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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心里这个气啊,这还是自己的北平府吗?才几日的功夫,都变成冰海了,来到门前,气哼哼的一脚将门踹开,吧唧,没想到,院子里也全是冰,公孙瓒收脚不住,再次狼狈的来了个屁蹲,疼的咧嘴喊出了声,这陈削究竟搞什么?
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地的冰层,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公孙瓒心中一沉,忙冲外面的兵卒吩咐道,“都给我四处查看一下,看看这城里的百姓都跑到哪里去了?”
“嘿嘿,幸好没进来,否则,老子非弄死你。”躲在灶房的周仓,瓷牙咧嘴,得意的低声笑了起来。
并非房子真的空了,陈削的兵,全都化整为零藏在了城中各处,有的躲在壁橱里,有的藏在草堆里,有的躲在床底下,有的猫腰在门后,甚至有的趴在房梁上,偌大的北平府,屋舍楼阁数不尽数,区区几千人,找个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容易了,而且,卢植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巷战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陈削,毕竟是穿越来的。
官兵一连搜了十几户人家,没有发现半个百姓的人影,公孙瓒终于慌了,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我的百姓都跑哪里去了?”
急的公孙瓒抓耳挠腮,都快哭了,自己是北平太守,可城里的百姓却都不见了,这算什么?自己啥都不是了,这陈削究竟做了什么。
本以为进城之后,陈削会借助街道跟官兵展开巷战,结果,却还得费心费力的四处搜寻陈削的踪迹。
“给我挨家挨户的搜,传我命令,四门紧闭,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城,就算掘地三尺,一定也要把陈削给我找出来。”
“先生,我…”公孙瓒急的都快哭了,不知不觉,自己的北平,竟然成了空城一座,公孙瓒心中的恼怒和失落,可想而知,直到现在,他还不愿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翼德,多加小心,切莫大意,陈削这个人,绝对不可小视。”虽然伤势没有完全好转,脸上被包的跟粽子似的,刘备还是跟着进了城,攻城的时候,他的兵将没有出力,这个时候,自然该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对于公孙瓒,刘备同情之余,又偷偷的笑了,伯圭实在太可怜了,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
公孙瓒的兵将,在白河滩被关羽张宁带人杀了不少,他的北平城,不仅世家豪族遭到血洗,连百姓都被陈削弄没了,还真是可怜,就连那些活下来的世家望族中人,也只会铭记自己的救命大恩,对他公孙瓒绝不会感恩戴德,公孙瓒,彻底的完了。
“陈削,你给老子出来,有胆滚出来,不要藏头露尾做缩头乌龟。”扯开嗓子,公孙瓒急的怒声咆哮起来,可是,除了声音久久在风雪中回荡,没有半点回应。
“将军,不但没有发现陈削等人的踪迹,城中的百姓,也都不见了。”起初人们还仅仅是猜测,可是随着搜寻面积加大,问题的严重性,终于引起了卢植的警觉。
“十余万百姓,不可能说没就没,不用找了,肯定早就不在城中了,只是这陈削,他的人究竟藏在何处?”
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卢植的目光只得再次落在城中的屋舍楼阁之上,街道上空空如也,陈削的兵除了藏在城中的房子里,根本无处容身,可是,问题的关键是,这里的房子成千上万,谁知道哪家哪户藏了人?谁知道那些人藏在哪里?
挨家挨户的搜寻,虽然是最笨的法子,可眼下,却是众人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当然,一连找了十几户,都没有收获,这些官兵根本不习惯这样找人,所以搜寻的时候也只是大体走马观花似的找了一遍,并不彻底,也不仔细,刘备眼珠子转了几下,咬了咬牙,想要提醒卢植,其实,他想到一个最有效的法子,可是却不能说,也不能用。
那就是烧城,将北平府烧成一片废墟,就算陈削藏的再深,也会被烧成灰烬。
可刘备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公孙瓒的北平府,公孙瓒对他有恩,两人又是师兄弟,更重要的是,一旦烧城,刘备必然被人指责甚至背后唾骂。
这么大的北平府,说烧就烧,怕是老恩师也未必会答应,何况自己救下的那三万人的家业也都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允许。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在一处农户家中搜出一个义军,可是,对方突然出手偷袭,一连杀了三个官兵,才被人给杀掉。
“看来,陈削的兵,果然藏了起来,传我命令,各家各处,都给我仔细的搜。”卢植接到消息之后,再次下了命令。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一定要把陈削的人给找出来,全部除掉。
可是,卢植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陈削的兵躲起来就算被找到,官兵绝对要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一个普通的义军都能杀掉三个官兵,陈削的兵,至少还有五六千,官兵的伤亡,能小的了吗?
何况,卢植的兵,攻城的时候已经死了将近一万。
公孙瓒的兵,本来就不多,被关羽杀了不少,骑兵如今又失去了作用,刘备的兵,战力也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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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谁是瓮中之鳖?
