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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雨擎脸上大颗的汗珠滚落，眼里爆射出厉芒，寒声道：“因为此生……永远不可能再重新选择！”
整个裂缝中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鲁聪子也愣住了，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
通道内只有他的狂笑，似畅快，似讥讽，又似无奈。
“哈哈哈哈！”
亓胜风也突然仰天大笑，右手猛然一抓，古尘大剑破空而来，握在手中。
那剑古朴如尘，历经无穷岁月。
“你终是我之弟子，这柄古尘乃是一脉传承，我今日便传给你了。”
第1892章 道别
“哈哈哈哈！”
亓胜风的手缓缓从那大剑上放开，仰天大笑起来，眼中有泪，温热落下。
泊雨擎的手颤抖了一刹，又恢复如常，道：“这一剑后，你我恩怨全消，而我也不再是你的弟子，这大剑你收回去吧。”
亓胜风的笑声停了下来，猛地用力一震，将自己胸膛处的剑砰然挣断，猛然转身，大剑挥出。
泊雨擎惊骇之下，正要防御，却见亓胜风已经贴身而上，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大剑剑柄塞入他手。
“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优秀弟子。我亓胜风一生所求不得，却培养出两名如此优秀的弟子，我死而无憾，足以欣慰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嘴角不断流下鲜血。
虽然最终踏入大成圣体，却迎来生命的终点。
肉身在刚才一战中已经破损不堪，此刻被泊雨擎刺穿心脏，所有机能都开始崩坏，无力回天。
“终究是要死的……此生到底有何意义……”
他眼里露出一丝迷茫，落在两名弟子身上，最终望向鲁聪子。
鲁聪子眉头一皱，道：“师尊你就放心的去吧，弟子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不用望着我。”
亓胜风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你是我最为忌惮之人，此刻却是我最为放心之人，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再好好照顾好你师弟。”
鲁聪子一拂衣袖，道：“我会的。”
亓胜风长叹口气，道：“此生我欠你们的，若有来世，还望再聚。”
鲁聪子有些动容，道：“再见之时，自会相见，师尊安心吧。”
亓胜风露出一笑，笑的从未有过的惬意和轻松。
肉身虽毁，心脏虽穿，但一时半会也难死去，只能留下更多痛苦，长痛不如短痛，他猛地用力一震，直接断去自己的心脉。
身躯终于缓缓倒下，整个人扑在泊雨擎肩上。
泊雨擎尽量睁大眼睛，不想让热泪落下，但无论双眼如何酸痛，那泪还是流过脸颊，滴在亓胜风身上。
这一切，李云霄等人看得真切，都是一阵默然。
李云霄微微躬下身躯，向亓胜风的遗体告别，似乎是对这位曾经的化神海术长，名震天下的强者给予最后的尊敬，亦或者是为了之前生死战友，给予最后的道别。
曲红颜等人也都是微微颔首，凌空一拜。
“走吧。”
李云霄叹息了一声，便与众人转身而去。
鲁聪子惊怒的嘶吼道：“快拦住他们啊！”
泊雨擎无动于衷，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任由亓胜风的身躯靠在他身上，这个曾经令他害怕的发抖的师傅。
古尘大剑没有温度，硬硬的握在手中，古朴如尘，一脉相传。
鲁聪子眼睁睁看着李云霄等人离去，那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事已如此，再难弥补，追悔和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再从长计议。
他回望了一眼那魔界界壁，眼睛不由得一亮，那些印在界壁上的脸孔，比之前更加凸出了许多，不少都变得相貌清晰起来。
“哈哈哈，因祸得福！”
鲁聪子大笑起来，看着那界壁，阴冷笑道：“只要这些魔君都能破壁而出，古飞扬，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掌心！”
泊雨擎有些心烦意乱，一下扛起亓胜风的身体，便往外走去。
鲁聪子皱眉道：“你去哪？”
泊雨擎道：“找个地方将师傅埋了，他毕竟是曾经的化神海术长，又是你我的师傅。”
“哦，那你去吧。”
鲁聪子挥了挥手，道：“他体内还有一块霓石，别忘了取出来。”
泊雨擎身躯微颤，头也不回就扛着亓胜风的身体，消失在通道口。
李云霄等人从古魔井中出来，虽是满身伤势，元力波动十分紊乱，但那些守护之人也不敢阻拦，只是惊骇的望着，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
曲红颜道：“现在去哪？”
李云霄摇头道：“不知，先离开化神海再说。”
曲红颜道：“天下之大，但彻底开罪了化神海，虽不说无容身之地，但怕也是麻烦大了，不如随我上神霄宫避一段时间，等待永生之界开启。”
李云霄略一沉思，道：“好，就先去神霄宫。”
众人都进入界神碑内开始疗伤，李云霄很快飞至传送区域，要开启通往北域的阵法。
因为神霄宫封山多年，传送阵也封闭了许久，还未与大陆各地重新衔接，只能选择最近的一处传送点。
那负责之人认得李云霄，虽心中有疑惑，但名誉长老的令牌取出后，还是立即照办了。
“啊？是你！你、你、你别走！”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便见一道光芒飞驰而下。
李云霄一惊，暗想速度哪有这么快，就开始下令追击他们了？
那道身影显化出来，才发现是长老子睿，一见李云霄便像是身负血海深仇，猛地扑了过来，掐向李云霄的脖子。
“原来是子睿长老。”
