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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时候一定很想死,可是你又不敢死,其实死起来很容易,找把刀子往脖子上一抹就完事,问题是死了以后留下的家族,妻子儿女怎么办?一大堆麻烦事啊,不管是什么决定,老子们可曾有一件事是真正的为自己决定的?”
乌骨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不知道在他的胸中憋闷了多久,长的让云峥以为他打算吐光空气活活的憋死自己,好在,他又开始吸气,吸得如此的贪婪,嘴角甚至有嘶嘶的声音发出来。
喘足气的乌骨毒立刻就来到矮几前面,抱着酒坛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罐子,最后把罐子往云峥手里一塞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死人,做的任何事都和乌骨毒无关。”
猴子知道自家公子的洁癖毛病,不露声色的从公子手里接过酒坛子。重新拿了一坛子酒放在公子手里,给乌骨毒面前的酒碗里倒满酒之后笑道:“再喝一口,酒是回阳气的好东西,如今阴气满天,总归要在阳世活人,不可沾染太多的阴秽之气。”
乌骨毒想都不想的一口喝干,扔下酒碗朝猴子大吼一声:“满上!”颇有些辽人贵族的豪气。转过头就对云峥道:“做不成人,老子做鬼成不成?当一个保佑妻儿继续活命的鬼成不成?”
云峥叹了口气道:“这种鬼,老子已经做了好久了。”
乌骨毒流着泪道:“我其实应该死掉的,在偏关的时候好几次我都是拿亲卫的身子当我的挡箭牌才能活下来。其中有一个亲卫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他的母亲是奴隶,所以才不能成为贵族的,从小到大,他都比我聪明。我害怕他夺我的家产。又不能杀死他。我答应过我父亲给他一碗饭吃,总以为他非常的恨我,总想杀死我。没想到最后关头是他把马借给了我……”
“你确定你会弄死萧火儿?”几碗酒下肚之后,乌骨毒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在初升的阳光下非常的明显。
“萧火儿逃不掉成为蜡人的命运……”
乌骨毒把喝干的酒坛子扔出了帐篷,大声吼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就去弄死郭恒川!”
云峥点点头道:“可以,你走的时候记得去河曲把你的亲卫挑走,说不定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死,我会给你手令的,只要是你的亲卫,你都能带走,铠甲和武器也会还给你,至于别人,他们会被送回东京成为奴隶!”
乌骨毒跪地道谢,云峥满意的笑了,背着手离开了他的军帐,一个绝望的人总要给他最多活下去的理由,这家伙的心结解不开,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京城军,其实之所以会这样想,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需要找一个借口来继续活下去,自己找点总觉得有些不靠谱,有点为自己解脱的意思在里面,云峥说出来就大不一样了,自己之所以会出卖族人,是因为自己还有妻儿老小以及族人甚至同父异母的弟弟需要照顾或者报答。
此时的乌骨毒一定是一个极度热爱家庭的人,你将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三个月前抛下自己的妻妾弃城而逃的乌骨毒联系不到一起。
这里是熊耳朵山,也是云峥帅帐的驻扎地,距离十八盘不到四十里,是雁门关外唯一的一座勉强能驻扎军队的山脉,以前郭恒川的中军帐就建立在这里,后来天气不断地变热,二十万步卒不可能在这座不大的山里屯留,而且水源也不足,为了就近杀敌,郭恒川的中军也进入了十八盘。
小溪边上已经被辽人开辟出来一片空地,一万宋军驻扎进来之后显得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抓紧睡觉,为即将到来的苦战做准备,只有勃勃坐在溪水旁边将双脚塞进溪水里,眼睛却顶着天上的飞鹰,他不喜欢热,一点都不喜欢,脱掉了他最喜欢的皮裘换上汉家的衣衫他总觉得不对劲,从没有想过这里会如此的热,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蹲在树荫里吐着舌头。
即便是这样的轻松时光,他也享受不了多久,不一会他就被葛秋烟给撵到一边和苏轼一起帮她把风,自从看到溪流的第一眼,她就很想洗个澡了。
云峥睡醒之后匆匆的洗了一把脸,就开始坐在军帐里等候消息,不大工夫,探马斥候就一**的回来了。
“乌骨毒率领的队伍已经到了十八盘口,如今正在交接粮食,乌骨毒不想见郭恒川,郭恒川似乎也不愿意见乌骨毒,只是派来了一个叫做郭如风的亲族将领来接受粮食,目前一切正常。”
“笑林率领的三千精骑已经拔掉了辽人在勾注山上的哨所,安全抵达藏身的山坳了,只要十八盘谷口的炮声响起,就会掩杀过来。”
“彭九的骑兵也已经冒充乌骨毒的部下在十八盘外面扎营,和吴杰一起充当攻取城寨的主力,只要明日乌骨毒提出进入十八盘,就会迅速的跟进,乘机抢夺辽人建立的城关。”
“梁楫率领的辎重队马上就要抵达熊耳朵山,他们不会在熊耳朵山停留,准备连夜向十八盘进发,明日晚间时候,辎重队定能到达十八盘。”
“李东楚在铁裹门已经知道了大军的意图,从今日晚间,就开始擂鼓惊扰辽人,如果有必要还会派出小股的军队骚扰辽军,不让郭恒川轻易地离开铁裹门。”
“少年军的游骑已经在宁武关和雁门关之间的道路上不断地巡梭,斥候最远已经放到了宁武关城下,姜哲也已经接到了海东青送去的战报,回信说他会死死的拖住耶律大古,不让他回军雁门关。”
苏轼擦一把脑袋上的汗水,将所有军报综合整理之后汇报给了闭目沉思的云峥。
过了好一阵子,云峥睁开眼睛道:“现在才到了真正拼实力的时候了,郭恒川这些年苦心孤诣的经营这支京城军,也不知道战力到底如何,上一次我们依仗弩箭和火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即便是到了最后,那些人也没有多少投降的,看样子战力还是很可观的。
苏轼吩咐下去,每个将士的火药和弩箭全部分发双份,只要能用远程武器杀掉敌人就尽量不要用肉搏,山谷口也要埋伏火药,尽量切断或者封锁郭恒川的攻击锋面,攻击的锋面越是窄小,对我们就越发的有利,至于最后能吃掉多少京城军,就看老天的安排吧。”
苏轼匆匆的出了军帐就去传达主帅的命令,葛秋烟拿手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趴在帅帐口偷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云峥一个人,就溜了进来,坐在一边梳理头发。
“等一会头发干了,就披上铠甲,从现在起,已经进入战时了,你在军中不能再穿着女装溜达了,等雁门大战结束之后,你就回东京城,总留在军中不好,再说芊芊年纪还小,离不开母亲。”
云峥低头看着探报,闷声对葛秋烟道。
葛秋烟笑道:“不就是在这里洗了一个澡吗,至于撵我回去吗?”
