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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后面时不时就会吹来一股凉气,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回头,专心往前走。
渐渐的,那一股凉气蕴含的力气越来越大,吹的我脖子生疼。
但是我依然没有回头。
左三步,右七步,倒退,面向坤位
我在心里默念着步法,眼看着就要穿过空间漩涡的外层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那只手力大无比,像是一座山突然压到了我的肩头上。所幸我早有准备,连忙稳住了身形。
与此同时,我一直在酝酿的力量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猛地往上一顶,然后接着这股力量,踏完了步法的最后一步。
穿过了能量涡,我转身,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面前站着的不过是靠着阴气支撑的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有些大腹便便,一对绿豆般的小眼睛此时全无眼黑,脸上紫红色的尸斑让他的面容有些可怕,双手十指的指甲又黑又长,此时正有些许白毛从他皮肤表面缓缓长出来。
这是只白僵。
行动迟缓却力大无穷,我估摸着也是这里的风水阴气着实有些过于适合这类生物的发展,以至于就这短短几个片刻,好几个冰柜的门都被从内部大力破开,一只只长着白毛的胳膊啊腿啊好似群魔乱舞。
停尸间很大,四面墙有三面都金属制的冰柜,而中间的空地又摆着十几张床,上面白布也盖着十几具尸体。
我离冰柜的距离并不远,那些毛茸茸的手啊脚啊离我只有几寸的距离。
可是我不能有大动作,还没摸清楚这里有没有其他的阵法,最主要的是,还没有看到青鸾鸟。
白僵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可是刚刚将爪子搭在我肩上的这一只白僵,似乎身怀奇力,与我以前遇到过的白僵不一样。
大脑飞速地转着,片刻后,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停尸间左侧最里面的角落问了一句:“阁下何方神圣?竟弄出如此大手笔的阵法,真是让墨某开了眼。”
话音落地,并没有传来任何回答。
不远处阴气还是在以高速旋转着,大腹便便的白僵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我以为我猜错了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轻笑:“墨亦隐,好久不见。”
我愣住了。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每天我都会听到这个声音。
这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声音啊?!
我心里警铃大作,从后腰摸出刻刀反握在手里。
这个地方的竟还有迷幻阵,开了鬼眼竟还是中招了。
角落里的“人”往前走了一步,身子依旧隐没在黑暗之中:“墨亦隐,你是在害怕我吗?”
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熟悉的语气
“放屁。”我脱口而出,眉头揪成了疙瘩:“有种你出来,放个幻阵的傀儡,也太没劲了。”
他是谁?
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站在阴影里的人伸出了一只手,将离他最近的一张床上的白单子掀开来。
卧槽!躺在那张床上的人居然是陶樊!
我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随即又发现,那人伸出的左手小拇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指环。
瞳孔微缩,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我自己的左手。
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静静地套在我的小拇指上。
“怎么?看到他在这里很惊讶?”那人再次轻笑:“墨亦隐,三十多年过去了,你没有任何的进步,我很失望。”
“”我没有接话。
眼前的这人,无论是声音还是黑暗中的身形,都与我一般无二。
而从他的话里,似乎很清楚三十年前的事情。
眯起眼,我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反问。
然后他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冰柜投下的阴影。
看清楚他的面容的那一刻,我彻底呆住了。
有一瞬间,一个荒谬的想法从我脑海里闪过。
我面前,该不会有一面镜子吧?
是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是我。
“我”腰间插着刀鞘,从刀柄来看,和我手中的刻刀一模一样;他身上的衣服,体型,五官,甚至连神态都与我一般无二。
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肩上站着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青蓝色的小鸟。
那小鸟的羽毛十分好看,长长的尾羽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
“墨亦隐。”那个“我”开口说道:“三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一口气憋在了我嗓子眼。
我tm还真不记得见过哪一个无论是长相声音还是身材都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这里面肯定有鬼!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我”再次笑了笑,然后缓缓从腰间拔出了和我同款的刻刀。
“不知道你的刀法有没有再进步”
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到了我眼前。
我下意识地向后一仰,一阵凌厉的劲风从我脸上吹过,紧接着,一道寒光刺向我的腰眼!
说时迟那时快,顾不上什么死者为大,我翻过离我最近的一张床上,将躺在上面的尸体狠命往后一退。
清晰的刀刃入肉声。
“你究竟是谁?!”我喘了口气,吼道。
不得不说,他确实在我心中种下了害怕的一颗种子。
“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再次挥着刻刀向我刺来。
你们能想象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用着你最熟练的招数从最刁钻的角度攻击你时的感受吗?
