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医生,我还是走吧,如果你和煕煕有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哭着说。
宋医生把我轻轻拉入怀里,手轻拍我的后背,柔声说:“我想我宋叶心,并不是一个畏惧恶势力的懦夫。”
“但对方是个偏执的疯子!”我还在发抖。
他轻抚我后背,安抚我的情绪,柔声说:“不怕,我们终究是在法治社会。”
我吸着鼻子,默默抽泣。
医生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道,如一方安宁平静的湖泊,很像多年前的顾承希,而如今顾承希的味道,却分分钟能让我的心脏,感觉就如飘荡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
我和宋医生并肩下楼,保姆已将午饭做好。
午饭之后,宋医生打电话把他那位想买房的同事邀请了过来,我们顺利地谈妥了房价,宋医生同事做事很爽快,请来律师,签了合同,还把钱打入了我的账号。
因为房价上涨,我的房子竟然小赚了一笔,我开心地拿着纸笔,坐在沙发算账。
“还了他的钱,我还有余额做工作室。”我对宋医生说。
宋医生唇角带着几分宠溺的微笑,一眼不眨地看着我。
我扬唇一笑,收拾一下茶几上的东西,提着包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去还钱吗?”他问。
“是,我很快就回来。”
“让我陪你吗?”他皱着眉头,忍着痛想坐起。
“别了,你那么痛。”我忙按着他坐下。我更怕他和顾承希见面,会当着我的面打起来。
好在他没有坚持,躺下来叮嘱我:“去吧,别和他冲突,记住漠视就好。”
“知道了。”我微笑点头。
我开车出了别墅区,本想直接去顾承希公司找他,但我担心两个人的时候,他又会要霸道地抱我,亲我。
我把车开进市区后,找了一家颇为热闹的西餐厅,这里人多,他总该不会乱来吧。
在西餐厅点了杯热果汁和一份甜点,我稳稳情绪,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他还是令我很生气的玩世不恭的语气,“亲爱的,想我了?”
“顾承希,我在伊莉莎西餐厅等你,请你过来一下。”我机械地说。
“哦?宝贝,约会怎么找那么闹的地方?”他低沉调侃。
我没理他,把通话挂断了。
我喝一口果汁,然后正襟危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莫名紧张得呼吸困难。
他的身影终于出现,迈着两条笔挺的长腿,从大门进来,惯常的冷烈黑色,下巴略抬,流线完美,神情倨傲矜贵。
他身材与俊颜是如此的出众,脸上淡淡的笑容带着邪肆,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目光。
我恨他入骨,却还是只要见到他的容颜,感受到他的气场,便不由自主地心如撞鹿。
拽紧的手心,竟然沁出汗水。
他过来了,交叠长腿在我对面坐下,唇角弧度更深,餐厅明亮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笑容有毫无掩饰的嚣张。
他真的不是五年前,如王子一般温暖的他了。
我努力稳着自己的情绪,从包里拿出他的卡,推到他面前。
他轻挑浓眉,带着疑问“嗯”了一声。
“最近花掉的钱都补上了,谢谢你,还有工作室那边,装修的材料费和工人的工资,我会自己去处理。”我说。
他勾着唇角,把他的卡收起来,斜睨着我问:“然后呢?”
“然后希望我们能在这座城市互不干涉地共处,是你自己背弃了爱情,你没有资格再来干涉我的一切。”我挺直脊背看着他,不带任何温度。
顾承希和我目光相接,眸子微凝,他浅浅一笑,头凑过来一点,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低沉有力地说:“但是我不讲理,我说了,江意茹此生注定,只能是我顾承希的女人!”
我的手倔强和他抗拒,凝聚双眸狠狠盯着他。
“回茹苑来!”他加大一点力度,我身子往前倾,差点撞翻面前的果汁。
“不可能!”我们俩的行为引来旁座的目光,我憋红了脸,坐正身子。
我们僵持一会,他轻轻笑了笑,放开我的手,看着面前的餐桌说:“这张桌子很讨厌。”
我站起来,说道:“没有别的事情了,我走了。”
我没敢从他身边过去,我转身想绕道走后面的门,但还是被他追上一步,拉住手臂。
大厅里这么多人,我不能大叫大嚷,只得转头狠狠瞪他,“放开我!”
他却坐回座位,顺势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
更多的目光投向我们,我已是面红耳赤!
“顾承希!你这个疯子!”
顾承希搂着我,清雅地笑笑,漫不经心地说:“这样才好,我讨厌这张桌子把我们隔开。”
我冷笑,盯着他说:“没有这张桌子隔开又如何?你抱我再紧,心脏也不会靠近。”
“但我还是要抱着!”
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能吵嚷,我就这样,被他肆无忌惮,抱孩子似的禁锢在他怀里。
“顾承希,你为什么变成了无赖?”我恼恨地问。
“只对你无赖。”他拿起我的苹果汁,噙着浅笑,啜饮一口。
和他争吵无济于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顾承希,我的存活期不长,不知道哪天便抵抗不住器官排斥,拜托你让我开开心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好吗?”
