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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您私生活不检点?我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我摇摇头:“不知道。”
“墨老鬼当年借了我四十年阳寿。现在看来,他是把阳寿都给你了。”
“我不明白,”我极力压住内心的震惊:“您能再说的详细点吗?”
“你还不明白吗?”陆老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琉璃心只能保你不腐不烂,而想要你继续像个人一样活下去,需要借人的阳寿。”
沙哑苍老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你的时间,只剩下十年了。”
第13章 陆老爷子(二)()
四十减三十等于十。
我的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一点。
倒不是我怕死。
三十年的行尸走肉都过来了,我倒觉得死不妨是一种解脱。
可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老爷子。
我能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可能我怀疑的表情太明显了,陆老爷子枯瘦的手从衣领里掏出来了一根项链。
那样的项链我也戴着一根。
“您也是皮偶师?”我不禁问道。
“不是,这是你师父当年来找我的时候,留给我的凭证。”陆老爷子又把项链塞进了领口:“墨老鬼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给了我这根项链,作为凭证。”
我这才七八分信了这老头说的话。
能称师父为老鬼的人,道上的可不多。
看样子这陆老爷子就是苗疆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云南把老窝挪到了京城,在天子脚下扎了根。
“小子,不该想的就别想。”
我心里又是一惊,难道我对情绪的控制已经差到如此地步了?
陆老爷子倒是没有继续纠缠,摆摆手让我坐回椅子上。
“你的时间不多了。”陆老爷子的眼神里满是惆怅:“小子,三十年来是不是一直有人追杀你?”
“嗯。”我点点头。
这个应该大部分知道皮偶师存在的人都知道。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们追杀你?”
“因为他们想要皮偶术。”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想要皮偶术?”
“因为皮偶术运用得当就威力无边,战无不胜,攻无不破。”
老爷子点点头,然后开始咳嗽起来。浑身随着咳嗽的节奏不住地抖动,爬满了皱纹的脸泛起病态的潮红:“皮偶术是迄今最神秘的道术咳咳咳咳你做事又如此张扬咳咳还开偶店”
我无奈地摊手:“老爷子,您应该也知道,皮偶会不断的需要新鲜的皮和鬼发,除非我金盆洗手,让皮偶术就在我这里断了传承,否则我必须继续做买卖。”
老爷子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这点你倒是和墨老鬼一样,都拿着这人皮做的东西当宝贝。”
我一笑:“我是师父的弟子,随师父是应该的。”
“言归正传,”陆老爷子终于不再扯别的话题了:“你手里是不是有蚩尤印?”
这一个问题就让我忽然意识到,陆老爷子不知道我手里究竟有没有蚩尤印。
难道陆有凌没和他老子说?
当即,我扯了个不算撒谎的谎:“探案的时候看过,后来就不知道了。”
老爷子看着我的眼睛,似是想看出什么端倪,我气定神闲地看回去。
空气似乎凝固了。
半晌,陆老爷子挫败地败下阵来:“我对蚩尤印知道的不多。”
我洗耳恭听:“您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远古蚩尤先与炎帝的在阪泉之战,以及后来与黄帝的涿鹿之战,全都是因为这小小的蚩尤印。”
我听了忍俊不禁:“您就别拿我开心了,蚩尤与炎黄两帝的存在都还是未知呢,您要骗我也说点有理有据的吧。”
谁知那老爷子一脸严肃:“你先听我说完。”
我只得耐着心继续听。
“蚩尤印不过常人手指般大小,可蚩尤印集天灵地气,传说当年在涿鹿,蚩尤之所以能与炎黄两帝和各路天神抗衡如此之久,全归功于这小小的蚩尤印。蚩尤印可号令天地风云,若不是蚩尤的兄弟背叛他,将蚩尤印偷偷献给了黄帝,蚩尤是万万不会死掉的。”
我越听越觉得离谱:“所以各路天神都是真的?”
“这个倒未必。”陆老爷子在地上翘了翘拐杖:“不过,既然连你都能继续行走于红尘之中,你应该明白无即是有,有即是无的道理。”
这一点我倒是无法反驳。
我见过太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用常人的眼光也许无法去理解,但说不定天外有天。
“可是蚩尤都是几百几千万年前的事情了,您能确定你那照片上的就是蚩尤印吗?”
这么长时间了,即便存在过也都化成灰了
陆老爷子又敲了敲拐杖:“我知道你不信。老头子我还就把话放这儿,你的阳寿只剩下十年。到时候时间一到,你就会直接魂飞魄散。除非你能找到身上带着蚩尤血脉的人,让他用蚩尤印消除你身上的诅咒。否则,你就等死吧。”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起身,行礼:“那陆老爷子,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儿?”
