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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失去自由的生生世世,又有谁能够懂?
左琛闫离开之时,狄治的脸色才阴沉下来。那个家伙从见到自己二人的第一刻起,就一句实话都没说,什么合作共分天下,什么喜欢袁妗羽。在他眼里,这些话全是骗人的。
他就是想告诉袁妗羽,他是一个好人。天啊,国师这个“妖人”会是好人?
对于这个阴谋无数,牺牲无数人的家伙的评价,不说恶贯满盈、血海滔天就不错了!
狄治看向袁妗羽,眼神隐隐有些深意,恶狠狠地冷笑一声:“你似乎对他有些动心?”
他这声音不大,宛若沉闷雷声,但却仿佛直接响在袁妗羽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产生拜服屈从之感。袁妗羽当然感受到太子爷恼羞成怒的气势压过来,不过她也有上位者的气势,浑身一抖霸气一放,谁怕谁呀?
事实上,她不怪狄治心情差,口气臭。眼看着,他自己堂堂一个太子,未婚妻却要与自己的仇人是恋奸情热,眉来眼去。这种耻度颇高的体会在全世界的太子、王子当中大概也不多见了。没有立即翻脸已经是涵养惊人。
如果抛开袁妗羽对左琛闫两手鲜血的厌恶的话,她其实是非常同情这个当朝国师。她曾经听说过,万象道的继承人都是从小专门培养,被封禁起来。在成年以前,除了极少数的皇亲国戚以外,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左琛闫是接受了怎样的训练。总感觉对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坏脾气孩子,无恶不作却也因出身如此,因人在江湖,是以身不由己。
在她想去,当不停策划阴谋诡计派人去杀人放火成为一个人一辈子都不能停歇的工作的时候,很难以想象这个人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无论再是位高权重,却要面对无数亡魂回忆。正常人都会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而在这个皇宫里面,和那样一个性格扭曲的老皇帝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是个人会变得凶狠毒辣!如果不变成大部分的宫女太监那样卑鄙无耻,就会变成左琛闫这样子满身鲜血的阴谋家。
这些阴谋家们宁愿不要命也要坐在龙椅上,这是他们一生的追求。他们则真的很像掠食的海鸟,紧紧地簇拥在狄穆尔这条大鳄鱼的身边,尽管有时候会被鳄鱼吃掉一两只小的,这依旧不能阻止他们向着龙椅靠拢。
在死掉和龙椅之间权衡,阴谋家们永远都用不着去仔细多想,后者重要的太多了。因为一旦成功谋朝篡位,阴谋家的子子孙孙就吃用不尽了。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无奈的摇摇头,袁妗羽轻轻一笑:“殿下多心,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狄治问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应该知道武皇这个女人是怎么发迹的吧?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动心?”
他还是不放心,其口中的武皇,就是武则天,唐朝的女皇。
袁妗羽苦笑道:“我的太子殿下,武皇遇到了一个重情重义的皇帝,而我呢?什么都没有看见。”
听袁妗羽这么说,狄治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从来就没有被那些花言巧语迷昏头脑。
而且,她话语里面的刺,也让他隐隐不舒服。
莫非你压根就不相信孤会是一个好未婚夫?虽然孤确实是对你们袁府打着利用完就灭门的念头,但这是孤的特权!孤是皇储,在斗争中牺牲一两家大人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凭什么不相信孤将来会是个好丈夫?难道孤就如此惹人厌?
感到自己被蔑视了,狄治冷冰冰地看着袁妗羽。一瞬间,两人的关系似乎下降到了冰点!
同时,袁妗羽也感觉心头发毛,问:“有什么不对吗?太子殿下?”
不对!这当然不对!
袁妗羽这个家伙一向是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而自己也早已习惯,如今却只叫自己“太子殿下”。光是这点,就已经大大不对了!但是,狄治却不能这样说。
“倒也没事,忠言逆耳利于行。只是没有料到,妗羽,你竟然如此识得大体!”他却不能这样回答,只再次郑重问道:“其实,他刚才说的,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既然你如此聪慧,为什么还要来趟武举这场浑水?不怕给自己给袁府招来了什么杀身之祸?”
既然合作,袁妗羽也没兴趣忽悠狄治,微微一笑道:“当新月画报局建立后,我的确曾经为自己的成就感到满足。聪明人做事谨小慎微,这原本并无错误。当个聪明人或许没有错,但是这个时代有错,各地混战不休、大人物争锋皇位的大时代下,我不冒点险,却如何争得一线生机?”
“殿下,在此之前,我不想嫁给左琛闫,所以拒绝过他的求婚,就像我不想嫁给父亲提供的其他男子一样。但是,我之所以可以这样拒绝,不是因为我有性格,而是因为我找到了殿下您这样的靠山,直接牵涉进了这看不见危机的漩涡!这是,当初我身不由己无法拒绝而感到痛苦和无力时,就已经明白的事情。”袁妗羽顿了顿,然后似乎下了什么破釜沉舟的决心,说:“我宁愿今日冒险,以博取出一个强大的袁族!哪怕今时今日就身死族灭,也好过哪天不小心阻碍了某个大人物的路,因此被满门抄斩的时候,而我却无能为力!”
第202章 他心又谁懂()
有句话,袁妗羽没说,其实她也不愿嫁给狄治。但只有同狄治缔结婚约,才能最有力的保住袁府!
