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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吴可玄微微一怔,踌躇道,“难道伯母的意思,是打算断了楚军的后路?想法虽好,但如今杨广已派遣了王弟杨信亲往彼处驻扎,城中又有十万禁军,只怕不容易吧……”
珈涟淡淡一笑,直叫众人心神迷醉,却听得她轻声道:“诸位莫要忘了,京都背面,是什么……”
这日帅府中的商谈,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之久,便连把守在外的军士亦是站得腰酸背痛,暗自埋怨起那些主公的罗嗦起来。不过,令他们更觉奇怪的是,诸侯入帐之时,大多面色肃然,到得出帐时,却个个面带喜色,神情振奋,倒仿佛刚刚传来消息,那位好色的杨广昏君已不战自灭,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此时已将近傍晚,群雄肚中饥饿,也不再寒暄,纷纷告辞而去,回营歇息。沈达领了独子与几名亲信匆匆回营,才入得营帐,沈通便不顾帐内尚有外人,高声吼道:“爹爹,那厮几次辱我,你竟然如此轻巧的放过他!”
“住口!”话音未落,沈达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抱怨,眼见几位亲信正要回避,急忙挥手道:“公义,你们不是外人,且不要走,这事,你们也来听听!”
申公义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些感动,当下纷纷立定。沈达沉默片刻,便转向沈通,略带怒气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豪杰群起之时,待到杨广伏诛,又是一场问鼎之争。你是我苏阳未来主人,怎么心胸如此狭窄,只为了几个女子与人争吵,不觉得可笑么?”
沈通极少见父亲如此严肃,倒也有些惧怕,怔了一怔,方才应道:“爹爹,我哪里是为了女人,只是那厮太过蛮横,先来挑衅……”
“蛮横?挑衅?”沈达冷笑一声,徐徐道:“你真当我不知你平日所为么?那些祸事,若不非为父的亲自出面替你摆平,便凭你那点斤两,也不会到今天才吃亏受辱了。你说石不语无礼浅薄,却不知人家白手起家,如今已是天下闻名……说句实在话,为父倒恨不得你学他一学,也那般无礼浅薄才好!”
他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直叫沈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过得半晌,终于恨恨的跺脚,大步出帐去了,看那样子,却是仍然极不甘心。沈达亦是面色铁青,沉默片刻,忽的叹息道:“想我一世英明,怎么生了如此一个儿子!”
申公义怕他伤心,连忙安慰道了“主公,世子不过年纪轻些,脾气火暴了点,等再经得几年磨砺,便不会如此了……”
沈达默然无语,闷坐于交椅上,过了许久,方才叹息道:“希望如此吧……唉!我早年忙于征战,亡妻独自一人抚养通儿长大,也着实叫他受了不少辛苦。想不到日久宠惯,竟会如此……罢了,日后,你们替我多管教管教他!”
申公义自然连连点头,心思一转,忽的低声禀道:“千岁,军中有些流言,似有些意思,不知是否应当让您知道……”
沈达望了他一眼,笑道:“老申,你什么时候也卖弄起玄虚来了,但说无妨!”
申公义尴尬一笑,却没有玩闹的兴致,当下凑在沈达耳畔,低声道出。沈达起初倒还面带微笑,听了几句,便登时肃然起来,到了最后,双手已紧紧抓住扶手,指间紧崩得发白,可以想见其心中的震撼。
一时之间,这营帐内竟是寂静无声,沉默得可怕。过得许久,方见沈达皱着眉头,沉吟道:“难道说,那龙珠,真的已经被毁……会不会,是楚军特意放出的谣言?”
申公义面色凝重,低声回道:“千岁的推测,确也有几分可能……不过,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要预先做好准备!”
沈达轻轻颌首,自然也已想到其中的关键。数千年来,天下问鼎之争,大多都以龙珠的归属做为终结,天命一旦指明,众诸侯便不得再起兵戈,如此倒也省却了不少麻烦。但如今,倘若龙珠真的被毁,这便意味着皇帝的宝座,便没有了预先设定的人选,究竟谁能真正得到天下,便只能靠拳头说话。换而言之,从近以后,各路诸侯都需竭力壮大实力,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将从盟友逐渐转向生死对手……
见得主公面色肃然,申公义又上前一步道:“千岁,还有一事,也需注意!既然这流言起于军中,恐怕隐瞒不住,我军既然得知,他路诸侯也必然……”
沈达微微一惊,旋即道:“你说得极是,不过,便暂时当我们不知此事……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协力击败杨广,他若不灭,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申公义凛然遵命,点头道:“千岁说的极是,事有轻重缓急,末将有些太过激动了!”
沈达淡淡一笑,挥手道:“不必如此,我也有些难以自抑……罢了,你且去吧,替我看着些通儿,莫叫他再惹出事端来!”
