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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估计出它有多宽,因为从我这里压根看不到对面的岩壁在哪里。
而深度,差不多有一百来米吧?
放眼望去,那里面堆满了尸体。
层层叠叠,人类的骨架就像烂掉的臭肉被扔在了垃圾场一样,就那样非常随意地叠在了一起。
“我靠”陶樊在我身边低声骂了一句:“这是多少人啊”
是的,坑里面的尸体,不计其数。
沈妍君也想看,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结果她推开我,执意要往下看一眼。
只是一眼,她便转身,双手撑着膝盖开始干呕。
单凭最上面的一层尸体我都能想象出这些人生前应该经历过怎样的挣扎。
这些尸体的关节似乎都被扭曲到一个活人无法达到的地步。
而且这些尸体的颜色发黑,表面似乎有一层蜡,颜色与周围的岩壁差不多,远远望去,就好像是这些尸体是从坑的底部长出来的一样。
彬子小声地问我:“老板,这些人怎么死的?”
说话的同时,那颗照明弹终于熄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彬子的问题,师父让陶樊再放一枪。
陶樊从怀里掏出照明弹,又放了一枪。
这一发比上一发射得更远些,我终于看到了对面隐隐约约藏在阴影里的石壁,也看到了上方的黑暗里无数巨大的石钟乳倒挂下来。
对面好像有个祭坛。
师父轻咳了一声,说道:“阿隐,看到对面的祭坛了吗?很久以前,对面有一个很厉害的法师,她作法时,下面这里堆满了生祭。祭祀开始,她便开始从下面的人堆中抽取魂魄。下面的人,死状惨烈,无非就是因为生剥魂魄实在是太过痛苦。”
彬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我这次仔细地借着照明弹的光亮观察着最上面的一层尸体。
不对啊。
虽然最上面的这一层也与下面的看起来没有差别,可是我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那东西的大小,与位置
看起来竟像是一块手表。
我压下心中的疑虑,问道:“师父,这下面的尸体都是什么年代的?”
师父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祭坛,真的追溯起来,怕是有上千年的历史。”
我点点头。
师父开始顺着尸坑的边缘向下走去。
若不是他在前面领路,我们都没有发现尸坑侧面还有两尺来宽的小路。
这小路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油腻,踩上去滑溜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即便不粉身碎骨,我想,摔进一堆古尸也不是什么好下场吧?
就这样,师父带头,我断后,这样沿着这一条小路向下走了半个小时,我们依然没有走到尸坑底部。
走在我面前的沈妍君突然脚下一滑。
她花容失色,一声惊叫。
我连忙伸手拉住她背着的背包,不想被她这么一带,我脚下也有点要失去平衡。
情急之下,我抽出刻刀,斜着扎进身边的石缝里,勉强稳住身子。
拉住沈妍君的左臂上传来一阵肌肉撕裂的疼痛,我咬着牙,将她再次拉了上来。
“没事吧?”我问。
她低着头,轻轻晃了晃脑袋。
“谢谢。”
看她惊魂未定,我调侃了一句:“都说了叫你不要跟来,你非要跟来,现在后悔不?”
她使劲儿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有些晶莹在闪烁:“不后悔。”
这一下反而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父这时候在前面适时地说了一句:“跟上,还有很远的路。”
第87章 真正目的(二)()
我拔出刻刀,示意在我前面的沈妍君跟上。
沈妍君却指着那个石缝,脸上有些震惊。
我回头,发现有什么暗色的液体正争先恐后地从那石缝中涌出。
除了我和沈妍君,前面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我伸出手指摸了一把,然后闻了闻。
一股子铁锈味儿。
从石缝里流出来的,竟是血。
不过具体是谁的血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从这个血液流动速度来看,如果是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早死了。
这时我们俩和前面的人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我对沈妍君摇了摇头,让她跟紧。
这小路越向下越陡峭,越向下越狭窄。
本来两尺来宽的路,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尺。
师父依旧在最前面健步如飞,考虑到阿克,彬子和沈妍君,我不得不在后面喊一声:“师父,您走慢点。”
师父没有说话,脚下的步伐却慢了很多。
终于,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的双脚都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走到了尸坑底部,那如山的尸体更是显得尤为惊悚。
沈妍君有些害怕,她躲在我身后,就伸出个脑袋打量着我们眼前的景象。
说实话,从这里要比从上面向下看更为可怖。
尸山的表面有一层青黑色的蜡质物质,手电光打在尸山表面,光线却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
近看,这些尸体的面容无一不是扭曲的惊恐状,变形的关节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关节主人经历过怎样痛苦的挣扎。
“愿逝者安息。”陶樊轻声说了一句。
我蹲下身,摸了一把地上滑溜溜的半固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安息?这些人的魂魄都被抽走了。”
地上的半固体,是类似于尸油的一种半固体,我想,这些尸体刚开始腐败的时候,相比这地上流满了尸油。
而时间,则让尸油与地下的大地慢慢融合到了一起。
陶樊耸了耸肩:“说一句,求心安。”
“师父,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抽魂啊?”