李云霄淡淡一声，虽然气力光了，但对付一名术道长老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将子睿推开。
“你、快，快将傀儡真人的札记给我看！”
子睿顾不得自己札记被骗，心炼傀儡被抢，一看到李云霄便想到傀儡真人的札记了。
李云霄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札记不在我身上，不过我现在正是要去取呢，不如子睿长老随我一道？”
子睿愣了下，露出狐疑的神色来，道：“你没骗我？”
李云霄收敛了笑容，冰冷道：“爱去不去！”
那传送阵已经激活，他径直的走入中央。
“等我！”
子睿大急，生怕那阵法触动，李云霄就直接走了，那也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他一下就瞬移了过去。
传送阵很快开启，两人逐渐消失在阵光内。
古魔井通道一战后，鲁聪子并未张扬，也没有通缉李云霄，就连他的化神海名誉长老身份都未收回，就好像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唯一的变化就是泊雨擎成了副会长，而太上长老亓胜风则再也没出现过。
但大家并没有过多疑虑，毕竟化神海是比较松散的组织，每个人每天都在忙于自己的事情，许多长老闭关研究和修炼，几十年不曾一见也正常不过。
所以化神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然照旧运转。
李云霄和子睿很快就传送到了北域的一座小城，以他的速度，只要实力恢复过来，遁飞过去也只是数个时辰而已。
“快，快去取札记。”
刚在城内出现，子睿就迫不及待起来。
李云霄取出那穆尘的札记来，递给他，道：“子睿长老，你先看。”
子睿激动的双手接过，哆嗦的放在额头，用神识缓缓扫进去。
“喂、喂，别挡道，快闪开！”
他们两人还在小城的传送区域里，四周负责的人顿时怒形于色，朝两人大喝起来。
若是放在平时，像子睿这种高高在上的化神海长老估计当场就发飙杀人了。
但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所有精神都集中在那玉简内，一动不动。
李云霄看那负责人几乎要冲过来杀人了，这才牵着子睿走到一旁，往城内方向而去。
后面还传来那负责人嘀咕的不满声，“哪里传送来的两个大傻帽，一看就是傻子，幸亏走的快，否则老子一拳打爆他们的卵蛋……”
这声音自然传入了李云霄耳中，子睿全神贯注的读着玉简，并未听到。
李云霄：“……”
他无语的摇了摇头，继续带着子睿往神霄宫方向而去。
数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神霄宫山门下，曲红颜从界神碑内出来，领着他们往前走。
子睿早已看完那玉简，陷入了深思，只知道跟着走，连多出了一个人也未发现。
直至降雪峰上，这才回过神来，怔怔道：“这、这是哪？”
曲红颜对这种人也是一阵无语，摇了摇头，朝李云霄道：“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最近发生的事要与宫中诸多长老商议，你与子睿长老就在那偏殿内先住着吧。”
立即有几名女弟子上前来带路，她们之前都见过李云霄，也知道他的身份，都是又惊又怕又喜，低着头，红着脸，紧张的站在两人身前，道：“两位请随我们来吧。”
李云霄向子睿稍微解释一了番，子睿顿时张大嘴巴，惊得目瞪口呆，“神、神霄宫？神霄宫不是不许男子入内的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云霄微笑道：“此事说来复杂，子睿长老就不要深究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下傀儡术，我保证长老一定会不枉此行的。”
子睿这才沉吟起来，道：“那札记我看过了，虽然记载的东西很少，但挺受启发的。我正要回化神海进行验证呢，陪你研究？呵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探讨傀儡术？对了，那心炼傀儡快给我！”
他一下又露出凶芒，上前抓住李云霄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他。
李云霄冷冷的看着他，一挥手就将其震开，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若是愿意留下就来，不愿就自己离开，我也懒得送。”
第1893章 三尊巨灵
李云霄一扬起手，六丁六甲顿时浮现在空中，但不过一闪又被他收了起来，只是以子睿的眼力，足够他看了。
“那是……那是……”
子睿猛地抽了口冷气，整个脸孔都变了，惊叫道：“完整的心炼傀儡阵！”
李云霄道：“正是，我在修炼此物时遇到了不少的困惑，所以才将你从化神海带来，否则你以为自己有何资格跟我探讨？”
子睿彻底愣住了，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李云霄来。
他并不知道李云霄的身份，甚至都不知道李云霄是名誉长老，但对方能够随意出入化神海，甚至可以在神霄宫这男子的禁地中受到尊敬，必然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是我唐突了。”
子睿虽是不谙世事，但并不傻，想通后，立即抱拳作揖，态度变得谦恭起来。
李云霄一笑，做了个托的手势，顿时一股力量将子睿托起，“刚才我之言有所冒犯，子睿长老还请别放心上。”
李云霄对这些术炼师的脾性都非常了解的，也并无责备。
子睿早已迫不及待了，两人在那神霄宫女弟子的带领下，先后进入偏殿内，直接就研究起来。
曲红颜数次想来商议要事，却发现那偏殿始终笼罩在一片结界内，无法入内，她只好望而兴叹。
数月后，降雪峰上突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化作一尊巨灵，手握光刃。
巨灵身