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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卖了关子,唐浩然笑说道。
“获得更高的奖励,我的朋友!”
伸出右手的同时,唐浩然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相信我,在这里,只要你们为特区的建设和发展付出了自己的努力,那么,作为朝鲜统监,我一定不会吝于你们应得到的奖励!”
什么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因为对晚清历史的了解,使得唐浩然深知这些洋鬼子在离开中国时,大都是带着怨言,而这怨言中的很大部分,就是他们自认为没有得到相应的荣誉,甚至这是其中不少人之所以人浮于事的原因,他们仅只是将中国视为一个捞一把的地方,因为他们不相信这片土地能够给他们带来荣誉。
丰厚个人的待遇之外,还有名誉,既然在金钱上亦不吝啬,那在名誉与荣誉上,为什么就不能“慷慨”一点呢?以后世的经验来说——名誉却是更为廉价的,但同样名誉却又是最为无价的。而这恰是晚清的误区,其实说白了,就是那种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的心理作怪。
等于庚子之后,八国联军把“我大清”的最后一点自尊完全打没了,一切似乎都好办了,可问题是——晚了!
离开细棉土厂工地时,李光泽不时的看着东主,先前在工地上,他同那个洋鬼子说了什么?竟然能让那人那般的高兴?他听不懂英语,当然更不懂德语,自然不知道自家的东主是如何忽悠洋鬼子的,于是便开口问道。
“大人,您方才是……”
“忽悠!”
李光泽的问题让唐浩然先是一愣,而后又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别的先不说,先忽悠着让这些洋鬼子尽心尽力的给咱们干活,不至于拿着银子不干就行!”
见其似乎还有些不理解,唐浩然又接着说道。
“打个比方来说,两个地主家都雇着长工,一家工钱给的高,可对长工是左也看不惯右也看不惯,言语间全是轻蔑,长工嘛,劳苦人,地方,富人,自然也就瞧不上了,可另一个,工钱给的少了一点,可这家的地方会做人,成天好话夸着,临走了,还给他个牌子,上面写着“优秀长工”,你说,这长工于那家干活更尽力?”
简单的比划,只使得李光泽陷入沉默之中,这比划虽说简单,可是说的却是事实,若是当真在乡下,像前者那样的地主根本就雇不到长工,更别提让人为其尽心干活了。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容我先想想,等想出来再说……”
话虽说了出去,也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做,可具体怎么办唐浩然心底倒是还没什么方案,坐在马车上,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视线之内的特区空荡荡,还没有多少建筑,不过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在马车朝着南区走去时,唐浩然便把话题叉开说道。
“崇山,关于那所学校,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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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百年大计(第二更,求月票!)
学校!
在仁川特区,第一座红砖结构建筑除去纺织厂、细棉土厂的厂房之外,恐怕就是位于南区临海的“东亚同文学院”了,甚至这是整个特区第一座的公共建筑,由此可见其于特区内的地位,而东亚同文学院的创办之所以被置于如此高度,却是出于一个目的——对朝鲜同化政策的需要,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培养特区需要的人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东亚同文学院,既然是培养行政人才,亦是工科人才的一所学院。
“中华主义!”
在进入已经建有七座三层楼房的同文学院时,唐浩然对李光泽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先前在路上,在询问李光泽的想法时,在某种程度上,两人倒也算是接近,但分歧却更多,尤其是在办学的思想上。
苦于人才不足,从统监府创办至今,唐浩然一直苦于这个现实,不仅仅只是工业人才,即便是连同最基础的教育,亦是如此,尽管中国教育历史远超过欧洲,可千百年间教育停滞不前却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尤其是近现代教育革命之后,中国教育更早已被西洋各国远远的甩在身后,没有合适的教育人才充任教授,亦没有合适的教育家主持同文学院。
亦正因如此,唐浩然才会感觉如此疲惫——许多事情,他不得不亲自操办,以至于他甚至还怀自己是不是有“兼职癖”,就像现在除去朝鲜统监之外,亦是警备处处长、同时还是特区建设委员会委员长。至于警察学校以筹备中的海员学校以及同文学院。更是当仁不让的校长、院长。而之所以兼任一个个职务,一方面固然是希望把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中,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无人可用。
无人可用的现实,一直困扰着唐浩然,直到现在,他不知道,除去自己出任院长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尽管对于教育他同样是个外行,可至少还知道教育的大致方向。
“中华主义?”
李光泽诧异的接了一声。
“其实就是中国中心主义,说白了,就是华夷之辩!”
华夷之辩!
四字传入耳中的时候,李光泽的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轻声说道。
“大人,你要知道,当今……”
或许“华夷之辩”是儒家的根源,但是打从满清进了关,占了中原。谁还敢提这四个字?这“华夷之辩”辩的可是他满洲人就是蛮夷。
“我知道,崇山。中国之所以为中国,正是以“华夷之辩”为中心,若是没有“华夷之辩”又岂有堂堂中华和这中央之国?”
