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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宝眼见时机成熟,终于说到了重点:“不知飞鸿兄愿不愿意帮助我们兄弟洗脱一身冤屈。”
尹飞鸿确是一个君子,一个心胸坦荡的君子,仿佛已将自己这一日来被眼前这个程怀宝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事忘记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尹某既然知晓此事,定会尽力探查证据,若将来确实找到魔门陷害你们兄弟的证据,尹某责无旁贷。”
程怀宝看着尹飞鸿的目光微微变了,他从未佩服过什么人,但这时他心中确是有些佩服起尹飞鸿了。
不怕死的人他见得多了,江湖上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不怕死的。
但不怕他那阴毒可怕至极点手段的人,除了自己与无名外,尹飞鸿是第一个。
而尹飞鸿真正令他佩服的是胸襟,程怀宝从没想过这世上竟会有似尹飞鸿这等心胸坦荡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勾心斗角,睚眦必报才是唯一的行为准则,在他的脑袋里面绝没有宽宏大量这四个字。
程怀宝忽然站了起来,诚心实意的对尹飞鸿抱拳一礼道:“飞鸿兄的胸襟令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比起来老兄你来,小弟……嘿!小弟可就差得远了!”
尹飞鸿目注程怀宝,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淡然道:“程兄莫要会错意,一码还一码,程兄被人陷害,既然尹某知道了,自当为程兄尽力。但程兄欠尹某的,尹某也不会忘,将来有机会定会讨回来。”
程怀宝呵呵一笑,忽然觉得这个尹飞鸿顺眼极了,为人方正却不迂腐,一身正气之中夹着几分豪气,倒是个可以一交之人。
脸上挂着习惯的邪笑,程怀宝耸耸肩膀随意道:“今后小弟会很小心,决不会留给飞鸿兄机会。”顿了顿,他话音一转,终于转到最关键的地方:“小弟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向飞鸿兄讨教。”
尹飞鸿点头道:“程兄请讲。”
程怀宝右手摸着颏下的杂毛,边似漫不经意道:“方才小弟与飞鸿兄所说并非什么难解之事,三教五门中那么多才智卓绝的高人,怎么除了律青园外就没一个人看得清楚?反而好像我们兄弟刨了谁家祖坟似的。好家伙!没别的事干了,几乎把所有精力都对上了我们,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敢问飞鸿兄,这却是为何?”
虎躯一震,尹飞鸿俊面有些变了颜色。
他是文武兼修、才智绝佳之人,程怀宝稍稍点题,他已想通了个中关键。
程怀宝脸上挂起一丝邪笑,缓缓道:“想来飞鸿兄已然想到了,正道之中有人想我们兄弟倒霉。如果……小弟说的是如果陷害我们兄弟的人中,还包括圣人谷的人,飞鸿兄又会如何处置?”
被程怀宝将话挑明,尹飞鸿眸中一阵波动。
同凌霄一样,面对忠义与道义这等两难的选择,尹飞鸿内心矛盾至极,迟迟无法给出他的回答。
程怀宝忽然笑了,不是他惯常的邪笑,是苦笑,他道:“尹兄显然如凌姑娘一般把问题想复杂了。”
尹飞鸿一怔道:“愿闻程兄为尹某解惑。”
程怀宝一脸受气包的逆来顺受神情苦涩道:“我们并非要尹兄去揭露圣人谷落井下石的肮脏事,我们只想洗刷冤屈,只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不会被人追杀,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厮相守,除此再无其他。”说到这一顿又接着道:“凌姑娘是飞鸿兄的爱侣,我们待如上宾,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冒犯,这点明日飞鸿兄见到凌姑娘时,自然明白。”
程怀宝这么一副忍气吞声却又真情流露的模样真真正正打动了尹飞鸿。
英雄最见不得的就是弱小,同情怜悯弱小是英雄的通病,扶危济困劫富济贫等等英雄所为皆是由此而来。
虽然绝世双恶无论如何算不得什么弱小,但比较起三教五门这等庞然大物来,却有如蚂蚁与大象之比,强弱之势悬殊至极。
尹飞鸿微微一叹,心中有愧道:“程兄大人大量,尹某惭愧之极。也罢,尹某欠程兄一个人情。”
程怀宝面现感动之色道:“飞鸿兄明辨是非,才是真英雄真豪杰。说到惭愧,小宝才真的惭愧,竟将对三教五门的怒气发泄在了飞鸿兄的身上。唉!飞鸿兄不怪我,我已开心不已,哪里还要你欠我人情。”
尹飞鸿也是豪爽之人,忽然伸手一拍程怀宝的肩膀道:“以前一切再不用提,程兄这朋友尹某交了。”
程怀宝也不客气,立时接口道:“痛快痛快,能与尹老哥这等英雄豪杰结交,小宝开心无比。尹老哥你也莫要程兄这么客套,就叫我小宝吧。”
尹飞鸿点点头道:“小宝说的是。”
程怀宝忽然兴致大起,笑道:“这等时候,无酒怎行,待我去弄些酒菜来。”说着话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出了门,程怀宝脸上现出一个奸狡的笑容,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道:“君子可欺之以方,老祖宗们说得真是她***太对了。”才拽了一句文,无赖便又现出原形。
酒可能是人世间最矛盾的一种事物,好酒之人说它是琼浆玉液,恶酒之人道它是穿肠毒药。但无可否认,喝酒是男人们拉近距离的最佳途径,尤其是对于生性豪爽的江湖人而言。
推杯过盏你来我往间,一坛老酒下肚,尹飞鸿已对程怀宝放开所有戒心。当两人同时喝光了各自的第五坛酒时,尹飞鸿早已忘了道德礼仪,与程怀宝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不亲热。
第二日上午,无名带着凌霄来到尹飞鸿的房间,方自推开房门,一股浓若有形的酒气扑鼻而来,凌霄当下便是秀眉一蹙。
待得凌美人那动人心魄的星眸落在一片狼藉的房中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哩。
那个半条腿压在程怀宝身上,发髻散乱满身酒痕油渍的醉鬼,四仰八叉的躺在狼藉杯盘中,身边的酒坛歪倒在他的身上,没喝完的酒早已流尽,弄的这位醉酒梦中人的衣衫大半湿透……这是尹师兄?永远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俏整齐的尹师兄?
