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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一下继续啃,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既然不是这事,别的就不算是事情,只要你喜欢尽管去干就好,钱要是不够就去那间房子里拿,怎么用随你!”
小蛮咬咬牙,拖着春哥儿来到地窖的最里面,找了一个锄头疯狂的开始挖,黄土簌簌的往下落,春哥儿连忙抱住发疯的小蛮道:“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安全,不够深,我继续往里面挖就是了,你发什么疯?”
小蛮挣脱了春哥儿,继续用锄头挖土,不大功夫就听见当啷一声响,锄头似乎挖到了铁器,春哥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开始用锄头继续挖,不大一会儿,一座铁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的春哥儿,试探着往里面推了一下铁门,随着门缝里的黄土落下,一片黑黝黝的空间就出现在春哥儿的面前。
双手发颤的春哥儿咬着牙把灯笼丢了进去,灯笼里的蜡烛很快就点燃了灯笼的外皮,在一大团火光的照耀下,春哥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比自己地窖更大,更深,装备更家完善的地道……里面的百十双冰冷的眼睛冷漠的瞅着他,身上的黑色铠甲被火焰映成了暗黄色……
春哥儿的牙关咯咯咯咯咯的抖动起来,他看的出来那里面的人都是身经百战漠视人命的屠夫,这是些什么人他猜到了几分,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心一直延伸到了他的顶门。
小蛮在后面扶住他,春哥儿的脖子像是生锈了一般艰难的扭了过去,看着小蛮艰难的道:“云家人?”
小蛮点点头。
“我家的地窖将要变成战场?”
“不是的,他们只是觉得您挖地道的主意很好,于是也就弄了一出藏兵于九地之下的把戏,就是为了应付今日这样的局面!”小蛮瞅瞅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的春哥儿涩声道。
“啪!”
春哥儿鼓起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抽了小蛮一记耳光。快如闪电般的将铁门合上,随手将锄头别在门闩,发疯一般的向孩子所在的屋子里跑去,小蛮在后面大声的叫喊也不闻不问。
小儿子揣怀里,二儿子用毯子裹好背在背上,拖着睡眼惺忪的大儿子就向地道里狂奔。
小蛮刚要追过第一道门,却看见春哥儿狼一般的眼神不由得愣了一下,眼看着他推开门然后带着孩子冲了出去。
她回过神来再去拉门的时候,却发现那道大门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给别死了,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拉不开来。
身后传来铁甲的铿锵声,铁甲武士走了过来,一柄巨锤轰击在大门上,震的尘土飞扬,那道门却纹丝不动,小蛮这才想起来当初春哥儿修建这几道门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五百贯钱。
孩子的哭声似乎越来越远,小蛮心头的苦涩也越来越浓,春哥儿不喜欢云峥,从来都不喜欢,他之所以会在兰州城停留将近五年的时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夫妻五年多的时间,她亲眼看着一个无恶不作的凶徒是如何疼爱自己和孩子们的,春哥儿没有家国之念,没有父母至亲,唯一能让他压制心头恶念的就是自己和孩子。
孩子就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命,他认为自己的一生受人摆布,活的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因此,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踏上自己的老路,哪怕是云家也没有这个资格来控制自己的孩子……(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第五十一章恶人来了!
春哥儿努力地把自己刚刚弄死的骆驼客藏在身后笑着对跑过来的大儿子道:“儿子,你喜不喜欢骑骆驼啊?”
儿子咧着嘴连连点头,抱着父亲的胳膊娇声道:“我最喜欢骑骆驼了,可是娘亲不让。”
“以后你娘亲不会再说你了,只要喜欢就去骑,对了你怎么不在花大娘家等爹爹?”让儿子的小手碰碰跪倒在地上的骆驼,春哥儿小心的瞅着儿子跑来的方向小声问?
“小弟弟在哭,花大娘让我来找爹爹。”
春哥儿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抱起儿子,提起一只脚向后蹬一下,听见尸体掉进土坑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着儿子大步流星的向一间土坯屋子走去,两匹骆驼的缰绳拴在他的腰上,随着绳子绷紧,被拴住鼻孔的骆驼只好乖乖地随着春哥儿走。
一个黧黑的妇人抱着不住春哥儿不住哭泣的小儿子对他道:“你去那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孩子都饿了,也不知道你们家娘子给孩子喂的是什么吃食,喂他小米粥都不吃。”
春哥儿笑道:“这孩子以前都是阿蛮亲自喂养的,现在马上一岁了,就给她添了一些牛乳,这不嘛,我把牛乳带来了,麻烦花大娘帮着煮一下,糖霜我也带来一些。”
花大娘笑着接过牛乳,边走边道:“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吃的精贵,我家大牛儿给一碗小米粥吃的比什么都香。”
春哥儿探头瞅瞅躺在炕上的二儿子,笑眯眯的带着大儿子开始检视自己刚刚得到的两匹骆驼。
花大娘是他和小蛮的熟人,灰豆店里的豌豆大部分都是来自他们家,今日花大娘的丈夫和大儿子去了源城贩卖瓜果,家里只有花大娘和小儿子以及一条凶悍的黑狗在家。
从地窖里跑出来之后。春哥儿几乎半刻都没有停息,骇胡儿已经进了兰州城,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而自己苦心经营的退路如今成了云家应付突发事件的大本营。
当云家和骇胡儿碰撞之后,天知道会兰州城会不会彻底的被毁灭掉,想起小蛮春哥儿的心就痛的厉害。不过为了三个儿子,这时候没心情想什么老婆,抢在恶**件爆发之前远离兰州这个危险之地才是首要任务。
所以他从地道里一出来就赶着家里的牛车向城外疾行,出了兰州城之后连续走了十里地,这才在五泉山下的花大娘家里停歇片刻,大人无所谓,孩子饿了……
春哥儿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言请花大娘帮着给三个孩子弄吃的,他来到官道上准备弄两匹骆驼为自己远行做准备。
虽然四五年没有杀人了,但是春哥儿的心理依旧强大。托自己漂亮老婆的福,走甘凉道的骆驼客没有不认识自己的,找了一个落单的骆驼客随意的寒暄两句,请人家喝一壶掺了毒药的烈酒,就弄到两匹装满货物的骆驼。
春哥儿不知道自己留在兰州城城门口的印记能不能被红鹰的部下看到,自己现在不但要迅速的远离兰州这个是非地,还要堤防云家的爪牙向自己下手,甚至还要防备自己的老婆小蛮!
