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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明君亦或是昏君。他们采取的应对方式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清剿,不留余地的清剿!
王安石在这一点上和文彦博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他们的奏章到了东京之后,也获得了东京士大夫们的一致认同。
欲取燕云,必先灭其骄矜之心,欲守燕云,必先藩篱百姓之心。
他们想在百姓的心里扎好藩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历朝历代都是利用时间来完成这一伟业的。
但是大宋的士大夫们等不及这里的百姓心中那颗倾向大宋这个大家族的种子发芽,然后抽枝散叶。
他们能做的就是用刀子割开百姓的心。强行将荆棘栽在他们的心上,等到来年开春,荆棘就会在百姓的心中生根!
为此,他们不惜毁掉燕云地百姓的生存根基——
富豪都被百姓消灭掉了,于是就没有人敢再成为富豪,当贫困成为唯一的生活目标的时候,燕云地将是一片何等死气沉沉的大地!
或许关内的百姓富裕,而燕云地的百姓穷困,是最符合大宋士大夫们的心意的,这里迟早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富裕只会导致大宋的损失更大。
这里的天很蓝,不像东京因为烧煤而变得灰蒙蒙的天空,这里的夜晚群星璀璨,而东京的夜晚除了灯红酒绿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燕云地的百姓不可能知道,东京一晚上烧掉的蜡烛就足够她们用上好多年,燕云地的百姓也不可能知道,东京城浪费掉的食物足够让他们果腹,消息的不对称,将是王安石牧民的最重要的手段。
云峥回到中军大帐的时候,蓝蓝已经抱着小不点睡着了,她很不明白云峥为什么放着宽敞的屋子不去住,非要住在帐篷里,不过因为云峥的坚持,她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住帐篷,有时候,女人就是要服从男人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虽然看不出意义何在,对男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
小不点的小手放在蓝蓝饱满的胸膛上,云峥也弄不明白,蓝蓝明明没有奶水,却会试着去给小不点哺乳。
这件事云峥也没有问,这或者是蓝蓝一点莫名其妙的坚持吧,或者,她是在扮演一位合格的母亲?
场面香艳极了,天气太热,一袭轻纱根本就裹不住蓝蓝那副饱满的身材,因为炎热,小不点就像是一个粉红色的肉团,而蓝蓝就像是一尊被涂抹了胭脂的白玉雕像。
蓝蓝睁开了眼睛,见云峥站在床边上看的入神,就笑道:“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这样看,怪不好意思的。”
云峥摇摇头道:“不是的,你和孩子刚才的睡相美极了,如果我会画画,一定会把你们刚才的模样画下来。”
蓝蓝媚笑道:“刚才的模样画下来你打算找三五好友一起品鉴?我身上可就只有一袭轻纱。”
云峥笑道:“人体有时候会产生一些非常美的状态,那些状态可能和**无关,只和美有关,妇人哺乳之时那种母性的柔美之感,让人生不出多少淫秽念头的,只会让人遥想自己年幼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给自己哺乳的。”
蓝蓝把肚兜往上拉一下,依稀遮住了大半个胸脯,用左手托着香腮瞅着云峥笑道:“宫里面有一副叫做《熙陵幸小周后图》,妾身曾经看过,你们男人为什么会有那种龌龊心思?”
云峥莞尔一笑道:“那是赵家太宗干的事情,不过啊,我也听说图画上是李煜和妻妹**的场景,人家李煜还写了《菩萨蛮》词专门描述此事,不管画面上的男人是赵家太宗,还是李煜,他们基本上都不算是什么好人。”
蓝蓝没有去追究那幅画上的男人是谁,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峥道:“赵家太宗?看样子你已经开始和赵家斩断联系了。”
“是的,必须这样做,如果我还有藕断丝连的想法,全天下人没有一个人是安心的。”
“好久都没有听你说起云钺了,也没有说起陆轻盈和葛秋烟以及你的那些孩子们了。”
云峥笑笑,拿手指指自己的心窝道:“他们都在这里,每天都见,所以用不着特意提起来。”
“我也在那里吗?”蓝蓝小声的问。
“没有,也许是你离得近的缘故,人有一种很怪的感觉,越是仇敌,回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清晰。
越是挚爱,他们的音容笑貌在心里就越是模糊。”
蓝蓝摇摇头道:“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好在你还是一个知道收敛的人,如果把你送去女人堆里面,你也该是一个风流浪子才是。”
是不是收敛云峥自己心里有数,是不是风流浪子云峥自己心中也有数,如果不是陆轻盈大度,按照后世的观念,自己早就被陆轻盈放锅里给煮了。
让蓝蓝自己继续睡,云峥来到外间拿起邸报来看,上一期的邸报说王通这家伙得了花柳病,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有。
邸报上冠冕堂皇的还登录了几首别人羡慕王通的诗,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羡慕还是在揶揄这家伙。
翻看了两遍邸报,上面没有王通的消息,或许这个家伙的已经烂成一滩水了,邸报上连篇累牍的在宣扬向南移民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谁,在用南方已经开垦好的土地来置换东京贫民的房子,把南方吹成了一朵花,把东京描述成了人间地狱。
东京城,现在很无聊啊!(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第八十一章糊涂蛋