师父依旧背着手,双眼看向尸山:“为了打开极乐地。”
经过师父的一番解释,我才明白了,想要打开去极乐地的大门,先需要生祭。
所谓生祭,就是将人的魂魄抽出来,经过炼化,形成一股力量,供祭祀法师催动,从而打开那超越阴阳的极乐门。
说到门,这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刚刚进来的那扇巨门。
虽说这神庙是依着峡谷内壁建造而成,不过这内部如此空旷,我倒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看走了眼。
师父的眼神里有一些不明的意味:“每次生祭,祭祀法师也是终究难逃一死。进行生祭之后,杀戮的罪孽都会加诸于祭祀法师身上,可以说,祭祀法师一旦开始生祭,就注定了会有一个凄惨的下场。”
我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这些尸体的样子,想必也在这里很久了吧?”
师父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良久,才说道:“三十三年前,这里就举行过一次生祭。”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
再次看向那些尸体,我仿佛看到了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在地狱烈焰中苦苦挣扎,最终被抽出了魂魄,被永远地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眼眶有些发酸。
师父见我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轻咳了一声:“你父母本是赫连家不起眼的一个旁支,只因你的生辰占了大好的时辰,所以赫连家便倾其所有栽培你。对于他们来说,你只是他们的一个得到长生秘密的道具。再者,他们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人的影响,所以,你的亲朋好友,没能逃掉”
“而现在,他们想要除掉我。”我接上了师父没说完的话:“师父,我还是不明白,三年来,赫连家本有机会将我除掉”
师父大笑了三声,说道:“你还是太年轻。”
我不明所以。
师父接着说:“你失忆了。也就是说,如果赫连家不告诉你你的过去,只要他们捏造出一个合理的过去,想必加上赫连欢在你身边慢慢取得你的信任,你简直就是完美的‘武器’。赫连家当初倾尽全力栽培你,现在你就像一台崭新的机器,他们当然舍不得一找到你就杀了你。”
我叹了口气:“师父,我不信白欢会这样做。”
师父摇了摇头:“不要妄想这个女人会手下留情,之前你背后的伤,就是那个女人抓出来的。”
我皱了皱眉:“您说,之前我在林子里遇到的人,操控白脸食尸猴的人,是白欢?”
师父纠正我:“她是赫连欢。”
我倒是有点不情愿叫她赫连欢,莫名的,我打心底觉得,白欢真的不是师父说的那样。
陶樊见我们这边气氛有些古怪,连忙插嘴:“墨前辈,您之前说,有一处符字必须毁掉,您看是不是”
师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背着手开始向黑暗深处走去:“这边。”
沈妍君见我还看着尸山出神,拉了拉我,然后小声地说:“走啦”
于是我们又跟着师父开始向尸坑深处走去。
手电的光照射出的可见范围就局限于我们身前这三四米的地方。
走的时间一长,就好似走在了无尽的虚空之中,前后左右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了,只听着此起彼伏的微微的喘气声。
我就打着手电跟在队伍最后,手电的白光在地上画出一个白色的圆圈。
十分钟,二十分钟
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机关,看来师父的猜测是对的,这里只是一个祭坛,用来举行生祭的祭坛。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回手想拿水壶,手电跟着一晃,赫然发现两旁的岩壁不知何时已经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了。
岩壁是青黑色的,但是隐隐约约我好像看到了岩壁上有一些花纹。
我打着手电走近了岩壁。
不知名的角落里吹出来一阵冷风。
岩壁上的花纹非常抽象,我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便把彬子叫过来,让他看看。
一方面他的专业对口,另一方面我希望师父能对他好一些。
师父也没说什么,只是盘腿在不远处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彬子蹲在岩壁旁很久,然后对我说:“这个壁画起码有一千多年了。”
“颜色脱落的很厉害,被风化的很严重,只能从轮廓判断,这里画的是女人。”
“看得出来女人在做什么吗?”我问道。
彬子从包里掏出纸笔,坐在地上开始临摹墙上的画。
沈妍君打了个冷颤,坐在我身边:“老公”
我对这个称呼一阵恶寒:“好好说话。”
“我害怕”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和我斗嘴,反而瑟缩着往我身边挤了挤:“我害怕,我们不要往里走了好不好。”
陶樊背地叫沈妍君沈大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她做什么事都不带害怕的。
而现在的她很反常。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不由得放柔了语气:“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害怕了?”
沈妍君抬头,一张小脸楚楚可人:“我害怕,真的害怕”
我安抚着她:“不用害怕,我在,我师父在,陶樊也在,不会有事的。你怕什么呢?”
沈妍君又往我身边挤了挤,不敢回头看彬子的方向:“梁彬在画的画那些女人太可怕了”
我看了一眼彬子,他画得正起劲;我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石壁,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