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祯叹口气道:“老虎就该放入山林,将老虎放在庙堂之上尽打盹了。”
韩琦笑道:“只要老虎的雄风依旧在,外面的野兽就不敢叩门。”
“韩卿这话在理啊,猛虎还是自家的凶猛一些好,哈哈,诸位爱卿,今日算得上是凄风苦雨,外面的风吹得朕心烦意乱,外面的冰雨也让朕不舒服,邹同啊,从内府拨出一万贯铜钱分给东京百姓充作柴碳钱,暖和一下也好。
呵呵,至于我们不妨去武成殿喝上一杯可好?”
云峥大喜,这时候才发现赵祯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不但拿出自己的钱请全东京的人烤火,更拿出自己的钱请文武百官喝酒,这样体恤人心的一定是一个好皇帝。
庞籍出班禀奏道:“陛下,武成殿年久失修,恐挡不住外面的风雨。”
赵祯笑道:“无妨,武成殿新进来了几尊蜡像,不宜过于暖和,朕与诸位爱卿不妨捧杯四处游走,论一论这天下的英雄豪杰。”
云峥这才晓得皇帝竟然花费了不菲的人力已经把蜡像弄回来了,李常在信里抱怨说,蜡像不好运输,好在北方冷的早,他用棉花把蜡像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路上走的非常缓慢,想要运到京城,至少要到年前才成,没想到皇帝已经把这些东西运来了。
庞籍叹息一声,也不好驳了皇帝的颜面,只好随着宦官的引导向武成殿走去。
进了武成殿,云峥吓了一跳,指着交趾皇帝李德政的蜡像问邹同:“怎么,这家伙死了?”
邹同小声道:“没死,还好好地活在馆驿里面呢,陛下派人取了李德政的尺寸和相貌,特意请京城里的高手匠人按照活人制作的。”
云峥拍拍胸口道:“这就好,我还打算等交趾国的战乱平息之后再去那里取存放的银钱,李德政要是死了,不好找借口。”
韩琦接话道:“交趾现在战火纷飞的你上那里去找钱?李日尊的都城都被他的弟弟联合外人攻破了,估计他现在大概拿不出什么钱来了。”
“此话不妥啊,陛下乃是仁慈之君,身为宗主国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属国战乱不绝呢?总要给子民一个安乐的生活才是。”
王安石皱眉道:“难道云侯认为交趾对我大宋还有利用的价值?”
云峥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交趾国物产丰富,各色名贵木料多的数不尽数啊,再加上那里的稻米一年不知道几熟,禾苗和成熟的稻穗一起生长毫不稀奇,但是到了我大宋就他娘的成了祥瑞。我大宋这几年灾害不绝,而交趾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灾害,上天不公道到了极点啊。
所以给交趾百姓一个平安,可以给我大宋换来一个能源源不断产粮的宝地,怎么算都不亏本。”
王安石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岭南的粮食便宜,可是运回东京那个价格就非常高了,不划算啊,在岭南,乞丐都能食用白米饭,可是到了河内郡,百姓劳苦一年都只能忙时吃饭,闲时喝粥,老夫想要运回来,消耗太大了。”
赵祯见王安石和云峥谈论到了国家的命脉,就让宦官给百官送上温热的米酒,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想听听云峥是如何思量的。
“我早年就说过,大食人在我大宋吃的脑满肠肥的不干事,尽享受了,一些大食富豪在泉州的居所豪华程度甚至超越了皇宫,人家喝酒都是金杯……”
云峥说到这里瞅瞅自己手上的银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赵祯扬扬手道:“爱卿有话就说,这里不是朝堂,是我们君臣同乐的地方,即便是说错了,也无妨,朕就当你说的是酒话就是。”
韩琦怒道:“云侯,你莫非还要说你那套该死的私掠想法是不是?我大宋乃是煌煌天朝,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不能做,免得败坏了朝纲。”
云峥嘿嘿一笑,不理会那些交头接耳的大臣,当赵祯听说了云峥的私掠理论之后都一脸嫌弃的瞅着云峥,要他们明打明的去抢劫,根本就做不到。
默不作声的云峥一路从陈列的蜡像看过去。
拍拍李德政的蜡像道:“倒霉蛋啊!”又拍拍高智升的蜡像道:“可惜了。”来到侬智高的蜡像身边之后喝了一口酒道:“死在狄帅的手中,是你的福气。”
没理会董毡的蜡像,却在青谊结鬼章的蜡像身边把杯中酒都倒了出去算是祭奠了老朋友。最后瞅着自己的雕像苦笑道:“这群人里面你最无辜啊!”
庞籍凑近云峥道:“说说,怎么个无辜法?兵凶战危之下你要是敢把心肠软下来才是罪该万死,想想你的部下,和陛下的重托,个人的恩情什么都不是。”
云峥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啊,我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只是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心口疼的厉害。”
赵祯叹息一声命邹同给云峥的空酒杯倒满酒,然后敬了云峥的雕像一杯酒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卿初次进青塘与青谊结鬼章订交这是美谈啊,青谊结鬼章此人虽然是异族,但是他的事迹朕听说过,此人为友诚,为臣忠,为将勇,为人义,单以人品而论确实是一代英杰。
爱卿处事果决,为国抛弃私情,来,与朕共饮一杯。”
云峥与皇帝喝了一杯酒之后敲敲自己雕像的脑壳道:“所以微臣下令把自己的模样铸造成蜡像,和两个小人放在一起,告诫后来人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责任。
刚才诸公都在偷笑,拜托稍微收敛一下,云峥听到了,私掠的计策不是不可行,是要看怎么施行,大宋物产丰富,所以物价便宜,大食人只需要用很少的东西就能换走我们大量的东西,诸公竟然没人想到这里面有多大的不公平吗?