自从小蛮把云家的地下藏身之所安置在自家用来保命的地窖隔壁。春哥儿就已经认为她没有了做母亲的资格,一个还没有脱离密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自己孩子的母亲?她只会一次又一次的给孩子带来灭顶之灾。小蛮的脾气他非常的清楚。三个孩子是他的心头肉,同样也是小蛮的心头肉,赶过来抢劫孩子这是必然之事。
地底下困不住他们多长时间,此路不通,他们会走他们自己的出口,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出口在那里。春哥儿料定不会太远。
骆驼背上的驮包里装了百十方洮砚,依旧好大一卷子魏晋壁画墓画的拓片,货物算得上是好货物。
洮砚乃是产自岷县洮河峡谷的石头刻制而成,以其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的特点饮誉大宋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这百十方洮砚算不上精品,不过运到西夏国贩卖怎么也会有三倍的利。
至于魏晋壁画拓片和墓壁拓片,不论大宋还是西夏的文士都非常的喜欢,有人奢望能从这些拓片中找到魏晋时期的书法传承,因此也算的上是一宗很好的货物。
看着漫天的红霞春哥儿心头非常的沉重,今晚必须在花大娘家里借宿一宿了,不过花大娘和她的儿子必须除掉,让牛车带着花大娘母子尸体离开家,沿着已经没有人走的官道一路向西引开追兵,把黑狗扎上嘴巴捆在牛车的车辕上,它就能一路蹬着腿踢在老牛的屁股上赶着牛车向西夏进发,当小蛮他们发现自己的去路乃是西夏之后,不论他们信不信都必须追赶,四年多的时间足够春哥儿把云家在西北的暗桩一个个的弄清楚了。
自己和孩子们留在花家的瓜棚里,等追兵离开之后再骑着骆驼从这里一路向南,在路上汇集了红鹰之后再直奔秦州,在那里躲藏一两年之后,天下之大自己何处不可去?
计划做好了,春哥儿忽然发现最简单的杀人环节出了问题,四十岁的农妇哺乳自然是没有什么看头的,而花大娘这样的农妇也不在乎当着春哥儿的面解开衣衫露出黑乎乎的**给小小林子喂奶。
农家的孩子吃奶是要一直吃到三岁的,之所以会这样是为了节省粮食,再者她们以为这样对孩子好。
小小林子吃奶非常的霸道,瞅着儿子吃奶的模样春哥儿甚至有些心酸,从今往后这孩子想要再吃到母亲的乳汁恐怕就成了梦想。
儿子在吃人家的奶,花大娘却在吃饭桌上的饭菜,这个时候春哥儿无论如何都不敢给人家饭碗里放毒药的,反而需要把桌子上最好的荤菜都挟给花大娘。
天马上就要黑了,春哥儿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下毒的机会,花大娘抱着林家的两个小的以及自己的一个胖孩子去了别的屋子睡觉,三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争抢两个**的动静,春哥儿听得很是清楚……
在这种情形之下毒死花大娘和毒死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区别?用刀子的话无疑会被紧紧抱着自己的大儿子看见……
春哥儿长叹一声之后,就在牛车上装了两块大石头,瞅着那条自己刚刚喂过的狗,觉得既然没法子杀主人,索性就连狗一起放过算了。
从一个竹筐上卸下来一个竹片,牢牢地绑在车辕上,只要牛腿一动弹,竹片就会拨在牛腿上,依靠牛腿来回的拨动,竹片就会一次次的敲打的牛腿上,驱赶着牛前进。
小蛮是不知道花大娘家的,买卖豌豆都是自己经手的,当初为了减少灰豆店的访客,他们刻意没有和这些乡农多来往,每次都是春哥儿赶着牛车去花大娘家里买豆子。
所以只要牛车走了,认识自家牛车的小蛮就没办法找到自己了……
骇胡儿的驼队在山根上扎下营寨,诺大的一个驼队迅速的就组成了一座不算太大的驼城,骆驼跪卧在外围,货物放在骆驼的身后,至于人则全部居住在这个由骆驼组成的大圆圈里。
最中心的位置上有一座很大的帐篷,里面不断地传来咳嗽声,再一次经历了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后,一个长得并不漂亮的女子端着一盆子水走出帐篷,把脏水泼在外面之后,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李清的双眼是红的,准确的说红的就像是两颗火炭,帐子的四角跪坐着四个美丽的胡人女子,但是敢靠近此时的李清的,只有那个长相非常平凡的宋人女子。
李清的喉头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那个女子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嘴覆盖在李清的嘴上,把他喉咙里的痰吸出来,然后转过头吐在胡人女子端着的铜盆里。
终于松快下来的李清桀桀笑道:“我就不该踏进大宋的国土,只要进了这里,我的心,我的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