对于她的态度,狄治很是满意。他要的原本就不是袁妗羽,而是在他登上皇位以前得到袁府的支持。而有些话袁妗羽略过了不揭穿,也是给他留足了情面。
不过,当狄治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像是一根根乱飞的子弹,和袁妗羽对视几次之后,让后者极为的不舒坦,只想离他远些。这是他身为储君的威风。
大道理谁都懂,但是想要克制因为“未婚妻”出轨可能性给自己带来的种种烦躁情绪,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尽管他贵为太子,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
“袁妗羽啊,袁妗羽。。。。。“心中有所感慨,狄治却是长叹一声,却没有看着她,而是负手望向远方。蓝天之上,一团团模糊云纹凸显,映照于这位太子殿下眸子内,被他的想象力激化,不断推理着种种可能。
就在这时,袁妗羽隐隐感受到他身上气机发生的那种变化。她立时意识到狄治的目光即将看过来了。
袁妗羽心中一思,就知或许这就是狄治准备向自己传达不满了。于是,她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不就是要为袁府挣一条活路么?孤自然会帮助你。”狄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话:“不过,左琛闫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孤希望你能够避开他,离他远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老娘还没有嫁给你,你就已经准备套狗带了么?虽然完全不情愿,但是袁妗羽还是轻轻一礼:“希望妗羽将来的言行,可以让您满意,太子殿下。”
见她没有反对,似乎也怕惹她不快,狄治解释着自己的意图:“孤不是限制你。整个燕京城都知道你是女中豪杰。倘若别的人,你也尽管见。只是左琛闫这人不行!我们和他之间有一条分界线,那就是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区别,任何试图绕过这条分界线的行为都是错误的,因为这会让你变成你自己一直想要对抗的那种恶人。”
以下省略五千字,全是狄治的“空套费”话。
总之,说到最后,狄治背心出汗,面色苍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她如何是好,只是表达了不希望袁妗羽接触国师左琛闫这一点。
袁妗羽轻轻叹息,看不出来,太子殿下,你这头只知道打仗不大懂说话的“野兽”,竟然是个表面强大,内心柔弱之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不就是在向我解释,你其实不喜欢我,单纯只是害怕我去找左琛闫,坏了你的大业吗?
换了个女子听了这话,只怕这会儿就要心头不快了。但是,对于袁妗羽而言,两个互不喜欢的人之间,也不过如此而已。
倘若不能皮糙肉厚抗打击,又怎么能够狂霸酷炫拽?她自认为比狄治的心理素质要高明了不少。
大树未必就一定比小草高明。
就连袁无邪都知道,只要是燕京城里面的大人物,就离不开杀人,而且是不管善恶只要阻碍了他们都杀,这在燕京城中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故而,这些皇亲国戚当中,也就不存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幼稚问题。要比较,也只有“谁更坏,谁杀的人更多”可以拿来比较。那么,狄治,你在这里语无伦次地想要叫我“划清界限”就可以了。何必还要学那些伪君子一样,分什么善恶呢?
左琛闫说的没错!难道你就不想杀掉你的父皇,顺手灭掉我们袁府,然后拳打七老王爷,脚踢众多皇弟,把你面前所有的拦路人铲除干净?
连我都能够看得出,你是准备为齐忠儿复仇,进而实现她当年为你谋划的宏图大业,难道老皇上就看不出来?左琛闫便会不知情?你这样二,又如何能够完成你所求的“大业”呢?
袁妗羽这样想着,她自认为对于这个没见过太多人情世故场面的太子殿下,也算颇为了解。事实上,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只是一为守护家人,一为爱人复仇。然而,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没有什么解脱的余地。
正当狄治兴致大发,准备就袁妗羽如何与自己的敌对势力划清界限并且帮助他完成“大业”,而长篇大论。
“太子殿下,梵头陀又发疯啦!他不分敌我地把场上武生杀到只剩下一个了!”一个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喊狄治:“这其中,殿下您摩下的武生都被生生打死了一个!”
袁妗羽看得分明,老太监明显是太子殿下秘密收拢的党羽,否则不会急着通风报信。
只见他一边小跑,一边小声的嘀咕:“那个头陀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发起狠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啊,以前只听说他是个佛门弟子,天啊!身在佛门都是这个样子,他要是还俗,岂不是要吃人肉了?
“对手被他杀到只剩一个?那就是过关了?可若是被此人打入最终的混战,选拔前三名,孤手下最后剩下的那名武生,岂不是羊入虎口?孤去看看!”狄治前几句还是对着太监说的,最后一句却是扭头对着袁妗羽说的。
说罢,他明显也是着急了,就丢下袁妗羽迎面跑去,拉着宦官就走!
太子殿下,夭寿啦!丢下美人,跟太监牵手啦!
不过,不用听又臭又长的讲演,袁妗羽当然是喜闻乐见的,随即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算,偶尔装装纯,感觉也不赖!
却又听狄治扭头,叹息一声道:“要装孤的贤良淑德未婚妻。你就好好的装到底,不要这样在半路上就原形毕露!成吗?”
袁妗羽一个“匡强”,好险没有崴了脚!
这口是心非的家伙,这么啰嗦,跟野猫一样又吃鱼又嫌腥,还有完没完?
在他们一行人走远后,看到他们没有再回来的可能,墙根处转出来两个身影。
竟然,正是狄邱与年轻的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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