘也未劝说大都督要借此除去在下,在下从不为无故猜测之事?”
提着裙裾,步儿走上跳板,“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和大都督不再为难爹爹,步儿也绝对不会再为难先生。”
“姑娘,”诸葛亮走下跳板,“你可知道,为难你爹爹的,并不是在下,也不是大都督,而是江对岸的曹操,但是姑娘已经开口,那么在下一定多加忍让,不再令子敬为难。”
待周瑜雷霆过后,鲁肃淡然道:“我在临行之后,孔明对我说,大都督令我去断曹操的粮道,其实是要借曹操的手除掉我,现在是危难之际,吴侯与我主公需要同心同德,那么大事可成,如大都督一意要加害,那么江东休矣,曹操多疑也多智,他平生最厉害的一便是断人家的粮道,他自家的粮道定然会重兵把守,唯今之计,是在江上一决雌雄,挫一挫曹操的锐气,再寻妙计破曹。”
沉默良久,周瑜冷冷道:“诸葛亮果然不负盛名,但他见识远胜常人,若不除他,将来必是一害。”(!)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八章 第六节 折戟沉沙铁未销(六)
第八章第六节折戟沉沙铁未销(六)
若非亲眼所见,否则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精致的屋房便是半个月前那粗糙的土屋。墙壁上砌着厚厚的木板用以隔潮,原来厚重的窗户换成了精致的格窗,那占据了半幅墙的格窗虽然不能推开,但拉起窗纱,打开内窗,透过窗格仍能看到屋外的景致。
就连屋顶都砌着木板,屋顶正中悬挂着一个银制的盒子,隐隐有绿色的光芒从中逃逸而出,想必那便是传言中曹操送给步儿的夜明珠,随着夜明珠的光辉向两旁张望,左侧摆放着一个缕空的木架,第一层木架铺着锦缎,锦缎上放满了形态各异的木人儿,第二层木架摆放着香炉,看清烟袅袅,细辨香味儿,应是上好的白麟香。
木架旁是一道精致的屏风,屏风半收,可清晰的看见屏风后的红木床榻,白色织锦的被褥上铺着貂皮和狐皮,淡青色的青纱笼着床榻。令人有一种梦境般的感觉,木榻旁是几个木箱,木箱无锁,只悬挂着木牌,木牌上写着衣裙等字样。
屋子的右侧放着一个精巧的木柜和摆放着笔墨的条案,条案一侧放着粗陶的胖肚花瓶,花瓶中插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花瓶旁是一个红漆描金妆盒。
屋中间的火坑用白色的卵石砌成圆型,为避免烟尘,火坑被导烟筒完全罩住,地面也铺着木板,清洗得光可鉴人,自屏风至木床底铺着两层厚毡和拼贴而成的羊皮。
这般的精致而舒适,与步儿坐在火坑旁的圈椅中,双足踏着虎皮包成的脚垫,圈椅中的矮几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细点和两个竹筒做成的茶杯。
轻轻的咳嗽声不时盈进耳中,小乔看桃花小心翼翼的捧进一个条案,条案上红漆的木碗中深棕色的汤药溢出刺鼻的药味儿,步儿皱着眉,桃花却毫不容情的放条案放在矮几之上,“小姐,该用药了。”
目光所及之处,药碗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圆碟,圆碟上盛着四个蜜枣,那蜜枣与寻找所见全然不同,细看过去,蜜枣饱满得如同小小的蛋。色作金色,枣身为上用细刀划破表皮,想必放进口中咬破,会有一缕缕的金丝。
注意到小乔的目光,桃花从火坑旁提起一个奇怪的竹筒,茶水从竹筒中倾出,带着一股竹叶的清香,“夫人,这些蜜枣是孔明先生送给小姐的。”
“桃花,”步儿全然不理睬药碗,伸手拈起一粒蜜枣,“把剩下的糖果子分一半给夫人。”
“好,”桃花口中应着,眼睛却盯着药碗,“小姐,药可要凉了,一会儿少爷就要回来,你若再不饮,老爷可要生气了。”
看步儿皱着眉,勉强喝了半碗药,正要放下药碗。桃花毫不容情,“小姐,你不喝药病就不能好,老爷就不能放心。”
直到步儿喝完整碗药,桃花才展开笑颜,接过药碗,将蜜枣送到步儿面前,“小姐,孔明先生送来的糖果子可真真的好,即使在绵锦斋也买不到这般好的。”
转眼步儿就吃完了四粒蜜枣,嘟着嘴,“桃花,再拿两碟来。”
看桃花捧着条案走了出去,小乔微微笑道:“步儿,这位孔明先生真真的有趣,听闻他是奇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八卦算数,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农田水利,商经兵法都极为精通,今日看来,连卖糖果子都是高手。”
“孔明先生是个很可怕的人。”步儿将桃花送进来的两碟糖果子分了一碟给小乔,“他眼眸一转,仿佛你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猜透了一般。”
“夫君也是这般说的,”小乔拈起一粒蜜枣,若有所思的凝视良久,“但我觉得在夫君心里,似乎并不完全信任这位诸葛孔明。”
心中一动,不由猜想她说这番的用意,许是因为心里有鬼吧,总有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只要有人提到周瑜和诸葛亮,总觉得那人是别有用心。
“步儿,今日天气这般好,不如到江岸边走走吧!”小乔放下糖果子,抬首眺望着窗外,“你闷在屋里……。”
“夫人,”整理着衣箱的桃花转过身,“可别让小姐出屋,否则老爷又要责怪奴婢了,小姐的风寒还未痊愈,孔明先生说小姐最好留在屋内将养。”
看步儿遗憾的神情,小乔知她不会违背鲁肃之命,闲谈良久。看天色不早,便告辞出门,沿着碎石铺成的小道匆匆回帐,刚刚踏上第一级木阶便听桃花笑道:“吕蒙将军,又送鲜鱼来吗?”
转过身,果然是吕蒙,他身后军士抬着两筐鲜鱼,眉开眼笑,“桃花姑娘,这些鱼都是今早才打的,寻思着你们这里人多。特意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人多?这片营地驻扎着一百六十名女兵,远不及防守大帐的军士,今日才发现平日沉默寡言的吕蒙说话这般的有趣,小乔含笑走上木台,情不自禁的转过身,注视着围绕着土屋筑就的那片营帐,那些营帐中住着孙权派来保护步儿的女兵,虽然是女兵,但每日里看她们驻防、巡营、训练,丝毫不逊于男兵,虽是军装,但毕竟是红颜,自步儿带着这些女兵到了营中,营地中仿佛多了许多的生气。
愉快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