宽阔的台桌上摆着十多个空空如也的酒坛,脚下是叮叮当当的酒杯碎盘,倒桌歪椅,横七竖八,一地酒菜一地狼藉,惨不忍睹。
凌大美人惊了!疑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双凤目瞪得溜圆,一张丰满圆润的樱桃小口也不自觉张开,久久不能合上,露出珍珠般洁白整齐的美丽贝齿。
房门一响,凭借一流高手的反应,尹飞鸿与程怀宝几乎同时惊醒,翻身坐起来的时候两人脸上同时现出一丝宿醉的痛苦神色,但眼神却仍然犀利如刀,径直看向门口。
随即,尹飞鸿的下巴掉了。
当他看清站在门口的可不正是他心爱的师妹时,恍惚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完了!完了!
除了完了,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一百章 喜极而泣
程怀宝一见是自己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换上一抹散乱,揉了揉抽痛不已的太阳穴,大着舌头道:“木头和凌美人怎么来的这么早?”
无名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只有程怀宝能看懂的笑意,淡然道:“巳时两刻了。”
虽然无名早已料到程怀宝能搞定尹飞鸿,却也没料到他们竟已亲热到如此境地了,心中着实有些好笑,他还是低估了自己滑头的兄弟。
程怀宝待要站起身来,发觉尹飞鸿的一条大腿还压在自己的腿上,转头正待说话,看到的却是尹飞鸿那一脸世界末日的惨淡神情,再转头看看凌美人的一脸极度震惊的痴相,不由噗嗤一笑,凑到尹飞鸿耳边运气拢声道:“尹老哥忘了昨晚小宝教你的追女之术了吗?现在正是机会啊,别在这里犯傻了。”说着话在尹飞鸿后腰上捅了一把。
尹飞鸿虎躯一震,醒过神来,脑中不仅回想起昨晚酒酣之时程怀宝的那番奇谈怪论。
程怀宝打着酒咯,端起一碗老酒道:“尹老哥,小宝……呃……小宝敬你一碗,祝你与……呃……与凌美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呃……早生贵子。”
此时尹飞鸿也已喝多,平日里的自制与冷静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想起自己一番真情却只换来师妹的冷面相对,不禁愁上心头,苦苦一笑,醉眼朦胧道:“多谢……小宝吉……言,老哥……老哥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凌师妹根本不……不喜欢我。”
程怀宝哈哈大笑,醉话连篇道:“不……不可能,尹老哥这么好……的英雄豪杰,我小宝这……辈子从……从没佩服过什么……人,你尹老哥……头……头一个,我佩服你,如……如果我是女的,我嫁给你。”
尹飞鸿从没喝过这么多酒,加之丹田被制,无法运用真气压制酒意,此时喝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将自幼便刻在脑中的什么道德礼仪这些玩意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一仰脖将满满一碗老酒灌入肚中,大着舌头道:“可惜……可惜师妹不是小宝,无论……我对她多么体贴在意,她都……都不在乎,她把我当成……一个挡箭牌,为她……抵挡那些……讨厌的人。”
程怀宝甩了甩头,道:“追女人哪能……象尹老哥你这么……追?还是……还是小宝教你几招吧?”
尹飞鸿呵呵傻笑道:“小宝你玩阴谋……厉害!追女人……你……你行吗?”
“行吗?”程怀宝最听不得这种话,何况是酒醉之时,嘴角几乎已撇到下巴上了,气哼哼道:“韩……笑月……你听……过没有?”
尹飞鸿点点头,口中嘟嘟囔囔道:“怎么……没听说,银笛仙……子是吧?很……很了不起。”
程怀宝得意地笑道:“那是……我的小月月。”忽然面现厉色,猛然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墙上。
“哐啷”一声脆响,酒碗尸分八块,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程怀宝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道:“都是他娘的三教四门的混账王八蛋!老子与……小月月的大喜日子,他们……他们竟然找上门来捣乱!我干三教四门所有人的亲娘祖奶奶!”
尹飞鸿真的醉了,起哄似的跟着大叫道:“小宝……小宝骂得好,这些人确实……确实混账。”却没想起程怀宝方才那话已然连他自己骂在了一起。
程怀宝发泄一下,又记起了方才的话头,摇头晃脑道:“小宝能……能将律青园……的第一号美人搞到手,尹老哥……你……你说小宝行不行?”
“行!小宝厉害!”尹飞鸿挑着大拇指道。
程怀宝傻笑着,咬着舌头道:“女人……不……不能宠,尹老哥你应该……该对凌美人凶……凶一点,再冷淡……一点。”
“老哥听……小宝的……听你的……干了这碗,老哥敬小宝。”
“喝!干!”
没过多久,两个醉鬼便滑倒在桌子下面。
虽然昨晚上醉得厉害,但所有醉话尹飞鸿却皆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回想起来,心中忽生奇想,反正已被师妹见到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试她一次又何妨?
面色忽然一正,尹飞鸿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再去看凌霄,伸手去拉难兄难弟程怀宝。
无名看着尹飞鸿与程怀宝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淡然道:“小宝咱们走,让尹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