他脸上的笑容沉滞了,目光凝在我脸上片刻,手里的果汁放下,大手覆在我的手上,紧紧握住。
“别说,别说离开,”他眉头紧锁,喑哑出声,“这是我顾承希唯一的恐惧”
第23章 往事历历,浮现脑海()
他的手握得更紧,我的手好像会被他捏碎。
我感觉得到他那发自内心的恐惧,心隐隐生疼。他的爱依然浓烈,深入骨髓,只是当年,为什么要伤害我呢?只是当时一时糊涂吗?
我忍着心脏的颤栗,淡淡说:“但这是现实,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他毫无征兆地以吻封唇,不让我说下去。
我吓得用手推他,脑袋转动逃避,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
他浓眉紧锁,眸色深邃,隐含痛楚,我不敢注视,感觉一晃神,就会淹没沉沦在他目光之中。
我紧闭双眼,被他攻城略地,最少两分钟后才放开。
我眼里盈满泪水,和他对视片刻,猛地抬手,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西餐厅围观的越来越多,我颤声说:“你解不开我的心结,吻我抱我又有什么用?”
他和我对视,我看到他眼里,蓄满深深的无助,这种眼神,也许是这个强悍的男人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挤开围观的人群,跑出西餐厅。
开车回宋医生家的路上,我停了好几次车,擦那擦不干的眼泪。
往事历历,浮现脑海。
刚认识的时候,我才五岁,他八岁。
那一年夏天,我被熊孩子欺负,他刚好路过,帮我打跑了熊孩子,把我从地上扶起,替我拍打身上的灰尘,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却被一个跑回来报仇的家伙,用木棍在他后脑勺狠狠打了一棍,把他当场击晕。
幼年的我,以为他死了,抱着他大哭,一直哭到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才破涕为笑,我记得他当时,也扬唇笑了,用手指擦了我满脸的泪水,还有随着眼泪流下的鼻涕。
从那以后,我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承希哥哥长承希哥哥短的,成了他的小跟屁虫,而他总是亲昵地叫我丫头。
我总是傻乎乎地和他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他,他也总是说好,让我说话算话。
我记得十四岁那年暑假,爸爸去外地打工了,妈妈和弟弟去了老家,我第一次来了大姨妈,又怕又疼,是他过来帮我处理的,还给我煮了暖暖的红糖水,那年他十七岁,他喂我糖水的时候,我在他耳边,偷偷叫了他一声“老公”。
他笑了,我记得那年午后的阳光特别明媚,透过窗帘,洒在他脸上,他笑颜那般俊美,美得令我心醉。
我记得他抱了我,亲了我的额头,那是他第一次亲我,我的心为他甜蜜融化。
后来我十五岁,他十八岁,他要去念大学了,送他启程的那天,我很郑重地和他说了:“承希哥哥,你以后是我老公,你不能在大学喜欢别的女生。”
他宠溺地用手指梳我被风吹乱的头发,亲了亲我的前额,郑重点头。
他去的学校是保密性质的,我也不清楚在哪是什么学校,他一去三年,音讯杳无,三年高中,我在苦苦的相思中煎熬度过。
他回来时,我十八岁,他二十一岁,久别重逢的我们在河边的青草地里,颤栗初吻,模拟了我们的婚礼,他说要为我建一座属于我们的茹苑,苑里种满我喜欢的蔷薇,我们还要生两个可爱的小孩。
那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一个回忆片段,但这个片段,也是我心底深处,最深沉的疼痛。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这辈子会分开,虽然他是豪门少爷,我只是贫寒人家的孩子,但我相信,一定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他将来娶我。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至真至纯,不掺杂任何功名利禄,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舍弃一切,他也可以为我生,为我死,为我舍弃一切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当头棒喝,所有的美好,在现实面前,被毫不留情地击打得支离破碎。
父亲过世了,他坐牢了,我的生命黯然了,一场重病,我却没有离开这个令我悲痛欲绝的世界,一颗匿名捐赠的肾脏,一笔匿名的捐款,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我想忘记一切,像最普通平凡的女人,结婚生子,偏偏生活又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走入的婚姻,只是渣男渣女设计的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我将车开往海边,关掉手机后,一个人在海滩上,迎着海风,站了几个小时,哭了几个小时。
爱与恨,就像紧紧绞缠在一起的绳索,根本没法分开。
从小到大,因为和顾承希太亲密,我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人,有他的宠爱保护,我是小伙伴们羡慕嫉妒的对象,以至于没有一个深交的朋友,直到后来他入狱差不多两年后,我才认识叶子玲,把她视为闺蜜。
唯一的闺蜜是只中山狼,我在这世上,连个说心里话的对象都没有。
打开手机时,宋医生已经拨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我回了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很快回去。
擦干泪,我深深叹了口气,离开海边,开车回去。
车开进宋医生院子时,已经半夜了,我琢磨着宋医生应该睡了。
刚下车,宋医生却从屋里瘸着腿出来,走到车窗边。他没睡,显然在等我。
我捋一下耳畔被风吹乱的头发,和宋医生打了招呼,然后拿起手机查看,是妈妈打过来的,按下接听后,我脸色顿变。
妈妈说,我弟弟意鑫刚才和一个同学打架,把人给打伤了。
“意茹,怎么办!怎么办啊!”妈妈在那边嚎啕大哭。
远隔重洋,我能知道怎么办?
“我们先送同学上医院,意茹,你得想办法,给妈妈准备钱,呜呜”
妈妈那边的电话断了,我转头看着宋医生。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