老皇帝的丧事办的极为简朴,这个简朴是从时间上来划分的,赵祯活着的时候认为把自己的尸体在外面摆上九个月纯粹是扯淡,所以他只允许儿子把自己的尸体放在棺材里面供奉二十七天就趁着尸体还新鲜赶紧下葬,少折腾自己也不折腾天下的百姓。
自从皇帝龙驭宾天之后,满朝文武忙的就是老皇帝的葬礼,当山陵使庞籍从巩县回来交旨之后,大宋朝的朝政又回到了往日风平浪静的局面。
小皇帝因为父母双亡,躲在皇宫里悲伤了很久之后,也没有立刻准备上朝问事的打算。
这需要文武百官三请之后他才能出来真正的统治天下,当然,三请之后皇帝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不能表现出急迫的感觉,免得让人误以为他盼望着自己老子娘早点死掉。
直到皇太后拿着老皇帝传下来的戒尺,狠狠地抽打皇帝几下之后,憔悴的皇帝才会流着眼泪坐在龙椅上准备杀人了。
杀人这也是惯例,担心老皇帝在阴间或者天上没有人使唤,新皇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死刑犯全部杀掉,用不着等到秋天处决。
死刑犯杀光了,紧接着就是要表示新皇帝是一个仁慈的皇帝,继而要进行大赦天下,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罪行,基本上都能获得赦免。
这是惯例,所以很多心中积蓄满了仇恨的人,就会选择在老皇帝死了之后开始报仇雪恨。报仇之后再去官府投案自首,只要坐上几个月的牢狱,新皇帝大赦天下之后。就能重新出来做人。
今年,这些人的主意打错了,小皇帝杀了牢狱中的死刑犯之后,并没有宣布什么大赦天下的旨意,唯一给出的恩德就是进一步减免了田赋,与此同时,商税又上涨了一些。
如今的大宋商税占国家赋税的比重已经超越了田赋。一来一去,朝廷不但没有减少收入吗,反倒多了一些进项。
商税中唯一没有上涨。反而下调的税种就是粮税,户部计算出来一个粮食的最终数字,赵旭就强行的把粮食的最终出卖价格给定死了,按照他给出来的数字。贩运粮食基本上没有了利润可言。
贩卖没有了利润。于是种田也就没有多少利润可言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吃饱肚皮。
庞籍看到了小皇帝的旨意,知道这样做非常的不妥,但是,小皇帝最初的旨意是不能驳回的,这是为小皇帝的威信考虑。
最终小皇帝的旨意顺利的通过了中枢吗,通过了左右两台,给事中也没有退回皇帝的旨意。各道州府一体遵行,天下粮商怨声载道。一道旨意就把大宋的粮商活路给堵死了。
“陛下,大宋的粮食产量从来都不是均衡的,南方稻米产量高,北方小麦产量低,如今,我大宋北方人口多于南方人口,所以,我们就需要把南方多余的粮食运送到北方来,如此一来,南北双方才会有足够的粮食吃。尤其是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它本身是不产粮食的,周边的小县产出的粮食也不足以供应京师,京师的粮食大部分都倚赖运河从南方运过来。
因此,东京人吃稻米的人远比吃面食的人多。”
庞籍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的给小皇帝赵旭讲述粮食产地与价格的关系,以及与粮商的关系。就希望皇帝能够明白,治理天下绝对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能治理好的。
赵旭前些天白龙鱼服去云家的时候,路过一个粮店,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东京粮价飞涨,一个买不起粮食的妇人拖着三个幼小的孩子坐在粮店门口大哭。
三个孩子喊着饿,而粮店里面的伙计却抱着手看热闹,根本就不给手里只有五个铜钱的妇人卖粮食。
与小皇帝在一起的云家大小姐大怒,当场就带着弟弟把粮店砸了一个稀巴烂,粮店伙计和掌柜的满嘴牙都被云家的家将以及皇宫侍卫给打的一颗不剩,原因就是那个掌柜的说了一句拿来的野东西来店里捣乱。
最后云家大小姐掏出一锭银子买下了粮店里所有的粮食,把里面的粮食都送给了那些买不起粮食的可怜人。
云家大小姐看到妇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模样含着泪花质问皇帝,为什么会任由这些黑心的商人来欺负人?
亲眼看见粮商黑心嘴脸的皇帝,大怒之后回到宫里就苦思冥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太傅,朕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些黑心的商贾欺负朕的子民。”
庞籍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皇帝欣慰的道:“陛下心中藏有天下子民,老臣极为欢喜,这是一个明君必须拥有的一个胸怀啊。
只是陛下忘记了,粮店的主人虽然坏,但是,他们同样也是陛下的子民啊,只要他们在大宋律法允许的范围内做生意,陛下就该支持,而不是野蛮的制止。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正是新旧粮食交替之时,这时候去年的粮食已经吃完了,新的粮食还没有运到京师,所以,粮食价格上涨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老臣查看过,今年粮食的上涨幅度并不算大,商贾也没有囤聚粮食刻意抬高价格,只要新粮到了东京,价格自然就会落下来。“
“可是,那个妇人……”
“陛下,妇人和孩子吃不上饭,是官府的责任而不是粮商的责任,陛下统管的常平仓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救济百姓的粮食因该从常平仓里面出,而不是应该由粮商出,粮商已经给大宋缴纳了赋税,那么,他的责任就已经完成了。”
“这么说,朕错了?”
庞籍大笑道:“陛下一片爱民之心何错之有,再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虽说眼下苦了粮商,但是全天下的百姓却对陛下一片爱民之心铭感五内,得失之间并无差错。”
“可是您早先说朕这样做了之后,就会造成天下的粮食不再流通,也就不会有商人愿意把粮食运送到京师来。”
“调剂天下阴阳,是老臣这个宰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