申公义微微点头,旋即转身离帐而去。沈达一人坐于交椅上,抚着长须,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沉吟不语。过得半晌,他却忽的睁开双目,叹息道:“看来,这天下,还是要乱上许久……”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时”与“后”(二)
几乎在同时,各路诸侯的营帐中,都极其相似的上演了沈达营中的一幕,以至于这日晚间各路诸侯重又汇集时,却于平日的和睦亲热之外,又流露出一丝不同的东西。石不语自然也早已接收到如此的传闻,相比他路诸侯的半信半疑,滨海三十九盟友却知此事乃是千真万确,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谁敢擅自传播出来,只得个个闷声不作响,以免引起联军矛盾,折损士气,平白便宜了对面的杨广。
不过,猜疑归猜疑,分心归分心,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群雄还是很有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齐心协力的准备起应敌措施来。从次日清晨起,联军一面发兵三十万,疾行军至密云、扬江的交界处,以山脉为依托建筑土垒工事;另一面,亦派遣多只精锐轻骑,进入扬江骚扰生事,待到楚军察觉青史不对,派遣宇文化及、拓拔瞳引军二十万赶至密云边界时,坚固的土垒已大半成形,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轻易突入。
事实上,在这场攻防演练中,楚军之所以失了先机,倒不是因为决策者与将领的无能,而是因了诸侯军大不同于往日的行为,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往年的历次交锋中,各路诸侯因了大多出身山林的缘故,哪怕面对着数倍于已的敌人,也会悍然进攻,宁可失败也不愿堕了“好汉”的美名。在宇文君集的计算中,这一次,既然自己堂堂正正的下了战术,这些习惯了横冲直撞的对手必然会直接扑上前来。怎料张衍的教训在前、珈涟的出谋划策在后,诸侯军居然会一反常态的打起防御战,倒叫宇文原本安排下的策略尽数扑空,无奈的失了先招。
好在此次征战,楚军的真正目的,却并不是彻底歼灭诸侯军,而是以收集星力为主。因此,在片刻的沉吟后,宇文君集便传令予前线的长子,命其率领甲骑,亲往敌军的土垒前邀战,以单挑的方式尽量斩杀群雄麾下的名将,而风影则隐藏于上空,借机以玉葫收纳散逸的星力。
宇文来呼领命出营,于土垒来往返奔驰,不住出言挑衅,诸侯中多有头脑简单而又自恃四肢有力之辈,见得如此挑衅,半日之间,便有十几人狂奔而出,或单挑、或群殴,齐以“飞蛾扑火”之势扑将上去,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倒是上空化为清风盘旋的风影最为欢喜不过,他丝毫不用出力,只需捧着那玉葫在云间潜藏,半日之间,便已被他吸纳了两、三道星力,虽然不太强盛,但也总比往日里费了偌大气力也只收集到一点来得好,想到此处,他自然更是钦佩起那位君上的谋略来。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愁闷,相对于风影的窃窃自喜,在土垒中观战许久的各路诸侯,却皆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半日做声不得。虽说本方的意图只是固守防线,但眼见对方如此耀武扬威的驰骋于沙场之上,对于习惯了横行的群雄而言,却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一通鼓响,雷霆声动,战场上的宇文来呼横镗轻挥,再度将那疾驰而来的北洛名将欧阳南斩落马下,旋即勒住马匹,径直徐徐行向土垒,将那数千弓箭手视若无物,厉声喝道:“久闻贵军营中,多有万夫莫敌的豪杰,怎的只派这等土鸡瓦狗前来应战?莫非,瞧不起我宇文来呼么?”
他这声音如同霹雳,震动四野,更兼楚军在后齐齐呐喊助威,旌旗挥舞,遮天蔽日。诸侯军听在耳中,却难免垂头丧气,士气又低落了几分。程梁王李执昆面色一片铁青,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转头喝道:“取孤家的长刀来,今日定要取了这小贼的性命!”
诸侯大惊,连忙齐声劝阻,却哪里挡得住热血上涌的李执昆,不消片刻,这位行伍出身、向来习惯了冲锋陷阵的程梁王便已顶盔戴甲,骑着匹良马,如电光般冲营而出。
只是,他去的快,回的也快,交手不到七个回合,宇文来呼一镗斜出,早将那长刀击飞数丈,随即反转镗身,恰恰落在马首之上。却亏得李执昆及时跳跃,又凭借两员猛将舍生忘死上前救援,方才一瘸一拐的逃回营中,只可惜那两员猛将,却做了无辜的替死鬼……
见得如此,群雄神色更是一片死灰,张衍前些时日便已吃过宇文来呼的大亏,当下更是心寒,迟疑道:“那厮非人力可敌!不若我们闭了土垒,固守不出,待他疲劳了,自然便会离去。”
群雄面面相觑,心知张衍已被宇文来呼吓得胆寒,开始有些糊涂了。沈达与他向来交情颇好,当下叹道:“张王兄,如今数十万士卒在后看着,若是我们不能击退宇文来呼,只怕士气从此大衰,日后见了宇文的旗帜,便会不战自溃……”
被他这么一提醒,张衍登时回过神来,苦笑道:“是我糊涂了!既然如此,依诸位王兄之见,该当如何?难不成,真的要群拥而上,以多打少不成?”
群雄闻言,默默无语,若是那般施为的话,即便胜了也是极其没有颜面,对于军心士气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那沈通立在父亲身后,早已按捺了多时,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插口道:“爹爹、诸位王叔,何必将那厮看得过高?小侄这便出马,取他人头回来!”
众人听了,皆是满脸愕然,不知是该称赞他“年少无畏”还是“狂妄愚蠢”,沈达本已满腹火气,见得群雄面上那种苦忍笑容的尴尬神情,登时大怒,转头喝道:“莫要胡说!还不快快退下,多少名将在那宇文手下走不过三合,便凭你这身手,等于白去送死!”
沈通也是倒霉,连日来不知犯了什么太岁,接连被父亲当着众人骂了两次,当下面色铁青一片,双手不住颤抖,几乎就在爆发的边缘。石不语惟恐他当场顶撞起来不好看,连忙开口笑道:“沈王兄,令郎也是满腔豪气,欲为你出力,怪他不得!再者,少年人有些心高气傲,也是常事……”
他不劝还好,一劝之下,沈通却登时寻到了发泄的途径,当下便斜眼望了过来,冷笑道:“我便心高气傲,却不知阁下虚怀若谷,有什么手段能胜了对面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