第一次于李光泽的面前吐出了自己心底想法的唐浩然,现在他倒不担心其会背判自己,如果说现在对中国的读书人有什么了解的话,就是像他这样屡试不第者,对满清的不满甚至远超过自己。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或许那位所谓的“雍正老爷子”曾驳斥吕留良的华夷之分,但凡是中国的读书人,或多或少的都必然受到“华夷之辩”的影响,甚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满清灭亡时,绝大多数读书人才会对其毫无一丝留恋,至于所谓的遗老,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所留恋的并非不满清,而是——嗯,帝制。而是中国千百年传承的帝制,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留恋的。
就像后世很多人粉某一特定的时代一样,那些人留恋的又岂是那些时代?无非只是某种价值观上的认同罢了。
“当然,还有一方面的考虑,却是千百年来中华思想在朝鲜,甚至还有日本以及整个汉字文化圈内的影响,”
相比于“华夷之辩”,唐浩然更愿意引用“大中华主义”却是出于实际上的需要——对朝鲜统治的需要,甚至是统治朝鲜合法化的需要。
“以朝鲜颇有影响力的华西等学派,如金平默、柳麟锡、崔益铉、洪在鹤等李恒老门下儒生,无不是受我中国儒家程朱理学影响,或许他们是朝鲜人,但是他们对“中华”的忠诚,却早已刻入骨子中,而更为重要的一点,他们这些朝鲜儒家甚至达到了不重视本国存亡而重儒教兴衰的地步,而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同文学院……”
手指着那几栋带有东方建筑特色的楼房,准确的来说是其带着中式屋檐,唐浩然接着说道。
“之所以创办同文学院,固然是为了培养符合府中的公务人员以及未来特区建设需要的人才,但同样的,也是为了培养朝鲜内部的亲华派,而“中华主义”则是最佳的选择,在过去的数百年间,“中华思想”早已深入朝鲜士民之心,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将其进一步发扬广大,进而去瓦解他们刚刚萌芽的民族主义,最终令朝鲜为我中国一行省!”
令朝鲜为我中国一行省!
这或许是唐浩然的目标,但就私心来说,他未尝不是希望借用朝鲜的那一批在明亡近两百五十年后,仍然坚持春秋大义思明至今的儒生,在瓦解朝鲜刚刚生出萌芽的民族主义,进而将其完全融入中国的同时,亦瓦解国内青年的“忠君报国”之心,进而使朝鲜成为真正的“中华复兴基地”。
“大人,以您的想法,似乎准备令朝鲜儒者于学院讲学?”
虽说屡试不第一的经历使得李光泽对朝廷早已是满腹不满,可读书数十载的“忠君”之说却依然影响着他,这会自然听出了大人的潜台词——请朝鲜儒者于学院讲学,甚至还可能是朝鲜的华西学派。
“大人,此事还请从长计议,毕竟这华西学派似乎是老论派之老巢,而且其素来秉持“华夷之辩”,若是传入国内恐引生乱子……”
因在汉城时与朝鲜儒生结交的关系。使得李光泽深知朝鲜各学派的思想。华西学派于朝鲜的名气之盛远非其它学派所能相比。其几可为朝鲜第一学派,可在另一方面,这一学派自宋时烈起便秉持“华夷之辩”与春秋大义,崇周思明之心与当前朝鲜心甘情愿做清国的属国截然不同。
“再者朝鲜硕儒大都极端保守,其一味理学,全不容西洋之科技,更视变法为洪水猛兽,若以其为用。岂不有违大人创办同文学院兴创新学之本意?”
李光泽委婉的劝说却让唐浩然先是一愣,而后又沉默片刻,反问道。
“崇山,可你也要明白一点,相比于其它的朝鲜人,他们更忠诚!”
至少对“中华”很忠诚,而这恰恰是自己所需要的,至少那一批人,是他需要争取的,利用他们实现对朝鲜的控制。
“不过……”
朝远外看了一眼。唐浩然笑说道。
“我并不准备让他们于学院讲学,这所学院与中华学校不同。这所学院,嗯,我已经决定全权委托给从德国聘请的教授,学员们在同文学院接受的欧洲式的现代教育,至于国学,他们还需要再学吗?”
同文学院的学生除去从教会学堂招来的百余名学生外,更多的学生将来自设立于天津、上海、广州等地的同文学堂,而能进入同文学堂至少都是童生,他们都接受过基本完整的国学教育,所需要接受的只是现代数学以及科学教育,这正是创办同文学院的目的——在未来三四年内培养一批可堪一用的现代人才,
办教育真正的挑战在什么地方?
不在于高等教育,而在于如小学一般的基础教育,相比之下,小学教育却是最重要的,因为小学教育是基础,既然未来的特区甚至中国都将以“大中华主义”为中心,那么国学教育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小学教育涉及到太多的问题——首先教材如何编写就是一个大问题,如数学、地理之类的教材可以借鉴,比如借鉴日本以及德国的教材,加入与中国相关的内容,但小学教育中最重要的国学教材如何编写,这却是一个大问题。
既不能直接沿用旧时中国的启蒙读物,又不能直接借鉴如日本之类的外国教材,而且还要符合“大中华主义”的需要,这个问题如何解决,可以说,从授意宋玉新于国内招揽孤儿,创办“孤儿院”开始,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唐浩然,这个时代的中国可不像民国那会,有数以百计的教育家编写各种国文教材供他选择,唯一能帮他的一是国内人儒生,二是朝鲜的儒生,在国文造诣上,即便是最不学无术者,亦远高于唐浩然。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