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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取着 的顾虑,唐浩然思索片刻后反问道。
“有弥补的办法吗?”
“有!”
看着大人, 郑重其事的说道。
“一但发生查没,希望府在未来谈判时,将银行损失纳入谈判之中,如此,届时银行将向储户赔偿利息损失,通过利息损失的支付,挽回银行的信誉,”
换句话来说,满清想查没就查没吧,但是将来一定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然后银行再用高额的利息偿还储户,从而确保银行的信誉不失,这完全就是帝国主义的作法。
不过对此唐浩然自然没有反对,
“这样,你拟个报告到府中,一但开启谈判,银行方面可以直接提出损失,到时候府中会把这算入损失内,要求朝廷支付!”
如果满清不愿意支付呢?那就打下去,军队的枪杆子就是为了保卫国民的利益存在的,银行利益当然也是国民利益的一个组成,甚至于在另一方面,唐浩然还希望打赢之后,让满清出一笔军费,从而保证自己不至“亏本”,当然,也许这笔军费不比历史上甲午战争的赔款,但至少能弥补一些损失。
“还有,这次虽然是军事行动,但银行也要配合,毕竟朝鲜银行是相当于府中的中央银行,所以,而根据军事行动和战区管理的需要,银行必须要作好于战区成立分理处的准备, ,能不能稳定光复区的局势,可就看你的了,怎么样,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在道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唐浩然却忍不住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差不多开始了吧!
待与 就军费等诸多金融上的问题商讨一番,在其离开统监府后,唐浩然却是因为日益临近的时间,而显得有些筹措不安,这种不安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对未知事物的忧虑,毕竟,现在满清的那张皮还没有被撕碎,不经甲午、未有庚子,又岂有满清颜面扫地?没有晚清为偿外债不断加税,又岂有地方人心尽失?
而现在,用一个师,或者说两个半师去挑战正值所谓“同光中兴”盛时的满清的权威,何其之难?如若失败的话,自己能否保住朝鲜于不失?
就在诸如此类的念头与唐浩然心底浮现的时候,李光泽却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深鞠道。
“大人,电文已经拟好了!”
接过那电文,置身于府中长廊边的唐浩然只是扫视了一眼,虽说电文中依还挑动着“汉满之别”的字眼,可唐浩然的心底却不怎么满意。
“崇山,你可知,我等起兵,何人为阻?”
将草拟的电文还给李光泽,唐浩然盯着那平若镜面的园中小湖反问道。
“自是北洋,而非朝廷!”
确实,这正是起兵后面对的现实——阻力来自于北洋,而非朝廷。
“朝廷所持之八旗、绿营兵全不堪一击,唯地方防军尚可一战,而奉天、直隶、山东防军皆由北洋大臣所辖,自为我军之阻力!”
“其实,说白了,能阻挡咱们的,并非是满清朝廷,如若只是满清,靠着这两个半师,便可一击而溃,真正为我心腹之患者,是在地方,而非中枢!”
在道出真正的忧虑之处后,唐浩然的目光微微一敛。
“满清如欲阻挡咱们,必须调动各地可战之防军,方可阻以驻朝军,亦只有各地新募之防军,可为驻朝军之患……”
自咸丰乱起后,这地方团练才是“我大清”的“国防军”,至于“中央军”不过只是虚耗银饷罢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反间……不……”
摇摇头,唐浩然还没有自大到所谓的“反间计”便能令朝廷不用地方,或者说施压于地方。
“应该说是离间,这天下八督皆为汉人,如今杭州首倡逐满,天下尽为八督所持,满清朝廷又焉能安心?所以,咱们得在这方面动一下文章!”
唐浩然口中的八督指的自然是关内的八大总督,这八大总督才是满清朝廷唯一的依持,如果自己能离间以八大总督为首的疆吏与满清朝廷间的信任,那至少可以保证一点——满清朝廷绝无力镇压自己的起兵,
“大人,这……这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离间一两个地方总督与朝廷间的信任,虽似不易但尚且可行,可若是让满清朝廷与八大总督互不信任,恐怕那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毕竟那八位能身居总督之位,首先便是深得朝廷信任,至少曾经深得朝廷信任。
点点头,唐浩然的视线投向远处,似乎是想看穿这山河,一直看到国内一般。
“崇山,你可记得雍正那会的一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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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旅顺口(上)
时近傍晚7时许,海上已经暮色苍茫。海面呈现出鱼鳞色;波光激埔。海风吹来;似有些许凉意。洋历5月的辽东一带入夜后依还带着些许春寒。在这平静的海面上,一艘挂满洋帆的数千吨大船正朝着旅顺驶去,虽说幕色苍茫,可在甲板上却能看到穿着水兵服的水兵在忙碌着,而舷侧放置的四门120毫米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则提醒着人们这是一艘军舰。
与黄海至渤海湾一带时常出没的军舰不同,这艘军舰悬挂的并非是北洋舰队的三角龙旗,而是一面赤旗,赤旗下方带有四道蓝白相间条纹,这驻朝舰队的旗帜,而这艘所谓的军舰,其实不过只是一艘4860吨的钢壳洋式帆船,在被驻朝海军收购前,其不过是用于运输的商船,现在却是驻朝海军最大的一艘训练舰。
尽管风帆在现代海军中早已经开始被淘汰,但是风帆训练舰仍然能提供很多和普通训练不一样的锻炼,上舰的海军学校学员和水兵从最基础的爬桅杆开始,到最后参加全程的操纵训练,加上远洋航行,体验以人力和海洋搏斗的感觉,不仅可以使实习学员实践在学校学到的理论知识,同时通过风帆操纵训练能够锻炼和培养官兵的勇气、胆量和信心。
与往日出海时船上满载上千名水兵和学员不同,今天的“大洋号”训练舰上的水兵却只有百余人,那些水兵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他们偶尔会把视线投向远处的地平线。此时朦胧中已经能够看到旅顺港周围的山岭了。
“准确进港!”