我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柄一模一样的刻刀在半空中重重地对上了,擦出一串火花。
第119章 死亡边缘()
两把一模一样的刻刀在一连串激烈的碰撞之后,纷纷脱开了主人的手。
我的刻刀卡在了一具白僵的肋骨中,而“我”的刻刀卡在了金属柜门上。
手里没有了利器,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扑向了对方。
近身肉搏从来都不是我最擅长的一项。
到现在我依然坚信,眼前的另一个“我”,只是这阵法中的镜像。
怎么可能真的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
陶樊还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好几次,我和“我”的动作都差点波及到他。
既然是阵法,就一定会有一个阵眼。
我一掌狠狠对上了“我”打过来的直拳,然后我们俩各自退了三步。
有一瞬间,我整条右臂都出现了麻痹感。
这个镜像的力量好大
不,不是他力气大了,而是我在时间的流逝中消耗的力气太多了。
而他是阵法中的镜像,只要阵法还在,他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灵力。
“墨亦隐,你的体力应该快到极限了吧?”不远处,“我”歪着头看着我:“我应该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说一个字,我的怒火就大上一分。
喘着粗气,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大喝一声,再次扑了过去。
一招“黑虎掏心“,我左手成爪状照着他的胸膛掏了过去。
他则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无比精准地往后退了一步,离我呼啸而过的手只有一寸的距离。
可这一寸,我怎么也跨不过去。
这一场肉搏,我几乎将所知的招数绝活一股脑地用了出来。
令我心惊的是,“我“似乎和我一眼,对这些招数都太熟悉了,太熟悉这些招数的缺点,太熟悉这些招数的起势,以至于我每一次发动攻击,都能被他精准地躲过去,然后精准地反击。
一招落空,我感受着背后劈来的劲风,拼尽全力就地一滚,后背上却仍然擦过火辣辣地一阵疼。
汗水与血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的状态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相比我,他的情况好了许多。
在我精力就快要耗尽的时候,他依旧生龙活虎。
“我”仿佛能预测我的每一个动作,然后毫不留情地给我最重的反击。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威胁。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人,和我一般无二。
这让我很不舒服,而他的从容淡定,这让我有了一种我才是冒牌货的错觉。
听见我的问题,“我”又笑了,然后挑衅地看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他妈放屁!”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原来我自己的五官挑衅别人时这么欠揍。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他继续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而我,会再次将你踩在脚下。”
我的体力已经近乎透支,而他则靠着停尸间内部的阵法,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
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竞争。
借这个机会喘几口气,我也笑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的力量透支的这么快,一是“我”确实很厉害,二是我分出了大部分的精力用来寻找阵眼。
擦掉嘴边的血丝,我笑得十分真诚:“再见了,帅气的镜像。”
然后心神一动,将在角落里的阵眼以绝对碾压的形势,毁成了粉末。
那是一尊小小的佛像,三头六臂,狰狞可怖,全没有任何悲悯肃穆的意味。
“我”开始慌乱起来,转身就想将我分过去的神识打散,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我好整以暇地等着“我”的消失。
只见他表情有些扭曲地跪在地上,怒吼了一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惊慌失措,而他周身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到陶樊身边,左手按住他胸腹之间的大穴,右手捏了个诀,然后颂了一遍招魂咒。
陶樊紧闭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有要睁开的倾向。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威胁感。
本能地躲了一下,我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你真的以为我是嗜阴阵里的镜像吗?”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墨亦隐,这一掌,熟悉吗?”
我当然熟悉这一招,这是师父教我的第一招,也是最野蛮最霸道的一招。
这一招没有名字,就是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掌心内,然后狠狠地送入对方的体内。
这一掌打在我身上,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飞了起来。
多亏落地时砸在了不久前才干掉的白僵身上,不然可能会被摔成啥子。
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一掌打得移了位,我没忍住,一张嘴“哇”吐出一口黑血。
视线变得无比模糊,我面前看到了“我”拿着刻刀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在我身边蹲下。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墨亦隐,记住我,我是”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听清,因为冰凉的刀刃划开了我的胸膛,扎在了我的心脏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飞速地流逝。
视线越来越暗。
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我会怎么死。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在医院外面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