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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我看像,镇里我也没听说谁死了,而且还是军人送行。”
老人叹了口气:“唉!小平子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哪家有事找到他都不说二话。可就这么好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下场。这一家子可真够可怜的。还有妞妞的那个小丫头,她才九岁啊。又听话,又懂事。白世华那个畜生杀得好,小平子不愧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有血性。”
“老头子,我回去拿两瓶酒,给小平子送行。”
“你去吧,把我珍藏的那两瓶茅台拿来。”听见老两口说的话,村民才恍然大悟,纷纷回家取来祭品。
叶天明根据周振平描述的地点,在离小镇不到一公里的一处小山坡上找到了他老婆和女儿的坟墓。可没有工具挖坟墓怎么办,总不能用手挖吧。就在他们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带着两名年轻人拿着铁锹和搞走了过来。
“同志!我是周振平的邻居,我老爷们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很艰难,要不是周大哥和周大嫂一家子的照顾,我想我的两个娃早就饿死了。今天就让我们母子三人报答他一家吧,周大哥的坟墓就让两个娃来挖吧。”说完眼睛一红,眼泪顺着眼角滴落。
这时又有几名村民走了过来:“是啊!同志!我们这些村里的老少爷们兄弟姐妹,哪一个没有受过周老弟一家子的恩惠?今天就让我们为他们一家子最后干点事吧。”
叶天明这时才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心里不由一阵感叹,没想到周振平在这里的人缘好成这样。看着一张张朴实无华的面孔,有的还在偷偷流泪。叶天明心里涌起一丝感动,他是为这些朴实无华的村民真情所感动。
叶天明点点头,默默的站到一边。
两名年轻人挥起铁锹和搞就要抛开周振平老婆的坟墓,叶天明赶紧阻止。
所有村民都愣住了,“同志!我们这里夫妻死后是要葬在一起的。”
叶天明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要说是这里,在华国大多数的地方都是如此吧。不过他心里可清楚,那个骨灰盒可是假的,里面装着的骨灰也不知道是谁的,要是和周振平老婆葬在一起。周振平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反映。
“老乡们,我是周振平的战友。他在死前留下了遗言,在他死后要把他葬在他妻子和女儿坟墓后。活着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她们,死了他要永远的站在他妻子和女儿背后保护她们,不许任何人在伤害到她们。”
第70章()
第70章
村民这才恍然大悟,两名年轻人在周振平老婆和女儿坟墓后挖了个大坑,然后亲自抱着骨灰盒下葬。
当填上最后一锹土,两个年轻人跪在坟前痛哭失声。“叔!您出事的那天我们去看您,您说以后就不要来了。您说这一生最幸运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件就是能穿上军装拿起枪保家卫国,另一件就是娶到婶和生下妞妞妹妹这个可爱的女儿。您说永远也不会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既然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死了也不要村里的老少爷们为您收尸。只要照顾好婶和妞妞妹妹的坟墓就行了,有时间就来看看她们,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去见您最后一面。您知道吗?我和弟弟都考上大学了,我们决定等我们毕业以后,也会和您一样去当兵,去走您没有走完的路。”
所有队员看见这样的场面,脸色也不禁动容。尤其是卢静和康敏眼泪已经模糊双眼,可她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用手狠狠的擦掉。因为她们记得叶天明说过,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千万不要让泪水蒙住双眼。
叶天明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感受到它的热量正在慢慢减弱。对着队员们打了个手势,当先大踏步向回走去。当叶天明回到直升机降落的地方,周振平已经等在那里,看见叶天明一个立正喊道:“报告!周平请求归队。”
叶天明看着周振平眼里布满血丝,身上杀气还没有散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在看着九岁的女儿留下的遗言,每个字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也许现在他的心还在滴血。经历了平常人无法承受的人生巨变,如此惨剧还能挺着胸膛站在这里,不愧是我蓝剑的精英,其心智之坚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叶天明看着他轻轻问道:“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首长你不知道我本来想一个个去找他们,没想到这两个畜生居然在一起喝酒,庆祝我被枪决。”
“哈哈哈……”周振平一阵疯狂大笑。叶天明感觉到,他疯狂的笑声中隐藏着悲伤。
“首长!天地真是无眼啊,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哈哈!”眼泪随着笑声飞溅。
“首长啊!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是不是因为我在战场上杀人太多。可他妈的老天为什么找上我的老婆和女儿。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老婆那么温柔善良,我女儿她才九岁,她才九岁啊。”
“啊!”周振平一声嘶叫。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噗”的一声,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
叶天明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周振平,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不过很快把头扭到一边。他怕周振平看到这丝同情会承受不住。因为男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的。尤其是周振平这样的优秀军人。
“你不知道当我突然出现在这两个混蛋面前的时候,全他妈的傻了。当我一刀一刀割下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肉时,另一个混蛋居然吓死了。我把他们剁碎扔到院子里喂狗,可笑的是连狗不不吃他们。”