舰桥上。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的秋山真之冲着身边学员吩咐道。作为海军学校教员的他同样是“大洋号”训练舰的舰长,在接受这个任务之后,他便义无反顾的投入到这个堪称“九死一生”的奇袭中。
“左转舵!”
随着帆船转向旅顺口,舰上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紧,在训练舰距离旅顺口越来越近时,即将驶进湾口时,岸上方才传来询问的灯光,那是标准的国际通用灯亮信号。
“舰长。他们在询问我们的身份!”
“告诉他们我舰了驻朝舰队“大洋号”训练舰,于铁山一带触礁,请求紧急进港!”
这并不是“大洋号”训练舰第一次驶入旅顺口,实际上的自从去年大洋号开始正常海训之后,一直以北洋舰队为假想敌的秋山真之便借着北洋一体的名义,先后数次率“大洋号”驶入刘公岛、旅顺口以及青泥洼,几次往来后,自然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
果然旅顺口的灯塔兵在获得这一消息,不过片刻后立即给出了同意进港的灯光,毕竟这驻朝舰队也是大清国海军的一部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兵都没有辫子,而且看起来更有精气神。
对于旅顺口的清军兵佐来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到,“大洋号”上的官兵会是怀揣着夺城的心思来旅顺,只当他们和过去一样,临时靠港而已,若是外国的兵舰或许会引起他们的些许警惕,但问题是这“大洋号”也是大清国的兵舰。
在秋山真之按照计划的发出信号,获得许可后,指挥训练舰进港时,在拥挤的舱室内,穿着海军军服吴佩孚却又一次对身边三名连长重复着最后的命令。
“七连的任务是拿下老蛎嘴炮台,八连是黄金山炮台,九连是将军台炮台……”
夺取炮台,这关系到此次奇袭能否成功,而在旅顺口沿岸清军修筑了十座炮台中,这十座炮台上有大小口径火炮近两百门,非但如此,旅顺还是北洋舰队的军械库,拥有充足的弹药和军粮,足以在围攻下支撑两三年以上。
在作出以打促和的决策后,统监府便将攻占旅顺视为“确保行动的关键”,认为只要占领了旅顺,再配备一支舰队,渤海便成了锁口之囊。而所谓的舰队,实际上就是一艘赤诚号以及两艘训练舰,当然,现在海军却已经把眼睛盯上了正于旅顺船坞维护的“经远”号装甲巡洋舰。
而如何夺取拥有数千炮台兵、水师陆营保护的旅顺,则成为任务的重中之重,正面进攻?费时耗力,在一番讨论后,利用训练舰进港维护为理由,搭载陆军奇袭则成为最好的选择。而吴佩服所在的第一团则受命执行这一任务,与过去作战不同,这次参与进攻的只有全团十个连队的战斗部队,甚至绝大多数士兵只有短枪。
“夺取炮台后,立即于第一时间抢夺武器,我们在港口内部,只要行动够快,纵是他们反应过来了,我们也能控制其中最重要的八个炮台……”
半个小时后,在“水兵们”的等待中,伴着一阵撞击“大洋号”撞上旅顺口港内的浅滩,这是标准的应急措施,在其撞滩搁浅的同时,于水师营内的“经远号”管带林永升则从帮带陈荣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哟,“大洋号”居然触礁了!”
听着这个消息的林永升,先是一愣,然后笑说道。
“这船上那么多新手,这触礁也是难免的,不过,也就是那帮东洋人,一出海就是一两个月,亏得是把新手当老兵用,这么着陈帮带,你亲自安排一下,让船上的学兵这几日暂时到水师营留宿。”
虽说朝鲜水师与北洋并非一体,可毕竟朝鲜统监府与北洋衙门间也算是亲密无间,更何况这舰队用的煤也多亏朝鲜那边的燃料厂帮衬,这会对方有难林永升自然是能帮多少是多少。
“还有,催一下船坞那边,进度快点,咱们出了坞,他们才能进坞不是!”
水师营这边招呼着为这群“落了难”的从朝鲜来的水兵腾兵营的时候,在旅顺口港内的浅滩上。搁浅的大洋号上站满了水兵。而旅顺口的守军显然未对这些意外之客加以防范。几艘汽船更是奉命将船上的水兵接转到岸上。
相比于北洋舰队的训练舰,吨位近五千吨的大洋号上在训水兵、军官多达一千五百余人,除去损管队外,其它的水兵都需要撤到岸上,而为了避免舰上枪械被盗,随舰枪械亦依照惯例由舰上官兵自行保管,毕竟大家伙都是“大清国”的兵,谁也没有想那么多。
当秋山真之诚惶诚恐的感激着旅顺口同僚提供的帮助时。下船的水兵却好奇十足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而一些军官更是亲近的同的旅顺口淮军守军的官佐交谈着,不过只是瞬间,双方的距离似乎便拉近了不少。
“哟,您是老蛎嘴炮台的?失敬、失敬!”
吴佩孚一听面前的官佐是老蛎嘴炮台上的哨官,立即热情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