“不是你洗澡的事情,是我军中不能出现女眷前些日子相对轻松,所以我就没有让你离开,呵呵,我自己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如何统御部下,接下来是一场苦战,胜负往往就在转眼之间,以后想过安生日子就难了,我见不得你吃苦,吃苦是男人家的事情,而战争需要女人走开。”
葛秋烟起身抱了一下丈夫笑道:“论起吃苦,您可能还没有妾身吃的苦头多,不打扰你,回去就捾了发髻,披上战甲当您的小亲兵,憨牛都不是我的对手,您也太小看妾身了。”
云峥夫妇柔情蜜意的,郭恒川驻马在大火熊熊的铁裹门寨前胸中凄凉的厉害,就在刚才,自己的逆子竟然亲自操持八牛弩向自己射击,坐在高台上的云峥竟然还鼓掌大笑,城寨上的宋军也跟着轰然大笑,做出这样**兽不如事情的逆子,居然也纵声大笑,还说要亲自斩下自己的头颅。
八牛弩再厉害,隔着百来丈的距离,也奈何不得自己,可是那一箭虽然落空了,郭恒川依旧觉得那一箭射中了自己的心。
不能再让这个逆子多活一天了,只要他多活一天,自己军队的士气就低落一分,无论如何也要诱杀这个逆子不可。(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第三十三章忐忑
自从云峥将新式火药带到了大宋,它从出现的那一天每个毛孔都沾染着血污,自从蜀中乘烟观大殿被火药炸上半空,张吉妖道就带着特殊的使命上天向每一位神魔宣告一个奇迹的到来,五雷天心正法不再是雷神的专利,人世间也有这种力量来惩恶扬善。
虽然后面的使用方式有点不对头,这东西没有在采矿,开路之类的民生领域发挥作用,每一次爆炸都是在人脑袋上进行的,估计会被后世的子孙诟病,不过,云峥这个始作俑者不在乎,火药不就是专门拿来打仗用的吗?
后世子孙们把各种各样的炸弹弄得花样百出,难道还不允许自己这个古人拿出来畅快一下?
蹲在熊耳朵山上都能听到远山深处传来的爆炸声,空旷的山谷这时候充当了扩音器的作用,只要看十八盘里面的飞鸟盘旋着不敢落下,就知道那里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眼看着日头就要落下去了,飞鸟哀鸣着向远处飞去,他们也知道十八盘这地方已经不适合安家了。
“郭恒川这时候应该已经发现自己被困在十八盘了,此时应该正在组织军队往外突围,十八盘的山脉不够高大,只要从两边翻山出去,应该能走掉不少的人,有生路的情况下人就不愿意拼命,我们留在这里就是为最后的绞杀做准备的。
苏轼啊,你想想,一群翻山出来的溃军,很可能手无寸铁的来到平原上。忽然遇到大队的骑兵你说说他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云峥身着铠甲坐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下问苏轼。
“屠杀!”
接话的不是苏轼,而是勃勃,这个孩子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估计他又想起自己族人被骑兵绞杀的惨状了。
“战争就必须杀人吗?”蹲在云峥旁边的苏轼忽然问道。
云峥笑道:“那可不一定,萧火儿的大部分降军我们不是没有杀吗?这些俘虏还有用处,杀掉不太好,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可是啊,郭恒川的部下必须杀掉,如果我们还想要燕云十六州的话。就必须杀掉这些人。他的军队里都是最死硬的投降派,认为留在辽国比来到大宋要好,再说他们身上的血债也必须偿还。
郭恒川每一次晋升,都是踩着大宋边民的尸骨上去的。相比纯粹的辽国敌人。我更加讨厌同族人自相残杀。更加讨厌汉人杀宋人。”
苏轼嗫喏道:“燕云十六州是石敬瑭献给辽人的……”
云峥瞅着自己的弟子笑道:“这事没办法说理,我就是讨厌本族人自相残杀,谁去管他有什么理由。自己人杀自己人就是大错,抬出天大的道理来也不行,燕云十六州必须回到大宋,如果大宋的晚辈们争气,捕鱼儿海说不定也会在大宋的版图之内。”
苏轼挠着脑袋问道:“弟子见过您书房里的那副公鸡状的大宋江山一览图,您为何一定要把大宋最后的地图弄成那副样子?”
“习惯了,这是一个很坏的习惯,其实还应该向北再扩几千里的,我比较习惯画成这幅样子,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只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就没有什么辽国,您干嘛连野人的地方也不放过?那些地方天寒地冻的,听说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