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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难字,道尽了苍空心中的烦恼。
圣人谷。
圣言堂中,儒林狂士姜伯钊眉头紧蹙,往日里儒雅潇洒的他此时却微微的有了一丝疲态。
近一个月来的江湖形势可说是急转直下,在玄青观凌厉的舆论攻势下,受双刀门所累,圣人谷再没有了往日的主动之势,身为谷主的姜伯钊这段日子所承受的压力,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无情秀士肖坚望了师兄一眼,小心翼翼道:“师兄,我们该如何应对?”
姜伯钊外表平静,实则内心已有些乱了,圣人谷原本已然压住了玄青观,占据主动的大好江湖形势,却全因为绝世双恶而丧失殆尽。
而对他最大的打击,还是他的爱徒尹飞鸿的变化。
原本那个要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世间正义大旗的英伟弟子,现在却成了个流连酒肆,与酒为伍的醉鬼。
眼见最得意的弟子这等颓废堕落变化,姜伯钊同任何一个为人师者的心情没有两样,那份心痛与惋惜,绝非外人所能体会。
也因此,姜伯钊的心中,早已将无名兄弟列入了必须铲除的名单,且当之无愧的占据了状元与探花之位。
这样的敌人,若不能趁其羽翼未丰之机早日铲除,未来之患将尤猛于虎。
见姜伯钊半晌没有答话,肖坚又道:“师兄,秦胜野心勃勃,素来怀有异心。这次双刀门自作主张攻打汉中府,挑衅玄青观,更是其心可诛,本来应该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教训,但是这次那两个小子也未免太嚣张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胡闹,若我圣人谷再不出面,只怕要颜面扫地了。”
听到了秦胜的名字,姜伯钊的面色明显阴了一下,秦胜心中所打的那点小算盘,又岂能瞒得过他,只是现在时机不到,还不是亲自动手整治这条不听话的恶犬的时候。
思索片刻,姜伯钊缓缓道:“确实要给秦胜与双刀门一个教训,这一次那两个小子得了出师之名,已占了先机主动,我们暂时不要介入,在一旁静观其变,只需要盯紧了玄青观的动作便行,本谷主倒要看看那两个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还真能翻了天不成?”
肖坚面现迟疑之色,想说什么,但张开口后犹豫了一下终于什么也没说。
十天限期转眼即过,江湖上所有的人皆将眼睛擦得雪亮,耳朵伸得老长,等待着绝世双恶即将开始的报复。
双刀门及其附属帮会更是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绝世双恶的威胁之下,没有任何人胆敢掉以轻心。
荆州帮,双刀门旗下实力最强的帮派之一,帮主剑舞长天彭云龙是双刀门门主秦胜的拜把兄弟,湖广地面上有数的超绝高手之一。
荆州帮总堂口坐落在荆州府城西郊外的鸡头岭上,一面临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十年前当这座雄伟险峻的堡垒建成竣工之日,剑舞长天彭云龙曾发下豪言壮语:“这座坚不可破的城堡,将成为与我荆州帮为敌之人的噩梦。”
十年来,荆州帮历经大小十数战,也曾有敌偷袭总堂堡垒,无不死伤惨重,铩羽而归,似乎在印证着彭云龙这句坚不可破的豪言。
荆州帮总堂临江着一面,是高近百丈的削天绝壁,有个险恶的名字,鬼愁崖。
在漆黑如墨的暗夜里,在这连鬼都要发愁的绝壁上,却有一个肉眼难辨的黑影在缓慢向上攀爬。
这情景若是落在崖上荆州帮守卫的眼中,怕真的要以为是鬼怪了。
对于无名而言,这世上似乎没有能够难得住他的山崖,世人视为绝地的鬼愁崖之于他,实在算不得什么。
虽然速度缓慢,但无名的动作间几乎没有一丝迟滞。
鬼愁崖虽然陡峭异常,但也不可能是整块巨岩构成,岩层堆积,自然有不少石缝,偶尔碰到光滑如镜没有裂缝沟壑的崖面,无名便用那两只坚逾精钢却又洁白如玉的铁爪生生抓出几个洞来。
每逢遇到松软的险峻处,他会从背负的木椿中取出一根楔在土中,系上腰间所挂绳索。
有过那次跳崖的经历后,无名长了记性,为了万一的意外情形,留下一条后路。
花了近两个时辰,无名终于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崖顶,藏好身形,将逃生长索系紧后,这才小心探出头去打量起眼前这座雄伟的堡垒。
在漆黑的夜中,荆州帮总堂口似一头趴伏在山间,随时可能跳起来吞噬人命的巨大怪兽,如此近距离的观望,煞是悸人。
墙高四丈,全力登上应无困难,只是不晓得墙内的情形,擅自登上实在冒险。
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明月,大地似浸泡在浓墨之中。
无名的锐目却能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之中隐隐看到雉堞的间隙中,不时有人影闪动,如此推断,墙内并不太高,警卫可以探出上身来监视墙下的动静。
按照常理推测,这一面墙上的警卫不会很多,因为背靠绝地鬼愁崖,凭险而守的对绝地的信赖心理是人们的通病。
无名并不着急,安下心来靠坐在一块巨石后,等待着程怀宝的佯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 荆州惊魂1
此时的程怀宝伸手抚了抚被山风吹得微乱的发髻,望着坡顶荆州帮总堂口高墙上那摇曳的火把光辉,脸上现出一个自信至极的邪笑,喃喃道:“老龙你是不是在阎王爷那里等得急了?别急,宝爷今儿个先给你弄些人下去陪你算是利息。兄弟们的大仇木头与我一定为你们报到满意为止。”
说着话,程大无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仰天发出一声穿云裂帛的长啸。
震动天宇的啸声传入荆州帮总堂口,登时引起一片骚乱。
“我的娘,别是那话来了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三你废什么话?还不赶紧敲锣明警。”
密集刺耳的锣声陡然响彻整座山岳,敌袭之声不绝于耳。
程怀宝面上泛起一个诡计得逞的坏笑道:“咱们慢慢玩,不玩死你们老子不姓程。”
一个嘹亮的有些吓人声音猛地从坡上传了下来:“何方小贼,敢到我荆州帮的总堂外捣乱?”