“时间不多了,我还没享受够,趁还有十年赶紧去享受啊。”我对老爷子眨眨眼睛:“都知道什么时候要死了,当然要趁死前好好玩玩了。”
虽然动作是即将离开,而我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陆老爷子的表情以及动作。
只见他张了三次嘴,才在我走出前厅门之前说:“你赢了,不怕死的小子。蚩尤血脉于我陆家也是有用,这次是想请你帮忙。”
“您可知道我的价钱?”我转身,好整以暇看着陆老爷子。
只见他嘴角抽了抽,然后说:“付你双倍。”
再也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我又坐回了那把椅子:“您可以开始说线索了。”
第14章 残酷消息()
我在陆宅呆了小半天,陆有凌就开车带我去了潘家园。
“怎么不告诉老爷子我手里有半块蚩尤印?”我问他。
陆有凌抿了抿本来就薄的嘴唇:“他不是我亲生父亲。”
“什么?”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陆有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你还真的相信他说借阳寿的那一套啊?我是他二十多年前捡到的弃婴,老爷子把我带回了陆宅,开始叫我蛊术,一学就是二十年。”
“抱歉。”
“没什么。”
听了他的话,我倒有些不明白。陆老爷子为什么要说我还剩下十年的寿命?
琉璃心之事不假,师父在三十年前替我换心也不假,陆老爷子怎么会扯到借了他四十年阳寿的事情?
看来刚才没把蚩尤印亮出来是对的,这老头子还是有所保留。
“老爷子为什么要你去潘家园?”陆有凌忽然问。
想了想,我如实说了:“他让我去潘家园找老秦,说老秦知道三十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帮老爷子找到完整的蚩尤印,以及带着蚩尤血脉的人。”
他忽然笑了:“墨亦隐,你真相信那老头子说的话?”
我点点头:“你可能不信,我胸腔里现在装的是一颗琉璃心。有太多的事情还无法用科学解释,你学蛊术学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
他忽然沉默了。
半晌,听他一声轻叹:“我母亲是被陆擎害死的。”
陆擎就是陆老爷子的大名。
闻言,我问:“有证据?”
“陆家祠堂里,供着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我想说,那也不能断定就是陆擎将她害死的啊,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啊。
但是我选择了问另一件事:“你又为什么去潘家园?”
“老梁他们从外地追du贩追到了潘家园,这帮贼子都渗进潘家园了,白欢怕老梁他们应付不过来,叫我过去支援。”
我了解地点点头:“巧了。”
陆有凌又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是个活死人。”
我干笑了两声:“嗯,意外。”
然后又是长久沉默的尴尬。
陆有凌的车一停在潘家园外头,我就率先下了车。跟他打了个招呼,我便扎进了透着年代气息的长街。
陆老爷子说老秦开了一家古玩店,年轻时下地挖坟的时候中了机关,断了一条腿,道上的人都叫他拐子秦。
可我问了好几家店主,都说不认识这个人。
这就奇怪了。
陆老爷子没必要给我下套,他又蛊术傍身,不会觊觎皮偶术,更与我无冤无仇。
最后,还是一个路边摆摊算命的老妇人压低了声音悄悄跟我说:“别找拐子秦啦,他犯事啦,躲都来不及。”
“婆婆,您能说说他怎么了吗?我找他有急事。”
那老妇人上下扫视了我一遍:“看着不像是吸东西的啊。”
我忽然有一种预感。
老妇人紧接着说:“拐子秦去倒腾面粉,被条子追到了外省,前两天才悄悄溜回来,昨天看他媳妇带着孩子匆匆忙忙出城了,估计是回来安顿后事的。天子脚下倒腾面粉,不是找死吗?”
面粉说的就是du品。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一路来,店老板们知道我要找拐子秦,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就好办了,我谢过这个老妇人,走向公共电话亭。
找到梁警官应该就可以找到拐子秦了。
天色已经晚了,路边的摊店都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关门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卖古玩的,这群人开门晚关门早,现在又是淡季,也没什么大顾客,就都早早关门回家吃饭。
梁警官没有接电话,我想他可能正在追嫌疑人,也就又问了个路,坐上了回影坊的公交车。
谁知道,今天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公交车开着开着突然熄火了,司机急得满头大汗也没用。一车人只得下了车,后面来的又挤不上去,我想了想,反正没什么急事,干脆慢悠悠地溜达回影坊。
我推开店门的时候彬子正在打扫店里卫生。
“欢迎老板回家!”
我走到柜台后面倒了杯水:“几点起的床?”
“嘿嘿,”彬子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四点。”
“下次别熬夜了。以后”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彬子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我就把杯里的水一仰脖都喝了。
“梁彬?对,是我。梁建国?啊对啊,他是我爸爸。怎么了?”
梁警官?我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好半天都没再听到彬子出声,我疑惑地回头,却见他一手紧紧抓着拖布,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手握着在耳边的电话,脸色煞白,泪流满面。
我的喉咙忽然又有些发干。
只见彬子一松手,手机摔在了他刚兴致勃勃擦好的地面上。
“老板我爸他”
我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
“我爸他殉职了”
梁警官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几个小时前,陆有凌还说去支援梁警官的啊。
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看着彬子濒临崩溃的样子,我也顾不得仔细思考了,夺过他手里的拖布,顾不得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