大食人的货币是银币和金币,但是更多的是以物易物,他们看似和我们大宋算得上是互通有无,可是你们谁算过金银铜之间的差价?嗯?差价是什么样子的我今天不说,有三司使的人在,你们自然会计算出来,我只希望你们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不要吃惊,我大宋百姓用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就被人家白白的拿走了,最可笑的是我们自己还不知道。”
云峥见王安石的脸色大变,就笑着继续道:“三司使说南方的粮食运过来不划算,这话没错,可是我们干嘛要把这种不划算安在自己头上?
每年来东京的胡商那么多,好多船并非是满载,而且都是大海船,一艘船运载五千担粮食很轻松啊,如果他们进京交易必须按照货物的价值给我们运等量的粮食,东京还能缺粮食吗?
如果我们在给大宋的海盗开出私掠证书,让他们去抢劫,然后分一大半给朝廷,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回在大量贸易上受的损失。”(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二十一章佛陀的十二种变化
在大宋混的时间长了,云峥早就不和自己的同僚讨论什么经史子集,以及人情世故了,和这些人讨论人家已经研究了好几代的东西,自己怎么取胜?
只有谈论他们不熟悉的,不了解的,上溯祖宗八代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自己才有取胜的把握,比如大宋原始的,模糊的,进出口贸易。
在这个领域和大宋的士大夫们争论实在是太过瘾了,不管你怎么说,他们在仓促间都没有办法犀利的反击,他们高深的学问,深刻的见识,在这个从来没有过的领域里没有用武之地,在这个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域里云峥是最大的霸主,在这里他可以笑傲王侯睥睨四方。
说完那些话之后,云峥就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和自己的蜡像一起喝酒,只是一个神态阴暗,一个神态跋扈而已,这一次是见识上的跋扈,按照大宋目前的风气这样的高傲无可指责。
赵祯从不评论自己不懂得东西,对他来说藏拙是最好的选择,他有无数的智囊可以用,在庞籍等人都在思索的时候他能端着酒杯指着瞎药的雕塑问道:“朕听闻此人在青塘之战中不可谓不努力,也没有背叛的迹象,按理说他应该是大宋的功臣,爱卿为何一怒之下将他处死?这中间可有什么朕不了解的事情吗?”
云峥拱手道:“这样做确实不妥,甚至可以说堵塞了日后敌人向我大宋投诚的道路,斩杀瞎药和龙铁桥是微臣本性使然。龙铁桥多年以来在大宋和青塘之间贩卖人口,就这一条就足够微臣将他碎尸万段了,至于瞎药,他有必死不可的理由,青塘人在那片土地上根深蒂固,大宋想要彻底的控制青塘,就必须剥夺青塘人的统治权,瞎药此人在这样的背景底下就必死不可了。
本来此事尚有商榷的余地,但是微臣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叛者,所以瞎药遇到我就活不成了。”
赵祯笑了一下对云峥道:“确实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管他是谁的乱臣。”
对这一点大宋的臣子们好像并不奇怪,所以云峥也不感到奇怪……
离别皇宫的时候这场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月之久的冷雨终于变成了雪花,云峥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钻进了马车,没有理会王安石的挽留。大宋的进出口贸易的秘密需要他自己去发掘。既然已经说出那句“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狂言。费一些心力也是应该的。
云峥认为自己进皇宫的所有目标已经全部达成,再没有必要多说一句话,经过这两件事试探出了皇帝的本性。说的也是,赵匡义的子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善良醇和之辈?
云峥把脑袋靠在软枕上忧郁的看着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路过皇宫长长的围墙,他忽然觉得,在这个近乎无情无义的世界里,或许只有杀戮和纷争才是真实的,刀砍在骨头上那种感觉才是真实的,强奸和暴戾才能给别人以真实。所以赵匡义会拿着玉斧砍死他多情多义的哥哥,所以赵匡义才会强奸小周后,并且让人作画留下悠久的纪念……
只因为那些行为对一个人来说是最真实的,最疯狂的,不管是愧疚和悔恨,都是铭刻在骨头上的,忘不掉,磨灭不掉……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饮鸩酒自尽的李煜承受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他发现自己活着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活在回忆里的人本来就该在往事中死去……
只是诗词多美啊,美得让人心醉,就像城郊的牧笛声拔高,盘旋之后化作一缕青烟落在一片烟雨蒙蒙的野村……
狄青的马车就在云家的马车后面,狄青准备和云峥好好地谈谈,军中将领已经找了他无数次,希望能给手下和自己找一条发财的道路,云峥这个人凶名在外,别的将军不敢找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狄青的身上。
他看见云峥伸出车窗的手,叹息一声就没有上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进了宣武门巷子,眼瞅着云峥进了家门,狄青的马车才拐进自家的大门。
陆轻盈的脸庞被雪白的貂裘簇拥着笑的非常开心,两只手塞在一个暖袖里见丈夫进了家门立刻迎出来抱着他的胳膊笑道:“五沟大师今天喝醉了,竟然掀翻了相国寺的山门,相国寺门口的四大天王木像被他推倒了,还口口声声的说天气寒冷,这些无用的木雕毫无用处,不如拿去给贫苦人家当柴烧。”
云峥站在雪地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