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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灵台中,那残魂挣扎着欲出来:“让我最后再跟他再说两句话好吗,说完我就离开。”
秦景想了想,点头,片刻后,她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大道既然无情,便不该插手人间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冰河仙尊顿时上前,紧紧将“秦景”揽进怀中,一句一声地喊着“小素小素”,不带悲意,也没有缠绵暧昧的语调,只一味轻柔似春日柳风:“别走。”
“其实我已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还要问你一句话,跟你说这句话。就算我不走,留下来的也已经不是我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说完,也不管冰河仙尊怎么答,残魂都退出秦景紫府灵台,并化作星星点点白光消散于秦景身体外。
冰河仙尊怔怔然地看着秦景,许久后吐出一句话:“为何不肯让她融入你神魂!”
“因为我是秦景,不是张玄素。”就是冰河仙尊这时候看起来再吓人,秦景也不会后退半分,不该让的时候,哪怕是面对仙尊,秦景也寸步不会让开。
却见冰河仙尊瞬间将骇人的眼神和表情收起,轻飘飘笑一声:“是啊,世间早已无张玄素。”
松开秦景,冰河仙尊失魂落魄走上山径,竟也不驭剑,只一步一步迎着月色,行走到雪里。月下的银妆素裹都线条分明,缓缓走进去那些冰冷的洒着银辉的线条里,冰河仙尊的背景寥落冷寂得如同这雪夜,令人只想叫住他,问他一句“千山暮雪,只影向谁”。
如果没有个目的,停下何妨,不必去远方。
“她不恨他?”这下问话的是沈长钧。
秦景想了想,怎么琢磨都觉得张玄素的残魂里一丝恨意也无,不过情感记忆都被洗白了,没有恨没有爱才是正常的。但,那残魂虽无情绪波动,见到冰河仙尊时却明显是怀有喜悦的:“不恨,她似乎直到消失都还很……很爱他。”
沈长钧垂首一笑,似讥讽,似惊讶,又似在情理之中:“总为人轻负,总依旧天真,阿景,莫学她。”
“谁负我我记他生生世世好吧。”秦景说不上睚眦必报,但绝对是属于把不好刻在石头上的人。
“如此便好,过来我看看现下如何。”沈长钧说着按向秦景脉门,一边查探秦景神魂状况,一边忽然出其不意地问秦景一句,“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出来做什么?”
秦景丝毫没防备,张嘴就答:“跟着小师叔出来的呀,我以为你半夜私会佳人,所……所以……”
沈长钧原本被张玄素和冰河仙尊闹得心情不大好,但秦景这一张嘴,便将所有情绪扫去,只余下喜悦,这满嘴酸味,什么也不用再说下去都能令人一清二楚:“所以以后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没叫你就好好待着,若非张玄素余愿得偿,击碎你二魂一魄,你日后便真就不是秦景了。”
“是张玄素?”
“不,她已无记忆,若与你神魂融合,最后那点执念也会消去。”沈长钧当然舍不得秦小兔子,再者,张玄素该转世的魂魄已经转世,再分出二魂一魄来,反倒很有可能坏事。
所有人都认为,秦景已经无事,属于张玄素的残魂也已经彻底消失,然而,当秦景被小师叔带回即钧峰暂宿一晚时,她却开始作梦。第二天,秦景没醒,任凭谁喊都无法醒过来。秦景却依然在梦里,仿佛在接收着什么,但事实上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秦景有点糊涂,想起残魂,有点后怕之余,又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重复念着一句话“我是秦景,我的男神是小师叔,我不爱冰河仙尊”。秦景念叨着念叨着,不知道念叨了多久,她也觉得自己这一梦特别长,可是她不知道怎么醒过来。
秦景这一睡,叫整个无应山上下都为她操着心,龙橙还没渡过成长期,还被扔在灵泉里泡着。除龙橙外,其他的人几乎每天都要在她屋里耗上半天,沈长钧更是寸步不离地看着,连元昊真君劝他不要耽误修行,他也没挪地方,只取来蒲团,在秦景榻前打座修行。
元昊真君:“你要不是我师弟,我真想弄死你。”
沈长钧抬眼看元昊真君一眼:“你若不是我师兄,早死了八百遍。”
被师弟救了不知多少回的元昊真君:……
“至少对她好点,我就这么个软软小徒弟,不许负她。”元昊真君表情凄凉得活似被盗走所有珍宝一般,那叫一脸生无可恋。
“嗯。”
小师弟素来重情重 义,元昊真君听他重重“嗯”一声,就知道这算是应下承诺。那种胡起誓,或者讲“我从不是负心人”,都比不得这“嗯”一声更能让元昊真君放心:“这孩子老不醒,还是叫残魂冲撞着了,要不找人给她招招魂?”
“找谁?”沈长钧眯了眼。
元昊真君:噢,总忘记小徒弟和小师弟有姻缘契。
“神魂未失?”元昊真君问完见沈长钧点头,遂皱眉,“即神魂完好,为何不醒?”
“她在梦境中,我尝试过进入她梦境,但被阻挠,无法进入。”沈长钧说罢看一眼还在榻上沉睡的秦景,心里也有些担忧。
原本这时候应该可以问止戈,但止戈却同样被秦景带入了梦境里,谁叫止戈那时和秦景意念相通,怎么可能不被带进坑里。止戈被带进坑里还无法发声,只能看着秦景漫无目的地飘浮在梦境里,东一榔头西一棍子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秦景醒过来,是在七天后的清晨,她睁开眼,便看到小师叔那张被晨光托起的脸,眉目修长,若星汉聚其中。秦景瞬间便彻底清醒,眨巴眼轻咳一声:“小师叔,早上好。”
沈长钧伸手按她脉门,打量着她无碍,才叫她起来:“一睡便七日,这七日里你都梦到些什么?”
