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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赵云,跟在公孙瓒身边这么久,他知道,公孙瓒虽然手段残暴,脾气暴虐,可对异族,素来没有好感,从不留情,陈削这一次,连根除掉丘力居,就连归降的降兵也不例外,显然,让公孙瓒大为赞赏。
别说是公孙瓒,就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自汉武盛世之后,五胡异族,屡屡叩关纵恶,行径卑劣嚣张,搞的天怒人怨,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几次出兵,都无功而返,甚至到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异族胡作非为,公孙瓒,虽不是明主,可对待异族,他铁血狠辣,半点不留情,更闯出了白马将军的威名,声震塞北,这一点,让赵云发自肺腑的敬重。
陈削的连番举动,也如燎原之火,传遍了大江南北,位于徐州的管亥,听到消息,当夜跟裴元绍喝了个酩酊大醉,大呼过瘾,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死,管亥也可以对人自豪的说起“陈削,是我带出来的兵。”
还别说,当初的屯长一职,还就是管亥封给陈削的。
……………
颍川阳翟,文风盛行,世家林立,颍川,不仅是中原腹地,更是文化经济的命脉,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人贤士,颍川十三望族,海内皆知,无论威望还是地位,都是举足轻重不可小视的,其中,第一望族,非荀氏莫属。
按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勉强算得上豪门望族的郭嘉,跟他相交的朋友,无一例外,都是十三豪门望族中的俊杰翘楚,此刻的阳翟醉凤楼,丝竹悦耳,舞姬婀娜,郭嘉与一众好友,正在举杯欢饮,尽情畅谈。
郭嘉,阳翟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出自本地最大世家郭氏的旁支,父母早丧,按说十八岁还没有表字,可郭嘉特立独行,早早的就给自己立了表字,郭嘉,郭奉孝,生的仪表出众,得荀相助,目下还是个学生,虽然喜好风流,嗜酒成性,动不动就翘课走人,成了颍川书院百年难得一见的问题少年,可他的学识,就连水镜先生司马徽都赞不绝口,在阳翟,不管是柳巷街口,还是世家宗族,一提到郭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嘉不但劣迹斑斑,更满腹才华,被誉为麒麟鬼才,巧言舌辩,机智过人,是个如妖孽一般的存在。
“奉孝,你真是好自在,老哥都羡慕得紧啊。”见郭嘉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甚至连喝酒吃菜,身边女人都会给他喂到嘴里,荀摇了摇头,心里哭笑不得,本想劝郭嘉一心习文,摒弃这些风流恶习,可,郭嘉的学识,就连他这荀氏第一俊杰都自愧不如,自己还怎么对郭嘉说教。
一旁的郭图,都看傻了,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郭嘉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是醉凤楼的头牌,美艳无双,光彩照人,就算豪掷千金,也未必能让两人服侍,可郭嘉,一身粗布长衫,兜里毫无长物,连这吃饭的酒菜钱,都是赊的,哪有钱找女人风流,可偏偏人家姑娘就不要钱,乖乖的倒贴往怀里钻。
“呵呵,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岁月苦短,这有什么不对,跟你们比起来,我可比不上,你们大都举了孝廉,文若更是进入神都谋了官职,可我,没有家族庇荫,只能孤魂野鬼般自得其乐苦中寻欢罢了。”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可是郭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落寞和不甘,这些压根他就没放在心上。
即便被家族遗弃,无法进入朝堂,郭嘉依旧出奇的洒脱,那狂放不羁的神色,飘逸脱俗的气质,引得身旁的两女心中欢喜眼冒星辰,都看呆了,就连郭嘉那把白皙光滑的手指偷偷攀上美人的胸前,也没有引起两女的羞恼。
郭嘉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只好端起酒盏狠灌了一起,借此掩饰自己的丑态和不甘。
荀,郭图,荀攸,钟瑶,再加上郭嘉,几人一边说笑,一边谈论时局,不知不觉,就提到了陈削的名字。
郭图憋的气闷,狠狠的在郭嘉身旁的女人身上剐了一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陈削,真是胆大妄为,搅的北方不得安宁,大闹河间府,残杀七十八家豪族,北平府又再次挥刀血洗,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屠夫。”
可是郭嘉却微微一笑,手指依旧在美人胸前肆意游走,玩的不亦乐乎。
第一百四十七章,婚礼照旧
“朝廷羸弱,社稷失统,自黄巾暴乱以来,各地暴乱,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朝廷已无力清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兵力不足,无奈之下,只得权利下放,让各地自行招募兵勇,我看,如此一来,暴乱只会愈演愈烈,各地州牧刺史,有几个心忧社稷,不藏私心的?”荀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对于陈削,他似乎并没有特别重视,而是对当今的局势,感到深深的忧虑。
“暴民就是暴民,哼,若有明主坐镇北方,我郭图第一个前往投奔,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些乱贼。”郭图愤愤不平的哼道。
“啪啪啪…文若心忧社稷,公则嫉恶如仇,佩服,佩服。”郭嘉笑吟吟的突然拍手称赞起来。
“你啊,少来取笑,说说吧,我们都举了孝廉,你呢,今后如何打算?”始终未曾开口的钟瑶抬头看向郭嘉,眼中尽是期待,似郭嘉这等才学,钟瑶相信,不管郭嘉是效命朝廷,还是辅佐一方,都能很快崭露头角,闯出威名。
“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个闲云野鹤没什么不好,不过文若公则,我倒要劝你们一句。”说着,郭嘉站了起来,不过,临了还不忘伸手在美人香腮上摸了一下。
两女笑逐颜开,娇羞不已,那**蚀骨的声音,荡人心肺,刚刚还是一副气势灼灼的郭图,见此一幕,忍不住喉结滚动,又口干舌燥起来。
“文若,汉室动荡,诸侯并起,你能看到这一点,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可是,大势所趋,潮流所向,非人力所能抵挡,你,不要太执着了。”荀忧心天下,心向汉室,这一点,郭嘉再清楚不过。
又扫了一眼郭图,郭嘉笑道“公则,锐气可嘉,只是吗?刁民也好,乱贼也罢,乱世逐鹿,任何人都不是冒然崛起的,陈削,你太小看他了,杀世族,你以为他是在泄私愤?故意跟朝廷世家叫板?”