程怀宝毫不理会上面那个声音,悠闲的在山间漫步,不知道的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怕不以为是来郊游的。
剑舞长天彭云龙卓立在高墙之上,极目下望。奈何一片苍茫墨色,哪里有可能看到下面捣乱之人。
彭云龙年在四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欣长,神情冷漠的脸上一对虎目中射出自负高傲的神光,自有一股震人心神的霸气。
站在他身侧的心腹大将毒龙手张子和恭敬的道:“帮主,可要属下带人下去抓拿那两个小贼。”
这等敏感时刻跑到门前捣乱,没人会怀疑下面的人不是十日前扬言报仇的绝世双恶。
早在十日前让无名兄弟跑到荆州府城中示威那日起,荆州帮便如临大敌的将全部高手汇集到总堂之中。
此举一来可以将防备总堂遭袭,又不用担心因力量分散被绝世双恶各个击破。
彭云龙脸上泛起一丝冷沉的笑意道:“无名与程怀宝最擅长的便是山中追逐与趁夜暗袭,子和若带人出去,正是入了他们的算计。”
张子和也是荆襄地面有数的一流高手,是荆州帮的第三号高手,平日里心高气傲惯了,除了帮主彭云龙与副帮主石坚外,从没服过什么人,早就想会会被江湖人捧成了无敌高手的绝世双恶,当下又道:“可是帮主,若让那两个小子这么闹下去,我荆州帮的脸面何存?兄弟们心中又会怎么想?”
彭云龙转头望向自己的心腹爱将,声音中多了一丝严厉:“逞匹夫之勇虽然一时快意,却是最愚蠢之举。他们爱在下面喊便由得他们,便是喊破了嗓子,于我们又有什么……”
“啊!”
后院一声濒死的凄厉惨叫打断了他的话。
声东击西!
彭云龙虎目中射出两道精芒,神色间却没有丝毫慌乱。
荆州帮总堂自建成以来十年不倒,可不是只凭了地势险要这一点,作为一个具有一流实力的大帮会,帮内为数众多的高手才是真正屹立不倒的凭借。
早在啸声方自响起的那一刻,彭云龙已然分令手下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分赴四方押阵。
他可不是迷信天险的笨蛋,凭他对绝世双恶两兄弟性格及过往事迹的了解,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人最喜欢出其不意剑走偏锋的攻击方式。
因此迄今为止从未有敌人攀越的鬼愁崖反而成了最危险的方向,彭云龙算计及此,遂将手下第一高手荆州帮的副帮主无影神矛石坚派向了那里。
有石坚在,从后面摸进来的人绝讨不了好去,只要石坚能够将来敌拖住盏茶工夫,待高手齐集之下,胜负不会有任何悬念。
彭云龙没有丝毫耽搁,留下一句:“子和留守,防备外面骚扰之敌。”话音方逝,似电的身形已消失在内墙之中。
程怀宝惊天动地的长啸声方起,无名已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至高墙之下。
墙内传出一个略带惊慌的声音:“怕是那两个大恶人来了。”
另一个声音喝斥道:“慌什么慌,凭咱们荆州帮的实力,绝世双恶区区两人,就算生了三头六臂挡得住多少刀剑。眼前正是咱们荆州帮功成名就的最好时机,只要拿下了绝世双恶,我荆州帮便能一飞冲天,到那时补上律青园的缺,成为五门中新的一门,还不是顺利成长的事情。”
又有一人阿谀的声音传出:“还是王头厉害,竟然能想得这么远。”
王头得意的笑了两声才道:“你们懂个屁,咱们帮主雄才大略,这些都是咱堂弟王昆听他老人家说的。”
墙内立刻一片叹服之声。
“五个人……”无名在一瞬间算出了墙内的守卫人数,心中有了计较,双脚猛一蹬地,身形陡然拔起,手指扒住碟口外沿,单臂一使力,人已越过墙头,立在了墙内的守道之上。
人还没有站稳,两支臂弩同时发动,六支尺长弩箭同时射向距离稍远的三人,而他则借着那股冲势,瞬间闯入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两名守卫怀中。
五个警卫做梦也未料到竟有人能爬上近百丈的绝壁鬼愁崖,全无丝毫防备,有心算无心,加上他的功夫远远强于面前五人,结果没有丝毫悬念。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已然结束,近身的两人被无名的铁手拧断了脖子,另三人在不到四尺的距离内根本没有丁点反应的时间,被劲弩穿心而死。
壁墙内是一条宽约五尺的守道,守道向里是一道两丈高低的缓坡,向内斜降,十丈外便是内院的院墙。
无名的眉头忽的一蹙,内院有数十个脚步声急匆匆飞奔而出。
荆州帮没中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这么快便反应过来,且派出大队人马赶向了这处背靠绝地的院墙。
没有时间犹豫,无名当机立断,一个飞纵跳下斜坡,身形似电隐于内院墙的阴影之下。
几乎是无名才隐住身形,一队荆州帮的大汉已然从院门中冲了出来。
无名的紫眸中射出两道杀芒,手指重重的按在了早已持在手中的绝世暗器蜂巢的发射机枢之上。
“咔!”
随着强力机簧弹射的声音,三十枚淬了见血封喉剧毒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