秦景耷着眼皮子想了想,发现自己实在想不起梦里做了些什么,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漂浮在一片空茫的白里。梦境里很大,仿佛无垠,她也并非一直没动,但她不是自己动的,而是被动漂移:“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直漂浮着,像是在云海里。”
得亏她脑洞大,也得亏这七天在梦境里看起来并不很漫长,否则岂不要把人逼疯。
“神魂已稳固,但日后还是需小心,还有一事……”沈长钧想说的便是有人盗她气运的事,沈长钧这几日已差人去秦景家中问秦景父母邻居,断无人向秦景借过命。且,秦景父母邻居都认定秦景的生辰八字就是秦景报上玄门的那个,于是更加确定,是有人窃运,而非借命。
“什么事?小师叔,你说啊!”
“待我查清再与你说如何?”
秦景:……
小师叔是嫌弃没外号么,没关系,从今以后你就有了——吊胃口大师。(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 鸳鸯
ps: 泪流满面,因为忘记定时,上个月全勤就这样泡汤了!!!!!!!
其实我都传到后台,就是没定时啊!!!!!我真是愚蠢的人类啊!!!六百块啊!都够买件衣服了!!!!!!
推算谁窃运,首先必须通过面相血脉和父母亲人的生辰八字,用以逆推秦景的生辰八字。于现代人来说,生辰八字是满世界都知道也没关系的,但于修士而言,尤其是低阶修士,生辰八字是轻轻松松能要人命的东西,除师长外,一般不告诉他人。古人也素把生辰八字看得很重,凡世中普通人也有种叫庚贴的东西,除非有大用,庚贴从不轻易示人。
这事本来去问冰河仙尊最合适,不过沈长钧既不会去找冰河仙尊帮忙,冰河仙尊现在的状态恐怕也帮不上忙。好在真法界天下,缺什么也不缺能掐会算的,光从玄门中就能找出不少个中翘楚来,宗主便是其中之一。
元昊真君带着秦景父母的生辰八字出身籍贯到主峰,秦景自然也必须到场,秦景自然要问句为什么,元昊真君答道:“问那么多作什么。”
“不问清楚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师父,告诉我呗,你也不说小师叔也不讲,我觉都睡不好,饭也吃不香。”秦景还以为自己醒过来过几天就可以下山去,没想元昊真君和小师叔都没提起下山游历的事,反而发讯叫林半山回来。因秦景还担心半道丢下小伙伴不厚道。元昊真君还叫林半山把夏凉暂带到无应山来。
“无事,是你叫人借去了生辰八字,事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须知生辰八字可定人一生,倘有人窃去你生辰八字……”元昊真君说到这里停下,接下来的话,不知该怎么更和缓一些跟秦景说。
“便如同窃去我一生?”秦景心说既然八字定终生,那叫窃去八字,不就是窃去终生,妈妈呀。多大仇。“可我似乎也并无不顺,还顺顺利利入玄门,一路修行也并没受影响。”
“因你还小,窃生辰八字之事。越到年龄大时越明显。且。人的气运是慢慢增加的。很多气运加身者,并非出身豪富。就好比你,降生于村野秀才家中。降生后家中也并不会立即显达,只会慢慢改变而已。到你自己身上也是如此,就如同登山一般,攀登愈久便愈高。”元昊真君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主峰,宗主正在大殿中等候着他们。
元昊真君上前与宗主互相一揖,然后又叫秦景行礼,一番下来,大殿中几人才齐齐坐下,宗主看一眼秦景,大约是没能从秦景面相上,看出她怎么气运冲霄汉来:“逆推生辰八字不难,难的是气运加身者,生辰八字本就为大道所重,推演极难。再者,既有人窃运,那便更会加以遮掩,时长日久,怕是很不好推演。”
元昊真君:“我都带徒弟来了,你给我说这些,我发讯来问时你怎么不说做不到。”
“你怎还是那般性急,好歹听我说完。”宗主摆摆手,叫元昊真君继续听下去,“若欲推演准确,只有一法可行。”
“什么?”秦景问话时就已经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方法。
“你与长钧师弟结成姻缘契,可从鸾宫反推,不过,这便须你和长钧师弟……唔,加以协同。”宗主把“协同”这两个字咬得相当重,足见这两个字内容十分丰富。
秦景:“师伯,您能说清楚吗,我听不明白。”
宗主看着秦景慢慢睁大了点双眼,脸上几乎能读出来一句“小姑娘家家的,笨真这样居然也有人要”。又看一眼元昊真君,大约也知道他这师弟那点小癖好,便轻咳一声道:“无他,神魂交融而已。”
神魂交融是官方用词,口语一般叫双修,跟肉身交缠的那种双修在修士们眼里素来是一样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的。
秦景以前是不知道,只知道书面的官方用词,可她现在已经知道那就叫双修了呀。不过,她也已经过了会脸红的时候,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头说:“噢,如果生辰八字真的这么重要,那便就如此吧。”
宗主:诶,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奔放了吗,想当年我们那时候,摸一下女修小手都要被追杀十万八千里的哩。
元昊真君:“找你居然还要这样,你修易数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宗主:“嫌弃我你找别人去。”
元昊真君岂能不知道这个简单易行还能精确到绝无差错的方法,他不过就是不想叫小徒弟被小师弟总占便宜而已:“算了,叫阿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