“难道不是吗?”被郭嘉反驳,郭图顿感脸上无光,隐隐有些不悦,自己根正苗红,是郭氏嫡亲血脉,哪一点比不上你郭嘉,你只不过是家族遗弃的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罢了,凭什么来指责我?凭什么好看的女人都围绕在你身边,凭什么别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郭嘉冷笑道“只是单纯的叫板?冒然树敌于天下,无端成为众矢之的,陈削没那么蠢笨,能除掉皇甫嵩,重挫卢植,这些都不是巧合,乱世逐鹿,弱肉强食,陈削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必有其过人之处,至于血洗世家豪族,恰恰是他的高明之处,此举威慑朝廷不假,可,世家中人,未必就不会有所思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削不是说了吗,顺者昌,逆者亡,就算豪杰猛将,也未必都不怕死,更何况,久经积淀好不容易成了气候的那些豪门望族了,别人打不过,没关系,还可以逃,还可以躲,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再搬回来,可各地的这些豪族,你想过吗?他们拖家带口动辄上千人,怎么躲?怎么逃?一旦被陈削盯上,有几个能够存活?”
见众人沉默不语,郭嘉又道“与其说之前陈削的举动是在挑衅,倒不如说是在杀鸡儆猴,他名头越响,实力越强,那些心存犹豫的豪族,便会越心惊胆战,越不敢与他为敌,甚至,还会主动依附于他,树大遮荫,在乱世尤甚,不管是择明主,还是寻求庇佑的大树,都没有对错,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罢了。”
郭图不服气的刚要反驳,荀等人却全都看向了郭嘉,“奉孝,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说,你想做什么,可有打算?”
“既然怀有满腹才学,自然要找机会施展出来,眼下时机不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郭嘉,身上流的永远都是世家子弟的血,家族弃我,我不怪他们,毕竟没有他们,便没有今日的郭奉孝,至于朝廷社稷,与我何干?将来谁主沉浮?非是你我能够忖度得了的,不过吗?与天下群雄,会猎中原,如此盛会,怎么能少得了我郭奉孝呢!”
说着,郭嘉朗声狂笑,没有理会众人,一手一个,径直搂着两个美人上了楼,显然是等不急要行雨水之欢了。
“哎…”荀望着郭嘉离去的背影,摇头长叹,暗道可惜,如此天纵之才,竟然整日游荡在勾栏柳巷之中,一味醉生梦死在男女情事之上,当真可惜。
不过,对家族的安危,郭嘉的话,还是提醒了荀,一旦被陈削盯上,试问,有几个家族能够逃的掉,或许,很快就会有世家主动依附于陈削,这是显而易见的。
………………
“报,启禀少帅,前方二十里外,发现大队官兵,有两万人左右,旗幡上打的孟益的字号。”
肥如城中,欢天喜地,万民同庆,陈削高顺正在举行大婚之喜,想不到孟益却突然率兵杀来,所有人全都吃了一惊,高顺刚要脱掉红袍,被陈削一把给拦住了,“不必理会,婚礼照旧,天道吉日,岂能说改就改,孟益来就来吧,传我命令,将城中百姓都给我请来,今日的酒菜,我陈削一人包了。”
“陈削,你疯了?”张宁说着也要摘下头上的盖头,陈削一伸手,按住张宁的手,“别动,不吉利。”
“这都什么时候了,孟益的兵,说到就到,快快准备守城要紧,反正,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你担心什么?”张宁跺脚嗔怒道。
“刘备公孙瓒来了没有?”唤过猴子,高顺问道。
高顺还是有些担心,眼下虽然陈削收了三千降兵,也得了不少战马,可力量毕竟有限,降兵和战马,暂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降兵斗志堪忧,战力不足,至于战马?队伍里会骑马的压根就没几个,连陈削自己都不会,暂时这些战马全都用不上。
猴子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孟益自己的部卒,两万人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陈削率兵连战连胜,别说猴子,每个将士,都有了底气,再也不会见了官兵动不动就想着开溜躲藏,就连皇甫嵩和卢植这么强的人都能被陈削打败,这些兵卒自然也跟着斗志高昂,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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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不敢进城
孟益心情很不爽,此行前来讨伐陈削,刘备和公孙瓒都没有出兵相助,都有各自的理由,张纯丘力居虽然被连根铲除,可陈削却羽翼渐丰,对朝廷的威胁,甚至比张纯丘力居更甚,眼下正是趁他羽翼未满之时给予迎头痛击的大好机会,可一个个却都推脱不出,孟益只好率领本部人马赶来,兵贵神速,他想给陈削来个措手不及,结果也的确跟他想的一样,等陈削得知消息后,孟益已经逼近到了城下,索性,陈削一切照旧,不变应万变,率军来到肥如城外,眼前的一幕,不但孟益惊怔的久久无语,他身后的两万名兵将,也全都傻眼了。
太反常了,四门洞开,百姓出入自如,城中鼓乐齐鸣,锣鼓喧天,到处洋溢着一派欢庆的气氛,就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