“首长啊!首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天是无眼的。什么他妈的真理正义全他妈扯蛋。现在我只相信我们手中赤裸裸的力量,它才是我相信的真理。”
叶天明看着周振平眼里那疯狂炽热的光芒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回来的。”
周振平一愣,惨然一笑:“老婆死了,女儿死了,家没了,我还能去哪?天地之大再也没有我容身之处。虽然我早已经脱下那身军装,但我一直认为蓝剑是我第二个家。现在我是蓝剑的叛徒。我要是不回来将是我一生的耻辱。首长!就让我回家吧,让我去向赵卫东队长和秦大海将军谢罪。”
叶天明看着周卫东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投去一丝赞赏,伸出手真诚的说道:“欢迎你回家,周平同志。”
周振平眼里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可这一次流泪不是因为仇恨,也不是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而是为了一种叫做‘战友、兄弟’的情谊所感动。伸出手紧紧的和叶天明宽厚而有力的手掌握在了一起。周振平真切的感觉到一个游子回家的那种喜悦,不管将来见到周卫东和秦大海将军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他都不会后悔。
回到南京军区,叶天明首先去陈中华那里报到。不过并没有提起周振平的事情,而是去找心里医生,为所有队员进行心里辅导。
夜晚叶天明坐在办公室里闭着眼睛,手里拿着烟有一口无一口的抽着,烟头扔了一地。冯震坐在叶天明对面并没有打扰他。
罗琳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杯茶,轻轻的放到叶天明面前。她还没有见过叶天明有过如此模样。无奈的摇摇头静静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明白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叶天明睁开眼睛,把手上的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拨通了赵卫东办公室电话。听筒里只传来两声嘟嘟声,就被接通。
还没等叶天明说话,就传来了赵卫东深沉却带着一丝玩味的话语,“叶天明,你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听说你小子在哪里混得不错,扛上了两毛三了。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首长啊。”
“嘿嘿教官我哪敢啊,让你叫我首长,这不是折我的寿吗?我可还没活够呢。”
“行了,你小子没事不会打电话的,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叶天明想了想说道:“教官,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兵叫周振平?”赵卫东听出了叶天明语气有点不同寻常。
叶天明也听出了当他说出周振平的名字时,听筒里居然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他没想到赵卫东情绪波动会这么大,对于一名最优秀的职业军人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天明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叶天明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的把事情说给赵卫东。这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叶天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赵卫东慢慢的消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叶天明不耐烦的时候,听见赵卫东沉声说道:“叶天明你小子干的不赖,说吧让我怎么做。”
叶天明嘿嘿一笑,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教官,我到现在才发现,你做事居然这么爽快。”
“少他妈的废话,当年和我一起的兄弟活着的没有几个,周振平就是一个。他和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他出了事情我怎么会不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国家对不起他,部队对不起他,更是我赵卫东对不起他。”
叶天明脸色一整说道:“我需要你把他在部队里的身份从新清洗一下,然后把新的身份资料传真给陈中华,把周振平调到南京军区。”
“这个我可以办到,可周振平地方上的身份证明我没有办法。”赵卫东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可以交给我。”叶天明想了想说道。
第71章()
第71章
“行!我去找秦大海将军,等我消息。”
“你要快,明天早上一定要见到新的身份证明。时间长了也许会出现意外。”
叶天明没有听见赵卫东在说话,只是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叶天明并没有放下电话,而是直接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响了很长时间,才听见一声怒吼,“你他妈的找死啊,这么晚了打扰老子睡觉。给我个理由,不然老子灭了你。”
声音很大,冯震和罗琳听得清清楚楚。冯震苦笑着摇摇头,罗琳捂着嘴轻笑。
叶天明赶紧把电话在耳边拿开,抠了抠耳朵听见里面没了声音才嘿嘿笑着说道:“我以为你小子死了,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呃!”过了一会对方小心翼翼的问道:“队长大哥?”
“不是我还有谁啊。”叶天明微噘着嘴角笑眯眯的说道。
“啊!队长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要不然借我俩胆也不敢这么和您说话。您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我刘建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听筒里还传来碰!碰!碰!明显是拍着胸口保证的声音。
“行了,不和你小子废话了。我需要你帮个忙,我先说好,这件事情不好办。要是出了事你有可能会受到牵连。”叶天明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我的队长大哥,这个世上难道还有我怕的事吗?小时候我拿炸药到军区上游不到两公里的水库去炸鱼,没想到炸药的威力太大,居然把大坝炸开一个口子,险些把军区给淹了,你说还有比这个事情大的吗?”
“嗯!”叶天明点点头,“是够大的,你都构成反革命枪毙了。”
“这样的事情多着呢,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队长大哥,你说吧到底什么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