“恩师,天色不早了,天寒地冻,小心受了风寒,您老还是回帐歇息吧,这里有我和伯圭在就可以了,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搜出陈削来,您老不必在这等了。”抬头望天,风雪飘舞,北方的天,本来就阴冷,白昼较短,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刘备忙过来劝慰卢植。
卢植扭头看了刘备一会,摇了摇头,“传我命令,今夜就在城中歇息,既然陈削就在城中,身边还有这么多兵将,老夫久经杀伐,岂能惧怕一个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
伸手指了指城中最高的那栋楼阁,“今夜,就在太守府歇息,你们继续带人寻找黄巾的下落,切记,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打开城门。”
卢植的胆魄,让刘备忍不住心生敬服,一想到,自己亲手杀了师娘卢夫人,刘备不敢多看卢植,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卢植只带了两千人赶往太守府,公孙瓒刘备则带人继续挨家挨户的搜寻义军的下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住的有义军被搜出来,打斗声,喊杀声,时不时的响起,当然,仅仅是零星的打斗,其实这压根不是卢植想要的结果。
卢植迈步走在冰冷的冰层上,转念一想,不屑的笑了“陈削,就算你这样分兵躲起来,虽然一时半刻无法将你们连根除掉,可是,你的兵,一旦被搜出来,便也只能枉送了性命。”
这一点,卢植说的一点不假,每家每户,有的藏了人,有的没有藏人,就算藏人的,也不过几个人,一旦被搜出来,必然要面对成倍的官兵围剿,义军很难轻易逃脱,可是,这些义军都不怕死,陈削也彻底豁出去了,义军就算全部死绝,临死前也会拉上更多的官兵给自己垫背。
卢植率领两千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太守府,只因街道结冰,众人实在不习惯,走路跌跌撞撞,没少耽搁时间,可是,进了太守府,前院跟寻常的街道一样,也冰冻住了,卢植没有多想,留了些人守住府门,就进了中庭,可是,四周嗖嗖嗖,一时间,从周围房间窗户中突然纵身闪出不少人影,人越聚越多,乌压压一片,手里全都持着刀枪,人数不下数百人,就在卢植微微愣神的功夫,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过了一会,随即又没了动静。
紧跟着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陈削闪身从人群中走出,卢植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你没有藏起来?”
“老将军,千万不要被假象所迷惑,陈削在此恭候老将军多时了,半个时辰,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高顺,动手!”
卢植此刻才发现,中庭脚下的地面,不但没有结冰,就连半点水滴都没有,而且,这里的地势极为开阔平坦,显然,从一开始,陈削就料到自己会来太守府歇脚。
卢植以为陈削的兵全都化整为零藏在了各家各户的民房里,谁能想到,在城中的太守府,陈削足足留了一千人,而且,全是精锐,就连高顺的陷阵营,也在这里。
高顺的陷阵营之所以没有分开,陈削和高顺都明白,别人可以分开,可以化整为零藏在周围的民房之中,可是陷阵营,一旦分开,就失去了战斗力,他们讲究的是整体,指望单兵作战,简直是大材小用,所以,从一开始,陈削就把陷阵营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连守城的重任都没有让他们参与。
卢植一进城,城中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卢植误以为陈削把人都藏在民房中,根本就没想到,陈削还留了一手。
太守府,在北平的城中央,就算此刻卢植派人求援,公孙瓒和刘备也很难及时赶到。
“少帅,前院的官兵都解决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不一会功夫,何曼拎着钢叉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高顺已经命人摆开了阵势,何曼兴奋的攥紧铁拳请战道“这里要我帮忙吗?”
高顺摇了摇头,“你只需守住大门就行,这些人,交给我的陷阵营足够了!”
卢植无奈的叹了口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陈削的圈套,本以为自己关闭城门,想给陈削来个瓮中捉鳖,结果,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
………………
张纯一路马不停蹄,一边向北平挥兵急行,一边派人打探北平府的最新战况,距离北平还有百余里,突然接到斥候传来的急报“报,启禀王爷,北平府失陷了,官兵已经进城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纯勒住丝疆,泄气的皱紧了眉头,喃喃的低语道“难道陈削这么快就败了?”
虽然张纯此行带了八万大军,可真正堪称精锐的不过七千余人,其他的全是临时招募的穷苦百姓,根本不堪大用,少了陈削,单凭自己硬撼卢植的五校精锐,张纯还真的没有多少底气。
“不过,回禀王爷,可至今汉军仍未抓到陈削,小的离得远,也不知道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陈削还在北平府。”报信的斥候,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嗯?这是什么情况?”张纯愣了,按说城池被攻陷,陈削败局已定,要么战死,要么投降,可为何官兵仍然没有捉到他,莫非藏起来了,就算藏起来能顶什么用,卢植只需四门紧闭很快就能搜出陈削。
“再探再报。”眼瞅着距离北平府不过咫尺之遥,断然放弃,张纯还真有些不甘心。
张纯被搞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北平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日在附近林中四处伏击偷袭官兵的张颌,也发了愁,北平的战况,他一直暗中留意着,陈削使的每一个手段,他都记在心里,可是,撑了十五日,北平府还是被攻陷了,这让张颌着实担心,几次忍不住想要进城去看看,可是如今官兵几乎全都进了城,城中的守备,必然严密,凭自己单枪匹马,又能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